第233章 你眼裏你臉上都寫著有事兒
明明是她的錯,她雖認了自己的錯,看著蔣子沾就火起,明明知道不是他的錯,她就是生氣。這想法才讓她憋屈,明明是她自己的錯,自己的蠢,還要遷怒到蔣子沾身上,不光如此,她還處處看他不順眼,做什麽事都不順眼。就他處處幫襯自家,她也覺得他看不順眼,純粹是些白眼狼行徑。
她都知道,可看著蔣子沾就打從心裏頭不開心。
看到蔣子沾,她就想起自己上輩子有多麽的蠢,想法不對,可她就邁不進心裏這一道坎。
她歎口氣,“你我是不是有點兒不對?”
紫藤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姑娘,您的是哪兒不對?”她裝傻。
到惹得袁澄娘樂了,“你呀……”她自個臉上也跟著紅起來,多少吧有點不好意思。
她跟蔣子沾生什麽氣,要是人家知道上輩子的事,估計還得怪她呢,她到好,還自顧自地生他的氣,到底他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莫名其妙的就讓她發了頓火。這輩子,結不成親,也不至於鬧到方才那地步,她想了想,也終於就想通了,回去跟爹好好,這親事不能結,她配不上蔣子沾。
這想通了,她心境兒也跟著開朗了。
回梧桐巷,讓傅氏倍感意外,連忙親自出來相迎,見著果是五娘回來,叫傅氏連忙將她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見她沒有什麽事兒才放心,“如何這就回來了,不是跟老太太去了大相國寺了?是發生什麽事叫你受委屈了?”
袁澄娘所有的想法都讓傅氏的擔憂給弄得一絲全無,“娘,我沒事呢,就是想回來瞧瞧您。”
傅氏見她實在是沒事,也知道自己這個女兒不像是會受委屈的人,也就掠過不提了,“回來之前也不使個人來一聲,好歹也讓林叔去接你,省得就你跟紫藤兩個就這麽回來。”
袁澄娘笑著摟住傅氏的胳膊,“娘,我在侯府待得不自在,還不如家來。”
傅氏沒讓她的笑容給哄了過去,帶著她回了屋裏,“你不許哄我,吧,這麽急著回來是為了什麽事兒?”
袁澄娘臉上的笑容一頓,又想蒙混過去,“娘,您怎麽會這麽想,我哪裏像是有事的樣兒?”
傅氏伸指親呢地一點她光潔的額頭,“你眼裏你臉上都寫著有事兒。”
袁澄娘露出驚訝的表情,將臉湊到傅氏跟前,“娘,娘,字都寫著哪呢?寫哪呢?”
不光這樣,她還朝紫藤揮手,“快點兒,紫藤,快去拿鏡子,快給我看看。”
紫藤忍了笑,站在原地,沒去拿。
傅氏被袁澄娘逗樂了,“你呀你,真讓我拿你怎麽辦才好,調皮個性子。”
袁澄娘依著她,“娘,爹上回在侯府的是真事兒?”
傅氏稍一愣,然而很快地就恍如大悟了,“可是與你蔣表哥有關?”
袁澄娘點點頭,“爹真決定了?”
傅氏愛憐地瞧著她,握住她的手,想著這麽個嬌人兒就要嫁出去,心裏也是十足十的不舍,她並不是那種想瞞著女兒的人,許是她一貫知道袁澄娘的性子,還是將話給開了,“這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你也不要慣你爹先頭未跟你透露過半句,也是為著你著想,就怕這親事萬一不成,你跟你蔣表哥之間有了間隙。待得你姑祖母入了京,使人過來提親,這親事便成了。”
袁澄娘有些慌,“娘,我還呢。”
傅氏也覺得著她,但她也心知袁三爺的打算,若是真讓侯府打著主意將女兒嫁了,還不如他親自給女兒挑門好親事,就是蔣子沾那樣出眾的人,也讓袁三爺糾結了半個月,臨到京城時才無奈地定了決心。“先定親,待成親也得待得你到十六歲,這兩年你就跟我在身邊學學掌家之事。”
袁澄娘心裏頭煩著呢,哪裏願意去學什麽掌家之事,當著傅氏的麵,她自是不能發作出來,還是打從心底頭敬重傅氏,“娘,我還不想嫁人呢。聽姑祖母與表嬸都是早年守寡,怕是性子孤寡,我心裏頭慌著呢。”
傅氏聽在耳裏,向來是待袁澄娘極好的她此刻難得稍板起了臉,“這話也是你的?都是哪裏聽來的混賬話,一個姑娘家家的就起這等話來?”
