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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奸人想害朕(2)(任性皇帝怕不怕...)

  陶睿看到攝政王低頭才鬆開眉頭, 靠在龍椅上說:“不敢就對了。朕告訴你們,皇祖母生前乃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對我朝有大貢獻, 不是普通的婦人,豈可輕視待之?”


  文武百官嘩啦啦跪了一地,齊聲道:“臣等絕無此意。”


  陶睿冷哼一聲, “都起來吧。不但朕要守孝, 全天下人都要為皇祖母守孝!朕身為萬民之主,更當做出表率,老百姓怎麽守孝,朕就怎麽守……那個誰,禮部的, 給朕說說,朕的子民都是如何守孝的啊?”


  禮部尚書低著頭有些冒汗, 像百姓一樣守孝?那種苦哪是皇上能吃的啊?如今皇上把大話說出口了, 事後守不住, 豈不是要找他們禮部麻煩?

  陶睿見他不吭聲, 眯起眼冷聲問:“怎麽?朕問不得?”


  “不, 臣失禮, 臣隻是在想守孝的規矩,生怕有什麽錯漏。”禮部尚書不敢隱瞞,連忙回了,“啟稟皇上,這民間守孝較為清苦,日常吃素, 不飲酒、不做樂、不嫁娶、不大聲喧嘩、抄寫佛經日日祈福……”


  陶睿挑眉道:“這麽多規矩?成,你下朝立馬寫個折子送來, 今日朕便要看到。從今日起,朕便要按照這些規矩為皇祖母守孝。對了,剛剛大選結束,進宮那麽多宮妃,該如何安置呀?朕這三年定是不會尋歡作樂的,三年這麽久,不好耽誤了她們,不如,將她們先放回家吧。許她們婚嫁自主,三年後朕再選一次就是了。”


  “皇上,萬萬不可。”攝政王第一個反對,他就一個女兒,哪能讓女兒歸家?

  他嚴肅道:“皇上,臣知道您是孝順太皇太後,但此次大選乃是太皇太後做主,親自挑選的秀女。日後無論選多少次,與此次的意義也不同了。皇上還請三思,不要辜負太皇太後的一番心意啊。”


  陳家家主也出列道:“皇上請三思,這些秀女都是太皇太後為皇上選定的,有她的一片慈心,萬萬不可放回家去啊。”


  陳家難得地與攝政王站在統一戰線,太皇太後已經不在了,這意味著陳家的風光時代即將過去,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剛進宮的榮妃。若此次妥協,將來大選,陳家未必還有機會。


  陶睿也就是提出來敲打一下他們,聞言就隨意地道:“既如此,此事便作罷。那這些宮妃便也算是皇祖母的晚輩了,同朕一起守孝三年吧。禮部尚書,你寫折子的時候,記得將女子守孝規矩也給朕寫進去。對了,還有皇弟。”


  他看向陶淵,“皇弟也要好生守孝。”


  他這話剛說完,前貴妃的家族金家家主便出列求情,“皇上容稟,守孝乃兒孫本事,本不該多有言語。但二皇子尚且年幼,恐會毀了身子,這……還望皇上寬恕。”


  陶睿摸摸下巴,他如今十八,這便宜弟弟就是十一,確實還小。再說太皇太後弄死了貴妃,雖說沒證據,這金家也定然記恨,哪能讓陶淵給老太太守孝呢?咽不下那口氣啊。


  可金家不是不安分惦記他的龍椅嗎?他們是對立麵的,那當然要給他們找點事幹,別讓他們閑得慌沒事找事。


  陶睿點頭道:“皇弟確實太小了,這樣吧,按照那些個規矩,要求減半,吃食不拘。朕政務繁忙,皇弟又幫不上什麽忙,就替朕給皇祖母抄寫佛經吧。正好還能讓皇弟練練字,一舉兩得。這也算咱們兄弟倆一起給皇祖母表孝心了。”


  金家剛反對吃素,皇帝退讓了,這要是再反對抄經,那真是不識好歹。更何況陶睿還說這是表孝心呢,自然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金家和陶淵比誰都憋氣,陶淵辛辛苦苦抄經,憑什麽最後卻算他們兄弟倆的孝心?陶睿根本不懂朝政,居然不要臉地說自己政務繁忙。


  嗬,同是兄弟,陶淵還身份貴重。隻因陶睿年紀大些被選中了皇帝,就可以如此欺壓陶淵。若不將皇位搶回來,他們怎能甘心?


