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校霸有點萌（十三）
趙天衍的努力是顯而易見的。
他本身就不是一個蠢笨之人，隻要有心去學習，又有好老師的教導，馬上就得到了突飛猛進。
在高二下的期末考，他直接從原本的倒數飛躍到了三百多名的位置，還特地被提出來表揚。
期末考完，不得不麵對的就是分離問題。
趙天衍跟亦卿還在熱戀期，他當然是不想要離開了。
好在，兩人都居住在本地，還是能夠經常約出來的。
這個暑假，趙天衍幾乎每天都跟亦卿蹲在一起。
因為亦卿的父母已經離異，又都不管她，所以趙天衍登堂入室的時候也沒被阻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倒是想要做些什麽，隻不過每次對上亦卿那雙澄澈幹淨的雙眼，所有的打算都煙消雲散了。
最後，有賊心沒賊膽的他隻敢抱著人親親蹭蹭，還老是被嫌棄太黏糊了。
本來這種快樂的日子應該持續很久的，隻不過黏糊久了，難免會有意外發現。
這天亦卿跟趙天衍在家裏學習累了，趙天衍習慣性地就把人抱到了腿上。
結果剛蹭了個親親，大廳的門就被打開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趙天衍還跟亦卿兩唇相貼，結果一抬頭就看到玄關的位置站著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女子，提著一個袋子，有些呆滯地望著他們。
他立馬反應過來，退了開來，耳根都紅了，隻露出一個禮貌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阿姨好。”
亦卿看起來倒是比他淡定多了。
她抬手抹了抹嘴唇，從趙天衍身上站起身來，朝著宋母的方向點了點頭，喊了一聲。
“媽。”
宋母連門都來不及關，就失態地質問道。
“小卿，這是誰？！你怎麽這麽不知廉恥！不知道學習，而是跟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攪在了一起！你這樣對得起我的栽培嗎？！”
不喜歡這個女兒是一回事，卻不代表宋母就能對此毫不在意了。
畢竟，她這輩子很可能就這一個女兒了，學得好也給她掙麵子，她還指望著亦卿出息點，好讓她能夠在單位吹噓吹噓呢。
公司上下，誰不羨慕她有個好女兒呢？
宋母的話當即就讓趙天衍皺起眉來，原本的尷尬和拘束盡數變成了不滿和隱忍的憤怒。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孩，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憑什麽被其他人這麽說？！還是被她的母親！
趙天衍隻要想想，心就忍不住揪了起來。
可是，這人到底是亦卿的母親，他還是按捺下了自己的性子。
“阿姨，我跟卿卿並沒有發生什麽。並且，她如今依然保持著第一的位置……”
趙天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母尖銳地打斷了。
“誰讓你開口的？！我不管你們到底是怎樣，反正我隻有一句話，分手！必須分手！”
“我養了你這麽多年，是想要你能好好學習，出息一點，不是讓你去跟男人搞在一起的！”
“你現在才多大啊！小孩子家家的就這樣了，你以後還想要怎麽過！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就分手！”
氣氛有些僵持。
亦卿垂下眸，原本還帶著紅潤的臉此時在陽光的照耀下，白的有些透明。
趙天衍的心鈍鈍的疼，他剛上前走了一步，要去握住亦卿的手的時候卻是被她避開了。
一瞬間，趙天衍的臉色也白了。
亦卿的語氣還是冷靜得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先把門關上吧，還是你想要讓鄰居看笑話？”
她連“媽”都沒叫了，宋母卻絲毫沒感受到她的心情變化。
“敢做你還怕被說？！我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寡廉鮮恥的女兒！”
雖然宋母嘴上依然尖酸刻薄，但是到底還是把門關上了。
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對她這種好麵子的人來說。
看到宋母把門關上之後，亦卿卻是悶不吭聲地轉身走向了房間。
宋母還在囔囔著。
