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楚伶仃出場,武玄月第一情敵)
一眾女子散去,武玄月心中不悅,也懶得再去掩飾半分,全都寫在了臉上。
春桃至始至終站在原地不動,只待所有人的遠去,這方便朝著武玄月的方向湊了過去。
春桃格外懂事,也是一個極會看人臉色的主兒,若不然也不會在四個女人中脫穎而出,獨受曹雲飛青睞。
春桃這方走來,只看武玄月臉色不好,更顯得憔悴,只怕是昨晚上整宿未眠的結果,這方便溫聲詢問道。
「單公子,是不是太過憂思過勞了呢?你別跟她們幾人計較,都是些姑娘家家見不得什麼大世面,這兩天回去自己消化疏導一下就好了,畢竟我們四個人的終生幸福都壓在了此次戰役,即便在如何灰心也不會撂下挑子說不幹就不幹的。」
聽到此,武玄月深深地嘆了口一口氣,這是今日自己聽來最順耳的話語了,若不是春桃著意留下來安慰自己兩句,連自己都想說乾脆放棄算了。
「春桃姐,非常感謝你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聲明大義的話,只是你看今天她們幾人的狀態,只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這方再鼓勁兒努力,上戰場的終究是你們幾人,到了那個時候,若還是這樣的士氣,那就真的不用去比拼了,女子隊伍當真是死得比誰都難看。」
武玄月苦笑一聲,自己怎麼會不清楚對戰的嚴峻性,今日自己的練兵隊伍不同往昔,一個個要死不活的臉盡顯,醜態百出,也不知道給誰看的。
若是你們幾個板著張臉就能夠化解此局危機,我武玄月甘願陪著你們一起掉臉子。
春桃倒是以為的想得開,微微一笑如春天般和煦溫暖,再次安慰道——
「單公子你這就是多想了,人都有犯愁的時候,想來昨天白虎七星局狩獵的矯健身姿是個人都會驚嘆望而卻步,更何況我們可是要跟這樣一個鐵馬精湛的隊伍對峙的隊伍,女孩子們本來心裡承受能力都不好,時而的心灰意冷也在所難免的不是?我相信再給她們一天的時間,她們會想通的,就像你說的那樣。不管我們上與不上,結果都在那擺著呢,或許我們努力一般事情還會有轉機,若是我們止步不前,還未上場就膽怯退賽了,那結果一定是輸,更何況不上戰場誰都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怎樣?就算是輸我們也要輸得有風采,輸得有骨氣,絕不能夠讓別人看扁了咱們女子軍團!」
武玄月眼神微顫,萬萬沒有想到,平日里看起來弱弱柔柔的春桃,竟會說出這樣一番感慨激昂的話語來,頓時自己血液激流,充滿了能量。
明知道不可為而為止——
武玄月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悅色,不時向春桃那方投去讚賞的眼光道。
「好樣的!春桃當真我沒有看錯你,你絕對有武者的覺悟和風範!即便知道結果輸得慘烈,若是不知道輸得疼痛,哪裡會有機會成長!況且我們已經這樣努力了,雖然說咱們女子軍團卻是在技術和默契上比著白虎七星君差的不是一絲半點的距離,但是我們再和曾經的自己做對比,大家都有了很大的進步,兩個月前你還記得你們是什麼樣嗎?」
春桃噗嗤一笑,掩面而道:「別提了!兩個月前的我,連想都不敢想我春桃也會有今時今日的武學水準,那個時候的我可是一個手不提腳不能踹的軟弱女子,僅僅只是兩個月的時間,我已經可以做到和錦瑞對手百招無遺力,雖然結果總是以我這方慘敗告終,可是每天的成長和努力,都換來了我武學造詣的提高,這便是我這些天最歡喜的事情!老實說,若不是因為嫁人這個條件限制著,我現在一點都不在乎比賽結果如何,因為在學習武學的過程中,那些有過苦有過淚的經歷才是讓我最難以割捨忘懷的——」
武玄月欣欣然地點了點頭,這種感受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就是這種攀登高峰的腳踏實地感,和站在高峰之上一覽眾山小的俯視感,則是自己一直追求武學造詣的目的,結果縱使重要,而過程才是真讓人奪目的感受。
終於,有跟自己一樣感受的人站出來跟自己說出來這樣一番話來,這種被人認同感覺不要太好。
「春桃,我沒有想你會有這樣深刻的體會,我想這就是武學的魅力所在,無限的攀登高峰,無限的突破自己。想來結果只會讓你高興一時,但真正讓刻骨銘心無法忘懷的則是攀登高峰的過程。」
春桃抬手搭在了武玄月的肩膀上,心悅誠服張口道:「所以,單公子不用太擔心,我相信我們的團隊是最優秀的一個團隊,或許我們現在技術不良,在白虎七星君眼中弱到塵埃里,但是我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人不可能一輩子不成長,也不可能一輩子只當一個弱者,這一次輸了,不就是嫁人嗎?怎麼嫁人還不允許我們女子繼續入伍練功嗎?不管境遇有多差,只要我們有決心,有朝一日總會有翻盤的可能性!」
