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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東廠的算盤

  「哈哈哈,你這傢伙果然還是如以往那般,說的不錯,我與梁郡守此番布下這局,所要引誘的,確實目標便是王族。」

  李思安挑了挑眉毛,他與梁冀設下的這個套可謂是玩的挺大的,畢竟如果說玩的不夠大的話,如何能夠讓王族入套呢?

  「你也還是跟以前一樣,膽大妄為。」

  齊無恨淡淡的如此回擊著李思安,畢竟這個李思安早在幾年前的時候可就是干出來過不少可以說得上是膽大包天的事情,呵。

  設下圈套引誘王族上鉤,這倒像是他李思安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哈哈哈,我的膽子一直都是可以讓人相信的,而且我踏白營反正現如今已經是擺在城外了,至於城內的那些小鬼們,上不上鉤,就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膽量了。」

  李思安嘴角微微一笑,他們踏白營這一次為了北上,他李思安可是下令將所有的士卒都帶過來了,當然了,為了掩人耳目,那些馬匹則是留在了原地。

  弓騎兵,是踏白營留給南離帝國許多人的印象,但若是以為踏白營離開了馬匹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的話,那就是異想天開了。

  將飛矛換成了弓弩,踏白營,仍然可以成為陸地上的一支在戰場上足以稱雄的強軍。

  「不過思安,你和梁郡守之間,到底是如何聯繫的?這地方郡守與邊軍主將未經通報就做出來了這種事情,即便是日後立下了什麼大功,思安你回到金陵之後仍然是要被天策府所審判的。」

  齊無恨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什麼小問題,南離帝國在州部和郡縣的管轄可是一直卡的死死的,軍政分離早就已經從施行到固化到現在也有千年的時間了。

  雖然說江夏郡是一個較為特殊的郡縣,所以梁冀才有權力管轄調動江夏郡的士卒不假,但是踏白營。

  踏白營可是南離帝國主戰級別的強軍,理論上踏白營的主將,官階是壓地方郡守一頭的,而這兩者之間若是有些什麼交易和謀划的話,那傳出去,對這兩者的下場都會產生天大的影響。

  就比如梁冀,他會被押解送往刑部,最輕的處罰也是貶為庶民,流放千里,而至於李思安?

  踏白營的主將將會在這件事情之後換上一個人,而李思安也會被送往天策府進行審判,再之後,說不定就會是錦衣衛的詔獄,天策府的地牢,李思安的結局也會變成在那種地方度過自己剩下的餘生。

  軍政分離這件事無論是哪一位離帝上位,都是堅定不移的施行的政策,但是現在李思安和梁冀卻干出來了這種事情,這毫無疑問就是想要觸怒那位陛下。

  就算是那位陛下有意不追究這件事,那滿朝的奏摺也會如同潮水一般的湧入尚書台,彈劾也好,建議也好,到最後李思安和梁冀的結局和下場,都不會逃掉的。

  而且更別提,齊無恨他本身自己就是一個錦衣衛千戶大人,對於這種事情,他們錦衣衛向來都是稽查先鋒。

  而現在呢?

  現在卻告訴齊無恨說,這件事情發生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好傢夥,還是當著他的面發生的,並且做出來這種事情的兩個人現在還有恃無恐的在與自己歡聲笑語的交談?

  而且現在看樣子,李思安和梁冀他們二人是知道這個規矩的,當然了,他們兩個人若是不知道這個規矩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

  呵,這是什麼?

  若是沒有一個合理解釋的話,這就是頂風作案,齊無恨他如果對此視而不見的話,到最後處罰李思安他們的時候,齊無恨受到的牽連之罪也不會輕到哪裡去。

  李思安看了一眼齊無恨,輕笑了一聲說道

  「無恨,軍政分離,邊郡郡守不得與軍團將領有任何的聯絡,這件事,我和梁郡守自然是知道的,而我們此次,也不算是私下裡達成了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是得到陛下首肯的。」

  好傢夥,李思安的這話一出口,齊無恨頓時面色就不對勁了。

  「陛下首肯的?這更不對勁了,陛下若是允許了這件事,我這裡應該是會得到這件事信息的,然而到現在為止這件事情我卻一概不住,思安,如果說這件事是你與梁郡守私下裡商討的話,到此為止吧,若是再往下進行的話,到最後無論是誰都保不住你啊。」

