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像……是另一支隊伍
汪亦初跟在北川身後出來，火車已經駛出了濟南城，現在正在一片田野間飛馳，太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了老高，將光芒照進來，火車上映出一片溫暖的橘色光芒。
“為什麽我們也要出來查看？”汪亦初跟在北川的身後，不解的問得到。
“因為……”北川在經過安子慕房間時將聲音降到了最低，邊走邊：“我們現在還不確定，安家到底派了多少人手。如果剛剛那四個人匯報時與我們自己觀察的相差無幾，那麽就證明這輛火車上還有另一路不知名的人馬；如果他們刻意隱瞞，那麽除了我們三個，剩下的就都是安家人。”
汪亦初驚訝的看著北川，他從未想過這麽多，怪不得叔叔一路都藏著掖著的不讓自己知道太多，看來這次的任務非同一般。
“知道為什麽父親這次要帶著你嗎？”北川趴在最後一節車廂的門口處往裏麵仔細的查看著，順便問了一句。
“不知道。”汪亦初搖搖頭，：“別看了，上車前我都圍著這最後一節車廂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兒了，除了酒桶沒別的。”
“因為父親怕你成為人質，落到安四爺的手裏。”北川一用勁，將最後一節車廂的門打開，拽著汪亦初便走了進去。
“安四爺？”汪亦初跳到一旁的酒桶上坐下，看著正一個個桶認真檢查著的北川，問道：“他不是委托叔叔幫他找東西嗎？要我做人質做什麽？”
“笨蛋……”北川停下手上的動作，直起腰，無奈的看著汪亦初，歎氣道：“暫時不能告訴你，以後再。”
汪亦初看著斜靠在酒桶旁的北川，聽到這樣的回答，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北，你哪裏都好，就是太聽叔叔的話了。”
北川並不搭話，又彎下腰去檢查剩下的酒桶，汪亦初在一旁無聊，於是打趣北川道：“嘖嘖嘖……不會到時候娶媳婦兒也要聽叔叔的吧？”
“那就聽父親的。”北川直起腰，走到汪亦初的身邊，將他從酒桶上拽下來，推著往車廂外走去：“走吧，這裏沒問題，去別的車廂看看。”
“你真沒意思……”汪亦初抱怨道：“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
“行了，快走。”北川將最後一節車廂的門重新鎖上，催促道：“咱們又不是出來玩的。”
“好，北大少爺。”汪亦初被北川推著一路走到了前一節車廂。
“這裏不檢查嗎？”汪亦初看著這倒數第二節車廂，這裏是安四爺為他們一行人準備的：“如果這個安四爺真的有問題怎麽辦？”
“不檢查。”北川解釋道：“安四爺有心防，那他就不會讓我們在這麽近的地方發現破綻，更何況，我們在這裏檢查起來，碰上誰都不會好話。所以不檢查。”
汪亦初點點頭，跟著北川向下一個車廂走去。
倒數第三節車廂裏全是硬座，座位上擠滿了人，一節車廂恐怕有近百人了，車廂裏卻是出奇的安靜，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汪亦初跟在北川身後幾次想要開口話，都被北川阻止了。
倒是北川抓在汪亦初手腕上的力道一點都沒減，生怕把他丟了似的。
“吧。”北川拉著汪亦初剛剛走出這節車廂，便站在兩節車廂的連接處問道。
“啊？”汪亦初一頭霧水的看向北川：“什麽？”
北川瞪大著眼睛盯著汪亦初：“你剛剛在車廂裏不是有話要嗎？”
“呃……”汪亦初一手扶額，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北川的肩膀：“剛剛是有什麽想的，可現在，忘記了……”
北川輕聲笑了笑，無奈的聳聳肩膀，隻能：“先走吧，還有幾節車廂需要看，等你想起來再。”
“唉——”汪亦初一把拉住正要推開前一節車廂門的北川：“你有什麽發現，跟我唄？”
北川看著汪亦初湊上來的臉，一把推開，鬆開了把手，轉身靠在前一節車廂的門上，與汪亦初對視著：“是有發現，不過……”
就在汪亦初等待著北川接下去的話時，卻被北川猛地一拉，兩人的身體接近時，汪亦初聽見北川在自己的耳邊聲：“先不，有人過來了。”
汪亦初下意識地回頭看想身後的車廂，果然有一個身形魁梧的，帶著大氈帽的男人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看上去步子邁得幾塊，像是要來捉他們似的。
北川帶著汪亦初快速推開前一節車廂的門，二話不就拽著汪亦初在車廂中走了起來，期間還不忘注意著車廂上的動靜。
這是一節餐車，大概是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車廂裏隻有零星的用餐人員，連列車上的服務員也都一臉怠慢，極不情願的應付著這些少數的客人。不知是注意力太過集中，還是餐車上人員稀少的原因，餐車裏安靜得實在不像話，就連餐具碰撞的聲音都像是被放大處理過了，聽起來格外的清晰。
“我想起來了！”汪亦初被北川連拖帶拽的走出了餐車，這期間竟將剛剛忘在喉嚨眼上的話全想了起來。
北川先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繞到汪亦初背後餐車門的玻璃上查看了好一會兒，才放下心來——剛剛的男人並沒有追過來。
“好了，吧。”北川回過頭，看著一旁有些喘息的汪亦初道：“沒事了。”
汪亦初長舒一口氣，道：“太安靜了。餐車跟我們最先經過的那節車廂都一樣，都太安靜了。”
“對，我也注意到了。”北川點點頭，表示他很讚同汪亦初的發現，並示意他繼續下去。
“按常理來，車廂中應該是嘈雜的，就算是一個人趕來坐火車，那也應該是少數人才對。”汪亦初恢複了平穩的呼吸，快速且聲地著：“可是剛剛的車廂裏，所有人都像是在單獨坐火車，誰都不認識誰，完全沒有交流。包括……列車上的服務員。”
北川低下頭，細細的想著汪亦初的話，以及他們剛剛經過的兩節車廂，腦海中的細節碎片開始慢慢連接——不同於尋常人的走路方式、腳步聲的最化還有誰也不認識誰的氣氛……
這些都像極了……一支訓練嚴肅的隊伍。
北川抬起頭，對上汪亦初看過來的眼神，：“還得去下一節車廂看看。”
汪亦初點頭，兩人迅速的進入了下一節車廂……
第三節車廂的檢查得到的結論是相同的，汪亦初和北川此刻站在車頭與其他車廂的連接處，交換著彼此的發現。
與安子慕在上車前同他們介紹的情況一樣，這輛火車上確實人數稀少，從車頭這邊看過去，第一節車廂中大概有一百來人，第二節車廂便是安靜的餐車，再來第三節車廂情況相似於第一節車廂，第四節車廂就是汪亦初他們所在的房間，最後，便是那間裝滿紅酒的車廂。
“現在……”汪亦初扯了扯北川的袖子，聲問道：“是個什麽情況啊？”
“不太好。”北川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好像……是另外一支隊伍。”
“不是也有可能是安家人的……”汪亦初疑惑道。
“現在不可能了。”北川打斷汪亦初的話，分析道：“安四爺既然在安排安子慕與安寧等人時都沒有刻意表現出來，那他就沒有理由在火車上刻意放一支隊伍，這樣一來，豈不是提醒我們要心提防他了嗎。”。
汪亦初連連點頭：“那這支隊伍……”
北川又瞥了一眼身後的車廂，肯定道：“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