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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要讓夫人失望了

  甚至先前對蔣子沾的驚懼,這會兒煙消雲散了般,最叫他、還有他那些上官們忌憚的不是蔣子沾,而是範三,承恩府的範三爺。江南鹽案也有範三的手筆,既是蔣子沾這般表現,他就稍稍放了心。


  他臉上露出歉意,“都是下官無能。”


  蔣子沾笑道:“這與你又有什麽幹係?隻恐怕我要讓內子失望。”


  張萬年卻是殷勤地勸道:“大人也不必擔心這事兒,河南隻下官一處窮,別地兒還算是好的,出了湖陽縣地界,就能叫大人見著一個真正的河南,我這裏可算不得數呢。”


  蔣子沾心下凜然,麵上還是笑道:“那要真如張縣所,我還真要與內子好好地看看這河南,也省得叫內子一直惦記著這事。”


  張萬年奉承道:“大人夫妻鶼鰈情深,實在叫下官羨慕。”他此時心裏也暗自慶幸先前覺得蔣子沾帶夫人一塊兒上任,且那蔣夫人又住在他的縣衙裏,委實不好給蔣子沾來個紅袖添香。沒想這到蔣子沾竟是個懼內的人,他到是慶幸未給安排添香的紅袖。


  蔣子沾又喝了酒,吃了兩口下酒菜,“隻恐這河南還未看全,便要到洛陽上任了。”


  張萬年也跟著露出為難的神色來,“這可怎麽辦呢,豈不是要讓夫人失望了?”


  蔣子沾歎口氣,“內子性子直率……”


  張萬年也是人精,就將這“性子直率”直接理解成“脾氣大”,估計是連這位蔣大人都惹不起她。他想著懼內好呀,最怕人沒缺點,這人一有了缺點,就有什麽事都好辦了。就算蔣子沾這邊路走不通,不還是有蔣夫人嘛。“大人不必憂心,夫人定是能體會您的苦心。”


  蔣子沾放下筷子,神情有些焦慮,又端起酒來,一口飲盡,“但願吧。”


  隻這口酒喝了,他就看著張萬年。


  張萬年不明所以,就與他對望著。


  好半晌,蔣子沾才一拍手,清冷的臉龐泛起了紅暈,將他的風姿襯得更出眾,隻見他眼神微冷了些,這讓張萬年心裏一跳,他握著酒盞的手心已經隱隱地滲出冷汗來。


  隻見得蔣子沾忽然一笑,這一笑,讓張萬年的心更懸得老高,不由得打破了沉悶的氣氛,遲疑地問道:“大人這是?”


  蔣子沾像是不曾發現他的異常,疑惑地應了一聲:“嗯?”


  張萬年奇怪道:“大人可是有什麽深意?可否指點下官一二?”


  蔣子沾搖頭,“今夜喝的酒有些多,恐怕……”


  張萬年的心方才高高地懸起,這會兒又慢慢地落回到原地,這感覺很不好受,他硬是擠出笑臉來,取笑道:“大人您可這不行,您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不是下官這等可比。可便是下官,這家中之事皆聽於下官,可比大人過得自在多了……”


  蔣子沾“哈哈”大笑,衝著張萬年豎起大拇指,“佩服,佩服!隻內子是我表妹,又比我,我自是要慣著些,萬一老跟我置氣,可就不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去歇著了。”


  張萬年連忙放下酒盞起身相送,蔣子沾也不推拒,由著他相送。


  袁澄娘一個人用飯,張萬年後宅的女人都是姨娘,哪裏敢出麵來招待她,就算是有膽子,也沒有那個身份,她堂堂布政使的妻子,又有誥命在身,張萬年的姨娘要是出來招待她,簡直就是侮辱了她。所以張萬年提也沒提,張萬年的姨娘更是不敢出麵,以至於袁澄娘一個人吃著席麵,也沒有吃上多少,就將這席麵賞給了身邊人。


  因著在別饒地頭上,她用過飯後也沒並未在院子裏走動,一直就在屋子裏。


  綠鬆早就將屋裏的床鋪換過了,“大奶奶,可是要去看看大爺回來了嗎?”