  齊無恨開始有些焦急了,這件事的重要性哪怕是六部尚書級別的官員都不敢去輕易觸碰的,換句話來說,就算是周王爺周敦頤,在這件事上也是從來都與他的那些軍界交情沒有擺在明面上過的。

  這些東西,一旦像李思安和梁冀這般堂而皇之的做出來的話,那麼哪怕是位高權重如丞相,身份貴胄如一字王爵,到最後也是免不了牢獄之災的。

  「無恨,你怎麼就不信呢,這件事啊,的的確確是得到了陛下首肯的,你也不想想,若是陛下那裡不通過這件事的話,我李思安,又有什麼膽量敢去做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呢?」

  李思安笑了笑,現在看來啊,齊無恨是根本不相信他所說的這些話,這在他看來也是十分無奈啊,因為這件事他說的確實是真的啊。

  「你,你讓我如何相信這件事?還有,你李思安沒有膽量去做這種事情?你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思安,就沖著我們二人之間的交情,今日的這件事情,你束手就請吧,若是你現在束手就擒隨我回金陵城接受天策府的審判,這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你放心,到了天策府那裡,我會動用錦衣衛的權力,儘力的將你的罪刑降低到最低,就算是再不濟,你若是要被押解關入牢獄的話,我也會將你撈入詔獄,進入詔獄之後,雖然我齊無恨做不到讓你削減圈緊的時間,但是在詔獄裡面,我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刑罰和苦難,思安,你就聽我一言相勸吧,這件事,馬虎不得。」

  齊無恨有些苦口婆心,他與李思安的私交雖然擺在這裡,但是這件事可是事關重大,私交壓根就影響不了任何的結局,就算他齊無恨是錦衣衛指揮使,也沒有什麼辦法將李思安的這一則與邊郡郡守串通沆瀣一氣私下調兵的事情扭轉成清白事。

  「無恨啊,你這,你這。」

  李思安這時候則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又不是傻,這件事情他也確實是從離帝那裡得到了首肯之後才調兵的。

  可是現在看起來,無論他怎麼說,齊無恨都不相信這件事,現在在齊無恨的判斷裡面,這件事情就是他李思安和梁冀私下裡謀劃出來的,並沒有與南離帝國任何人提起過,好傢夥嘛這不是,這個齊無恨,還真是把自己想的也太過於膽大妄為了。

  「梁郡守,你這也不解釋解釋嗎?」

  李思安向著坐在一旁不慌不忙的梁冀投向了可憐的眼光,然而啊,這時候的梁冀卻宛若一個事外人一樣,不急不躁的抿著茶杯裡面的茶水,時不時的,還向著他們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起來啊,這件事的是與否,梁冀像是根本就不關心一樣。

  「解釋?這件事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陛下那裡通過的事情,齊千戶不過是想要看到一封能讓他信服的調令罷了,哪怕是證明這件事是得到陛下首肯的文書也行,可是李將軍,這種東西,陛下當時給過你嗎?既然沒有給過的話,那還費勁解釋什麼呢?」

  說完了這話之後,梁冀微微的吹了吹茶水,雖然說茶水已經有些涼了。

  「梁郡守,你這話說的也太。」

  李思安現在還真是無奈啊,自家的隊友是真的表示出來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佛系性子,然而另一邊呢?

  這個齊無恨現在看起來就差直接動手將自己給綁下來了,不過啊,之所以齊無恨到現在都沒有動手的原因除了有一部分是因為他與自己的私交以外,還有另外一部分比較重要的客觀原因。

  那就是,齊無恨打不過自己。

  「無恨啊,到底怎麼說,你才能相信這件事?」

  李思安無奈的撇了撇嘴,但是他的這個問題剛一問出口,只見齊無恨用著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按照梁郡守剛剛說的,但凡是能夠證明這件事陛下知情的文書,只要你拿出來,這件事你無論怎麼解釋我都可以相信你。」

  好傢夥,真是好傢夥,李思安頗為傷神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自己要是有那種東西的話早就在齊無恨剛開始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就交給齊無恨了。

  可是啊,當初金陵的那位陛下在同意了這件事和調兵之後,可是並沒有給自己過任何可以讓自己保存的文書之類的東西。

  就連這些命令,還是自己一個多月前返回金陵述職的時候金陵的那位陛下召見自己私下裡跟自己說的。

  文書什麼的,他李思安是真的沒有啊。

  「既然沒有的話,那這件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思安,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請,踏白營的士卒畢竟是我南離的精銳軍團,思安你千萬不要將這麼一支精銳的軍團帶上了之前那些傢伙的後路,這不值。」

  齊無恨語重心長的,像是在教導又像是在警告李思安,但是這些話在李思安聽來,又何嘗不是讓他感覺到可笑?

