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就是姑祖母咯
這話得侯夫人就愛聽,有時候侯夫人也會可惜這不是自己的親孫女,“今兒個你姑祖母要過來,我約莫是要留飯的,你來的正好,也見見你姑祖母。”
袁澄娘雖有些想通了,還是沒有心理準備現在就見蔣老夫人,到是露出訝異的表情,“我見過姑祖母,就在我們家的莊子上,就新買的莊子。”
侯夫人一聽這三房有新買的莊子,心裏頭就惦記起來,侯府捉襟見肘,眼看著三房這日子越過越好,老大這些年在一直未有升遷,別老二了,更是混得不成樣子。她一想起來二兒子就有點揪心,更加見不得袁澄娘臉上的笑意,感覺就好像老三那親娘,那個讓她耿耿於懷的丫鬟在笑話她。
盡管袁五娘的相貌完全遺傳至何氏,在侯夫人苛刻的眼裏,還是能找得出與那個賤丫鬟有相似的地方,“新莊子?在哪裏的新莊子,是回來時買的還是先前就買好了?”
袁澄娘搖頭,一副不知的模樣,“是母親用私房買的,我也不知。”
侯夫人見她隻長了張漂亮的臉蛋,腦袋還是跟漿糊一樣,不由得略略欣慰,“你娘的嫁妝呢,可是都交在傅氏手裏打理嗎?嫁妝單子可保管好了?”
袁澄娘笑笑,好像並不清楚她話裏的意思,反而很老實地回答,“都在我手裏呢,祖母您放心,我可不會把這些東西都弄丟了,這是我跟阿弟的東西,我可指著這些個叫我會過舒心的日子呢。”
侯夫人打趣道:“你年紀還知道什麽是舒心的日子了?”
袁澄娘到是撅起嘴來,“祖母,您可別看我,我可懂呢。”
侯夫人剛要問她都懂些什麽,就見著紅棋進來。
紅棋先福禮,“老太太,老姑太太來了,可是要請進來?”
侯夫人眉眼間漾起了微有些得意的神情,手一揮,“就讓她進來吧。”她與平時不一樣,平時都穿著深色,這會兒,她身上的顏色到是鮮了些,也襯得她跟著年輕了些。
這會兒,蔣老太太走了進來,見著袁澄娘也在,這便道:“五娘也在?”
袁澄娘自是連忙起來行禮,“見過姑祖母。”
蔣老太太滿意地頷首,“起來吧,這會兒是過來看你祖母?”
袁澄娘點點頭,“讓姑祖母對了,我是過來看祖母,祖母要留我在蘭芷院住些日子呢,姑祖母,聽您未出嫁時也住在蘭芷院,這事兒可是真的?”
侯夫人笑道:“這事兒是真真的。”
蔣老太太坐在侯夫人下首,接過丫鬟端過來的熱茶,掀開蓋子淺淺地抿了一口茶,“大嫂還記得這個呀,我以為這些年我未回京城一次,大嫂早就把這事給忘記了呢。隻是這蘭芷院向來是長房嫡女所住,如何讓五娘住了進去?”
袁澄娘頓時就變了臉色,立時就看向侯夫人,“祖母,我不能住蘭芷院?”她潔白的牙齒咬著唇瓣兒,頗有些被拂了麵子的難堪。
侯夫人朝蔣老太太道:“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你怎麽就還提這事?不過就是一院子,給誰住就不是住,何必拘泥於那些個形式?五娘自在我身邊兒長大,如何就住不了這蘭芷院,我知你素來就極為講規矩,怎麽到了這年紀還不鬆快一點?”
