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逐塵2

  「幹嘛要這麼快走，我還沒玩夠呢。」王承歡賴著不肯走。

  「玩什麼？玩勾肩搭背，玩把臂同游，玩湖上泛舟？」謝知遠冷冷道。

  「為什麼不可以？我不是和你也這樣嗎？」王承歡用力掙脫被抓著的手。

  「我們怎麼會一樣？我們有婚約！」

  「你放手，疼！我不知道婚約這事，我不承認！從來沒人告訴我。」

  謝知遠放開王承歡的手，攬住她的背，鄭重道：「你是生我的氣嗎？上次是我不對，以後不會了。」

  「你差點悶死我，你還……你還……」王承歡羞極了，話都說不利索。

  「我是真的喜歡你，心悅你，你和我回去好嗎？我兄長會去你家提親。」

  王承歡從謝知遠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對著他這張臉，恐怕很難有姑娘說出「不願意」三個字。她也是愛好美色的一員，看到美人也很難推脫，何況現在還在美人懷中，坐懷不亂不僅是男人做不到，女人也同樣做不到。

  一陣風吹來，將謝知遠的幾縷髮絲吹到臉上，王承歡禁不住用手去拂開。謝知遠知她態度有些許鬆動，微微一笑。王承歡被這笑容直接給晃暈了。

  「你沒事瞎笑什麼！」

  「跟我回家。」謝知遠在王承歡的耳邊喃喃低語，低沉的嗓音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別這樣，我腿軟，正常點行不行？」你再這樣別說定親了，馬上拜堂都行。

  「不行。」謝知遠看出來王承歡就吃這套，笑容幅度又大了些。

  「哎呀不行不行，我暈了，走不動路了。」

  謝知遠抄起她的腿彎：「那我抱你了。」

  王承歡心裡大呼救命，任由謝知遠抱著，把臉埋在他胸口不敢看。

  「我們找個客棧歇一晚再走。你想吃什麼？」謝知遠輕聲問道。

  王承歡沒動靜，謝知遠低頭一看，她已經睡著了。

  謝知遠找了家客棧把她放在房間里，剛出去關上門，王承歡的眼睛就睜開了。一開始是真的睡著，二哥哥御劍很穩，飛著飛著就困了。後來問客棧的時候才醒，醒來又不知道怎麼去面對，索性就直接裝睡下去了。

  定親，她不知道；成親，她也沒想過。在她眼裡，謝家的兩個哥哥就是哥哥。小時候被自己哥哥和謝家大哥哥輪流抱著，後來他們要讀書習武，便把這重任交給謝知遠，謝知遠就多了個小尾巴。

  謝知遠推門進來就看到王承歡在發獃，他放下手裡的托盤，柔聲道：「酒釀圓子，兩個蛋。」

  王承歡光腳下了床，謝知遠看了一眼她的腳，拿起地上的鞋子給她穿上：「穿起來，地上涼。」

  王承歡受寵若驚，總覺得這男人今天不正常。

  謝知遠把王承歡拉到桌前，盛出一碗來給她。坐在旁邊看著她吃完，又送上一碗。王承歡吃完就覺得暈乎乎的，看東西有點模糊。

  「二哥哥？」

  「嗯，我在。」

  「你……」

  「我怎麼了？」

  「熱。」

  「承歡啊，你喜歡我嗎？」謝知遠循循善誘。

  「喜歡。」王承歡傻笑著摸謝知遠的臉，「二哥哥好美，當然喜歡。」

  「那和我定親你可歡喜？可願嫁給我？」謝知遠把臉湊近，勾起王承歡的下巴。

  王承歡眼睛睜大，對準謝知遠的臉一口親了上去，親完自己又在那傻樂。

  「承歡，」謝知遠貼著王承歡的耳朵問，「那跟我回去成親好不好？」

  王承歡抖了一下，一把把謝知遠推開：「不好。」

  謝知遠心想，加了一杯米酒還不醉，看樣子倒少了。「為什麼不好？成親就能天天這樣了。」

  王承歡趴到桌上直接不省人事。

  嗯，看來沒倒少，下次再掌握好量。

  其實王承歡也沒真醉，最多有點頭暈，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新關係。再她裝醉裝得糾結的時候，謝知遠開口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醉。」

  「嘿嘿嘿，那什麼，你怎麼知道？」

  「呼吸聲不對。」

  「下次一定改進！」王承歡用手揉著臉虛心接受。

  謝知遠拿開她揉臉的手，換上自己的手，輕輕撫摸著，專註地看著王承歡：「你當真不願嗎？」

  王承歡看到這陣勢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反正美人投懷送抱大不了吃干抹凈明天不認賬。於是心一橫，眼一閉，用手攬住謝知遠的脖子。來吧，我要是怕了明天跟你姓。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謝知遠又驚又喜，還以為王承歡同意了。一手捧臉，一手攬腰，雙唇相印，一片旖旎。這次不敢莽撞，他輕輕地描繪著王承歡嘴唇的輪廓。

  王承歡感覺自己真的上頭了，這下像是真醉了，渾身像被電擊過一樣酥酥麻麻的，手腳都使不出力氣。神魂顛倒間早已忘記自己答應了什麼。被謝知遠細細品味的時候，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謝知遠收到這邀請，馬上長驅直入。

  在王承歡喘不過氣前，謝知遠放開了她，嘶啞地說：「等回去就……」

  王承歡一把拉過他：「別回去了。」

  謝知遠的耳垂微微泛紅，王承歡一口咬上去，咬得很輕。謝知遠腦子裡的轟地一聲，那根弦崩了。

  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脖子、肩膀，從背上下滑到腰，像要把她揉進身體里一樣。王承歡對著他耳朵輕笑出聲：「二哥哥身上好香啊。」邊說邊拆了他的發冠。看著散著發的美人，王承歡滿意地笑了。

  謝知遠道：「我們回去就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