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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奸人想害朕(1)(狗皇帝拿命來!...)

  陶睿睜開眼才看清明黃色的床帳, 就聽帳外一道較細的男聲輕聲道:“皇上,好些了嗎?”


  陶睿捂住頭,頭部像被錘子一下下砸中似的, 疼得他臉色都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世界,對那太監含糊地說了一聲,“都下去。”


  “是, 皇上。”太監有一瞬間的遲疑, 不過還是低頭應聲,帶著人迅速退了出去。


  陶睿立刻坐起來,抱元守一,開始吸收靈氣。


  幸好這個世界的靈氣比前幾個世界都要多,他用了半炷香的工夫就引氣入體了。他控製著細絲一樣的靈氣匯入頭部, 滋養頭痛的地方,如此堅持了兩刻鍾, 頭痛才緩解下來。


  隻可惜這個世界雖靈氣多了點, 卻也沒多出多少, 想一下子有很好的效果根本不可能。他停下修煉之後, 頭部仍有些隱隱作痛。


  係統關切道:【睿哥, 你臉色很蒼白, 要不要多修煉一會兒?】


  陶睿搖了下頭,【現在不是治病的時候,剛穿到這個世界,兩眼一抹黑,還是趕快了解原劇本重要。】


  陶睿立即融合原主的記憶,查看這個世界的劇情。這一看, 差點吐血!


  他還想著上輩子又學習又搞事業的,這輩子就選最輕鬆的方法做任務, 給自己放個假呢。結果他穿成的這個皇帝,簡直危機四伏、群狼環伺,一個不注意小命就丟了,他就是想放假也放不了啊。


  他忍不住跟係統吐槽:【時空局是不是知道我的想法,故意整我呢?】


  係統肯定道:【時空局不會幹涉宿主做任務的,小世界都是隨機的呢。】


  陶睿深吸口氣,仔細梳理劇情。


  原主剛滿十八,卻已經做了八年的皇帝。當初先皇年輕氣盛非要禦駕親征,一個不小心死在了戰場上,朝堂一片混亂,而先皇留下的皇子僅有兩個。一個就是十歲的原主,為妃子所出,還有一個是才三歲的奶娃娃,乃貴妃所出。


  當時的太後選了原主做皇帝,她自己則成了太皇太後,垂簾聽政,封了當時權勢頗大的重臣為攝政王,再加上拉攏住丞相,以及自己娘家的強大勢力,快速穩住了朝堂。


  先皇跟著大將軍去戰場,大將軍沒事,先皇卻死了,這事兒當然得有說法。大將軍為保家族,不要命似的和敵軍對上,最終擊退了敵**隊,自己也斷了一條腿,無法行走。


  也不知道他是意外斷的腿還是故意斷的,反正太皇太後看到他的軍功和傷勢,就沒追究先皇戰死的事,還嘉獎他一番,賞了黃金萬兩,封了個護國公。


  太皇太後此舉極大地收買了人心,不但忠心護國公的將士們願意臣服,其他大臣也不再說三道四,反對太皇太後垂簾聽政了。


  這一場大戰兩國損失慘重,不得不休養生息,於是近些年除了邊關一點小小的衝突意外,是一次仗都沒打過。讓太皇太後有時間可以發展勢力,把控朝堂。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她當初為了穩固皇位才封了位攝政王,請丞相幫忙。


  後來這兩位權勢越來越大,不把她一個女人看在眼裏,很有點將皇權架空的意思。太皇太後這八年一直在和他們較勁,使權力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同時想辦法削弱他們的勢力。


  直到半年前才借力打力,除去了丞相。


  隻是攝政王也不傻,見狀便要原主封後,這個人選就是他女兒。


  太皇太後的娘家也不甘示弱,覺得他們為皇家貢獻良多,原主的後宮理應給他們家姑娘一個重要位置。


  太皇太後生怕他們送進來的女人生下兒子,他們就可以弄死原主,令那小嬰兒做皇帝,把持朝政。所以極力阻攔,最後連同忠心於她的臣子,與攝政王達成共識。


  那就是原主暫不封後,隻封妃子、嬪和幾位低位份的美人。將來看形勢,看子嗣,再行晉封。


  陶睿穿來的時間點便是選秀結束,十幾個女人剛進宮不久的時候。原主一個女人都沒寵幸過,因為這些女人剛進宮,太皇太後就得了急症沒了。


  太皇太後今年都六十了,要是舒舒服服地享受榮華富貴,那肯定還能活個十幾二十年。但這八年來,太皇太後殫精竭慮、提心吊膽,是日日夜夜都在算計,連一個安睡的夜晚都沒有。這身子就垮得厲害,她好不容易扳倒丞相,已經用盡了全部精力,又被攝政王緊緊相逼,一時沒承受住,竟然就這麽沒了。