聽到這裡,武玄月竟然有幾份淚眼朦朧,原不想這話語的力量會是如此強大,明明之前自己已經被打擊地無力反擊,而此時此刻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知音難尋,知己難求——
春桃的話讓自己重新地站了起來,武玄月再次點燃了鬥志,難得安心,思緒也變得冷靜了許多。
不過話說回來,真正擾亂自己思緒的事情,卻不單單是比賽這一件事情,最重要的事情,自己差點給忽略了。
真正擾亂自己思緒罪魁禍首的人,就是那個該挨千刀的曹雲飛。
想到這裡,武玄月剛才還有些許的悅意,頓時陷入了獃滯狀態。
是啊,若是自己這次輸了,不單單是四個姑娘各自嫁與不喜歡的人除外,自己也要委身與曹雲飛,而曹雲飛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卻是自己最害怕觸碰的人……
武玄月恍然回神,臉上攀起一絲疑慮,張口詢問道「春桃,有些事情我得向你打聽一下,你是曹堂主身邊的貼身大丫鬟,說來堂主儀錶堂堂,風華絕倫,怎麼到了這個年歲還沒有娶親呢?這就算了,連個填房妾室也沒有,這真的挺值得人懷疑的,難不成是曹堂主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暗疾,人前不好說,又不能夠耽誤人家姑娘,所以才一直不娶親呢?」
武玄月這是在故意試探春桃,到底自己是真的介懷曹雲飛之前的過往,到底在自己之前他有沒有過別的女人,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自己一晚上。
果然,被武玄月這樣一問,春桃護主心切,立馬就反駁道:「單公子此言差矣,我們堂主正常著呢!之前他和武門其他家族的姑娘有過接觸,也跟過白虎七星君去過青樓風月之地,還有過一個特別追星的相好,西疆有名藝伎楚伶仃,他們倆之間也算是風流佳話一段。」
聽到這裡,武玄月頓時兩眼生怒,卻還要強忍著不動聲色,咬著牙關陪著笑臉繼續追問道——
「呦!竟不知道曹堂主還有這一遭風流韻事,來來春桃姐你趕緊說與我聽,這武場不方便,走!怎麼去西院,我讓花兒朵朵奉上好茶,咱們好好促膝長談一番。」
看著武玄月一臉奇怪的表情,春桃頓時驚愕皺眉,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怎麼感覺單公子的臉極力偽裝而至,似乎對方並不是很開心曹雲飛有姘頭的事情呢?
春桃果然聰明,不管武玄月如何極力偽裝,那從內而外的壓迫感是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的,擺明了醋意橫生,卻還要笑語相向,道行尚淺,多少露出了些許馬腳。
春桃這方似乎有意躲閃,實在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張口推脫道——
「哎~要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單公子你跟我們堂主都是男人,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又是習武之人,血氣方剛,慾望過剩,有一兩個姘頭在平常不過了,這種八卦的事情,都是些女孩子碎嘴的事情,有礙大雅,不聽也罷。」
卻不想,武玄月在這件事情上當真是較真得很,這方一手扯著春桃的手,不由分說就往自己的別院走去,這氣勢洶洶雷厲風行,當真是要抓過來犯人嚴刑拷打之勢,春桃驚悚,卻還是被人連拉帶扯地挾持了西院。
西院中庭石桌,武玄月吩咐了下花兒朵朵備茶,便邀請春桃落定,二人就坐在昨晚上武玄月和曹雲飛耳鬢廝磨的桌椅之上。
武玄月臉上掛著笑容相當不自然,這方斟茶倒水盡,便主動打開了話題:「春桃姐,剛才說到哪裡了?那個楚伶仃是嗎?這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到底和我們的曹大堂主有什麼恩怨糾葛?別客氣,放開了說,茶水乾果早早給你備好了。」
說著,武玄月惡狠狠的嗑開了一粒瓜子,那臉色當真是不自然極了。
看到此,春桃心中生顫,如此恐怖的臉色,自己若是要繼續說下去,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說來也奇怪,這單公子和曹堂主一眾是男人,怎麼自己隱隱約約地感覺,這氣勢倒像是正房逮小三兒的賊贓的氣勢呢?