袁澄娘當下就知道自己錯了話,當下便認起錯來,“娘,我錯了,我錯了。”
傅氏見她認錯極快,並未立時將此事拋到一邊兒去,反而是仔細地問起她來,“這話你都打哪裏聽,是在侯府裏麵?我得去侯府一趟,到底是什麽樣兒的人敢在你跟前這種話?你姑祖母是老侯爺嫡親的妹妹,嫁去蔣家這麽多年,竟然會侯府的人這麽嘴?”
袁澄娘露出委屈的神色,“娘,這話不是下人的。”
傅氏一愣,當下就明白過來,氣得臉上通紅,“這、這也是、也是能的!”
袁澄娘見狀,“娘,您別生氣,我不聽就是了。”
傅氏卻是拉著她,“你且別去侯府了,留在家裏便好,要是有人過來叫你去侯府,都將人打發到我這裏來。”
袁澄娘一點都不虧心,話的的確確是也侯夫人所,反正她也不想待在侯府,那什麽蘭芷院,袁明娘待過的地方,她一點都不想待,就聽了話,“娘,我都聽您的話。”
傅氏吩咐起明月來,“叫廚下準備幾個你們姑娘愛吃的菜。”
明月領命而去。
傅氏是格外的憐惜袁澄娘,“承恩公府送來了帖子,請我們過去,我原想著你在侯府也好,那承恩公府不去也罷,今兒個你回了,可是明兒個要跟我一道去?”
袁澄娘搖搖頭,“娘,我就不去了。”
傅氏道:“我想著你許久未回京城,好認識一些同齡的姑娘們,待得你親事定下來,恐怕就不能如輕易出門了,還是趁這個時候認識幾個合得來的姑娘,要是處得還好,你也可下帖子請她們到家來。”
袁澄娘還是搖搖頭,“娘,我不想去認識那些人,一點都不想。”
傅氏有些訝異,“怎麽會?如你這般的姑娘哪裏有不出去見識一下的?”
袁澄娘有些固執,“沒勁兒,我還不如去莊子上住幾。”
傅氏到是希望她認識幾個能處得來的姑娘,見她不想去到也沒有勉強,畢竟她也知女兒並不是那種怕見生饒姑娘,她知道女兒主意大得很,“行行,你就去莊子上住幾,我先吩咐人去通知莊子一聲,叫他們都好好地收拾一下。”
袁澄娘連忙道:“娘,您待我真好。”
傅氏摟住她,“你下午就去莊子上,侯府的人,我都打發了去,一個也不讓他們來煩你。”
袁澄娘有些擔心,“娘恐怕是會惹老太太不高興。”
傅氏笑道:“老太太一貫不高興,哪裏差得了這件?”
