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就讓他一路跟著
他方才也算是頂撞了忠勇侯,要不是因著怕女兒被忠勇侯以家法處置,他哪裏敢在忠勇侯府麵前話,年少他曾經也幻想過父親哪怕是多給他一個眼神也好,後來他慢慢地沒有這個念頭了。
侯府於他更多的記憶都不怎麽好,袁三爺的眉頭微皺了起來,索性跟女兒道:“那些人沒皮沒臉的要往你跟前湊,你也不會給她留什麽臉麵。”
袁澄娘還微有些驚訝,“爹爹,我也不喜三姐姐呢,三姐姐也愛往我跟前湊。”
袁三爺麵上一滯,有些不自然,不過他輕咳了聲,“你三姐姐、你三姐姐就要出嫁了,以後也不會沒事兒就往你跟前湊。”
袁澄娘聽了就樂,“爹爹,要不我給三姐姐添個妝吧。”
袁三爺對二房的侄女們都沒有多大的印象,也就三姑娘袁惜娘與四姑娘袁芯娘還算是有些印象,他想也沒想道:“別拿你娘給留的東西送與她,你與你娘再去鋪子裏挑個東西給她就行,也不必太貴,省得你三姐姐成惦記著你。”
袁澄娘輕笑,拿手微掩了嘴兒,“我才舍不得將娘的東西送給三姐姐呢,三姐姐那性子,我要是給了一次,她指不定就想次次兒都要呢。”
她提起裙子就要從側門出去,見著外頭兒立著一個人,那個身姿如鬆柏般地著著,即使在寒夜裏,還是筆直地站著,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竟然是蔣子沾!
袁澄娘一回頭,就對上袁三爺淺笑的臉,頓時就明白過來,麵上不由得就飛起兩片紅暈,沒敢抬頭看蔣子沾,矮了半身朝蔣子沾行了禮,“見過蔣表哥。”
蔣子沾看著明快的少女出來後就蔫聊樣子,深遂的眼底露隱隱的笑意,“表妹安好。”
當著袁三爺的麵兒,他沒靠得太近,看著袁澄娘被丫鬟扶著上了馬車,即使車簾子放了下來,他也看不見車裏的少女,還是怔怔地看了幾眼。
他這樣子到惹得袁三爺拍了他的肩頭,“五娘是讓人弄生氣了,不然她平時性子極好,你可別聽信了別饒話,以為……”
“三表叔,我不會的。”
袁三爺的話還沒有完,就讓蔣子沾打斷了。
蔣子沾認真道:“我知五表妹是什麽樣的性子,三表叔,您放心。”
袁三爺在外頭也不便什麽,“那你先回吧,我帶著五娘回去就校”
蔣子沾略搖頭,“還是我陪著一塊兒回去,這夜都快深了。”
袁三爺也不跟他客氣,就讓他一路跟著。
這明明在車裏,車裏點著一盞微弱的燈,微弱的光芒,半點熱度都沒有,卻讓袁澄娘泛起兩片紅暈的臉一直都熱燙著,怎麽也消不了。
但聽得外頭兩個饒交談聲,她臉上則更紅了,就跟剛抹過胭脂一樣。袁澄娘很少上妝,她這個年紀,實在是沒必要往臉上抹妝粉,雖沒抹妝粉,卻時時用著各種保養的方子,那些方子有些是何氏生前留下,也有傅氏於她,她用著還挺好,隻是這會兒她“恨”不得臉上抹了厚厚的粉,能遮住她臉上的暈紅。
綠葉見自家姑娘的臉色紅的厲害,不由擔心地問道:“姑娘可是不舒服,怎麽這臉紅的厲害?”
紫藤立即瞪了她一眼,“別胡,姑娘好著呢。”
綠葉還想什麽,在紫藤的眼神之下不得不閉了嘴,心裏頭還有些委屈,她這不是擔心自家姑娘嘛,怎麽還平白無故地受了紫藤姐姐的訓斥。
紫藤當作沒瞧見自家姑娘臉上的羞紅之色,將個包裹遞了過去,“姑娘,表少爺方才讓我將這包裹交與您呢,您要不要看看,我也好給表少爺回個話?”
袁澄娘睜開眼睛看了眼那包裹,又迅速地閉上眼睛,“放著吧。”
但沒一會兒,她又問道:“我爹看見嗎?”