“你要去哪？我還在這呢你往哪裏去！回來！”
叫囂歸叫囂，宋母也不虧待自己，自顧自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了，還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趙天衍。
就算她不讚成亦卿早戀，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女兒的眼光還是可以的。
這個男孩，不論是外表，還是穿著，都是可圈可點的，如果忽略掉他們此時的年齡，她可能會滿意。
……不，應該不會。
畢竟，她更想要讓亦卿服從她的安排，而不是自己自作主張。
趙天衍隱忍地握著拳，盡管先前被亦卿抗拒了，但是他此時依然忍不住充滿擔憂地望向臥室的位置。
過了沒一會兒，亦卿出來了。
宋母剛喝了口水潤了潤喉，正準備開口繼續說的時候，亦卿先一步開口了。
她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上，推到宋母麵前。
“這張卡裏是這些年你們給的生活費，我都沒有用到，現在還給您。”
“我很感激你們撫養了我這麽多年，但是這不是您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的理由。”
“……我並不是有什麽怨念，但是從你們當初離開我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
“所以，現在，請您收回去之前的話。衍衍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他是我喜歡的人，他很好。”
“至於您說的分手，就更不可能了。我並不是不想認您，您生我養我，我從不否認，可是卻不代表我就會接受您的安排。”
“我已經長大了。媽。”
說到後麵，亦卿抬起眼來，直視著宋母，眼中的認真與執著耀眼得讓人忍不住避開。
宋母內心有些震撼，但更多的是被忤逆的憤怒。
她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抬手就朝亦卿扇了過來。
“你就是這麽跟你媽說話的？！翅膀硬了——”
在她的手即將落到亦卿臉上的時候，卻被另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製在了半空中。
宋母的話戛然而止。
亦卿卻是往後微微退了一步，跟趙天衍站在一起，偏頭對上他的視線，目光不由柔和了下來。
她主動伸手牽住趙天衍。
“這麽說可能有點失禮，但是我依然還是想要告訴您——”
“我已經不是十年前那一個，你們想要打罵便能打罵，想拋棄便能拋棄的小孩了。”
“媽，我還叫您一聲媽。”
“我已經長大了。”
她一直在努力學習，並不僅僅是因為這樣證明了她的價值，還因為，獎學金、各種競賽獲得的獎金，構成了她的生活費。
她想要獨立，想要離開，想要成長。
而不是像當初那個，能夠被任意支配的小孩一樣。
在宋母被鎮住的時候，趙天衍呼出一口氣，跟亦卿十指相扣，認真地看向宋母。
“阿姨，我現在還能這麽平靜地站在這裏已經是因為您是卿卿的母親的原因了。”
“說實話，我完全難以相信，為什麽，您和卿卿的爸爸會拋棄她呢？”
“明明，她是你們的孩子。”
“明明，她是這麽值得人喜歡。”
“我不對你們的行為做任何評價。我想說的是，現在，她也已經遇到了會保護她的人。”
“所以，如果您一定要逼她的話……”
趙天衍輕輕地說道。
“我可能就要打破我不打女人的原則了，就算您是她的母親。”
明明是很嚴肅的場合，亦卿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家小男友……還挺凶的。
趙天衍暗暗瞪了她一眼，才繼續說道。
“您說您對她的栽培，可是，您又栽培了她什麽呢？您和她的父親離開她那麽久，她是獨自一人成長的。”
“您根本想不到，一個本該在父母嗬護下無憂無慮的小孩，被拋棄在偌大的屋子裏獨自成長，是什麽樣的感覺。”
“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一直，一直很努力，努力地學習，努力地變得更好。”
“事實是，她也做到了。不管是遇到我之前，還是遇到我之後，她都是最優秀的那個。”
“那麽，您又憑什麽苛責她呢？明明，您什麽都不懂。”
“您又憑什麽指責她呢？明明，拋棄她的你們更加可恨。”
“您是不是……一定要摧毀她才會高興呢？”
趙天衍的聲音不大，卻字字珠心。
