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劈開大海的斬擊，黃猿至
“艾斯，我們還再噴一次嗎？”明明海嘯即將到來，這些家夥都是不要命的嗎？
艾斯點了點頭，按鈕之下，一根長長的紅色進度條還剩下一半亮著了，如果沒錯的話，這應該是燃料殘餘量的指示燈，“應該可以吧，要現在噴嗎？”
“不，等一等，現在噴他們會預判我們的航向，可以從容調整軍艦方向，逃不出火力網的。我們先頂住，艾斯，等下聽我命令！”布魯克走出駕駛室，縱身一躍，站立於船首像——一隻翱翔的海鷗頭頂上。
飆船過後，白鳥號的速度依然可以達到三十節以上。纖細的船身在海麵之上留下一道優美的水線，向著十艘相向而行的軍艦，白鳥號毫無畏懼，悍然發起了衝鋒。
看著前方阻路的軍艦，布魯克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靜立於船首之巔，雙手握劍於胸前，側耳傾聽，風暴的奏鳴，指尖隨著節奏輕輕叩擊幻光劍鞘，噠噠有如淅瀝小雨。
隻是，隨著指尖的輕點，一粒粒湛藍的光點螢火般飄散飛舞進入劍鞘之中，寒氣，緩緩凝聚。
隨著音樂的節奏，來自黃泉的寒意絲絲縷縷繞著布魯克旋轉不休，紛揚飛舞的的暴雨化為漫天冰霜。
隻見軍艦之上，一道人影猛一揮手，數百發炮彈天降冰雹般向著白鳥號瘋狂砸來。
布魯克依然微微側首，不為所動，，靜心聆聽，隻是指尖節奏緩緩加快，冰霜寒氣化為龍卷，已然籠蓋整艘白鳥號。
“砰——”
龍馬持劍而上，一步踏於船首，借力而起，有如飛天禦劍，整個人騰空而起。
與此同時，整個船身猛然一震，濺起漫天珠玉般的浪花，微微震顫，懸空而停。
龍馬將劍一引，秋水劃過一道灰淡疏影，劍勢牽引之下，狂風乍起，懸停水珠如遇將令，隨勢而動，緊隨劍影，速度不斷加快，繚繞三周，已現破空之勢。
“回生禦劍流·千絲劍雨！”
嗡鳴聲中，有如萬千飛蝗，點點水珠化為無數細劍，萬箭齊發般織成一道密集劍網，向著呼嘯而來的炮彈激射而去。
數百枚炮彈於半空之中轟然引爆，烈焰騰空，直將千米空間，未落雨氛瞬間蒸發成一片茫茫白霧。
“哼，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的！”滿臉刀疤的鬥犬獰笑一聲，“接受正義的製裁吧！”
“對付真正的高手，炮擊始終力有未逮，但是屠魔令下，真正可怕的是我們這些海軍將校啊！死者就該有死者的樣子，何必不甘寂寞跑出來擾亂生者的世界呢？大家，一起出手，送他們安息吧！”
話音剛落，軍艦之上，各色豪光綻放的嵐腳，寒芒凜凜的劍刃，聲勢浩大的衝擊波，以及，五道蘊含著強烈霸氣的斬擊緩緩凝聚。
布魯克瞳孔之中，靈魂之火猛然大熾。
“就是現在，龍馬，把船錨拋下去！”
龍馬也不問為什麽，獰笑一聲，一腳將船錨踢入水中，沉重的船錨帶著手臂粗細的鎖鏈卡拉拉，一陣轟鳴，落入水中。
“艾斯，注意聽我命令，準備左滿舵！”
“左滿舵？你瘋了？這樣船會側翻的！”
“相信我！玩過漂移嗎？艾斯！”
遮天蔽日的斬擊已近百米距離，布魯克感受到空中沉重的壓迫，骨骼之中亦泛起微微針刺般的疼痛感。
艾斯瞪大眼睛，緊握拳頭：“那就陪你瘋一把吧，大不了直接殺出去！”
“轟——”白鳥號猛然一頓，船錨觸底！