  明明這件事情,就是齊無恨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啊,哪裡有的什麼自己要將踏白營帶上那些傢伙後路的事情。

  「若是一再沉默的話,思安,我勸你現在自縛手臂,我現在就去找人將你連夜送回金陵,錦衣衛那裡,我會與陸炳打招呼的。」

  齊無恨見李思安沉默了下來,他也就是說出了這番話,而這番話在李思安耳中聽來,則是無比的諷刺。

  「無恨,你真的有點,想太多了。」

  李思安說完了這話,他扭頭看向一旁一直默默不語的忽地笑,突然開口對其說道

  「你應該便是,鐵箭禪師的那位徒弟忽地笑吧?」

  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忽地笑有些愣神,而後抬起頭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到了原來是李思安在叫自己,忽地笑先是點了點頭,而後說道

  「李將軍。」

  「鐵箭禪師他有一句話讓我轉告與你,鐵箭禪師說,讓你在此番北上歷練之時,無需給與自己太大的壓力,想要徹底馴服扶桑弓,不能心急的。」

  李思安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出了這話之後,忽地笑點了點頭。

  自己師傅現在突然這麼說的話,自己的壓力反而更大了啊,本來這幾天已經對這扶桑弓的事情感覺有些犯愁了,現在可好,自己師傅在出來這麼一句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這下子搞得自己只感覺壓力更大了。

  「多謝李將軍。」

  忽地笑苦笑了一聲,自己師傅這哪裡是讓人轉告啊,這就是在提醒自己,唉,扶桑弓,悟道這種事情,他忽地笑何嘗不知道是急不得的?

  但是現在自家師傅直接與自己所說讓自己在北上的這段日子裡面完成馴服扶桑弓的任務,唉,這如何不讓自己感到困難和壓力同在?

  「無恨,至於你所想的那些事,我不想再解釋下去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與梁郡守所布下的這個局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了,無論你如何想這件事,這件事情我們都要繼續辦下去,你,打不過我。「

  李思安冷眼一掃齊無恨,既然解釋行不通的話,那自己就乾脆一些,直接擺出自己的立場,反正,齊無恨是做不到他說的那些將自己押解回金陵的事情。

  齊無恨的修為相比他來說,還差了不少,就憑齊無恨,能不能從自己手中撐下五個回合都是一回事。

  綁下自己押解送回金陵,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李思安的這一席話出口之後,齊無恨的面色瞬間就鐵青了起來。

  「思安!你這是承認了嗎?你與梁冀,到底有什麼圖謀?南離到底虧欠了你什麼?你現在居然要做出來這種勾當?你這傢伙,還記得你當初所跟我說的那些話嗎?」

  好嘛,齊無恨現在已經固執的有些不像話了,剛一聽見李思安如此說之後,他直接就是武斷了下來,覺得這是李思安懶得與自己扯皮下去了。

  「無恨,我說過了,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與你多費什麼口舌了,如果說你固執的將你心中所想判斷為事實的話,那你儘管向我出手。」

  李思安眼神一冷,齊無恨所說的那些話,何嘗不是不信任他。

  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交情,你現在卻連我的解釋都不聽,就這麼固執武斷的認為這件事情就是你所想的那樣。

  齊無恨的這個做法,實在是傷了李思安的心,他原先以為憑藉著他與齊無恨之間的交情,齊無恨是會相信自己的解釋。

  沒想到啊,自己還是想多了,齊無恨啊,看樣子從來都沒有信任過自己啊。

  「李思安,你這話既然說出口,呵,那你就儘管等著吧,這件事,我會即刻差人傳回金陵,你現在做的這些糊塗事,最終都會成為你餘生在詔獄結束的理由。」

  齊無恨站起身來,他想對李思安出手,不過他雖然腦袋已經有些被氣憤沖昏了頭腦,但還是有一些理智的。

  他絕對不可能會是李思安的對手,即便是李思安赤手空拳的,他齊無恨也不會是李思安的對手,李思安,畢竟當初可是以武勇出名的南離上將。

  「李思安,我警告你,你今日若是踏出了這個門,我齊無恨此生無論如何,必要將你親手捉拿回錦衣衛詔獄。」

  看著李思安和梁冀同時起身想要出去,齊無恨冷不丁的說出了這句話。

  然而李思安和梁冀卻像是並沒有聽到這話一樣,徑直的走到了門口,推開房門后,梁冀笑臉盈盈的走了出去,而李思安,卻是披上了黑色披風之後轉身看向屋內一臉怒意的齊無恨,冷冷的說道

