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我們在她身上裝了點小東西,她不知道,我們也沒跟她說過,是用來檢測他生命體征,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情,我們會知道。特別是如果她死了,我們能夠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郝雲中解釋。
“那你們按的那個小東西,就不能告訴你她現在在什麽地方?”我追問。
郝雲中苦笑:“我若是知道她在哪裏,還會來找你們嗎?現在就兩種可能,要麽她是被人綁架,也可能被鬼操縱成為傀儡。要麽,她和鬼怪間有種不為人知的聯係。”
我想這一定是郝雲中的職業病,之前麵對私立小學的那個案子時他就這樣,總會懷疑那些社會上的弱勢群體,現在他也用同樣的眼光來看待沒有家人的方老師。
“可是你現在來找我們,也是無濟於事,我們也是剛才知道她失蹤,更不可能會知道她在哪裏。”我說道。
郝雲中點頭:“我當然不期望在你們這裏能夠找到她在哪裏的線索,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幫什麽忙?幫忙找方老師?”我追問。
“沒錯,我想用用你的靈寵,你不是有隻能夠進入空間的倉鼠嘛,我們試試看看他能不能帶我們找到方婉靜。”郝雲中說道。
“其實就是我剛才告訴你的那個用來檢測方婉靜生命體征的小東西,是種一分為二的符咒,符咒的一端在她那裏,另一端就在我這,你剛才不是問我可不可以知道她的確切位置嘛,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倉鼠知道,它能夠在任何空間伸縮穿越,所以,我想讓它幫幫忙。”
既然有辦法能找到方老師,他剛才還跟我廢話一大堆,我甚至是有些怨恨地看了他眼。
毛球聽說終於有事情要他去辦,整隻鼠都快跳到天花板上。郝雲中將那半張符咒交給毛球,毛球身處兩隻小爪子,握住符咒嗅了嗅,瞬間它便消失,沒多久他又出現,手裏還牽著隻比它體型大數倍的貓。
這下我們都傻了眼,我不禁問道:“你帶回來的是什麽?”
郝雲中卻伸手示意我不要多問,他安撫了那隻驚嚇過度的貓後,又在她身上捋了捋,不過時,郝雲中手上就多出半張符咒。他舉著符咒笑道:“你們看,我的預感沒錯吧,那個方老師的確不簡單。”
見我們不解,他又繼續說道:“這半張符咒,如果不是本人願意並且由自己去施法,是不可能取下來的,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能夠將符咒取出來的除了給她下咒的我以外,就隻有你們方老師自己。”
“你是說,方老師也會術法?”李紀陽驚詫道。
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是,我還是不死心地問道:“就沒有什麽其他辦法能夠找到方老師?”
郝雲中苦笑:“能將這個符咒取下,隻能說明她的能力在我之上,除了這個束縛外,我們對她沒有任何監控,更何況,她在取下符咒後還知道要將其重新附著在貓身上,讓我們不要立即察覺,心細如此,又怎麽可能給我們留下蹤跡可尋。”
李紀陽從毛球帶回野貓的那一刻起就麵色鐵青,這時卻開口問道:“那如果她真的懂得術法,為什麽又會被鬼魂挾持最後將自己弄瘋。”
“也許,那也是她計劃的一個步驟。”郝雲中說道。
我再也想不出自己還能問些什麽,這似乎就是最後的答案,但卻不是我想要看見的結果。最後還是楊夢瑤打了圓場,和郝雲中聊了點別的事情,他又坐了會兒,就告辭離開。
楊夢瑤坐在輪椅上,一手安撫著毛球,一邊看著我,毛球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以為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惹我生氣。楊夢瑤輕聲勸慰,但它看著我陰沉的臉色,似乎更加喪氣。
李紀陽也好不到哪裏去,原本計劃出行的好心情現在全被打亂。我們便又重新回到各自的房間,介於楊夢瑤還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而且九哥也離開了,她便搬回自己的臥室。
這時,被我放出去打探消息的鬼叉和巨獸回來了,如我所料,均是些沒什麽用的信息。我幹脆倒頭睡覺,誰知在夢中,我卻繼續被那十個場景所困擾。
這次,我完全看清的是那匹奔跑的烈馬。它有著棕色靚麗的毛發,飛奔的時候,脊背上隱約能看見一對透明的翅膀。我好想在哪裏看見過這個場景,頓時驚醒,我大口大口喘氣,那匹馬我不僅見過,還真實地騎過。
那不就是去找遠山叔叔的途中,我們所乘坐的飛馬嗎?隻是那些飛馬幾乎都是白色,但是我夢中的這匹卻是棕色。抑製不住的喜悅從我心裏炸開,我立即從床上翻起,衝進李紀陽房間將他搖醒。