  陶睿對他們的不滿視而不見,安排好了心思重的弟弟,又安排百姓,“天下人都為皇祖母祈福吧,其他的就算了。皇祖母最是心善,定然不想看到天下百姓因她亂了日常生活。今日便將告示貼出去,相信皇祖母在天之靈定能感受到百姓的祈福。”


  “皇上聖明――”百官剛起來沒多久,又跪了下去。


  陳家家主約莫是想刷刷存在感,跪下就哭了,傷痛不已地抹著淚道:“皇上,太皇太後若知道您這般孝順她,定然在天上也是開懷的。老臣為太皇太後高興啊。”


  陶睿眼神閃了閃,狀似不解地問:“既是為皇祖母高興,為何落淚呀?”


  陳家主哽咽道:“老臣、老臣是思念長姐啊,長姐未入宮時,待老臣極好。老臣自幼便立誓,定要保長姐一輩子平安喜樂。長姐一向身體康健,老臣是萬萬沒想到她會走得這般突然啊。老臣至今都接受不了,不敢相信長姐已逝的事實。老臣、老臣實在悲痛……”


  陳家主哭著哭著捂住胸口,往旁邊栽倒,他的長子就在旁邊,十分及時地扶住了他,著急道:“父親!您怎麽樣?您不要過於悲痛,要好好保重身體啊。”


  陳家主撫著胸口順了口氣,痛苦地閉了閉眼。其長子就說:“皇上,家父與太皇太後乃同胞姐弟,這幾日家父無法安寢,悲痛異常,這才在皇上說起守孝之事時如此失態,請皇上恕罪。”


  其他大臣這會兒不好說什麽,隻不過心裏都罵他們陳家不要臉。這是怕皇上對他們生疏了,拿太皇太後出來打感情牌呢。沒聽說太皇太後在的時候是一直照顧弟弟的嗎?一把年紀了,老不要臉!


  他們隱晦地朝上方看去,見陶睿竟紅了眼眶,又在心裏罵了陳家幾句。


  陶睿起身走下台階,親手扶起了陳家主,難過道:“朕本以為最悲痛的是朕,沒想到您老人家竟然痛苦到這般程度。朕真是疏忽了,隻顧自己悲痛,沒留意您。”他背起手衝其他官員發火,“朕沒留意,你們也不留意嗎?怎麽幫朕做事的?”


  他大手一揮,高聲道:“來人,擬旨!”


  眾人心裏一驚,陳家是喜的,其他人則是氣的。難不成這麽一搞還能得到封賞?這皇帝也太隨意了。


  誰知陶睿下達的旨意是:“太皇太後一直照顧的人,朕定不能讓他出事,從今日起,便將他負責的政務分給其他人,令其在家休養,頤養天年。另,命太醫院院士三日一診。你們所有人都不許拿事情去煩他,我皇祖母的弟弟若是出了什麽事,朕饒不了你們!”


  眾人又是一驚,這下是陳家人大驚失色,而其他人差點笑出聲了。


  讓你裝模作樣在那哭喪,這下子廢了吧?!

  眾人不等陳家主阻攔,便齊聲道:“皇上英明,謹遵聖旨!”


  陶睿又狀似隨意地指了一個人,“那個誰,就你,你來負責他從前管的事。”


  被他指到的人便是護國公的長子,也是淳嬪的生父,三品官,已經算他這輩子的人生巔峰了,從未想過還能晉級,這次確實一下子提升到了一品。


  攝政王急忙攔下,“皇上,官員任命不可草率。”


  “為何?這麽多人,隻動這麽一兩個,朝堂還能亂了不成?朕頭疼,懶得選,就他了。”陶睿一邊走回去一邊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可有信心做好那些事?”