  「希望你不要只是說大話。」

  說完了這話之後,李思安便是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后,黑十三出現了屋門前,只見黑十三撓了撓頭,道

  「無恨,那個胖胖的郡守他們走掉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雖然說黑十三頗為憨厚,但是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得出來,此時齊無恨的臉上布滿了怒意,鐵青著一張臉,瞅著黑十三。

  「沒什麼事,十三,你繼續去守著世子殿下吧。」

  忽地笑突然開口,打了一個圓場。

  黑十三也是點了點頭,有意無意的再瞥了一眼齊無恨,而後便是走開了。

  「齊無恨,你這是腦袋被門夾了嗎?還是吃錯藥了?」

  等到黑十三走了之後,忽地笑先是起身走到房門前將門關了起來,而後轉身面向齊無恨,有些指責的口氣對齊無恨說道

  「你這傢伙是不是腦袋被驢給踢了?啊?我真是搞不懂,你的腦子裡面成天裝的都是一些什麼玩意。」

  聽著忽地笑的這話,齊無恨也不作聲,他只是冷哼了一聲,而後坐在了椅子上,也不說話,就是這麼獨自坐在椅子上,生著悶氣。

  「我說齊無恨,你這傢伙怎麼回事?你是被鬼上身了還是怎麼著?明明前面還聊的好好的,突然你這傢伙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呵呵呵,我如果是李將軍的話,早就一槍捅死你這個傢伙了,你說你在這裡給誰置氣呢嗯?李將軍他們會做出來你說的那些事情嗎?你這傢伙到底是不是齊無恨了?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聰明人就是這麼武斷事情的?」

  好傢夥,忽地笑這一連串的職責,算是再度點著了齊無恨的怒火,只見齊無恨從床上取出一把長刀握在手中,還沒等忽地笑反應過來呢,這邊齊無恨已經是將刀架在了忽地笑的脖子上面。

  「你再說一遍?」

  「呵呵呵,齊無恨,你丫的就是一個腦殘。」

  忽地笑冷笑著,齊無恨這個傢伙還真是個瘋子,現在他在幹什麼?嗯?現在這個傢伙他媽的拿著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呵呵呵,如果說不是因為他現在渾身虛弱的話,他媽的自己早就跟齊無恨打起來了。

  「怎麼著?嗯?知道自己打不過李將軍,所以索性想要將悶氣撒在我的頭上?呵呵呵,齊無恨,你他媽的還真是一個傻逼。」

  緊接著,忽地笑對著齊無恨比出了一個中指,全然不怕此時架在他脖子上距離他脖頸只有幾寸的長刀。

  「忽地笑,這是你自找的。」

  齊無恨冷哼了一聲,他握著長刀的那隻手臂剛要用力將長刀劈下去的時候,只聽見一道清脆的金屬聲碰撞的聲音傳過,緊接著,一陣金屬摩擦的火花出現,再然後,只見到齊無恨整個人倒飛摔出了屋子裡面,直接就是被砸入了院中的那顆大樹樹根上。

  等到忽地笑一睜眼,只看見原來是苦木握著魚腸劍,站在屋門皺著眉頭看著院子裡面的齊無恨。

  顯然的,苦木對於眼前所發生的這些事情,是有些疑惑的,但是當他剛剛趕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是看見了齊無恨想要砍下那一刀,他還能怎麼做?