袁澄娘差點兒笑出聲,傅氏含笑地輕捂了她的嘴。
傅氏拉著她看院子裏的花草,“承恩公府送來兩盆綠菊,待會兒我叫人送去侯府,老侯爺大抵是會高興我們三房的孝心吧。”
袁澄娘看著跟前被人精心侍弄的綠菊,並未覺得這些綠菊有多好看,不過稀少到是真,承恩公府也是費了大力氣弄的這些花,給他們家送了兩盆,不由叫她多想。“這也是看在娘的麵子送過來,真要給祖父送過去?”盡管她對老侯爺的觀感也是一言難盡,但與侯夫人不同,老侯爺是親祖父。
傅氏點頭,“放在我們家裏,也不過是看看,綠菊太金貴了,侍弄起來太麻煩,這不承恩公府還專門派人侍弄這兩盆綠菊。我想著還不如連人帶花一塊兒都送去侯府得了,侯府不至於連個人都安置不下。”
袁澄娘聽得樂了,“娘,您的主意真好。”
傅氏手一抹鬢間,一臉的無辜,“我出什麽主意了?有嗎?”
袁澄娘這會兒更佩服傅氏了,“娘,不如您也跟我一塊兒去莊子上得了,讓我爹跟阿弟待在梧桐巷。”
“什麽叫我跟你阿弟待要梧桐巷?”袁三爺剛從外邊兒走過來,見母女倆在一塊兒還有些訝異,“不是去大相國寺了?這麽快就回來了?”
袁澄娘笑著給袁三爺行了禮,“待在大相國寺裏挺無趣,我就回來了。”
袁三爺笑著道:“待得無趣就家來,跟老太太打過招呼沒?”
袁澄娘有點兒心虛,“沒,我讓仆婦去回了老太太,老太太跟前有二姐姐呢,我出來時也不知道三姐姐是不是還在那裏。“
袁三爺聽到二侄女時還好,聽到三侄女時明顯是眉頭一皺,到底是隔房的侄女,二哥還在,他一個當叔叔的還管不到侄女頭上,“怎麽了,你二姐姐也去了大相國寺?”
這讓傅氏也是一驚,“不是聽聞你二姐姐月份都快足了,如何還出來?”
袁澄娘心裏在想指不定她那位二姐姐想著去拜拜菩薩想生個兒子也不定,反正她是沒看出來二皇子有哪裏比範正陽好,都是一樣的人,沒哪個比哪個更好些。“我也是不知,還是在放生池見得二姐姐,二姐姐的肚子都很大了怎麽還出來。”
傅氏心下微有疑惑,也就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她並未抓住,“許是就那麽個湊巧吧。”
袁澄娘一笑,“二姐姐做事向來都是有主意,咱們無須替二姐姐擔憂。”
袁三爺點頭。
用過午食後,袁澄娘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因著外頭冷,她在屋裏走了幾圈消了消食後才睡下。
到是傅氏心裏頭有話想同袁三爺,便讓屋裏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袁三爺還有些奇怪,“怎麽了,可是有話要與我?”
傅氏慎重地點頭,“女兒回來問起與子沾的親事。”
袁三爺一愣,“她怎麽就問這事兒了?”
傅氏嗔怪道:“你上回在侯爺與老太太跟前一,女兒都是半點未知,事關她的終身大事,難不成她就不能問一問了?”
袁三爺這才笑了,“這是門好親事,子沾為人寬厚,定能待五娘好。”
傅氏端起茶淺抿了一口,“妾身也覺得這是門好親事,隻是女兒還,真要這麽早定親嗎?”
袁三爺點頭,“再不定親,老太太那處又該話了。”
傅氏眼神微沉,“我就怕因著老太太之故,我們太急著給女兒定親了。”
袁三爺攬著她的肩頭,安撫她道:“子沾你還信不過嗎?且女兒自就與他相熟,比許到別人家要好上些。”
傅氏歎口氣,“侯府裏都在老姑太太與表嫂多年守寡,性子恐是孤寡之人,這等話都到了女兒的耳邊。我們女兒向來聰慧,自是不會把話放在心上,可這些話聽多了也是不好。”
袁三爺當下便沉了臉,“這些無事生非之人,竟敢議論起老姑太太來,還將這話汙了我女兒的耳朵。”
傅氏覺得那侯府不光是饒心是黑的,不光裏麵的人,這侯府是從打根上就黑了心,“我叫女兒別去了侯府,就在莊子上住幾日,便是侯府使人過來,我也給女兒擋了。三爺,不會覺得妾身過於計較了吧?”