憑什麽呢？明明留給卿卿的童年是陰影，明明從未教養她長大，明明……明明……
有那麽多的明明，又是站在什麽立場辱罵指責她的呢？
“活得妻子不是妻子，母親不像母親，你可真是……失敗呢。”
宋母突然想到曾經有個女人對自己說的話，臉上失去血色。
所以，她真的是這麽失敗的一個女人嗎？
哪怕到了如今，一個孩子，都能這麽說自己。
宋母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的腦子裏亂糟糟的，連今天來的目的都忘記了，隻匆忙拿起自己的包，也沒有管亦卿放在桌子上的銀行卡，一句話都沒說，便步伐淩亂地離開了。
等到再次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趙天衍心裏那個石頭才是放了下去。
空氣中沉重的氣氛在逐漸彌散。
他握緊了亦卿的手。
“卿卿，不管別人怎麽說，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的。”
——
嗯，晚點替換。
——
“啊啊啊！怎麽這麽快就要高考了啊！要是能不畢業就好了！”
操場上，潘圓圓哀嚎著，抱著亦卿的手臂恨不得以頭搶地的樣子。
亦卿有些哭笑不得。
“人家都想著早點考完早點結束，恨不得馬上畢業，就你，還成天不想畢業！”
潘圓圓撅了撅嘴，嘟囔著，“我這不是不想和你分開嗎……”
亦卿的心中流過一股暖流，搖了搖頭，“你啊你……”
兩人剛走到器材室旁邊的階梯，剛準備上去，忽然聽到一聲尖叫響起，不由得循聲望去。
隻一眼，就讓她們毛骨悚然。
那器材室中，不知為何突然出現了一隻四肢扭曲的怪物，嘶吼了一聲，猛然撲倒了身邊的一位女同學，竟是張嘴就咬了上去，瞬間就從那女同學的脖子上撕扯下了一塊血淋淋的肉來，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器材室中寥寥的幾個同學頓時就發出了尖叫，忙不迭的就往外跑。
亦卿和潘圓圓隻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看著魚貫而出的人，亦卿忽然一個激靈，想到自己早上做的那個怪誕的夢來，猛地拽了一把潘圓圓，“走！我們快跑！”
潘圓圓被一下拉回神，跟著她跑了起來，口中還有些顛三倒四的說著，“對、對對，我們快走！我們去告訴老師——去、去報警——快跑——”
“別怕，沒事的，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亦卿口中說著，腳步不停。
潘圓圓雖然此時難掩慌亂，但是看到亦卿冷靜的樣子，同樣是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目光掃視著周圍，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叫道，“保安室！保安室怎麽樣？”
保安室就在校門口，如果真的有什麽變故想要離開的話的確是十分便利，並且也能控製校門，還應該會有電擊棒之類的武器。
亦卿腦中的想法急轉。
如果從交通便利的角度看的話，保安室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還不確定此時的情況，如果這種異變出現的不是一例兩例呢？就怕器材室中的那個怪物隻是第一隻，外麵同樣發生了異變，在大規模的異變的情況下，保安室就顯得很不安穩了。
下一瞬，兩人的臉色幾乎同時一變。
因為她們已經看到，校門緩緩打開，在折疊門外，居然有著數隻和器材室一般的怪物嘶吼著，而保安室中，同樣走出了一隻怪物。
這樣的情況，報警還有用嗎？
兩人心中同時閃過了一絲陰霾。
不敢猶豫，亦卿拉著潘圓圓換了個方向轉身就跑。
“我們上樓！現在教學樓隻有我們高三！高三又在四樓，二三樓應該是沒人的，也是最安全的。應該會有安全門之類的地方，我們去看看。”
兩人不敢往太上麵去，誰知道現在四樓的情況怎麽樣。
亦卿的心中有些苦澀。
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四樓的學生那麽密集，必然也會出現異變得，在這樣的突發事件下，不知道會有多少同學遭殃。但是此時連自身安危都要顧不上了，亦卿也就顧不上其他同學了。
並且，她本身就感情淡漠，與其他同學大多隻是泛泛之交，也隻有潘圓圓和她的關係比較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