  總不可能坐視忽地笑接上那一刀吧?所以苦木也就只能出手將那一刀給接了下來,順帶的,將齊無恨一腳踹出了這間屋子。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苦木低吼一聲,他握著手中的魚腸劍,如果說他回來的再晚一步的話,齊無恨的那一刀可就砍在了忽地笑身上了。

  「苦木,你回來的正好,你看看齊無恨現在這個鬼樣子,他不知道是怎麼著了,現在整個人都成了這副鬼樣子。」

  忽地笑剛對著苦木發完了這陣牢騷之後便走出了屋門,冷眼看向齊無恨,吼道

  「齊無恨,你丫的他媽絕對有病,老子他媽的剛剛只不過是替李將軍說幾句,你他媽的就直接跟個火藥桶一樣拿著刀就要對老子砍下去,你丫的腦子是被灌水了?」

  苦木皺起了眉頭,顯然的,對於如今面前所發生的這些事情,他依舊是有些迷惑不明的,然而,在他看見了齊無恨從地上爬了起來,緊接著,只見齊無恨的身體周圍升起了團團的紅色內力。

  「苦木你他媽自己看,這個傢伙他媽的是瘋了,他媽的秘術都用上了。」

  忽地笑哪裡認不出來,齊無恨現在渾身散發的團團紅色內力,就是當初他們幾個人在平輿任家的時候齊無恨與自己單挑時候所開啟的秘術。

  這個傢伙,他媽的是真瘋了,一見到是苦木,秘術都直接用出來了。

  只見苦木面色微微有些變化,他自然也是感知的出來,就在這麼幾息之間,齊無恨的內力瞬間就是暴漲了數倍有餘,而且看著他握著長刀的姿態。

  看樣子,這個傢伙還真的是如忽地笑所說的一樣,瘋了。

  苦木反手握著魚腸劍,一道閃身而過,他整個人騰在半空之上,反手握著魚腸劍接連的在半空中刺出幾道劍花。

  一劍一生花,劍劍結花海。

  苦木一連刺出九劍,九道劍花直接就是落向了齊無恨的那個方向。

  對付已經開啟了秘術的齊無恨,苦木是絕對不能有任何大意的,因為這個狀態下的齊無恨,修為已經是隱約的達到了三品修士的地步,縱然是苦木,也是不能輕易對待的。

  「苦木,別他媽的手下留情,先把齊無恨這個瘋子給打暈過去再說,他現在腦袋已經是被徹底的沖昏了頭了,別跟他說太多耽誤時間。」

  忽地笑站在屋門口,扯開了嗓子對著苦木說著這話,而苦木也是在半空中微微的點了點頭,對於忽地笑所說的這些,他現在已經是看懂了不少。

  雖然說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樣子齊無恨這個傢伙現在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齊無恨了。

  先將他擊暈再說,這個傢伙,現在,有些失控了。

  九道劍花還沒落地,苦木在半空中接連踏躍了幾處方位。

  刺,挑,劈,三道劍式,苦木踏躍了三處方位,在半空中的他,此時像是一位手握魚腸劍翩翩起舞的舞者一般,這番的姿態,讓忽地笑都看呆了。

  然而兩息過後,只見地面上傳來了一道如同驚天的響聲傳出,四周的泥土瞬間便是騰飛了起來,一瞬間飛沙走石的,這座院子這時候,則變得更加像是一處沙漠一般。

  九道劍花雖然面對著飛沙走石的重重阻攔仍然在不停的突破,但是隨著時間的挪移,九道劍花在突破到了齊無恨面前的時候,已經是被抵消了不少的劍威。

  齊無恨長刀一掃,九道劍花便是直接消散而去,然而正當齊無恨冷笑了一聲頗為得意的時候,只見到慢慢消失的九道劍花之後,苦木手握魚腸劍的身影出現了。

  只看見苦木一人一劍從上向下如同裁決一般的姿態,渾身激蕩而出了震震的劍威,這一剎那的時候,站在屋門的忽地笑宛若是看到了劍道大能降臨一般。

  這華麗又不失霸道的一劍,在齊無恨反應過來之後,已經是距離齊無恨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

  齊無恨提刀想要擋下這一劍,然而當他的長刀剛剛與苦木的這一劍碰撞上的那一剎那,齊無恨整個人所站立的那塊地面都是為之下陷了數寸。

  「苦木的劍道,竟然已經到達了這種地步了嗎?」

  忽地笑站在屋門處,在北上的這段時間裡面,他從來都沒有再見到過苦木揮劍的身影,雖然心中早就已經知道苦木的劍道已經是達到了大成的地步,不過在如今親眼看見了苦木的這堪稱驚艷的一劍之後,他忽地笑才知道。