  “臣,程斌,定不讓皇上失望。”程斌壓住內心的激動,急忙承諾。


  這麽好的機會,傻子才不要。


  有些人看他的眼神已經透著一絲絲嫉妒了。他怎麽剛好站在那了?一眼就讓皇上看見了。


  陳家主急道:“皇上,皇上這不可呀,老臣哪能棄皇上而去?老臣答應過長姐,要護著皇上您的呀,老臣一家對皇上忠心耿耿,老臣……”


  陶睿捂了下額頭,皺皺眉,“朕頭疼,此事就這麽決定了,不必再議。”


  “皇上――”陳家主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真的給厥過去了。


  陶睿立即關切道:“承恩公這身子虧損太嚴重了,來人,快送他回去,命太醫過去好生診治。”


  德順自然立刻招呼人,那陳家主的長子也沒法說什麽了,好端端的,竟然丟了官。要知道他們陳家雖然勢力大,但那是在陳家主位居高位的情況下啊。現在皇上把那一品大員的官擼了,隻剩個承恩公的虛名,有什麽用?


  陳家如今最高的官員便是陳家主的長子了,那也隻是個工部尚書。本來要等喪事過去後活動活動,往上提一提的,如今可好,他就是頂頭的了,誰還給他活動?那些歸附他們的官員,怕不是從這一刻起就要動別的心思了,陳家的輝煌過去了!

  攝政王以及幾位重臣都不著痕跡地觀察陶睿,懷疑他是故意的。


  即便陳家是太皇太後的娘家,之前太皇太後也敲打了數次,對陳家表示不滿了。丞相倒下後,明眼人都知道太皇太後接著要對付的就是攝政王和陳家,他們誰也別想繼續勢大下去。


  陶睿這般擼了陳家主的官,莫非是在削弱陳家的勢力?

  可他們看到的是陶睿微紅的眼眶和一臉的關切,再想想他過往的紈絝樣,心裏就把陰謀論給推翻了。這模樣分明是真的在乎太皇太後,關心老太太那弟弟的身體啊。


  這般一想,眾人心裏就樂了。那老小子出損招賣慘,誰知道撞上天真不諳世事的任性皇帝了,竟是不忍心讓他繼續做官,還當讓他休養是好事呢。陳家主賠了夫人又折兵,怕是這次真要病倒了。


  不過這樣一來,朝廷勢力又要重新洗牌。攝政王一家獨大,之後能安穩下去嗎?


  文武百官各懷心思,倒是沒人注意那個剛被升官的程斌。因為陶睿指他太隨意了,他從前也不怎麽起眼。三品官升去一品官,那可不是好幹的,陳家必定不會甘心,攝政王也看中那位置想插一手,程斌不見得能好過,指不定過幾天就下來了呢,不值一提。


  朝堂上如此鬧騰了一下,陶睿便推說頭疼,下令退朝。眾人也沒什麽想啟奏的了,這會兒感覺再說什麽都不對,且陶睿頭疼的時候脾氣可不好,萬一淪為炮灰,三兩句就像陳家主一樣被擼了官,那就麻煩了。


  陶睿下朝之後就回了寢宮,他在朝堂上做樣子裝頭疼,也沒浪費這個機會,回去就吃了一粒丹藥,還命人去玄濟那裏催促,叫他快些煉丹,多送些丹藥進宮。


  玄濟接到命令時就在煉丹,他也不知是怎地,一整夜毫無睡意,精力充沛,幹脆就去丹房煉丹。


  他已經和李太醫接過頭了,他本來擔心陶睿吃那麽多會有問題,但李太醫說,這上癮鎮痛的成分,剛開始就算吃多了些也無礙,不會被發現。待上癮之後,才會顯現出加倍的痛苦。


  玄濟放了心,可不就想著多煉些丹藥給陶睿吃嗎?他哪能想到天底下還有反彈這樣的奇跡?陶睿吃那幾顆丹藥丁點藥性沒有,他吃的飯卻包含了那些藥的藥性,以至於他精神百倍,一夜未睡也不覺得困頓。


  但因他本身不是醫者,也從未如此想過,以至於丁點沒發現自身的異常。


  陶睿派人來催,他還皺眉將新煉好的丹藥交了出去,擺出一副不讚同皇帝多用的神情,之後便心中暗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陶睿上癮求藥的那一天了。


  陶睿收到丹藥的時候,正好李太醫過來給他看診,他便當著李太醫的麵,命人將丹藥放在他床邊上,儼然是對玄濟十分信任的態度,並且不聽玄濟勸告,想吃就吃。誰讓他任性呢?