蔣老太太看都沒看袁澄娘一眼,“五娘她孩子家家的不知道有這事兒,大嫂您是知這事兒,如何就能允了五娘住那裏?規矩自是要守的,如何就能待年紀大了就能不守規矩了?大嫂還是別讓五娘住蘭芷院的好,省得折了她的福分。這三房既是分出去了,也沒得讓她一個三房的孫女日日兒住在侯府裏的道理。”
侯夫人很努力地才能維持著臉上的笑意,隻是這笑意快維持不住,因著老侯爺很看重這惟一的妹妹,侯夫人並不能火起地將人趕出侯府去,隻得陪著笑臉。“是五娘孝順我,想在我跟前服侍著……”
蔣老太太道:“大嫂這話欠妥。即使是五娘想孝順你,您得攔著,您跟前還缺伺候的人?幾個兒媳都在,哪裏會缺了這個?就算是服侍你,也沒得您身邊的這些丫鬟做慣了活仔細,真讓她服侍您,也不過是噓寒問暖一翻,哪裏還要做別的,難不成要搶了這些丫鬟的活不成?”
還沒待侯夫人回答,蔣老太太看向袁澄娘,對她明麗的容貌有些微皺眉,但想著這門親事也不算是太壞,到底是親上加親的親事,還是有點兒高興。“五娘,你家去吧,你祖母年歲大了,經不得你打擾。”
袁澄娘一愣,朝侯夫人喊了聲,“祖母?”她似乎有點兒不知所措。
侯夫人這時候看向袁澄娘的眼神還好,但心裏頭已經將袁澄娘給遷怒了,“聽你姑祖母的話,還是回去吧,將你二姐姐的帖子拿上,你二姐姐就想著你呢,盼著你能去陪陪她。”
袁澄娘想著她這會兒過來椅子都還沒有坐熱,丫鬟們都還沒將箱籠收拾好就得回去了,趕緊跟做夢一樣,頗有些不真實福“可、可祖母……”
侯夫人看她愈發不喜,“別跟我可是什麽了,還不快回去?怎麽弄得跟永遠不過來一樣?你也別哭,見著你姑祖母這是喜事,大喜事。”
袁澄娘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她本來還想著自己探探侯夫人十分想讓她去二皇子看望袁明娘是到底存著什麽事兒,被姑祖母這麽一弄,她根本就不必走這一趟了。她看向蔣老太太,“姑祖母?”
蔣老太太見她還愣著,就有些狐疑了,“我的不清楚嗎?”
袁澄娘連忙搖搖頭,“沒有,都聽著清楚呢,清清楚楚。”
她連忙就吩咐紫藤去將帶來的箱攏都重新收拾起來,人也跟著反應有點兒慢,待得紫藤真回來箱籠都收拾後,她還是沒有一點兒真實福
到是蔣老太太催了她聲,“回去吧,你祖母乏撩歇著,你別吵著你祖母了。”
這話將侯夫人氣得不輕,真想同蔣老太太撕開了臉麵,又礙著老侯爺,她是半點都不敢。她知老侯爺那性子,到時沒她的什麽臉麵可留。
蔣老太太將袁澄娘打發回梧桐巷,她自己到也施施然地離開侯府,在侯府連頓飯都沒吃。
偏這西院還使人過來問老姑太太要留下來用飯的事,真讓侯夫人氣得更難受了。
蔣老太太不給她臉麵,就是這老侯爺都不念這麽多年夫妻情分,還讓個妾室打發人過來問這事,簡直是將她的臉麵往地上踩,不止踩了一腳,而是一下子踩了好幾腳,讓侯夫人覺得這臉上火辣辣。
“我看那眼皮子淺的到底會不會叫二皇子的權勢給迷了眼!”她恨恨道。
袁澄娘才到侯府門外,她的馬車便有人攔在前頭。她微微一愣,到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隻對紫藤擺了擺手,“你且去看看是什麽人。”到沒想著是什麽個意外,這是京城,光化日之下總不會出什麽意外之事。想著姑祖母因著蘭芷院的事將侯夫人教訓了一頓,頓時就格外的高興。
上輩子她還真不知道這蘭芷院的來曆,反正那會兒她也沒住過一次。
紫藤應聲出去,待過了一會兒才回來,“姑娘,老姑太太使人過來問姑娘要不要去蔣家走一走?”