“轉！”布魯克一聲令下。
艾斯猛然將船舵陀螺似的飛旋，轉了起來，白鳥號轟然一聲吱呀呻吟，若非整個船身都由亞當神木製作而成，恐怕當場就得散架。
風暴白鳥號猛然側翻，疾速左轉之下，船舷右側激起一陣滔天巨浪。
“就是現在！”布魯克暴喝一。
掌中幻光，一聲輕吟，出鞘三寸，寒芒之中冷冷燃燒湛藍火焰。
“風暴奏鳴曲·飛燕斬！”
一道海燕形態的斬擊高傲的鳴嘯一聲，這鳴叫聲中，充斥著海燕對於的渴望。
它展翅飛掠如一道湛藍的閃電，翅尖劃過白鳥號頭頂的巨浪，數十層樓高的巨浪卻如時間靜止一般，瞬間冰封。
白鳥號整個船身九十度側翻過來，強大的離心力使她未曾墜入海中，反而於冰麵之上，高速滑行。
“斬斷錨鏈！”
“砰——”緊繃著的鎖鏈被龍馬幹淨利落、一擊而斷，白鳥號順著冰洞，整個被拋飛了出去。
“轟——”
謔謔旋轉有如飛廉的斬擊轟然而至，整個冰浪瞬間被切割成糜粉，冰洞層層倒塌。斬擊眼看著就要追上白鳥號，將之粉碎並溺死於海底深淵之中！
“噴，艾斯！”布魯克一聲令下。
雖然是第一次配合，信任度難免不高，但是這裏所有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出海的，艾斯也不廢話，一套動作有如行雲流水。
白鳥船尾緩緩聚能，一道熾藍火焰猛噴而出，白鳥號恍如發射的火箭一般，潛藏於海浪之下，於左側繞過十艘海軍軍艦，衝天而起！
“他們追過來了嗎？”四麵玻璃幕牆的駕駛室中，艾斯可以清晰看到船後的情況，布魯克回頭問了一聲。
“浪濤之中，有兩艘黑影若隱若現，跟了過來!十艘軍艦，嗯？他們似乎在後撤？”艾斯有些疑惑，放棄了嗎？，這兩艘船又是怎麽回事？
“大家！”龍馬一聲暴喝，“裝備撞擊！”
布魯克心中一震，豁然回頭，百米之外，一道高三百多米，漆黑浪潮組成的長城天塹，有如一頭遮天蔽日的凶獸，咆哮著，滔天而來。
“水之諸神！”心神激蕩，布魯克喃喃有如夢囈。
曾經印度洋海嘯才十來米啊？這是海嘯嗎？前世的記憶深深誤導了布魯克的判斷。
數十米的海嘯足以將整個城市摧毀殆盡，七水之都能夠每年都經曆一次海嘯，而幸免於難，浪高百米已經是布魯克預估的極限了，可是這三百多米是怎麽回事，天要亡我？作弊的嗎？
滾滾海嘯之巔，忽現一縷金光，洞徹黑夜。
“嗯？天亮了嗎？什麽東西？燈塔？”艾斯舉目張望。
“嗯？怎麽可能？”布魯克倒抽一口涼氣，滿目不敢置信。
“哢！”龍馬神情嚴肅，目光灼灼，緊握秋水。
有如灼日初生，光耀萬丈，隨後光芒匯聚，化為一柄光劍，海軍大將——黃猿波魯薩利諾持劍立於海嘯之巔。
“天叢雲劍·斬八岐！”
光輝璀璨，金芒匯聚而成的一線斬擊，通天徹地，激光一般掠過海嘯，向著白鳥號激射而來。
斬擊所過，滔天海嘯從中裂開，無物不斷。
“被鎖定了，躲不開！”
“呦吼吼吼……”正所謂向死而生，死亡的危機讓布魯克反而看開了，“得見如此力量，死亦無憾矣，讓我稱量一下，大將的實力吧！”
“轟——”艾斯掌中猛然爆發出一團熊熊火球，“還沒取下白胡子的首級，真是不甘心啊！”
“哢——”一聲輕響，秋水出鞘半寸，“我越來越想知道，這個嶄新的世界，浪高幾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