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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說武道(武明道眼中天下無道形式)

  武明道講了這樣一個市井間的小故事,本就是小本買賣老闆的一點私心的例子,雖然這件事情在權門高管貴族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若不是武明道刻意講起,只怕上官侯爵根本不會關心任何。


  而話已經說到這裡,武明道就要把這個道理講清楚。


  武明道轉身,面朝上官侯爵,一手抱背,一手端於胸前,不卑不亢,說教之詞,侃侃而談:「上官公子,是否覺得這樣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聽來又有何意?」


  上官侯爵聰慧,自然明白武明道拿市井之徒搶佔生意的事情,想要表明什麼立場。


  上官侯爵卻不急於點破對方,倒是要聽聽這武明道高談闊論下,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上官侯爵笑著搖頭道:「后覺愚鈍,不知道武公子言下何意,還請武公子賜教。」


  武明道會意一笑,如同上官侯爵這般,不急於戳穿對方,而是順勢而談,講出自己心中所想:「這點小事,看似不起眼,市井下九流爭搶生意,在南湘之地,每天都會發生好幾樁諸如此類的事情,可是上官公子是否想過,其實天下之道就跟這市井九流爭搶生意之道沒有什麼分別。」


  上官侯爵故裝姿態,明明心如明鏡,臉上卻還是慣會演戲,一臉疑惑道:「天下之道乃是王道,豈是和那市井九流的下作之道有何關聯?」


  武明道輕笑應答道:「天下之道,雖說是王道,卻也是利益分割爭搶之道,就如同這買賣豆漿的夫婦,為何會起了歹念,攆走了做油條的店鋪,因為他們利益熏心,看到了這炸油條的商機,卻不知道這家油條老闆,經營買賣油條幾十年,早已經成精,他炸出來的油條,旁人是怎麼學都學不來,即便是能學會一個形似,在口感上別人根本學不來,而那豆漿老闆卻不知道,自己光想著別人錢袋子里的金錢霹靂乓啷作響,卻不知道自己的生意,都是因為這家油條攤位一同帶動起來,貪念作祟,這炸油條的錢本不該你家豆漿店來賺,結果你卻想掠奪別人的財富,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終的結果,害人害己,得不償失!被趕走的油條生意照樣興隆,畢竟打鐵還需自身硬,人家炸油條的實力,眾所周知,天下聞名,而那些無端小人,想要的更多,卻最終連自己都給賠進去了……」


  上官侯爵不語,那雙靈慧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直勾勾地盯著武明道不放。


  武明道頓了一頓,繼續道:「這天下就如同市井大街,而天門就如同油條鋪子,權門相當於豆漿鋪子,你可知道這胡辣湯鋪面是誰人呢?」


  上官侯爵皺眉疑惑道:「嗯?難不成是……義門?」


  武明道從容笑之:「沒錯!就是義門~~我知道上官公子心中所想,權門吞併天門,留一些平庸天門靈族,既好把控,又可以為權門傳宗接代,延續權門香火,最重要的是,開啟靈域之門的責任,不必要位高權重者的天門之徒,只要是天門靈族的血脈,都有資格打開天門是嗎?所以,權門是打算,將天門之後,能降服的便降服為己所用,若是不能降服,便是殺戮,殺戮不了,就勢必將其追趕出境,讓天門一黨四分五裂,潰不成軍!而我的作用就是,待天門平庸靈族打開靈域大門之後,我便可出入自由,幫助權門打捕靈獸,供其權門一族御靈修精武之道,只要權門手握靈獸兵權,便可天下無敵,根本不用忌憚鬼門的實力,我說的沒錯吧!」


  聽到這裡,上官侯爵為之一愣,竟沒想這武明道果然聰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父親和兄長步下的局,而且精準分析了權門的每一步戰略。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笑而不答,而這一笑,意味深長,卻恰恰證實了他的言論,全部命中了權門的部署。


  武明道臉色突然變得正經起來,對待現在這種嚴峻事態,他已然笑不出來。


  天門新老交替,新生勢力崛起,勢必撼動傳統勢力,納蘭雨落平息天門內亂,改革新政,舉步維艱,而現在趁著天門實力未定,權門老賊果然再打天門的主意。


  武明道一本正經起來道:「上官公子不知道有句話武明道當講不當講——」


  上官侯爵揚袖一抬手,挑眉勾嘴,示意對方請講。


  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氣,愁容滿目道:「若是權門滅了天門,那簡直是殺雞取卵,雞被狗噬,得不償失——」