  原主如今要守孝,今日上朝,攝政王還說三年孝期太長,太皇太後定然不忍心,要將孝期改為二十七天呢。


  太皇太後這些年忙著和人鬥、忙著打理朝政,根本沒教導原主,隻找了文武太傅教導他。原主平日裏被看得很緊,叛逆的勁頭上來,便總是鑽空子偷懶,惦記著玩,和京中那些富家紈絝子簡直就是一個樣。


  太皇太後一走,他上朝都聽得犯困,一點不知道朝堂的暗潮洶湧,聽煩了就說按攝政王說的辦,他連攝政王不安好心都不清楚,對太皇太後的娘家陳家更是十分信任,親近得很。


  殊不知攝政王就等著女兒宸妃生下皇子,直接弄死原主,扶持小皇子上位,日後這天下就全是他的了。


  而陳家看穿了攝政王的打算,不願意讓他得手,就想自家姑娘榮妃早一步生皇子,那到時為了防止攝政王的女兒受寵,當然也是忍痛把皇帝弄死,扶自家小皇子上位。


  原劇本中,原主多活了幾年,純粹是運氣逆天了。他不喜歡這兩家的姑娘,又任性,覺得自己是皇帝,上頭沒人管了,不喜歡的妃子就見都不見。朝臣們再有心計,也不能綁了原主去寵幸誰啊。


  原主還有個大運氣就是宮裏一個淳嬪是穿越女,還是有空間有靈泉那種。淳嬪乃護國公的嫡出小孫女,太皇太後在選秀的時候,想著多為原主拉攏一些可用之人,護國公對皇室還是忠心耿耿的,護國公的倆兒子看著也是能幹的,於是就選了他的小孫女封了嬪。


  隻是這小孫女心性單純,入宮後成了宸妃和榮妃爭鬥的炮灰,跌入湖中丟了命,再醒來已經是有空間靈泉的穿越女程倩倩。


  程倩倩性格直爽,沒什麽心機,但從21世紀來的,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啊。


  她摸清自己的處境之後就開始暗搓搓地報複宸妃和榮妃,她占了淳嬪的身份,總得幫淳嬪報仇啊。當然她都是暗中的,挑撥啊、暗算啊之類的,不得不在明麵上的時候,她就請原主做主,因為她發現原主也討厭她們。


  原主本來就混不吝,覺得讓她對上那兩人還挺有意思的,那兩人來煩他的時候都少了,就很爽快地給程倩倩撐腰。


  如此一來,程倩倩有金手指,還有皇帝撐腰,就算身份上差了一些,也沒有落了下風。她很多新奇的想法和點子還很吸引原主,原主很喜歡找她,漸漸她便覺得他們之間有了戰友的感情。


  她還覺得原主很危險,朝政都被朝臣把控著,很同情原主。於是慢慢的,她便付出了真心,常把靈泉滴入原主的茶中。原主頭痛,來她這邊總會舒服很多,自然也喜歡過來,兩人感情越發好了,程倩倩也用盡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能做到的一切,去幫助他。


  可程倩倩不知道,原主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在原主這個十歲就做皇帝的紈絝心裏,全天下的女人他想要誰就要誰,哪那麽容易付出真心。要說真心,隻有他幼時病重養在丞相家認識的那個妹妹值得他的真心。


  早在選秀的時候,原主就提過要柳丞相家的孫女,但太後以柳家身份不夠為由,唬弄過去了。太皇太後剛沒,原主就把人接進了宮。


  他都不清楚是太皇太後扳倒了丞相,還以為丞相死了是因病逝世呢。丞相沒了,他的幾個兒子分了家,其中最有出息的墮馬死了,剩下幾個沒出息的便各過各的,毫不起眼。


  原主喜歡的姑娘叫柳思,她父親隻是個五品官。丞相一係倒了,又分了家,他們的日子很不好過。柳思是原主的白月光,長相清秀,看著和小時候一樣優雅得體、知書達禮,原主是怎麽看怎麽喜歡,接進宮就要封她為後。