袁三爺連忙道:“這事兒就得計較著些,若不然豈不是都要遂了他們的心願!我女兒有父有母,親事自當有我們當父母的操持著,他們休想越過我們將事兒定了。姑太太到京城也就是這兩日的事,讓五娘到莊子上住兩日也好,她那性子最不耐煩應酬人,到是叫我有點兒擔心。”
這是怕五娘在老姑太太跟前不得老姑太太的歡喜了。
傅氏瞪他一眼,“我們五娘雖不耐煩應酬人,但大麵兒上的規矩那是一點都不少,再了老姑太太見著我們五娘,我們五娘這麽出眾的姑娘,哪裏還能不滿意?”
袁三爺挺了挺胸膛,“我袁某饒女兒還能有不好?”
傅氏拿他沒辦法,“爺可要送女兒去莊子?”
袁三爺當下就沒有絲毫遲疑地應了,“今兒個也沒事,還不陪著五娘去莊子。待送過去之後,我去見見老侯爺,看看老侯爺是個什麽意思。”
傅氏對此事並不看好,可老侯爺是三爺的親爹,她自是不好公爹的不是,隻是稍往含糊了一,“你在老侯爺麵前可得斟酌著點話,別讓老侯爺擔心。”
袁三爺不是笨人,這話裏的意思他還是懂了,頗為感激地看著傅氏,“我原想著都是兒子,雖是庶子,但也是老侯爺的兒子,四弟也是庶子,老侯爺就待四弟與大哥似的,我時常常為此嫉妒四弟。後來我也明白了,有些人是生的沒有父子的緣份,大抵就是我與老侯爺一樣。如今我有了妻子,有了兒女,我便不會叫他們走我的老路。”
傅氏握住袁三爺的手,“三爺知這個便好,妾身自是萬事都聽三爺。”
袁三爺這才與傅氏睡下。
待得黃昏時分,太陽落得很快,還沒待袁澄娘出了梧桐巷,晚霞滿,遍地兒都金燦燦的光澤,似乎也平白讓冬日添了一絲暖意,掃過去自寒風裏吹來的幾分蕭瑟。
袁三爺坐在馬車裏,看著才睡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女兒,思及她才出生起還那麽兒一個,他當時都不敢抱在手裏,後來想抱便要去侯夫饒榮春堂,算起來他抱過女兒也沒有幾次,隻想不到女兒竟然都這麽大了,已到要出嫁的年紀了。
要是何氏還在世,見著他們的女兒長成這般模樣,必是十分的欣慰吧。袁三爺在心裏想著,便心喚著袁澄娘,“五娘?”
袁澄娘抬眼看向袁三爺,睡眼惺忪,“爹?”
袁三爺慈愛地瞧著她,“我與你姑祖母起過你,你姑祖母非常喜歡,你在莊上子住上兩日,待得你姑祖母到了京城,我就過來接你回去見姑祖母可好?”
袁澄娘本來還未醒,一聽這個話,她頓時就清醒了,“爹,你什麽呢?”
袁三爺見她一臉的懵然,以為她還沒懂這事的意思,索性就把話攤開來講,“我看你蔣表哥極好,要是他做了別家的女婿,我可得後悔死。你姑祖母給我來了信,有意為你蔣表哥求娶於你,這事兒,我回京城之前還有點猶豫,如今到這地步,我到是覺得還不如與蔣家結親呢,省得萬一要打你的主意……”
袁澄娘搖頭,“爹,我可不嫁蔣子沾。”
袁三爺板起了臉,“胡什麽呢,如何叫你表哥名字了?”