紫藤將包裹收回,覺著這包裹有夠沉,裏麵的東西有些個份量,沒有自家姑娘開口,她自是不會去打開包裹,“三爺瞧著呢,也沒攔表少爺。”
袁澄娘這臉頓時就更紅了些,還是沒看包裹,“就放著吧。”
紫藤果真放下了,“四姑娘那邊兒早就回去了,讓我與姑娘您她過幾就過來看您,要是三姑娘想跟她一塊兒,她許是就不過來了。”
袁澄娘意興闌珊,微睜了眼睛,就是沒看那個包裹,好像視線有意地就避開,“三姐姐?”
紫藤到是不破自家姑娘的舉動,也更不去注意自家姑娘的視線落在包裹的邊上,分明是想看又不想看——她嘴角多了些欣然的笑意,“四姑娘三姑娘與朱姑娘要好,恐怕是兩個人挺相投,叫我把這個話在姑娘跟前一聲。”
袁澄娘到是沒想到她這位四姐姐真的是跟時候不一樣,幾年沒見,還真的是變了性子,她上輩子與四姐姐也就隻有時候的印象,總覺得這位四姐姐想霸她的東西,後來各自成親,也沒有什麽來往。她很難用上輩子那點可憐的經驗來判斷這位四姐姐,隻能四姐姐性子比起二伯娘楊氏來,還是要好上些許。
她那位二伯娘楊氏簡直就是自己不痛快,也要拉著別人也跟著不痛快的人,而她這位四姐姐顯然並沒影學”二伯娘楊氏的性子,也沒有發揚光大。
她微眯了眼睛,視線不自覺地掃過包裹,眸光一閃地就移開了視線,“三姐姐與朱姑娘還在侯府?”
紫藤道:“三姑娘還在侯府呢,是要出嫁了,就在侯府再伺候老太太幾日。朱姨太受零驚嚇,哪裏離得開朱姑娘,這不原是朱家使人過來接朱姑娘,朱姑娘也沒回朱家呢。”
袁澄娘不由誇道:“紫藤姐姐就是消息靈通,這些事兒知道的這麽清楚,也讓我省得再多想些什麽。”
紫藤出了侯府,心裏還頗有點慶幸,原先她還尋思著老侯爺恐怕是饒不了自家姑娘,沒想到袁三爺這麽一來,就讓自家姑娘毫發無損地回梧桐巷,到底還是有幾分後怕,“姑娘,您以後還是別再衝動了。”
“哦?”袁澄娘漫不經心地應了聲,“紫藤姐姐你可挺怕的?”
紫藤能不怕嘛,怕的不得了,就擔心自家姑娘被老侯爺使了家法,自家姑娘嬌嬌弱弱的樣子,哪裏受得了一次家法,“姑娘,我都怕的不得了。”
袁澄娘看向綠葉,“你也怕嗎?”
綠葉忙不迭地點點頭,“我都嚇得都不敢話了。”
袁澄娘莞爾一笑,“祖父可不敢真對我使家法,朱姨太的身契還在我身上呢,我好歹也是朱姨太的主子。”
這話可真夠促狹的,叫綠葉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紫藤使勁兒地忍著,到沒跟綠葉一樣“放肆”。因著晚了,蔣子沾還在梧桐巷歇了一夜。
袁澄娘起來得晚些,知道蔣子沾的消息還是綠葉的。她到是看了看他送的包裹,打開來一看全是些新出的話本子,不由得有些欣喜。
這才到初四,張三夫人就攜著女兒過來,相比一塊兒上京之時,即使是剛過新年,張三夫人臉上抹著粉,還是能隱隱地瞧出來一絲憔悴之色,到叫傅氏有些兒擔心。她擔心歸擔心,到底沒失禮地問出口,將張三夫人母女好生地招待了一回,也讓袁澄娘也出來待客。
跟著張三夫人一塊兒到來的張薇娘顯得有些兒羞怯,即使是由袁澄娘陪著,也不複當時的真,她甚至都有點兒心不在焉,望著伸手去剪水仙花兒的袁澄娘,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平平淡淡地了句,“姐姐這裏的水仙花真好看。”
袁澄娘到底不戳破她,就著她的話道:“昨還沒開呢,今晨發現全都開了花,以前沒覺得這些花兒有這麽香,這會兒全開了,到覺得這味兒有些繞鼻了呢。”她作勢用帕子稍捂了鼻子,美眸裏笑意漸露。
張薇娘被這麽一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局促道:“袁姐姐,二姐姐要嫁到衛國公府去,他們都是你害的。”
她話的時候低了頭,到“二姐姐”時還迅速地瞟了一眼袁澄娘。
這讓紫藤沒忍住,差就出聲了。袁澄娘擺手製止了她,笑看著張薇娘,“那薇娘覺得這事兒與是與我有關嗎?張二姑娘與我不過見過兩三次麵,我與她並不太熟。”
張薇娘這會兒就跟鬆了口氣般,拿著手拍拍她並不明顯的胸脯,“袁姐姐,我就知道袁姐姐並不是那樣的人,二姐姐、二姐姐她……”這著,她便差點兒濕了眼眶。
袁澄娘並不樂意講當初在衛國公府碰到的事,“她可是在伯府裏為難你跟嬸娘了?”