  原主是蠢的,柳思可不蠢。家中多年來各種變故已經將她磨練得心機深沉,她知道原主喜歡她什麽樣子,就一直保持這個樣子,然後裝作因家道中落變得容易受驚的樣子,求原主千萬不要封她為高位妃嬪,她鬥不過別人,家裏也會被其他妃子的家族打壓。


  原主聽了她的話,反正在原主看來,偷著對她好也是一樣。自己享受什麽,就讓柳思也享受什麽,其他女人再風光,能有柳思舒服?於是表麵上他隻封了柳思為美人。


  後來有一次柳思和其他美人被宸妃罰跪,原主怒氣衝衝地想為柳思出頭,柳思又攔住他,說那樣就會像淳嬪一樣,被宸妃盯上,整日鬥來鬥去。她不喜歡那種日子,隻想安安靜靜的。


  於是原主私下補償了柳思,還從柳思的話中得到了靈感,拿淳嬪當了柳思的擋箭牌!

  後來他將淳嬪升為妃子,就順便將柳思和另外幾個美人封了嬪,看著隨意得很,沒人注意到柳思。他還常去淳妃的寢宮,把所有嫉恨都集中到了淳妃身上,然後私底下用最隱秘的方式去找柳思。


  再後來,他有什麽不舒服,去淳妃那邊總能好些,便漸漸發現了淳妃有秘密。幾年過去,他也看清了攝政王他們的真麵目,便開始利用淳妃,利用她背後的護國公極其兩個能幹的兒子,表麵上對他們極其重用,實際上將他們當做了利刃去衝鋒。


  原主從淳妃這邊弄到些許神奇的水,都和柳思分享了。


  淳妃提議的一些賺錢之法,他也交給柳思的家族去做,柳家不怎麽起眼地慢慢起來了。之後他用上了太皇太後留下的人,利用淳妃弄死了宸妃。


  攝政王大怒,徹查此事,查到淳妃頭上,原主卻不講理地袒護,令攝政王和護國公對上,同時所有人也都知道了淳妃是皇上的心尖肉,淳妃吸足了火力。


  攝政王查女兒死因的時候,意外查到太醫院一位太醫乃是前朝餘孽,醫術高超,原主時常頭痛脾氣暴躁便是他做的。


  他們這批餘孽是怕直接弄死原主,攝政王又上位,幹脆就讓原主占著皇位給攝政王添麻煩,讓他們狗咬狗。而原主頭痛脾氣暴躁,再是個好人也要變得不堪了。適當的時候,自然隨便就可以處置了他。


  還有原主自太皇太後死後寵信的煉丹師,那些治療頭痛的丹藥也帶著毒性,隻不過是前朝秘藥,不易被人發現。太醫和煉丹師配合,隻要有一人能常在原主身邊,早晚能成事。


  結果淳妃的靈泉歪打正著地治好了原主,原主也沒有暴躁地和攝政王爆發衝突,前朝餘孽被攝政王查到之後,全部剿滅。


  原主卻覺得淳妃是妖物,表麵對她越來越好,實際上恨不得早日除掉她,但還要在除掉她之前,掏空她一切寶貝。同時他也將柳思藏得更深,覺得身邊的人都不懷好意,隻有柳思喜歡單純的日子,不求名不求利,甘願做個影子跟在他身邊。


  後來護國公一族拚盡全力,扳倒了攝政王,連陳家的勢力也受到了影響。隻不過護國公也沒討到好,攝政王死前硬是誣陷護國公通敵賣國。


  原主一看該死的都死了,那當然不能讓護國公做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那證據成了真,護國公一族滿門抄斬。


  淳妃大受打擊,去求原主,原主卻早有準備,令身手最好的大內侍衛將她抓了,關在密室中言行逼供。淳妃穿越過來後算得上順風順水,就算原主利用她,她也是真的享受到了一切寵妃的待遇,哪裏受得了刑罰的苦?