這話一完,他才覺得自己的聲音高了些,生怕了嚇著女兒,就稍稍地收了音量,試圖慢慢兒地同女兒講道理,隻是他的話才到嘴邊,就想起件陳年往事來,讓他不由極為認真地看著女兒,“你可是夢見過將來的夫婿?”
就算是真事,袁澄娘也懶得同袁三爺解釋清楚那不做夢,其實是發生過的真事兒。被袁三爺這麽一問,她嬌俏的臉到是紅了半邊,“爹您什麽呢,我如何能夢到表哥了?”
袁三爺還有些不明白,“那如何就不嫁你表哥了?你自識得你蔣表哥,總比嫁人不相熟的人要好些,再咱們兩家是親上加親,蔣子沾就算是想欺辱你也得看在你是他表妹的份上。”沒夢到就好,他都要以為女兒在夢裏受了欺負。
袁澄娘舌尖微苦,她上輩子過得就跟袁三爺的一模一樣,雖是不得蔣子沾歡喜,蔣子沾到還是顧忌她是表妹並未將她給休棄,這些話她難道還能與她爹聽?她哪裏好意思自己當初賴死賴活地就要嫁給蔣子沾的事,還想保全自己這點臉麵,“爹,我還呢。”
到這裏,她自己都心虛了。
就她這個年紀,大多數姑娘都定親了。
袁三爺還以為她害羞,便勸道:“這又不是就讓你嫁過去,先定了親,再過兩年才嫁過去。子沾比你大,會知道疼人。”
袁澄娘頓時這臉就通紅了,“爹,我真的還沒……”
袁三爺耐心地勸起她來,“這世道於女子來總是苛刻些,我在時,你不想嫁到還成,我能護著你,可我跟你母親都去了呢?你弟是你親弟,到是還能護著你一些。可他的孩子呢,還能也護著你不成?我跟你母親總歸都是盼著你好,不至於到頭來孤零零一人。”
袁澄娘的眼圈紅了起來,兩玉白的手絞在一起,潔白的牙齒咬著唇瓣,“爹,我想娘了。”
袁三爺一滯,緩緩地歎口氣,“你娘也是盼著你好的。”
袁澄娘還是有些別扭,“我不想……”
袁三爺擠出笑臉,“真是個傻孩子。你蔣表哥是個實誠的孩子,你嫁他是再好不過的事。”
袁澄娘還是沒能邁過自己心裏的那一道坎,“我就將蔣表哥當親哥哥一般,如何……”
袁三爺慈愛地瞧著她,心裏雖不舍,但女兒長大了總是要嫁人,何況那人還是讓他放心的蔣子沾,“傻孩子,這表兄妹作親乃是常事,許是你與你表哥太熟了些,將來慢慢再處著就好了。”男子總不比女子心細,還以為自家女孩是害羞所致。
袁澄娘心裏悶悶的,發現這事兒還真由不了她。
難道這親事就這麽作數了?
她還真的不想再嫁給蔣子沾一次。
待在莊子上,袁澄娘見著當年帶著她玩過的王婆子的女兒王桃花,王桃花比她大兩歲,這會兒就嫁了人,嫁給邊上人家的漢子,穿著碎花衣裙,一臉滿足的模樣,叫袁澄娘看了更為煩躁。
她也有過孩子,不止一個,是兩個。
兩個孩子生下來就讓奶娘照顧,到最後兩孩子跟她都不親,到是跟奶娘親。這事兒讓她很是憤怒,想把奶娘趕出去,到惹得兩孩子與她愈發的疏遠。她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再嫁給蔣子沾,再生了兩孩子,又要麵臨那樣的處境。
莊子上比起侯府自是要清靜許多,她待在莊子裏都不想回去了。坐在臨窗的炕上,她腰後墊著大迎枕,神情懶懶地聽著綠竹給她讀著話本子。紫藤領著丫鬟們做著針線活,半絲聲音都沒有,生怕驚了姑娘的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