  李太醫低著頭,目光微沉,勸道:“皇上,自古以來,丹藥一途……”


  陶睿不耐煩地打斷他,“朕知道,可你們太醫院給朕治了這麽久,朕還是頭疼。難道就讓朕一直疼下去?玄濟道長的丹藥管用,你們又沒查出毒性,那為何不能服用?此事莫要再提。”


  李太醫躬身應是,又道:“臣一直在研習針灸與鬆骨之道,近日多有進益,皇上可要試試?放鬆心神?”


  陶睿點頭答應了,趴到榻上閉上了眼睛。李太醫便走到近前開始為他針灸。


  當他靠近時,陶睿問道一股極淡的氣味。若非上一世他學習培育那麽多種動植物,恐怕還分辨不出這麽淡的氣味。這就是李太醫給他下毒用的,氣味加針灸,用在一起才起作用,乃是前朝秘術,不懂的人,根本猜不到還有這種害人方法。


  不過陶睿無所畏懼,安心地享受李太醫的針灸和按摩。不管這人下了什麽毒,稍後都會作用到他自己身上的。陶睿愉悅地微勾嘴角。


  李太醫看見了,心裏也樂了起來。狗皇帝對他和玄濟如此信任,一切皆在他們掌控之中。聽說今日陶睿愚蠢地將一大靠山陳家主弄倒了,隻要再沒了攝政王,這狗皇帝還如何坐得穩龍椅?


  到那時,他們這些前朝英傑便能光複前朝的大好河山了!


  李太醫都知道陳家主的事了,其他人自然也都知道了。


  太後欣喜若狂,太皇太後的陳家下去了,是不是她家的時代就要來了?祖母哪有生母親?她的娘家才是最該受到重用的啊!

  太後迫不及待地派人來請陶睿,這個人在原劇本中也是不停地蹦Q,沒別的,就想為娘家謀福利,希望家族興盛。為此有好幾次惹得原主不快,也不知道圖什麽。都是太後了,舒舒服服安享晚年多好?非要搞事情弄得和親兒子離心,最後娘家也沒扶起來,自己還落了埋怨。


  不過她到底是陶睿如今的親娘,陶睿自然是過去看她了。


  太後看到陶睿便一臉心疼,“皇上,哀家知道你心裏頭難過,但母後她已經走了,你身為皇帝,一定要保重龍體,不可過於哀傷。”


  陶睿點了下頭,“朕知道。母後尋朕來,可是有事?”


  太後歎道:“哀家哪能有什麽事?無非是擔心你罷了。這不,多問了幾句,就聽說你在朝堂上又被人氣得頭疼,哀家這心裏著急啊。哀家也幫不上你的忙,隻能在這兒幹著急。”


  陶睿喝了口茶,“母後不必擔憂,那麽多官員又不是擺設,朕自不會累著。”


  “哪能不累?你皇祖母從前身子多健朗?這突然西去,還不是操心朝堂那些事累的?哀家實在不能放心。聽說今日陳家主也病倒了?這種事還真是聽著就心驚膽戰。”


  太後說,“如今皇上身邊得用的人少了,哀家擔心得很,不如叫你兩個舅父和表兄幫把手,都是自家親人,他們定當盡心竭力地替你做事。如此,皇上便能多多休息,哀家才能放心啊。”


  合著是看他隨意指了個人接替陳家主,跟這要好處來了。陳家主從前位比丞相,與柳丞相、攝政王三人分庭抗禮,手上實權大著呢。這塊好肉誰不想叼走?

