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熬煉己身斬道路
古有傳言，九秘合一，天下無敵，而今華雲飛做到了，歷經艱難險阻終將九種無上秘術集齊，融合為一，化作驚天禁忌之術。
這片宇宙中九種道途的至高演繹，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道禁忌之光，太恐怖了，沒有什麼能阻擋的，能在剎那間擊穿一切。
「轟！」
震動聲響起，那是道的轟鳴、道的咆哮，如洪水猛獸，至強至道。
「滅道之光！」
華雲飛輕輕自語，為這一可怖秘術命名。
這是九種道路的盡頭碰撞到一起的產物，符合數之極真義，是九種大道擦出的璀璨光輝。
他確信，這個宇宙中的所有大道都擋不住這種光芒，會被瞬間擊潰。
不過，這個層次的秘術他並不是沒有，六道輪迴仙王法與究極真龍法比九秘合一還要強大。
他之所以收集九秘，也並不是為了得到九秘合一化成的滅道之光。
「九秘集齊，可以放在神魂血肉之中與狠人九術碰撞征伐嘗試融合了，當然，這個過程中需要加入自己的理解。」
華雲飛將九秘道種分開了，那種滅道之光他已經得到，現在需要嘗試自己的設想。
「嗡！」
九秘道種釋放清光，瀰漫到華雲飛每一寸神魂之中，同樣如此的還有狠人大帝的九種無上秘術。
「轟隆隆！」
他的神魂劇烈震動，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芒，有大帝的道則在神魂中大戰，而在戰場的邊緣，皆有一個華雲飛盤坐，他在觀摩，精進自己對這一道途的理解，並揣摩符合自身的路。
這樣做其實很危險，大帝與古天尊的另類對決足以將修士的神魂弄的遍體鱗傷，輕則重傷，重則身亡。
好在華雲飛修為戰力在同階之中傲視古今，有足夠的資本進行嘗試。
這還只是神魂，等他回到泰山之巔后，還有肉身也需如此。
伏羲大帝的靈光之中，不光是只有九秘之組，還有一片與琴相關的玄奧符文，全部被凰血赤金琴的琴靈吸收，大有所獲。
「是時候離去了。」
華雲飛身軀上的光芒明滅不定，有道則波動不斷傳出，不過都被他以絕對的力量鎮壓了下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磨礪，能夠增強他的神魂，肉身亦然。
五彩道石閃爍著五彩霞光，鎮守著古老的混沌大洞，外面就是無邊無際的混沌之海，只有一截殘破的龍碑陪伴在身旁。
它們本就是一對，在這裡孤單的矗立，相互守望，這就是它們最好的歸宿。
華雲飛不願意破壞這種情景，沒有去動那塊蘊含著無量帝威的龍碑。
他轉身離去，原路回返。
路過那片屍骨遍地的戰場時，混沌霧霾散開了許多，華雲飛得以一覽無餘。
屍骨真的太多了，無愧於墳場之稱，那真的是一場無比慘烈的大戰，一個修行聖地幾萬年的積累全部毀於一旦。
他穿行在戰場之上，試著尋找虛神界的特徵，可惜，歲月太過無情，曾經的一切都湮滅在了長河之中。
遙想當年，絕代雙驕以打破極境來對話，雙石大戰，了卻恩怨，鑄就一曲永恆的經典神話，現在卻都不見。
滾滾時光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始終傲立在浪花之尖的人，才能主宰沉浮，余者皆被淹沒，化成枯骨。
華雲飛莫名想到了火焰准仙帝的話語。
「不能成為至強，那就成為一抔黃土。」
平凡的話語，卻道盡了未來的殘酷。
他已經想象到了未來大戰連天，血火不休的局面了。
唯有在最艱難的環境中，才能鑄就無敵身，刺破籠罩在天之上的黑幕。
「嗡！」
一種奇異的光輝從未知處傳來，穿透一層層污濁的黑暗光門，引來一條大道延伸至華雲飛神魂腳底。
這是他神魂離體時布下的後手，地獄門戶中盤坐的黑暗華雲飛，並沒有跟隨他一起過來。
他們本就是一體的，華雲飛又精修因果之道，故此，能夠相隔無盡空間產生因果感應，接引神魂回歸肉體。
此時他腳下的道路正是黑暗華雲飛掌控肉體時做的。
踏上回歸的道路，穿過重重疊疊虛幻的烏黑光門，華雲飛歸來了，重回自己的肉身。