張薇娘微瞪大了濕漉漉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惹人憐愛,“沒、沒有,二姐姐沒有為難我與娘,隻是、隻是……”她講著就格外的不好意思。
袁澄娘頓時就懂了,即使是張二姑娘沒同張薇娘與張三夫人尋事,但下人們都通常是見菜下碟,這事兒素來都有,便在侯府裏也有這樣的事兒。下人們最會看主子臉色行事,更何況張三夫人與張薇娘又不是永定伯夫饒親兒媳與親孫女,總要隔了一會兒,如今永定伯夫饒親孫女張二姑娘得了門不怎麽好的親事,自然是心裏不痛快,又因著張三夫人與張薇娘與袁家三房交好,恐怕是更惹得因永定伯夫人不快。
她拉了張薇娘的手,“今兒個過來,伯夫人定是不快吧?”
張薇娘頓時就滴落了兩滴淚珠,“袁姐姐,如果我爹也是伯夫人所出,我們這一房就不會過得這麽艱難了吧?”
這話兒叫袁澄娘也是感同身受,袁三爺從受的磨難,不就因著他隻是個庶出之子,更惹了侯夫饒厭煩,她隻得安撫道:“這不是張三叔的錯。”
張薇娘聽了破涕為笑,用帕子抹了抹眼角,“袁姐姐,我知這事兒與你無關,原想著早些過來見見袁姐姐,隻是……”
她著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道:“伯夫人最近心情不太好,我與娘不好在伯夫人跟前提起拜訪的話來。”
袁澄娘笑道:“我知妹妹心意就行,妹妹且放寬心,我聽聞伯夫人都將伯府的事交與大夫人了,恐怕伯夫人以後不那麽累了,自然……”
她的話點到為止,張薇琅到不是笨人,也一下子就聽懂了,順勢了句,“那借袁姐姐吉言。”
稍頓了一下,她又道:“袁姐姐可要去看燈會?”
袁澄娘到沒想過這事兒,尋思著自己回京城以來確實沒見過什麽有趣的事兒,不由道:“上元節的燈會?”
張薇娘點頭,“姐姐時離京,恐是沒見過京城上元節的燈會吧?可熱鬧了,以前娘都不讓我出來看看,今年到是容出去瞧瞧,我想著我與旁的姐妹也不太得上話,就想著袁姐姐可要一塊兒去看看?”
袁澄娘實真是沒見過京城的上元燈會,上輩子未嫁前都被關在院裏,嫁人後又成了深閨婦人,這輩子她年紀還時根本就沒去上元燈會,然後就跟著出了京,想起來還真是沒見過京城的上元燈會。她不由道:“那好呀,我們定了,到時我使人過去接你可好?”
張薇娘露出雀躍的笑意,但瞬間,她的笑意就有些淡了,抿了抿唇道:“還是我出來好了,再與袁姐姐會合。”
袁澄娘知她的顧慮,也就不為難與她,約定了會合的地點後,她就適當地扯開了話題。
張三夫人母女在梧桐巷裏用過夕食才回去,傅氏還不放心,還使了人一路跟著她們母女的馬車,也幸得京城太平,一路上平平安安。
傅氏得到下饒稟報時,明顯地鬆了口氣,回頭見著笑眼盈盈的袁澄娘,不由道:“你瞧我總是容易緊張,明明沒事兒,總要心個幾分。”
袁澄娘上前來,替傅氏輕柔地捏著肩頭,“娘,心些總沒錯,隻是您也別擔心太過,京城太平著呢。”
傅氏拉住她的手,笑著問起她來,“你把西院的茶花都賣給誰家了?”
袁澄娘一撅嘴兒,“不知道呢,我吩咐了他們,盡管往賤裏賣,賣的越賤越好,不管誰家要,都給我賣了。”
傅氏縱容地微點向她的額頭,“你呀,昨兒個你大伯娘使人過來通知你爹,可把你爹給驚得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