  陶睿指了個程斌,那人還是護國公的兒子。要知道先帝就是和護國公一同出征時死的,太皇太後隻給了護國公表麵的榮耀,連同他的兒孫也是高官虛職,看著漂亮罷了。誰會把這麽個人當成威脅?在他們看來,這塊肉還是可以搶的。


  不過陶睿讓程斌頂這個缺,自然相信他能做好。原劇本裏原主利用護國公,那護國公一家子可是拚盡全力和攝政王同歸於盡了,可見隱藏的實力也不小,家裏的人也是有本事的。不然,他也不會這麽直接的給程斌升官。


  這個位置,他是一定要讓程斌坐穩了的。


  麵對太後的“關心”,陶睿隻搖頭道:“朕可不願勞累母後的族人,相信母後也不願看到他們像陳家主一樣,生生累倒在朝堂上,還不知身子如何了。既是自家人,朕自然要關照著些。”


  他突發奇想道:“母後,要麽朕也放他們回家榮養,您覺得如何?既然他們是朕的舅父表兄,朕可不能讓他們勞累,就該賞賜金銀珠寶,讓他們在府中吃喝玩樂才是。如此豈不甚好?”


  太後好懸吐出口血來,急道:“不可不可!他們才多大年紀?哪能閑賦在家?那人都要廢了的。還是要讓他們做事,等他們年老體衰再榮養不遲。”


  “哦?閑賦下來人就廢了?”陶睿麵露疑惑,“可方才母後不是說,讓他們替我辦事,這樣我便能多多休息了?那母後是想讓我廢掉?”


  太後心裏一跳,露出一抹笑來,“你這孩子,做皇帝哪有真正清閑的時候?哀家不過是想你多休息罷了,該打理的政務還是要做的。”


  陶睿點點頭,說了這許久,已經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起身道:“既然母後無事了,朕便回了。還有許多奏折要看,煩得很。”


  “那皇上莫要太勞累,哀家叫人燉好補品,稍後給你送過去補身體。”


  “有勞母後。”陶睿像原主一樣隨意說了一句,轉身便走了。


  太後拍拍胸口,出了口長氣。心裏暗罵那老太婆把她兒子養成了紈絝,缺心眼似的,居然覺得讓人榮養是對人好。說什麽賞賜金銀珠寶?他們這些人家誰家缺財寶了?缺的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可恨在陶睿這裏說不通,還差點害家裏人丟官。若是陶睿任性地讓她父兄榮養,家族裏的人還不得吃了她?


  陶睿在太後那裏走一遭,太後氣得胸口堵了好久也沒消氣。


  陶睿沒有坐龍輦,他第一次當皇帝,還沒好好逛一逛禦花園呢。守孝不能隨便出來逛,但回去路過,總沒什麽的。


  皇帝的花園不愧是天家的花園,到處都是美景,走在其中心神都能放鬆下來。陶睿放慢步子,邊走邊看,倒是難得的愜意。突然係統跟他說,淳嬪在樹林後那個湖邊不知道在幹什麽,好像想跳下去。


  陶睿微微挑眉,朝那個方向走去。


  說是樹林也就是幾排樹,他還沒穿過樹林就看見淳嬪了。


  這個湖是先前的本土淳嬪落水的地方,這位穿越女程倩倩突然來到這個世界,當然想嚐試看看能不能回去,所以背著人偷跑過來悄悄試了一次,差點嗆壞了。不過她嚐試的時候是深更半夜,這會兒大白天的是過來踩點的。


  陶睿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站住,他們一行人看得到程倩倩,程倩倩卻看不到他。他問道:“那是誰?”


  德順仔細看了兩眼,忙說:“回皇上,那位是淳嬪娘娘。其祖父乃是護國公,其父……也是巧了,正是皇上您在朝堂上指的那位程大人。”


  “哦?這麽巧?”陶睿像是有了興趣,“那他父親升了官,她是不是也該升升位份?”


  不等德順回答,他又道:“還是算了,朕守孝期間,誰的位份也不要升。”


  說完陶睿就朝程倩倩走了過去,程倩倩愣了下,反應過來急忙帶著宮女行禮問安。


  陶睿點頭道:“起來吧,淳嬪,你在這裏做什麽?”