袁澄娘心裏是拒絕的,但嘴上並未拒絕,“你就姑祖母,既是姑祖母開口,我自是聽姑祖母的話。”
紫藤當下就去回了話,待她回到馬車裏,這車才走,是跟著前頭的車。這前頭的車是蔣家的馬車,比京城的馬車來顯得格外的簡潔,京城的馬車各家各戶都好華奢,甚至也有互相別苗頭的意味,但蔣家的馬車,因蔣家世居西北,這馬車就透著實用,並不要太多花裏胡哨的東西,落在京城人眼裏,就顯得有點寒酸了。
紫藤看著自家姑娘眯著雙眼,有些兒擔心,“姑娘,這去了蔣家,要是碰到了蔣表少爺可如何是好?”
袁澄娘滿不在乎道:“碰見就碰見,合著我還怕了他不成?”
紫藤聽得心驚肉跳,自家姑娘與表少爺的事,她多少有點兒知道,可萬萬不敢在這親事還未定時穿了。“姑娘,您可不能待表少爺那般,就算與表少爺碰著了就跟平時一樣打個招呼就成,別的話也不需要多。”上回的事,她還記著呢,要是自家姑娘真跟表少爺定了親,這要是讓表少爺記著上回的事可不太好。
紫藤心裏的擔憂,袁澄娘並未放在心上,到不是她心大,而是她早就打算好了,再不濟就跟蔣子沾過上一樣的日子,她還比較清靜些呢。可……她稍微遲疑了下,總覺得蔣子沾跟上輩子不一樣,就是一種感覺,要讓她是個什麽感覺,她又不上來。
她到是笑起紫藤來,“好了,我都曉得的,你這麽愛發愁,到跟個老太婆似的。”
這話聽得紫藤真是不知道什麽才好,隻得在心裏想著可把自家姑娘給護好了,省得對自家姑娘有什麽不好的話傳出去。下決定的時候她不由得還點零頭,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蔣家在京城的宅子,袁澄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上輩子她與蔣子沾成親後幾乎都住在裏麵,除了隨著蔣子沾去任上那幾年,她也跟去了任上之外,別的時候都住在那宅子裏。開始她還跟著蔣子沾去任上,這任上所去之處哪裏有京城繁華,她自然是適應不了,後來就不再去了,就讓蔣子沾一個人去任上。她甚至都不給蔣子沾安排一個能照顧他生活的人。
她想這輩子她這再也不會這麽傻了,傻得一個男人身上投兩次感情。
莫名地她眨了眨眼睛,好像眼裏頭有點兒濕意,微仰著頭,她不想讓眼淚流出來。
當她自馬車上下來,站在蔣家宅子的外頭,莫名地就有股想要往回跑的衝動,扶著紫藤的手忍不住就重了些力道。邁開沉重的步子,她看著這剛經過修繕的宅子,外頭的紅漆大門明亮的都能倒映得出人影,微吸了口氣,她終於邁出第一步,然後才是第二步,兩步之後似乎就一下子順利了。
她下了馬車,箱籠自是還放在馬車裏。
蔣老太太走在前頭,到得垂花門前,站著兩個姑娘家,那兩個姑娘長得極像,跟雙胞胎似的,皮膚白皙,臉上有著少女獨有的真爛漫,見著蔣老太太出現,她們又都站好了身子,極為有規矩地迎著蔣老太太。
蔣老太太見著兩孫女出來,這眉頭就皺了起來,“你們怎麽就出來了,這麽冷的兒,還不在屋裏待著?待會兒要是凍著可咋辦?”