  上官侯爵微微一扯嘴角,雙眼微斂,靜謐而又詭譎道:「何解?」


  武明道答之:「滅了天門,驅趕靈族,沒有靈脈聚集孕養,南湘這風水必枯竭;權門高手如雲,又有誰能過拍著胸脯講,能夠殺了那靈域海之聖子轉世,陰陽雙魚呢?這麼跟你說吧,朱雀神獸固然厲害,可是在這陰陽雙魚面前,實力不足其三分之一,鳳凰亦有神力,雌鳳雄凰聯手起來,卻不及陰陽雙魚一半的實力,你可知道這鯤鵬神獸何來?便是那陰陽雙魚日夜修鍊縮成靈氣精華常年維護的靈蚌孕養而出的鯤鵬神獸,這陰陽雙魚是靈域海中之王的兩個女兒,法力無邊,神力無窮,倘若是她們兩個召回自己前世的身體,你覺得權門之地,誰會是天門兩個的對手?」


  此話一出,上官侯爵瞠目結舌,不時乾咽了一口氣,被武明道這麼一說,上官侯爵著實被納蘭雨落的實力嚇住了。


  武明道一點都不誇張納蘭雨落的實力,繼續危言聳聽道:「還有兩件情報,我是把上官公子當成兄弟,好心一句一提醒,你可知道那納蘭雨落嗎?曾納蘭鳶岫被預言,天門由創始一來最厲害的修武使者,她的修為早已經達到了帝靈的品階,而納蘭鳶岫卻還要磨一磨她的性子,讓其明白世態炎涼和人情冷暖,方可成王;第二,早年這納蘭雨落跟義門的曹將國有些交情,曹將國讓其批八字算命格,連同身為納蘭至尊的納蘭鳶岫都拿曹將國的八字沒有辦法,說是他生來就是將相之才,這輩子與王者無緣,誰想這丫頭有點本事,硬生生將那曹將國的八字改成了王者的命格,對了~前些時日是不是義門傳來噩耗,老門主過時了,誰人繼承了曹家門的當家人,上官公子你的消息比我靈通,說來聽聽……」


  到此,上官侯爵的眉宇擰得更緊,想來喜怒喜形於色的上官侯爵,這個時候已然穩不住情緒,低頭不語。


  上官侯爵低頭凝思道:我怎麼說來奇怪,這曹家繼承人的位置,竟不是他們家嫡出的大公子也不是那足智多謀的兒子,輪到誰也輪不到那不管從名聲還是從出身都毫無存在感的曹將國身上,原來玄機在這裡呢。


  此時,最讓上官侯爵頭疼的並非是那納蘭雨落改人命格的神力,而是曹將國登寶大典,第一個感謝的人會是誰呢?

  到了現在為止,上官侯爵方才明白,剛才武明道口中所說那一番言論——


  所謂「權門滅了天門,那簡直是殺雞取卵,雞被狗噬,得不償失。」


  就憑這曹將國和納蘭雨落的交情,他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恩主被人欺凌嗎?要知道義門最講義氣,要是讓那幫子西疆蠻子知道自己權門欺辱了納蘭雨落,只怕這場戰爭已經不再是兩國戰爭這麼簡單了……


  想到這裡,上官侯爵遲疑了,一語不發,站在原地臉色難看。


  武明道趁熱打鐵,繼續評說江山道:「還有一件事情也是明道要提醒的是,我武明道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介凡人,凡胎肉體,自然是要面臨生老病死的規律,連同活了一千多年的納蘭鳶岫都逃不過的凡人宿命,我武明道自然是看命不過天,我想問一下,若是有朝一日,我武明道壽終正寢,魂魄自然規策與鬼門生死書之上,到了那個時候,權門該怎麼辦?守著一眾半吊子的天門靈族,單單能打開靈域之門又如何?一頭靈獸都給你們權門獵捕不出來,倒是人間天門殘黨後裔可以出入靈域十足,將那靈獸打獵出世,贈與自己的救命恩人義門西疆蠻子,到了那個時候,權門是不是就是印證那句老話,作繭自縛呢?鬼門得了我魂魄,如虎添翼,得了的軀體,做成行屍,實力大增,只怕到了那個境地,權門……呵呵呵……我就不多說了吧……」


  此言盡,上官侯爵抿嘴沉默,細思極恐,已然被武明道的武道論給說服了。


  良久,上官侯爵突然態度大變,轉而奉勸行禮,恭敬謙卑請教道:「武公子所言不凡,聽公子一番話,勝讀十年書,還恕侯爵眼光短淺,只看得間現有眼前的利益,卻不知道這利益的背後,竟然埋著一個這麼大的隱患!還請武公子指點迷津,上官一族該如何立身於四國之中。」


  武明道一副老者尊態,應聲輕聲一笑,道出十六字真言:「維持現狀,儲備實力,厚德載物,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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