  程倩倩心裏跳了跳,不想引人注意,張口就想敷衍過去。但轉念一想,難得見到皇上,那兩個女人害死原主,她怎麽也該說點什麽,便低頭說道:“回皇上,臣妾前些日子在此處落了水,險些喪命,將養數日才好轉。今日臣妾自覺精神不錯,便來此處看看,臣妾實在想不通臣妾怎麽會落水。”


  “嗯?不知道怎麽落水的?難道不是你失足掉下去的?”陶睿往湖邊走了幾步,特意看了看。


  程倩倩立即說:“臣妾素來小心,初入宮又緊張,哪裏會失足落水呢?隻是不知那日是地上特別滑,還是別人沒站穩碰到了臣妾。”


  她的宮女為她捏了把汗,德順也眼觀鼻鼻觀心。這種事捅到皇帝麵前,那真的全憑皇帝心意了,這位淳嬪當真大膽,絲毫委屈不受。


  陶睿喊了德順一聲,“給朕查查,那日除了淳嬪,這湖邊還有誰在?淳嬪怎麽就落水了?在朕的宮中,淳嬪不知為何就差點溺水出事,下次是不是就輪到朕了?叫人給朕弄清楚緣由,若是地麵不妥當,就趕快修繕。”


  “是,皇上。”德順立即應聲,到後麵吩咐人去查。


  程倩倩其實很緊張,但陶睿說要查了,她就看到了一線希望。立刻行禮謝恩。反正她是白撿的一條命,多活的一次機會,就算出了什麽事,大不了就去投胎,怎麽都要為原主報仇的。


  陶睿接著又誇讚道:“你今日這般看著極是素雅,想必是在為皇祖母盡孝心,極好。以後無事也莫要到處閑逛,到處走動。朕要為皇祖母守孝三年,你們也一起。”


  程倩倩聞言鬆了口氣,守孝三年,若是真的,那簡直是給了她三年的適應期。如果她回不去的話,也能好好在這裏生活了。


  不過……她為難地道:“宸妃乃宮妃之首,臣妾等人要日日去向宸妃請安……不知這可算隨意走動?”


  陶睿知道程倩倩膽子大,不太在乎自己的一條命,特意來給程倩倩機會提及落水一事。但沒想到程倩倩還挺會抓機會,這又提到請安的事了。論理說宮妃給請安的那是皇後,什麽宮妃之首?那都是宸妃自己的說法,不過是仗著攝政王罷了。


  陶睿配合地道:“一個妃子請什麽安?德順,叫人去各宮通告,無事便好好為皇祖母祈福,朕沒有皇後,誰都不需要請安,太後那邊喜歡清靜,也莫要去打擾她。這宮裏頭的人,全都給朕好好守孝。”


  “……是。”德順應了,心裏有些遲疑,但到底沒勸。這不請安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想必攝政王不會發難,隻是太後那邊,怕是要不高興了,她好不容易才沒了上頭的大佛呢,可惜一切都還和從前一樣,也不知道心裏頭多難受。


  陶睿下了命令就走了,程倩倩高興地恭送他,心裏覺得這皇帝真是神助攻,間接幫她報了一點點仇。以後如果發現皇帝不喜歡宸妃、榮妃的話,興許她還能找皇帝撐腰,打壓那兩人的氣焰。


  她這邊高興了,宸妃那邊聽到命令自然氣得七竅生煙。


  宸妃,封號為“宸”,已然昭示了她就是未來的皇後,否則哪個妃子敢用這個字?


  皇上現在不許宮妃請安,豈不是在打她的臉?榮妃那些人還不知道怎麽笑她呢。


  宸妃是攝政王很寵愛的女兒,從小到大都十分蠻橫,不講道理,更不是能受委屈的主。她當即就要去找陶睿,還是身邊的嬤嬤好說歹說才給勸住了。那嬤嬤效忠的是攝政王,知道進宮的目的就是誕下皇子,趁機便勸宸妃打臉打回去。


  那陶睿不是宣稱要守孝三年嗎?還為此下了攝政王的麵子,他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給陶睿用點助興的藥,讓陶睿臨幸個小宮女。到時陶睿就是自打嘴巴,成為笑柄。


  宸妃聽了就覺得這毒計甚好,讓那陶睿不把她放在眼裏,就該教訓教訓他。如今朝堂上是她父親一家獨大,不想讓陶睿當皇帝他就當不得,哪裏輪得到陶睿讓她丟臉?