「呵呵呵~單公子,真要聽嗎?」
春桃語氣哆嗦,真的懷疑自己道出實情之後,會是怎樣一個一發不可收的局面。
武宣也繼續抿著自己刻意的笑容,點了點頭道:「但說無妨,無須顧忌,單某洗耳恭聽!」
春桃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盤算不止——
此事茲事體大,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說來,自己說與不說那曹堂主的過往都在那裡擺著呢,即便自己不說,單公子若是有意去打聽,也會問出來個七七八八。八卦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眾說紛紜觀點不一,與其讓單子瑜聽來那些已經被曲解的實情,不如有自己直接道出實情來。
想到這裡,春桃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方才算是老實交代了出來——
「楚伶仃是勒爾曼一代名妓,此女才貌雙全,一手妙筆生花丹青令人矚目,舞姿撩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通讀古往今來詩書,曾也是大家閨秀,只是命不好,末涼入侵殺伐搶掠,名門貴族之女家道中落,身子也被末涼軍隊的人給玷污了,楚伶仃父親一度沉淪墮落,嗜賭成性,欠了一身賭債未還,只能夠將女兒賣到了青樓償還賭債。都說落地的風華不如雞,楚伶仃初入青樓,受盡欺辱,同行排擠,客人嬉笑辱罵,她權當成耳旁風,一身桀驁傲骨不遜,既然自己已經淪為風塵之人,命運捉弄,也只好認命,要做就做到行業頭牌,只有站到了高處,才不被小人其辱,短短一年時間,楚伶仃從一般青樓女子,做到了滿城最紅的姑娘,也算是藝伎界的一枝獨秀。」
聽到這裡,武玄月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微微抬眼,只聽那春桃如何交代後期的事情:「果然也算是奇女子一個,這樣的女子不可能不吸引男人的眼光。那她是怎麼跟咱們堂主相識的呢?」
春桃點頭表示認同,繼續張口道:「堂主去武門修鍊之前,也是他最浪蕩不羈的時候,你也知道的吧,當初堂主以鬼馬神力破獲了末涼一個師的軍力,成為了西疆一族的英雄,而歸來后的堂主越發的消沉起來,天天流連往返煙花之地,喝花酒包場子。就是那個他最混沌的時候認識了勒爾曼最紅的女子。為了楚伶仃,曹堂主包過場子,和其他賓客拼酒力成過英雄,甚至於大打出手,出盡荒唐洋相,自然以堂主的手腳功夫,旁人討不來便宜,從此之後,曹堂主便是楚伶仃專人的入幕之賓,誰人敢跟西疆第一高手搶女人,那不等於是找死嗎?倆人日後,風花雪月,出入成雙成對,雖說在外人看來楚伶仃身份低微配不上曹堂主,當時曹堂主對那個女子的心,卻是羨煞多少少女的心情,又有多少少女羨慕嫉妒恨楚伶仃,能夠將這樣一位年少得志、武功高強的鎮主繼承人收入囊中,只怕這楚伶仃是曹堂主這輩子最用心對待的女子了吧……」
聽到這裡,武玄月的臉色凝滯,黑紅一片。
一想到昨天上自己就被那個花心的臭男人壓在這裡親吻,這會子的功夫,自己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把這裡的一切都給夷平了!
春桃這話匣子一打開便有幾分收不住,這方說的盡興,似乎沒有注意到埋頭飲茶的武玄月的臉色如何,繼續解說道——
「不過令人唏噓的事發生了,都說紅顏多薄命,縱使那楚伶仃再過姿色過人,偏偏命數太薄,在曹堂主去武門學藝那些年,不幸染上了花柳病,救治不及一命嗚呼了去……」
聽到這裡,武玄月眼中閃過一絲驚羨,暗自心道: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