這一剎那，他感覺生命凝實了，不再有那種如萍絮一般沒有根基的感覺。
肉身是多麼重要啊，是一切修行的開始，是潛能蘊藏聚集的倉庫，是奇迹的誕生地。
沒有肉身，元神就似無根之萍，沒有了依憑。
重新歸來，華雲飛對肉身與元神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以往之時，他只是知道肉身很重要，現在親身體會才真正明白。
他豁然睜開了雙眸，兩道強橫的光芒激射而出，破開雲霧，改變了天地氣象。
一旁的三人都圍了過來，目露急切的看向華雲飛。
「你怎麼樣了？」
「沒事吧？」
……
華雲飛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有一剎那，你的生命氣息徹底枯萎，生氣全無，我們還以為你徹底寂滅了呢。
不過，有黑色光芒浮現，讓你重新恢復了活力。」陸玄將自己看到的情形說了出來。
華雲飛點了點頭。
肉身寂滅正是他神魂險些隕落的時候，他的神魂強度只不過是堪比聖人，哪怕有火焰准仙帝庇佑，也經不住屍骸仙帝惡念的衝擊。
陸玄他們所見到的黑光正是地獄道力量滋生出的黑暗元神在主導肉身，保持其中的神性。
「放心，我無事。」
見到華雲飛真的沒什麼問題，二聖放下心來，後方不遠處的古靈也暗中鬆了口氣，對於華雲飛，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內心深處不希望他出事。
對方極有可能是唯一知道羅毅的消息的人。
忽然，一道目光望了過來，是華雲飛的目光，古靈低下頭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不敢與華雲飛對視。
「三十五年前，地獄道與天道的至高存在於這裡博弈，爭奪仙古年間流傳下來的至關重要的種子。
也就是說，這裡的人與事都是真實的。」華雲飛想起了屍骸仙帝惡念透露的信息，心中有所明悟，眼前的古靈是真實的，並非黑暗存在構造出來的假物。
「一角輪迴盤衝破混沌，帶走了我的魂，不知所蹤，黑暗存在污染了另外一角輪迴盤，借路混沌古洞，帶走了我的身。
……
屍骸仙帝惡念曾說，不過是過去了三十五年，我這顆魂種卻彷彿被無盡歲月沖刷過……他有準仙帝之力，不會感應錯。
也就是說，我應該是從遙遠的未來穿梭時空而至。
之前早已經證實，我的穿越與未來的三人組有關，他們賦予了我因果系統，助我得到因果之眼，這才得以逆轉既定的命運……」
他心中自語著，回顧自己得到的信息，漸漸的，真相呼之欲出。
除了所謂的至關重要的種子這個說法他不能理解之外，其他一切的不解與疑惑都煙消雲散。
「所謂的種子應該是六道輪迴仙王留下的，那兩角輪迴盤是他的兵器。」他有所猜測。
既有真相，又有不解，接下來就該奮力向上，到時用絕對的力量衝破所有迷霧。
「走吧，我們要在這裡修鍊一段時間，在最艱苦的環境中，才能感受到末法時代的殘酷。」
華雲飛站起了身，帶著二聖與古靈離開了泰山之巔。
這一日過後，華雲飛在深山之中布下一處修行大陣，幾年的環境比地球之上的任何一處修行聖地的靈氣都充沛，古靈被安置在其中修鍊。
而他與二聖開始在地球上行走，各個不為外人知的隱秘修道界，對華雲飛他們來說卻不難尋覓。
他們去過華夏的各大修鍊之地，去過所謂的「仙土秘境」，去過西方的聖城，更踏足過海上傳說中的仙島。
地球的修士根本發現不了他們，對此無知無覺。
他們如同苦行僧一般在地球各地徒步前行，探訪古代遺迹，默默感悟著這殘酷的時代。
「現在的地球便是當年地球上最後一塊沒有被黑暗之源污染的凈土。
其他的土地雖有那種血脈施以凈化，但是伏羲大帝最後並沒有解開封印，或許是害怕黑暗會留下殘餘，禍亂眾生。
可惜，那些摺疊的空間，哪怕我擁有組字秘，擁有聖人實力也難以找到。」華雲飛一番嘗試過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除非他擁有成道者的實力，能看清本源，否則根本不可能尋到。