  宸妃當即命嬤嬤去安排,嬤嬤自然是高興地領命。她安排的那個小宮女,是她親侄女呢,她沒有子女,這侄女就和親生的一樣,還沒人知道這層關係。如果侄女有機會受幾次寵,懷上了,那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若是走大運,說不定生的皇子還能坐上那個位置呢。


  嬤嬤野心勃勃,抓住機會給自己謀好處。隻可惜她不知道,這種惡意傷害,那都是要反彈的。


  嬤嬤要施為肯定要等到天快黑的時候,還要找合適的機會把陶睿和侄女湊到一起去,所以暫時還沒鬧到陶睿麵前。


  陶睿從禦花園往寢宮走的路上,倒是聽說了另一件事。


  德順看陶睿不想逛園子了,就打發其他人退遠點,小聲跟陶睿說:“皇上,早朝前您命奴才查的事已經查清楚了。”


  陶睿想了下,想起來是柳思的事,原主的白月光。這一上午發生這麽多事,他都給忘了。


  他做出不自覺笑起來的樣子,期待地看著德順,“快跟朕說說,這些年柳姑娘過得可好?你可查到她平日裏喜歡什麽了?”


  德順猶豫了一下,麵色並無喜色,陶睿便收了笑容,停下腳步問:“怎麽?莫非有什麽不妥?”


  德順利索地下跪,先請罪,“皇上恕罪,奴才查到這位柳姑娘已經相看好人家,即將、即將嫁人。”


  德順知道皇上看中柳思了,但既然皇上讓查,他查到這種事必須得說。那還不如第一句就把最重要的說出來,說完他就以頭搶地,跪在那裏不動了。


  陶睿驚怒道:“你給朕說清楚,什麽嫁人?嫁給誰?”


  德順說道:“柳姑娘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恰巧太皇太後薨逝,想要嫁娶需在一個月內完成,否則便要延後。柳家怕柳姑娘在家中蹉跎,正好柳姑娘與那楊公子……相熟,兩家都有意,便說定了親事。”


  陶睿沉默著,德順大著膽子抬起頭:“皇上?”


  “她竟然定親了。”陶睿皺起眉,歎了口氣,“既如此,我將人接進宮豈不是強搶民女?皇祖母若知道了,定要罵朕一頓。可朕哪知道她定親了?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都怪奴才,奴才應當先查到這些才是。”德順見陶睿沒有發怒,心裏便鬆了口氣,爬了起來,“那,皇上,這位柳姑娘,您是打算……”


  “柳姑娘在哪?走,去見見她,到底也是故交。”陶睿抬步就走,口中還嘀咕道,“好些年沒見了,原來她早忘了當初說好的事了。”


  德順大著膽子小聲問了一句,“皇上,您和柳姑娘說好了什麽事啊?”


  陶睿實話實說:“就是長大了她給我做王妃啊。當時年紀小,哪裏知道朕會當皇上?朕想著長大後肯定是位王爺,我們兩個玩樂的時候,便有了如此承諾。”


  德順忙說:“這玩樂時說的話做不得準的,皇上也莫要往心裏去,到底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陶睿點了下頭,“朕也是覺得朕乃萬民之主,不能說話不算話。罷了,先前朕同皇祖母提起,皇祖母便不喜歡她入宮呢,如今既然她有婚約在身,那也就算了。”


  德順忙又跟著他說了幾句。德順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畢竟是分離好幾年了,皇上身邊什麽女子沒有?這次太皇太後怕攝政王的女兒籠絡住皇上,給他選的後宮妃嬪那是各色各樣的都有,皇上惦念著柳思,怕隻是念著兒時的玩伴吧。


  不過是個男人也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和別人有牽扯,那柳思既然與楊公子相熟,又商定了親事,那接進宮來也是膈應。倒不如就此算了,回憶起從前也還覺得美好。


  陶睿比較慶幸穿越的時機剛剛好,柳思進宮的事根本沒什麽人知道。這時候攝政王他們都忙著擴張自己的勢力,打壓太皇太後那些手下,哪裏有工夫關注這種小事?或者說,他們也根本不在乎這種事,他們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呢。


  既然那位白月光最後弄死原主的時候那麽不甘心,那就放她家去唄,這次沒有人棒打鴛鴦了,看看她會不會過出一段錦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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