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各懷心思
“湛兒能帶你回來,實屬我北禹之幸……”皇上又說了一些誇獎的話,無非是有心嘉獎白嫣然。
可她既已經說了拒絕,便不會接受這些賞賜。被他問的急了,白嫣然也說出了自己特殊的要求。
“皇上若是真的有心,還請之後讓人莫要在都城來攪擾我的清淨。”
“好,這不是問題。白姑娘這等奇人,能留在都城朕自然高興。”皇上回答的果斷,沒半分猶豫。他這個態度,正是白嫣然想要的。
司徒湛眸色微動,猜到了白嫣然所針對的人是誰。隻是父皇答應的如此果斷,是已經知道了大哥的心思?
有些話即便是父子,司徒湛也不能明說。皇家,又哪來的什麽普通父子?
皇上皇後夫妻二人又拉了白嫣然問了一些之後恢複的小問題,確定一切都好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宮。
人一走,白嫣然當即斂了麵上笑意,扭頭就往府裏走。
果然,她還是討厭在王府裏這種規矩那種規矩。好在皇上皇後免了她的跪拜禮,不然她今日怕是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會好。
白嫣然自認為自己比較自私,隻想自己過得痛快,沒有什麽不滿封建製度的想法。而且那些電視和書裏寫的跟鬧一樣,一個國家是那麽容易推翻的?
即便是當上了九五之尊,可一個國家的維持,卻也不是一個人的聰明便可以的。所以,她如今隻想找到回去的方法。
在此之前,順道把原身的仇怨給報了。
畢竟,白占了人家身子那麽久,總是要有一些報酬才行。
“不可理喻。”司徒湛站在王府門口黑沉了臉,對於白嫣然的變臉之快,根本不曾料到。
他之前靠著聽覺,知道白嫣然不似尋常女子嬌弱,脾氣也相對不好。
可誰能想到,她在他雙眼恢複之後還是如此的目中無人,不將他放在眼裏!
阿刃在旁邊身子忍不住抖了一抖,忙開口勸道:“王爺息怒,免得氣壞了身子。”
話出口,阿刃便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說什麽不好,非要提什麽他身子的事兒……
司徒湛冷冷的掃了他一樣,一甩袖進了王府大門,懶得再看阿刃一眼。
他們兩人是一個個的發脾氣走了,就剩下阿刃一個人麵對空空蕩蕩的王府一臉懵。剛剛一個兩個還都笑著與皇上皇後想談,怎麽轉臉就變了?
阿刃這個沒得感情的工具人當然想不明白,他若是能想的明白,那便對不起司徒湛給他的名字。
皇上皇後同時到熠王府不算什麽稀奇的事情,可前一天柳雨婷也來了,自然引起朝中一陣風風雨雨。
大家都暗自猜測司徒湛的眼睛是不是有了好轉的機會,卻不想還沒來得及遞上請帖,皇上便在朝堂上宣布他的眼睛已經痊愈,幾日後便如常上朝。
此消息一出,滿堂嘩然。誰都不曾想到已經瞎了十幾年的人,會有複明的一天。
可話從天子口中說出來,也斷然沒有玩笑的可能。
所以,熠王是真的能看見了!
柳甲柳相是表現的最為震驚的,因為他昨天剛聽自己的孫女兒說過司徒湛的眼睛就要好了。可他聽到時,隻是笑她小丫頭太天真。
畢竟他都已經中毒瞎了十幾年,即便是有人能解毒,眼睛怕也是好不了。可誰曾想,他竟然真的好了……
朝中本就分為好幾派黨羽,相府因為之前司徒湛眼盲的原因,隻能選擇站隊司徒辰。
可如今,他卻不得不重新考慮。
德妃固然教了個好兒子,文武雙全謀略過人,可也抵不過皇上的寵愛,以及司徒湛的嫡子身份。
更何況比起司徒辰,司徒湛雖是年少了些,可這些年的聰慧大家也都是看在眼裏的。
他現在眼睛又能看見,必然是要爭皇位的。
比起司徒辰,他明顯更有優勢。
就在京中眾人忙著站隊的時候,司徒湛卻悠閑的坐在院中看書,對於外間的紛亂絲毫不管。
阿刃在旁邊添茶,看他看的出神,也不好打擾。
等一篇看完,司徒湛這才看向身旁阿刃,幽深的眸間依舊泛著淺淺的藍色。
“本王眼疾痊愈,皇宮裏自然是有人不想看到的。阿刃,最近你多盯著一些。”
阿刃恭敬道:“王爺放心,皇上和皇後娘娘也留下了一批人,如今正隱藏在各處。”
司徒湛點了點頭,思及皇上和蘇菀怡,眸間難得多了笑意。
這些年,也就是父皇母後的不放棄,才能讓他即便在眼盲的情況下依舊能與正常人一樣學文習武。
阿刃頓了一頓,繼續道:“王爺,丞相府的柳小姐送了拜帖來,說是明日要來探望王爺。”
“柳雨婷?”司徒湛微微皺眉,眼底閃過一絲深意。他和他這個表妹,可算不得熟悉。
昏迷的時候她借著母後的由頭來了一次,怎麽,現在還打算如此?
“王爺,可需要推脫了?”阿刃同樣不喜柳雨婷,覺得她如此太過反常。
她是丞相府的嫡孫女,本就身份尊貴,更是太後的娘家人,根本不必去討好任何人。
若是他沒記錯,自王爺眼盲另府別居之後,這位柳小姐攏共就來了兩次。
“推了。”司徒湛快速開口,沒半點遲疑。
她的身份,他接觸多了並無好處,反而還會被父皇覺得是別有居心。
更何況那種帶著目的,且還要裝出一臉乖巧懂事的女人,他素來不喜。
司徒湛也不知道為何,想到這裏時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白嫣然那張輕狂肆意的臉。
她雖是不懂規矩,狂妄了些。可相比較那些閨閣中太過守舊的人,卻是不一樣的。
阿刃看他眼中帶著些許笑意,一時更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接下來要倒黴的是哪一個。
“阿刃,請白嫣然過來。”司徒湛沉聲吩咐,笑容更為深邃。
阿刃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恭敬應聲,依言去請白嫣然。
明知道他眼睛已經痊愈,白嫣然當然不想來。可他眼疾已經好了,她確實也是時候要離開了。
兩人見麵,各懷心思。
司徒湛並未直接開口,而是遞了一張紅紙給白嫣然看。
“婚書?”白嫣然看著上麵兩個大字,臉色可謂是精彩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