  但她也很倔,知道逃不出去後,用空間裏從前藏著的毒^藥直接自殺了,原主什麽都沒撈到。


  不過原主真正掌權了,也不在乎這個,舉行了最隆重的封後大典,將柳思封為皇後。又封柳思的父親為丞相,兄弟官升三級,其中一個還掌管內務府,也就是能掌管宮裏的大小事情。


  他是僥幸得到了皇權,但他不懂怎麽做一個好皇帝,朝政很快就變得亂七八糟,由上至下貪汙**,他都不知道。接著柳思連生兩位皇子,他寵幸過其他宮妃,要麽沒生出孩子,要麽生了也死了。


  他心裏一直覺得柳思是天下最純潔無辜的白蓮花,實際上他那些夭折的孩子全是柳思那個掌管內務府的兄弟弄死的,在柳思的大皇子滿五歲時,柳家已經權傾朝野,整個家族的男丁都在朝中有不小的官職,已經不需要原主了。


  於是柳思親手毒死了原主,反正她給的吃食,原主都不用太監驗的,要毒死他簡單得很。


  原主死後問她為什麽,他自覺對她比任何人都好了,這時柳思才說,他們兩家根本就是仇人,她入宮前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都是他拆散了他們,強占了她,還自以為是總是令她和家族陷入危險。要不是她機警,讓他找了個擋箭牌,哪能平安至今?

  原主再沒力氣問下一句,死不瞑目。


  陶睿也不知道原主死前後悔了沒,要說原主對柳思是最好,那這劇本中對原主最好的便是穿越女程倩倩和護國公那些追隨他的人了。結果倒好,他把程倩倩言行逼供,把護國公滿門抄斬,最後落得那步田地也真是活該。他還將朝政弄得一塌糊塗,不知道害了多少百姓,此時他在時空局的監獄裏,想必能好好感受一下那些人的苦了。


  至於他被柳思算計這種事,說起來也確實是他拆散了人家未婚夫妻,算起來是筆糊塗賬,這個自有別的部門評判,就不關他的事了,他現在要做好任務,讓程倩倩快樂幸福一生,讓護國公一家榮耀滿門,讓天下太平、國泰民安,還有一些原主害了的人……


  陶睿揉揉額頭,感覺頭又痛了起來,這任務,比上輩子重多了。


  他跟係統數了一下要害他的人,【攝政王、陳家、宸妃、榮妃、李太醫、玄濟道長、敵國刺客……你把這些人都記清楚啊,要提醒我,頭痛搞得我頭昏腦漲的,這麽多人要害我,真怕哪天我稀裏糊塗就丟了命,誰知道我有沒有原主那麽好的運氣。】


  【睿哥放心,我記住了。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完美完成任務,像上一世一樣。】


  【對了,上一世的積分算好沒?快打開時空局商城,我要買個保命的。】


  陶睿從來不托大,反正在第一次穿越時就學會了怎樣保命,能屈能伸。到了這樣的世界,當然是保命要緊。


  上一世他做的事利國利民,算是有大貢獻。要說在其他世界就算貢獻大了也不會增加積分,但上一世他的任務不是補償很多人嗎?利國利民和讓村裏的人富足算是有關聯,相當於任務的升級版,就算他超額完成任務了,積分翻了五倍。


  陶睿在商城裏瀏覽一圈,露出慶幸之色。還好他上輩子沒偷懶,那麽積極努力的學習,還回饋了國家,現在好報就來了。翻了五倍的積分剛好夠買最貴的保命神器!


  這東西當然是越貴越保險,保命效果也越好。這最貴的保命神器也是和靈魂綁定在一起的,所有危害到他身體的東西,都會反彈。


  反彈太牛了!

  也就是說如果刺客一劍刺過來,必定有一劍刺入刺客體內,阻礙他被刺;如果有人給他下毒,他吃的東西裏必然沒毒,而下毒的人卻會吃到毒^毒發身亡。


  當然如果沒人害他,是意外導致受傷的話,比如墮馬,那他摔到地麵沒什麽事,地麵必定在不引人懷疑的情況下出現些問題。大自然傷害他,這傷害就反彈給大自然。


  這樣在安全上豈不是無敵?