他睡得特別沉,被我弄起來後起床氣甚大,衝我發脾氣道:“你看沒看時間,現在才幾點。兩點半,淩晨兩點半啊大哥,我要睡覺的……”
“我知道第三片靈魂碎片在哪裏了。”我沒搭理他的煩躁,激動地說道。
李紀陽仍舊不管不顧地閉眼抱怨:“我才睡下不到三個小時,什麽。你說你找到了什麽?”他立即睜開眼,緊緊看著我。我衝他樂嗬嗬地笑,“我知道那匹奔馳的馬在哪裏,就在你遠山叔叔那兒,你還記得嗎。我們還騎過,那些飛馬。”
“那些馬是白色的,你確定嗎?”他問道。
“興許他們也有棕色的呢?”我解釋,“這還得問問李牟,反正靈魂碎片也是他讓我幫忙收集,這件事情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李紀陽連夜將李牟找來,由於楊夢瑤還在睡覺,我在她房門上貼了兩張隔音符咒。李牟聽聞我所夢見的線索,立即說道:“那還等什麽,我們現在就去。”
我們連夜趕去那所道觀,接待我們的還是那個小道士,當聽說我們問起這裏是否有隻棕色的飛馬時,他臉上的表情特別古怪。
“你們怎麽知道會有棕色飛馬,那是我們的母馬,從來未曾見過外人。”我聽見他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回想,我還來不及解釋,他便更為緊張地看了看我。從他的表情我便知曉,他應該是看見了我夢裏的場景,因為剛才我分明就是在回想那場夢。
他不再問話,也沒招待我們坐下或是去哪裏,而是轉身跑開。我們三人麵麵相覷,不多時,那個小道士便跟著個白眉長者過來,那長者向我們見禮,我們三人立即回禮。便聽他問道:“我的小徒說,你曾夢見過我的馬?”
“您的馬?”我不由自主地重複。
“正是,”他捋須道,“我掌管整個飛馬的訓導和繁衍,你所夢見的那匹棕馬正是我們這裏的母馬,飛馬的繁衍全靠母馬得以進行,因此她尤為寶貴。”
這樣說便是不打算讓我們見母馬了,我心中暗想,便又問道:“我隻想找到我夢見那匹母馬的原因,我想我既然從未見過她,而她竟然出現在我的夢中,你們一定也向知道原由。”
我隻是稍加試探,那白眉老人便和那小道士對視良久,我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麽,不多時,便聽他道:“請你稍等,我還需請示。”說罷,便攜小道士離去。
李紀陽似乎也看出端倪,在我耳邊輕聲道:“我總覺得,好像那匹棕色馬,並不是他們所說的是隻母馬那麽簡單。”我點頭稱是,但一時半會兒有說不出個所以然。
餘光瞟到李牟,發現他正在沉思,但眼睛卻不可抑製地到處亂轉。那個白眉老人將我們安置在一間茶室,矮幾上還放著一壺溫好的茶,外麵天氣陰冷,我們又是連夜趕路,現在有杯茶來暖身自然是再好不過。
我正要倒杯茶喝,卻突然被李牟製止,“別喝。”他厲聲斥道,並同時上前來將我手中的茶杯端走。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暗自對我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屋頂竟然響起聲音,那聲音聽著便是個壯年男子,隻聽他道:“看來李兄還是信不過我們。”一驚之下,便又聽李牟答道:“彼此彼此,若您信得過我們,又何必躲著不相見呢。”看李牟的模樣,倒是對我們此時的遭遇並不感到吃驚。
那人被噎卻也不惱道:“聽聞你們這之中有人夢見過棕色飛馬,這倒奇怪,世間從未有人見過棕色飛馬,你們又怎麽會夢見。正所謂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難不成,你們對我們的飛馬有所企圖。”
“哈哈,這倒好笑,您一方麵說世間從未有人見過,也就否認我們知道棕色飛馬的存在,一方麵又說我們對閣下的棕色飛馬有所企圖,這前後顛倒的邏輯,真實令人不知所雲。”李牟一字一頓慢慢說道。
那邊卻再也沒有聲音傳來,大概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茶室的門終於開了,還是那個白眉老人,不過他換了身服飾,倒是顯得異常精貴,看來他在這裏地位不低。
白眉老人仍舊先禮貌對我們見禮,然後說道:“實不相瞞,我們這裏確實曾有匹棕色飛馬,但是前幾日卻失蹤了,我們也是費力尋找卻不知她會去往何處,那匹棕色飛馬時所有飛馬的母體,若沒有她,我們的飛馬在不久之後便會絕種。”
“難道所有飛馬中隻有這一匹棕馬是母的?”我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有所不知,這飛馬的繁殖甚是奇妙,他們並不是依靠母體生產,而是有母體在一定時間裏衍生,就像蛇會定期脫皮一樣,但是這棕色飛馬脫下來的皮就是另一匹白色飛馬。因此她失蹤,我們才會更加著急。”白眉老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