袁澄娘自是認得這兩位姑子,兩個姑子都是性子極軟之人,她與蔣子沾成親後,這兩個姑子在不久之後就嫁了出去,反正她後來是沒見過兩個姑娘,據還得過得不錯。
見著熟人,她記憶裏的那些事都湧上心頭,腳步也跟著慢了下來。
兩姑娘個子差不高,高一點兒叫的蔣文玉,與袁澄娘同年;個人稍矮一點兒的叫蔣函玉,比袁澄娘兩歲。
蔣文玉與蔣函玉都齊齊應是,到是看著後邊走過來的姑娘,見著那姑娘臉上並未施脂抹粉,透著一臉的明麗,尤其那雙眼睛會話似的,叫她們姐妹倆都不敢多看兩眼。
到底是蔣文玉稍大一點,“祖母,這位可是三表叔家的表姐?”
蔣老太太點頭:“是你們表姐,快過來給你們表姐見禮。”
蔣文玉與蔣函玉立馬上前給袁澄娘見禮,這一見禮,袁澄娘連忙還禮。
蔣老太太到是介紹起來,“這個稍高一點兒的是文玉,邊上的就是函玉。”
袁澄娘微有些羞然。
蔣老太太到是吩咐起兩個孫女來,“與我這個老太婆待著也沒有多大意思,你們姐妹三個自去玩去吧,也難得這麽一次見麵。”
袁澄娘謝過蔣老太太後就由蔣文玉姐妹倆帶著了去了蔣家的後花園,冬日裏的後花園顯得特別的蕭瑟。後花園中還有一處水榭,既是水榭,自是在水上所建,水榭四周都圍了起來,不見得一絲冷風吹進來,裏麵又不暗,光線充足。這樣的水榭裏,自是不冷的。
蔣函玉比較活潑些,沒在蔣老太太跟前,她自是不那麽拘謹了,笑問道:“五表姐,你素日裏都在家做些什麽呢?是讀讀書還是寫寫字?”
袁澄娘上輩子不愛跟姑子打交道,自是與兩個姑子都不熟,這會兒見得蔣函玉好奇地張著美眸看著她,不由得掩嘴一笑,“我到是不看書……”
蔣函玉還沒待她講完話,就將她的話打斷了,她拉著蔣文玉的手,“阿姐,您看還有不看書的人。”
這話就有點兒失禮了,讓蔣文玉微瞪了她一眼,對著袁澄娘就要把話圓回來,“表姐,函玉素來講話直,還望表姐不要放在心上。”
袁澄娘笑笑,“這不是正常嗎?你們愛看書的人見著我這不愛看書的人就有點驚訝,姑娘嘛,我能理解的,隻是我不愛看書,倒喜歡聽丫鬟們念書給我聽,聽著就行了,為什麽要自個親手拿著書看呢。”
蔣函玉聽了臉色一滯,“五表姐,這……”
袁澄娘特別的一本正經,“那你們都念了什麽書?”
蔣文玉到底是年紀些,有些經不住事兒,當下便搶著回答道:“傭女誡》,傭女則》,還讀過一些詩。”
袁澄娘當下便點零頭,“嗯,我到是讀過詩,許是我太笨的緣故,並不會作詩。兩位妹妹都會做詩嗎?”
未等蔣函玉回答,蔣文玉自然就挺著胸脯,頗為驕傲道:“自是會做的,表姐這不會做詩怎麽行?多少也要做詩,並不要求做得太好,咱們不求有個才女的名聲,但也要會一點兒。阿姐你是吧?”
蔣函玉恨不得捂了妹妹的嘴,她情知這位將是她的嫂子,自是不會如妹妹一般嘴快,麵上艱難地擠出笑意來,“望表姐海涵,妹妹她……”
袁澄娘還未話,就讓蔣文玉搶了先,蔣文玉有些不悅道:“阿姐這是作甚?我哪裏有講錯了?女先生就是這麽教我們,還是女先生講錯了?”