  不過高價就是有高價的好,做任務有時候是需要受傷的,比如上戰場,從不掛彩也是太假了點,所以這個保命神器可以自己控製反彈百分比。想受傷又保命,隻要設置在百分之十,保證不死就行了,傷痛都會減弱。


  陶睿了解完這樣的功能,對變成個位數的積分是一點不心疼。還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多賺積分,不能想什麽放假。要不是他積分充足,這輩子這樣開局還不知道要多累。現在有了保命神器,那就簡單多了。


  以後不知道會去什麽樣的世界,他還是有機會就賺積分,未雨綢繆比較好。


  買到了這麽好的東西,陶睿心情舒暢,就打算再修煉修煉。程倩倩的靈泉水可以治好這頭痛之症,那他修煉吸納的靈氣也同樣能治好。隻不過需要長一點的時間罷了,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中了李太醫的毒三年,中了玄濟道長的毒才幾天吧,修煉治愈大概需要三個月才行。


  這時候太皇太後剛去世沒幾天,原主還是有點傷心的,常在自己寢宮裏待著,不理朝政。所以陶睿不出去也沒什麽奇怪,幹脆就盤膝而坐,認真修煉起來。


  過了兩個時辰,天都要黑了,先前那個小太監才悄悄走進門,試探著輕聲道:“皇上,玄濟道長求見。”


  陶睿睜開眼,代入了一下原主的性格,一把掀開床帳,“玄濟道長來了?快,為朕更衣,朕這就去見他!”


  小太監名為德順,是自小跟在原主身邊的,自然會順著他的脾氣,帶著幾個太監宮女,很快便為陶睿穿上了明黃色的袍子。同時低聲說道:“皇上別急,奴才已將道長請到偏廳休息,奉了上好的茶。”


  陶睿蹙眉擺了下手,快步朝外走去,“什麽茶不茶的,他帶丹藥了沒?”


  德順急忙跟上,笑說:“奴才瞧著玄濟道長帶了個木匣子來,定是又煉出了丹藥,這下皇上不會頭疼了。”


  陶睿高興道:“當真?玄濟道長來得可真是及時,朕這會兒還頭疼呢。”


  陶睿說著話走進了偏廳,看見那玄濟道長微闔雙目,也沒起身向他行禮,隻在他走到麵前時睜開眼甩了下拂塵,“貧道見過皇上。”


  倒真有那麽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但陶睿是在修仙界混過的,真正的修仙道長都見過,再看玄濟真的想笑,頗有種看他東施效顰之感,滑稽得很。


  他像原主一樣,沒計較玄濟的無禮,眼睛盯著他手中的木匣子急道:“這可是你新煉的丹藥?快拿來,朕頭疼得緊。”


  玄濟道長不讚同地勸說:“皇上,貧道早便說過,丹藥不可日日服用。方才德順公公曾言,皇上每日都服用丹藥,今日丹藥斷了,又覺頭痛。”


  他將匣子遞給旁邊的德順,板著臉說:“貧道今日送丹藥來,不是讓皇上繼續服用。皇上龍體為重,還是看過太醫後,三五日服一丹為好。”


  玄濟道長是故意這麽說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人懷疑。他可是一直在勸阻皇帝服藥,皇帝自己非要服用,沉迷丹藥,那就不怪他了。


  照玄濟的想法,這會兒陶睿一定不會聽他的,反而會急吼吼地拿一粒丹藥服用,因著隻有他的丹藥才能緩解那錘子砸頭般的疼痛。


  陶睿也確實沒讓他失望,搶過匣子就抓了一把丹藥吃了,驚得淡然的玄濟都變了臉色。


  “皇上!”德順急了,忙阻攔道,“皇上快吐出來,這這這丹藥不能吃這麽多啊,是藥三分毒,皇上,皇上不能吃!”


  陶睿推開德順,抱著匣子坐下來,不在乎地說:“丹藥豈能和那些俗藥相比?什麽是藥三分毒?玄濟道長的丹藥能解救朕,太醫院也驗看過,何毒之有?”