  袁澄娘擺了擺手,“用不著,他有事呢。”


  綠鬆應了聲“哎”,抱著換下來的床鋪就走了出去。


  袁澄娘靠在床頭,翻看著最新的話本子,這話本子講的是風流書生與大家姐定情後花園的事,看得她不由得眯細了眼睛,還情定後花園,能不能見得著大家姐都是另的事。


  蔣子沾進來時,就見著她眯著眼睛在看話本子,許是看到什麽驚奇之處呢。他一身的酒氣,是在隔壁的屋子洗了洗才過來,這會兒也就披著外衫,他練過武,身子的底子擺在那裏,自不會受了凍。“澄娘?”


  袁澄娘這才放下手中的話本子,眼神溫暖地看向他,嘴上到是打趣道:“回來的還挺早,我還以為你要與他秉燭夜談呢。”


  蔣子沾往床沿一坐,就踢掉了腳上的靴子,將外衫一脫,就鑽入了被窩裏,習慣性地就將被窩裏的人兒摟住,“到還沒到那個地步,也就嚇他一嚇,省得他不幹人事。”


  袁澄娘撇撇嘴,伸手將話本子壓在枕頭底下,“你怎麽這麽壞,去嚇他作甚?不過就是個縣官,還能嚇出個什麽東西來?”


  蔣子沾貼著她的額頭,“也就嚇嚇他,看他怎麽樣。目前他好像還沒覺得怎麽樣,以為我好糊弄呢,又是個懼內的……”


  袁澄娘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你胡什麽呢?”莫名地就讓她添了個名頭?

  蔣子沾笑道:“張萬年覺得我夫綱不振呢……”


  他貼著妻子袁澄娘的臉,“你覺得我夫綱振不振?”


  “澄娘,你可別把我扔下了,知道嗎?”


  “胡些什麽呢,誰要把你扔下了?誰要扔你了?”


  “你看那張萬年身邊隻有姨娘,多可憐?”


  袁澄娘被他弄得心煩意亂,“他有什麽可憐的,身邊兒這麽多姨娘,個個兒都得看他的臉色,將他伺候的好好兒,你他有什麽值得可憐的?”


  蔣子沾坦然道:“連他夫人都不陪著他到任上,豈不是很可憐?枕邊人應是最親近的人,最親近的人都不陪在身邊,還不可憐?”


  這真讓袁澄娘無語,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回他的話,到讓他席卷了理智。大清早,身為湖陽縣令的張萬年就守在院子外頭,眼見著太陽都爬得老高,也沒見那院子有動靜,想著他從溫香軟玉中不得不醒來,這一直就等著,就算是他耐心極好,也是等得不耐煩。張萬年再也等不了,索性就回了去,還沒走幾步,就聽著身後有人跑上來,正是守院門的婆子。


  那婆子跑到他邊上,“老、老爺,大人他們都起來了,要走了。”


  張萬年趕緊往回走,果見著蔣子沾扶著新婚妻子出來,遠望著那蔣夫人身著桃紅色四柿暗紋遍地金的褙子,步步地跟著蔣子沾的腳步,頭上戴著帷帽,並不能讓人瞧見她的容貌。就憑著張萬年悅美無數的眼睛,即使沒看見蔣夫饒容貌,也能猜得出來蔣夫人恐怕是容貌不俗。


  他迅速地收回視線,朝蔣子沾行了一禮,“下官拜見大人,拜見夫人。”


  蔣子沾示意他起來,“張縣起身吧,多謝張縣的招待,我還得去上任,恐怕是要與張縣就此別過了。”


  袁澄娘站在他身上,隔著帷帽的冪簾看著這湖陽縣令,也就瞧了一眼,她就沒有了興致。


  張萬年躬身道:“下官恭送大人。”


  蔣子沾擺手道:“不必相送。”


  張萬年還是將人送到城門,以盡地主之宜。


  馬車駛出湖陽縣,從湖陽縣一直到開封,就未在路上再見過難民,好像在湖陽縣所見的難民隻是規模事件,並不能代表了河南,且蔣子沾這一路過來,都是各地方官相迎相送,好不熱鬧。


  直至進了開封府,開封府雖未比袁澄娘想象的熱鬧,到也有幾分繁華。開封大街兩邊商鋪林立,更時不時地聽到販的叫賣聲,出了湖陽縣後蔣子沾所看到的情景,河南一點災情都未見,別提什麽大旱了,也更別提什麽難民了,一切仿佛都隻是錯覺。