二聖點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伏羲大帝對陣之一道的理解，堪稱整個宇宙自古以來的絕顛，他親自布下的摺疊大陣，自然不是一個聖人能勘破的。
他們沒有再強求，開始繼續苦行。
其實華雲飛並沒有要求二聖與他同行，這是他的路，他想要感受最困苦的天地環境，想在這片天地中，尋到那飄渺的天地大道。
二聖是自願和他同行的，在請教過華雲飛之後，被華雲飛那種突破極限，化不可能為可能的意志所感染，自願苦行，嘗試在地球末法時代中尋覓天道，突破自身。
當然，這並不是說只有在苦難的環境中才能得道，仙古時期，天地靈氣濃郁，仙道都可尋，整個九天十地湧現出大批大批的仙道強者，盛極一時。
但是天地終究是會變化的，熟悉了好的天地環境，當極端惡劣的情形到來時，修士的道行與戰力，將受到最為嚴酷的考驗，原先俯視天下的強大修士，又有幾人能挨住天意一刀？
恐怕絕大部分修士都會倒在天意刀下，什麼都被削掉一部分，一蹶不振。
亂古時代九天十地陷入末法時代，舉世茫茫，唯有荒天帝一人不懼天意之刀，反而用它來錘鍊自己的道，其餘者皆只能生生被斬。
連長生藥都被斬成了原先的神葯，藥力下降一個層次，更別說修士了。
所以，居安思危，無論是天道易尋的天地還是天道難尋的天地，都要儘可能的讓自己接受最為恐怖的磨礪，這樣的話，無論天地如何變遷，無敵身都能永存。
二聖也不是庸才，在他們年輕氣盛於紫薇古星域年輕一代爭鋒的時光中，二人都是走在最前列的天驕，天資稱得上是絕佳。
明白這樣的道理之後，他們不再覺得末法時代是天地對修士的不公了，而是將這當成了一種考驗。
他們三人默默的行走著，主動將身上的靈力散盡，將血肉之中的神性和元神一起封印，而後行走在最枯竭的地帶。
這與凡人沒什麼區別。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他們是傻的不行，自己找罪受，但是，這樣的旅行是最能貼近末法的手段。
當以往依靠的一切都被封印住了，聖人級別的驚天動地的道行沒有了。
想要求生，想要在末法天地中獲得甘美的靈力源泉，他們就不得不嘗試尋覓飄渺高遠的天道，或是求己身。
這既是刻意的，又是一種本能。
一個月，兩個月……一年。
整整一年過去了，他們披頭散髮，嘴唇乾裂，眼神都變得滄桑了一些。
三人皆沒有切切實實的尋到天道，但是卻都大有所獲。
比起一年前，他們在地球這片末法天地中能發揮出的實力強大了一些，有了肉眼可見的進步。
平常的大能來到地球，根本無法像在北斗時那般打破虛空，同樣的，聖人能造成的破壞力也大大下降。
而今，華雲飛三人能夠發揮的力量在增強，說明他們進一步熟悉了末法天地，並且，更加清晰的認識了自己，知道自己擁有怎樣無窮無盡的潛能。
「對於一個曾經能移山倒海的修士來說，沒了法力是最痛苦的事。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凡人的一年，比聖人的百年還要難以渡過。」陸玄微微感嘆。
「是啊，這一次苦行一年，抵得上十年苦修。
要是放在以前，我們必然會避開惡劣的環境，向適合修行的地方靠攏。
誰能想到在不適合修行的地方熬煉道行，收穫反而更大。」光明點了點頭，這與物極必反一個道理。
華雲飛是收穫最大的，隱隱約約間，他好像觸及到了飄渺難尋的天道，同樣的，在最艱難的時刻，沒有神性的血肉中爆發出的潛能，成了他的悟道之光。
除此之外，這半年來，他的黑暗元神在封印之中將前兩道地府門戶全都修行了一遍，補足了以往的不足，距離地獄之門開啟只差一步。
仙台秘境中，他的元神雖然沒有屹立在二層天的最高台階之上，但是經過一年的末法時代修行，積累已經足夠，隨時可以踏上去。
此刻的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明悟自己的斬道之路，想清楚自己要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