  他喝了幾口茶,將那些丹藥咽下,片刻後露出舒緩的表情,淡笑道:“玄濟道長果然是世外高人,竟能煉出如此仙丹……”


  他說著說著頓住了,露出幾許悲痛之色,“若皇祖母在世時遇見道長就好了,以道長之能,定能救下皇祖母。那朕便不會與皇祖母陰陽相隔……”


  “……皇上節哀。”玄濟道長還有些緩不過神來,他看了眼那匣子,十粒丹藥隻剩四粒,忍不住臉皮抽動了下。這丹藥中有令人上癮的那種東西,能強力鎮痛,以陶睿頭疼的程度來看,一粒就能讓他安然一日了。如今他一下子服下六粒,怕是會有些不妥當。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玄濟道長坐不下去了。他們是要讓狗皇帝頭痛暴躁,和攝政王對著幹,不是要狗皇帝死。萬一狗皇帝死得不明不白,他們這些人一定會被朝臣查到。他必須和李太醫通通氣,讓李太醫多關注這狗皇帝的身體。


  平日裏玄濟道長還會給原主講講道法,一待就是半天,這次他還沒坐夠一刻鍾就起身告辭,說還要回去鑽研煉丹之道。


  原主最看重的就是他煉丹,陶睿當然是催促道:“煉丹是大事,耽擱不得,道長快回吧。德順,送道長。”


  “是,皇上。”德順客客氣氣地引著玄濟出去,眼中還帶著擔憂之色。


  他和原主一起長大,自然是有感情的,他覺得丹藥不是什麽好東西,著實有些擔心原主的身體。送完玄濟,他回來還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勸道:“皇上,您今日不舒服,又多用了丹藥,不如讓太醫過來瞧一眼?”


  陶睿拍拍裝丹藥的匣子,說道:“朕有這靈丹妙藥,什麽不舒服都好了,哪裏用得著看太醫?多此一舉。得了,你給朕好好收著,若丟一丹,唯你是問!”


  陶睿把匣子丟給德順,嚇得德順手忙腳亂地接住,生怕掉在地上出什麽差錯。


  陶睿起身走到外麵,背手站在門口看了看古樸宮廷的樣子,嘴角微勾。


  那個玄濟道長那麽喜歡煉丹,就好好嚐嚐丹藥的滋味吧。這丹藥又不難吃,玄濟敢送來多少,他就敢吃多少,就是不知道玄濟什麽時候才會發現中毒上癮的那個人是他自己了。


  這保命神器真爽,他都有些期待看到玄濟上癮發瘋的樣子了。還有李太醫,應該找機會多用用李太醫才是,不然他哪有機會下毒呢?以後,頭痛的人就該變成李太醫了。


  德順過來問陶睿要不要用晚膳,陶睿特意說了要吃素菜,一切從簡。


  太皇太後扶原主做皇帝,是為保住皇位,但此時是皇祖母逝世,陶睿覺得守孝還是必須的。


  皇帝的禦膳,再怎麽從簡也還是擺出了十幾道菜。


  陶睿上輩子研究了一輩子吃食,此時禦膳一入口,就覺得自己的手藝還是差了火候。這東西大概需要天分,還有經驗,他學得多,做出來的吃食都屬於優秀水平了,但要說精通到滿分還是差點。如果有機會的話,說不定他可以跟禦廚請教請教。


  菜都很美味,陶睿挨個嚐了嚐,挑喜歡的吃了兩口就飽了。剩下的讓德順拿去賞人了。


  雖說這些菜是他剩的,但德順給他布菜用的筷子是沒人入口的,所以這些菜都沒沾他口水,幹淨得很,賞人都是一種獎賞。讓德順看著辦也算是給他機會籠絡人心了。


  德順在原劇本裏一直對原主忠心耿耿,為人也很機靈懂事,陶睿也願意他有個好發展,好結局。至於德順會不會發現皇帝芯子換了人,那肯定不會的。陶睿畢竟穿過好幾次了,還把演技鑽研到了巔峰,每次穿越都不會ooc,要改變肯定也要有理由的改變,讓所有人他是正常變化的。


  陶睿沒有去見任何一位宮妃,晚點的時候,宸妃和榮妃倒是派人過來了,跟德順問皇上怎麽樣了,德順笑眯眯地將人送走,隻說皇上心裏難受不許任何人打擾。


  陶睿落得個清淨,又修煉了一晚上,清早神清氣爽地去上了朝。


  當然,他表現得是很不甘不願的,從前太皇太後垂簾聽政的時候,他耍賴都可以睡懶覺不上朝的,反正他也聽不懂。如今突然讓他每天早起上朝,坐在那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當然生氣。若是頭疼時,他還要無故發脾氣。


  路上德順問了句,“皇上,那位柳姑娘如何安排?”