  一入開封府,便有開封府官員相迎,除了巡撫年無忌之外,幾乎所有的官員都到了開封府城門口迎接他。這陣仗讓早就有心理準備的蔣子沾也眉頭微蹙,下得馬車之前,他不由苦笑。


  袁澄娘不是笨人,這一路過來的不尋常,她哪裏不曾知曉,也知道這河南一省恐怕……


  她心頭沉重起來,路上官員相迎,都絕了蔣子沾想要暗地裏查探的可能性,以至於這一路過來,個個官員都是兩袖清風,為著百姓饑苦勞心勞累的好官,從未見過如那等能下令驅趕百姓的官員。一省之下竟然能瞞得如此嚴實,要這中間沒有什麽貓膩,她才不會傻的去相信。


  她輕輕地握住蔣子沾的手,另一手去抹平他微蹙的眉心,柔聲勸道:“他們等著你呢,給你下馬威,你可能不怯了。”


  蔣子沾握緊了她的纖手,雖是柔若無骨,此刻卻給了他足夠的勇氣,他笑道:“你先去府邸,我與他們周旋一二再回去,許是夜裏才回來,你不用等我,早些睡吧?”


  袁澄娘笑道:“我等著你回來。”


  蔣子沾的眼睛突然閃亮了一下,忙不迭道:“嗯。”


  他這才下了馬車,果見著開封府的大官員都在簇,他人雖未入得開封府,早就收了自妻子袁澄娘心腹如燕的情報,將大官員的像貌都找人畫了下來,他這才能一眼就認出來這些饒身份,以前隻知道官員的名字,這會兒,他到是能將畫像與人名還有官職都聯係到一塊兒。


  為首的正是布政使秦左期,布政使掌管一省行政;而蔣子沾的按察使掌管一省刑名,按察吏司與布政使司合稱“二司”,乃是同階同品,在他們之上乃是這河南巡撫年無忌。年無忌早前曾在江南任過官,後調至河南,先為河南布政使,如今是河南巡撫。


  秦左期笑著上前,“子沾一路過來辛勞了。”


  蔣子沾也笑道:“有勞秦兄,勞得大家相迎,實是我的不是。”


  秦左期捋了捋胡子,“子沾風塵仆仆,我叫人略置薄酒,為你接風洗塵。”


  蔣子沾笑著應了,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秦兄相邀,我就卻之不恭了。”


  秦左期滿臉的笑意,十分喜歡蔣子沾的識時務,還頗為貼心地提議道:“且往這邊走,我府裏雖有薄酒,可想著子沾初來開封,不如就隨我一道在這街上走走,也順便了解一下民生民情?”


  蔣子沾並未拒絕,“秦兄的極是,就有勞秦兄與諸位了。”


  秦左期一路極為“好客”的向蔣子沾介紹著開封府的民生民情,似將蔣子沾當成極受歡迎的同僚,蔣子沾有問他的地方,他也有問必答,沒叫蔣子沾失望。


  不光他有問有答,便是後麵跟著的一眾官員,也是隨了這位秦大人,都是有問有答。


  蔣子沾看在眼裏,並不表露出來,隻與眾官員寒暄。


  到底這開封府一街,總要走完,進得布政使司,一行人才得似坐下喝口茶歇歇。秦左期自是與蔣子沾自坐一邊,底下左右坐著開封府一眾官員,涇渭分明。


  秦左期先是朝京城方向行了一禮,才道:“子沾深得陛下看重,才讓我等有機會與子沾共事,列位都在,我到要一句,然則中丞大人雖不在,也是吩咐了在下與列位好好地迎接子沾。中丞大人如今身體抱恙,就讓在下代他向子沾問候一聲。”


  蔣子沾的視線掃過坐在堂中的眾官員,見眾官員一團和氣,到是笑道:“中丞大饒心意,在下心領,我等上任,自是要去拜中丞大人。中丞大人既是身體抱恙,我自當親自上門去看望中丞大人才是。”


  秦左期道:“中丞大人素來愛清靜,這會兒,恐怕人已經去了他城外的莊子上養病。你若是這會兒過去,也恐是見不著中丞大人。”


  蔣子沾麵露猶豫之色,看向秦左期,“那在下現兒就去莊子看望中丞大人如何?”


  秦左期勸道:“不可,不可。去莊子上來回必定有一的路程,你才來開封,還未歇過一會兒,如何時去得莊子上?中丞大人素來體恤屬下,想必不會介意大人明兒再去府上拜訪。”


  蔣子沾遲疑地看向他,“這能行?”


  秦左期的視線掃過堂中一列官員,端起茶盞抿了口茶,笑意多了絲不易叫人察覺的得意,“中丞大人素來是個體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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