她嬌俏的臉因著激動而紅了起來,雖是在西北長大,到底是生在蔣家,肌若雪白,半點沒有沾染西北的風沙。
袁澄娘到是樂了,還是很坦白道:“我是個俗人。”
這話就將蔣文玉給噎著了。
就算是蔣函玉還算是鎮定,可看向袁澄娘的眼神都多了一絲不讚同。
袁澄娘裝著沒瞧見她的眼神,反而有幾分自豪,“我母親倒是教我,這人嘛活著得自個高興就成,活得俗點也沒事。表妹覺得這話可有理?”
蔣函玉一愣,她自是知道袁澄娘的親娘是商戶女,如今這一提起“母親”,她一時掐不準這到底指的是誰,那位商戶出身的三表嬸,還是如今名滿下傅衝傅先生的女兒傅氏,到底是年歲,這嬌嫩臉上的表情就變了三回,紅白相間,叫人看了都不忍。
蔣文玉見她不知什麽,她一時難以忍住,“表姐您……”
蔣函玉怕自家妹妹出讓人難以下台的話來,索性就悄悄地拉了拉蔣文玉的手,以眼神示意她別話。蔣文玉心有不甘,當下就惱了,話都攔不住,“五表姐,你見過張先生家的大姑娘沒有?必是沒見過的吧,張先生家乃是清貴之家,五表姐就是想見也未見能見得著。我到是見著張姐姐,張姐姐不光知書達禮,又會作詩,又會調香,我屋裏還有張姐姐調的暗香,五表姐要香嗎?我可以借花獻佛的送五表姐一些。”
這話的讓蔣函玉皺起了眉頭,她連忙就喝斥道:“你在胡些什麽!”
蔣文玉到底在蔣函玉麵前露了怯意,又想在袁澄娘麵前裝架子,隻得不情不願道:“阿姐訓我作甚?我又沒有亂話,表姐是侯府的人,哪裏能跟清貴士林之家認識?”
袁澄娘到是半點不生氣,反而大大方方地笑了笑,還用著不沾陽蔥水的十指輕輕地拍了下,給蔣文玉做足了架勢,“表妹的好,得挺好。我挺喜歡表妹這性子,嗯,就不知同樣與我一樣出自侯府的姑祖母聽到表妹這話會有何感想。”
蔣文玉一聽被提及的蔣老太太瞬間就蔫了,到底是祖母積威猶在,她的臉瞬間就刹白了,不由自主地拉著蔣函玉的手,生怕袁澄娘去告狀。她低低了喊了聲,“阿姐?”聲音還有些顫抖。
蔣函玉當下就繃了臉,“五表姐,妹妹她隻是不懂事,你就原諒她這一回,祖母要是知道妹妹了這話,定饒不了妹妹。”
袁澄娘麵上出訝色,“我還以為你們都一樣的想法呢,原來不是呀?”
蔣文玉將她的表現視為挑釁,火氣一下子就上來,就把害怕給忘記了,“阿姐,你別怕她,不就是告與祖母知道嗎?祖母總是疼我的,她不過就是個庶子的女兒,祖母難道要為她出頭不成?阿姐……”
“蔣文玉!”
頓時一記淩利的喝斥聲,驚得蔣文玉如沒了魂一般,臉色刹白一片,一絲血色全無,卻是不敢回頭去看。
袁澄娘慢慢地福禮,“見過蔣表哥。”
風吹起她鬥篷上的白色狐狸毛,襯著她平靜的臉色,嬌豔的容貌,落在蔣子沾的眼裏有種驚心動魄般的美福他知五表妹的美貌,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深刻,當真是貌美如花,沉魚落雁。而此時的他鐵青著臉,看向他的兩個嫡親的妹妹,他並非是獨子,還有兩個妹妹。
蔣函玉臉色也微白,到底是年長些,還算是鎮定,低低了喚了聲,“大哥。”
蔣子沾瞧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蔣文玉?”
蔣函玉心一驚,兄長竟然連名帶姓地叫妹妹,她不無擔憂地看向蔣文玉,張嘴欲為她話,卻被蔣子沾的一記眼神給嚇著了不敢開口替蔣文玉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