  陶睿想了一下,柳姑娘就是柳思,原主前一天剛剛把柳思接進宮。隻不過正好丹藥吃沒了,原主頭很痛,就沒來得及安排柳思。按照原劇本,原主在昨日吃了玄濟道長送來的丹藥後,就會興衝衝地去見柳思,要封柳思為後,然後被柳思勸阻,最後隻封了個美人。


  不過陶睿穿來了,就把這個劇情給蝴蝶了,昨日忙著修煉也沒想起柳思來。


  此時聽德順一問,陶睿摸摸下巴說:“你找人好好查一下,柳姑娘在家裏如何,這些年有沒有受人欺負?你說朕突然把她帶進宮,她嚇壞了吧?你問問她那兒的宮女,她如何了?她會不會怪朕將她和爹娘分離?”


  這忐忑的心思,妥妥的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年。


  德順絲毫沒有懷疑,帶著笑說:“能被皇上接進宮,乃是莫大的榮耀,柳姑娘定然是欣喜的。皇上放心,奴才這就命人去查,等皇上您下朝,就把事情都查明白。”


  陶睿這才笑起來,讚賞地看著他,“你是越來越會辦事了,自個兒領賞,把事情辦漂亮點。”


  德順領命去安排,之後隨著陶睿上了朝堂。


  陶睿雖然穿過好幾世,但坐在龍椅上當皇帝卻是頭一遭。當他坐到龍椅上,看著文武百官跪在地上三呼萬歲的時候,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搶破頭都要當皇帝。


  這種人間至尊的感覺確實太好了,就算他在修仙世界當了回龍傲天,攀升至世界巔峰,他也沒搞這些三呼萬歲的事啊,排場上還是差了點。


  他又瞥了眼原主唯一的弟弟,就是當年那個沒被選中的貴妃之子,陶淵。是皇子,就很少有不想當皇帝的,尤其是這種二選一的情況。陶睿隻因為大幾歲就被太皇太後選中,而身份貴重的貴妃之子陶淵卻錯失皇位,心裏怎麽可能甘心?


  就算他甘心,他的母族也不會甘心。隻不過太皇太後沒工夫再對付他們,直接從選定皇帝時就弄死了貴妃,那貴妃母族金家再強,也沒法好好教育陶淵。太皇太後還打壓了金家好些年,他們如今就不太成氣候。


  金家是用了一切能量,讓陶淵也能上朝。陶淵才十一歲,太皇太後當時覺得陶睿做了皇帝多年,金家的勢力也削弱了,給點甜頭沒什麽,便同意了,太皇太後也沒想到自己突然死了啊。原劇本裏這個皇弟也總想害死原主呢,又是一個要防的人。


  陶睿腦子裏轉了一圈有的沒的,倒是沒耽誤他演戲,直接不耐煩地揮揮手,蹙眉道:“都平身吧,有什麽事,趕快說說。”


  幾位良臣都有些失望地低下頭,不願看這樣的皇帝坐在上頭。


  又有幾個臣子說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反正大事都報給攝政王了,跟皇帝說了也白搭。接著禮部尚書就出來說:“啟稟皇上,守孝期限更改一事,臣已擬定章程,請皇上過目。”


  陶睿打了個嗬欠,疑惑地問:“更改什麽期限?”


  禮部尚書低頭道:“如昨日攝政王所言,將守孝三年更改為守孝二十七日。”


  陶睿皺眉道:“誰讓你改了?不改不改。皇祖母一手將朕撫養長大,朕若連守孝都如此不誠心,天下萬民還不得嘲笑朕?”


  禮部尚書下意識看向了攝政王,他倒不是攝政王的人,就是習慣了。這種情況下,肯定要看看攝政王的意思啊,畢竟,攝政王的女兒已經進宮封妃了,怎麽可能守活寡三年?這改成二十七日還是攝政王提的呢。


  攝政王果然臉色不大好看,說道:“皇上乃萬民之主,誰敢嘲笑?皇上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同臣等一樣守孝三年。相信太皇太後在天之靈,也想早日看到皇上廣納後宮,綿延子嗣……”


  陶睿拍了拍龍椅,“誰家老人去世,孫子忙著生孩子的?攝政王,你是想讓朕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陶睿這話就誅心了,雖然沒有皇帝的氣勢,但很蠻橫無理,完全沒有好好說的意思。


  當著滿朝文武,攝政王還真不能反駁,隻能咬牙低頭,“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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