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逐塵3
王承歡清醒過來大呼後悔,第一次在錢塘惡蛟洞里差點窒息,第二次又痛不欲生。看來成親太痛苦了,根本沒有話本子上寫得那麼美妙。
靠,被騙了!想著想著,越想越氣。狠狠得瞪了罪魁禍首一眼,人是真美,痛也是真痛。自己在地上找到衣服想穿了溜走。
謝知遠閉著眼睛一把拉住王承歡:「想去哪?」
王承歡道:「想去死。」
謝知遠睜開眼睛,把王承歡拉進懷裡,趴在他身上,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柔聲說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王承歡臉被按在謝知遠的肩窩,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
謝知遠翻身把她壓下,微微一笑:「這次不會疼了。」
王承歡更氣了:「別笑了休想用美人計騙我。」
謝知遠聽聞,笑容更深。到底是天縱奇才,學什麼都快,就連這事也是經過兩次之後更加熟練。低頭吻得王承歡暈頭轉向,乖乖交出自己。
許是不是第一次了,疼痛沒上次那麼明顯。王承歡漸漸也找到了感覺。
「承歡。」謝知遠不敢太莽撞,邊親著王承歡邊輕輕進入。
王承歡早已化作一汪春水,短暫痛了一下后抱緊了謝知遠。
謝知遙當天就去了華亭桃花源找到了王承澤。
「承澤兄,我有一事相求。」謝知遙道。
「知遙為何如此客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求不求的?」王承澤笑道。
「這事必須求。」
「什麼事?」
「求親。」
「哦,不就是求親嘛……啊?求什麼親?」
「我代知遠向承歡求親。」
「怎麼突然……」王承澤不解。
「其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你還記得承歡和知遠那次除惡蛟嗎?」
「就是那時候?」
謝知遙點頭:「家中沒有直系長輩,所以我這個哥哥只能自己來了,失禮了。」
王承澤道:「可是承歡還小,我還沒想她這麼早嫁人。」
「他們定親定得早,這麼歲數在民間早就成親了,知遠也不小了,他一直對承歡很好,你也看在眼裡的。交給他,你可以放心。」
「放心是放心的,不過,」王承澤看著謝知遙,「當初定下的時候只說了是和『謝家』,沒有指明和謝家的誰。你現在還用熏香嗎?」
謝知遙搖了搖頭:「不用,習慣了。」
王承歡五感過於靈敏,受不了熏香的味道,所以王家是禁熏香的。謝家兩兄弟為了王承歡也不用。
王承澤聽到這回答,心下明了:「甘心嗎?」
謝知遙道:「一個是弟弟,一個是妹妹,他們兩情相悅,我做哥哥的也為他們高興。」
謝知遠食髓知味,一路回來,看著王承歡的眼神都不對了。以前是清冷中帶帶點專註,現在完全是含情脈脈。前提是王承歡不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美人身上。
謝知遠和王承歡回到華亭,王承澤已在家中等待。
「哥哥。」王承歡撲過去抱著王承澤。
王承澤摸摸她的頭髮:「以後要懂事了,你是要成親的人了。」
王承歡不情不願:「可以等等以後再說嗎?我還不想這麼快。」
謝知遠道:「承歡,你答應過我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了?」
謝知遠一想,確實他每次詢問的時候王承歡不是裝傻充愣就是避而不談,他閉了閉眼,下定決心道:「可是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王承澤抓住了重點:「你再說一遍?」他又看向王承歡:「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什麼夫妻?還沒拜堂呢。」
謝知遠忙賠禮:「承澤兄,是我的錯,是我心急。」
王承歡道:「哥哥,別怪他了,我也有錯。好了好了彆氣了,我嫁還不行嗎?」
王承澤道:「我與知遙商量過了,你們成親需要準備,大約要入冬才行。這陣子你們兩就寫寫請帖,我會給你們名單。其他的我和知遙會張羅。」
王承歡道:「其實嘛,也不用這麼急,明天春天也挺好的。」
謝知遠像個被始亂終棄的小娘子一樣不可置信地看著王承歡。王承歡心一軟:「冬天就冬天吧。」
王承澤對謝知遠道:「知遙本來想在這裡等你的,家中有事先回去了,我也不留你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謝知遠深深地望了一眼王承歡:「是。」
誰知沒隔兩天,謝知遠又過來把王承歡接走了,說是去姑蘇寫請帖。王承澤強烈感嘆女大不中留啊。
王承歡托腮道:「二哥哥,我的字也不太好看,你就都寫了吧。」
「好。」謝知遠在案前認真寫著請帖。
王承歡無聊,趴在他身上玩著他的頭髮,謝知遠越是認真的樣子她就越喜歡看。
「二哥哥,你的字為什麼這麼好看?」
「多練,你也可以。」
「不行的,我會手酸,劍都拿不穩了。」
謝知遠抓住王承歡搗亂的手:「你再不停手我就寫不下去了,兄長等著派人送出去呢。」
「那我好無聊嘛,大哥哥也在忙。」
「也沒多少了,我馬上寫完陪你。」
王承歡百無聊賴地在房裡翻箱倒櫃,突然一件熟悉的東西進入她的眼帘。「二哥哥,這個彈弓我找不到很久了,怎麼在你這裡啊?是不是你藏起來的?」
謝知遠低頭不語,王承歡掰過他的臉,把彈弓放在他眼前道:「你看看,老實交代,這個怎麼回事?二哥哥,沒想到你平時悶聲不響呢,還敢偷偷藏我東西。還背著我藏什麼了?」
「我最想藏的是你。」
王承歡收回手,捂住自己的臉:「謝知遠你真不害羞啊,想不到你這麼早就覬覦我,我還是個孩子呢!禽獸!別人知不知道你這樣啊?平時一本正經的,私底下是這樣……放我下來!」
禽獸美人忍無可忍,拎起口無遮攔的人扔到床上,把這張要人命的嘴給堵上。
「唔……你賴皮。」王承歡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你只會對我用美人計。再這樣我就把你綁了回去做壓寨夫人。」
「誰做夫人?」謝知遠用力擠入。
「你——好好我是我是夫人,二哥哥不要——」
「叫夫君。」勤勞肯乾的禽獸在埋頭耕耘。
「不要。」
「什麼不要?」禽獸狠狠頂了一下。
「不要停……」
那些請帖是謝知遠熬了個夜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