  自己的箭道,與苦木的劍道相比,還差的遠。

  劍威恐怖如斯,再度席捲起了三丈波浪,而齊無恨則是咬著牙,整個人使勁了渾身的氣力提著自己手中的長刀。

  他想要接下這一劍,他渾身的紅色內力在這一刻源源不斷的向著外部激蕩而去。

  然而十幾個呼吸過去了,砰的一聲響過,齊無恨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再次倒飛出去,這一次,就連他手中的長刀也是被擊碎成了兩半,掉在了地上。

  這一次倒在地上,齊無恨想要掙扎著從地面上爬起來,但是無論他如何用力,如何想要撐著自己的身子從地面上爬起來,都是無濟於事。

  他剛要抬起頭看向苦木的時候,只看見面前出現了一道黑影,再接著,他就昏迷了過去。

  苦木將魚腸劍插入劍鞘,冷眼掃向倒在地上剛剛被自己一記手刀給擊暈了過去的齊無恨,搖了搖頭有些謹慎的說道

  「這個傢伙開啟秘術之後的戰力暴漲的還真是有些可怕。」

  站在屋門處的忽地笑慢慢的走了過來,他看著剛剛還不可一世現在已經昏迷了過去的齊無恨,再看看壓根就沒怎麼費力的苦木。

  心中不由得有些難受,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苦木剛剛的那些手段,著實是有些驚艷到他了,剛剛忽地笑開啟秘術之後暴漲的戰力,他忽地笑若是沒有扶桑弓的話,是完全不可能是那種狀態下齊無恨對手的。

  但是就是那樣狀態之下的一個齊無恨,卻被苦木沒費什麼力就收拾了,嘖,按理說苦木現在的修為也不過就是四品修士而已,雖然在南離帝國年輕一輩之中是翹楚沒有之一了,但是即便是四品修士的戰力,剛剛應該也不至於能夠做到那般輕鬆的就將齊無恨給打暈了過去吧?

  苦木這個傢伙,該不會是開掛了吧?這傢伙的剛剛那從天而降的那一劍,自己全盛狀態之下,真的能擋下嗎?

  忽地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顯然的,他對於自己能不能擋下苦木的那一劍,沒有太大的信心,這簡直就是開玩笑,苦木的那一劍就忽地笑看來,別說四品修士了,就算是五品修士都未必有可能揮出那一劍。

  這傢伙,簡直就是個妖怪。

  看著風輕雲淡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的苦木皺著眉頭觀察著昏迷倒在地上的齊無恨,忽地笑心裏面不由得有些對苦木的評價再度提高了一個檔次。

  「先把這傢伙抱回床上吧,十三。」

  苦木喚了一聲黑十三,而後沒多久,黑十三便是從周不疑的房間裡面跑了出來,他看見昏迷似的倒在地上的齊無恨,撓了撓下巴,道

  「剛剛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們突然打起來了,還好世子殿下已經睡著了,而去睡得還挺死的,否則的話若是讓世子殿下看到了剛剛的那一幕,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想象。」

  苦木雙手一攤,他哪裡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不好,他現在也很無奈啊,自己剛剛與白面書生說完一些事情回來就讓他撞見了這一幕,好傢夥,忽地笑和齊無恨他們兩個人給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機會了嗎?

  「先別管這麼多了,十三,你先將齊無恨抱回他的床上吧。」

  苦木嘆了口氣,他也就只能先這樣吩咐下去了,不過還好,如黑十三所說的,周不疑剛剛睡著了,並沒有看到這突然發生的離奇一幕,否則的話,還真是不知道周不疑會作何想想,畢竟那位世子殿下腦補事情的本事,可是讓他們深有體會的。

  黑十三這時候也沒管這麼多了,他上前蹲下身子將齊無恨抱在懷中,扭身就將齊無恨抱回了他的屋子。

  「說說吧,你們兩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黑十三將齊無恨抱回了屋子,苦木皺起了眉頭,對於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他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齊無恨的狀態是不對,但是苦木更加相信就是說這件事另有隱情,齊無恨總不可能是突然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吧?

  沒理由的。

  忽地笑也是翻了一個白眼,陸續的將剛剛李思安和梁冀他們之間的事情與苦木講述了一遍,而苦木耐心的聽完了忽地笑所說的事情之後,面色也是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神色。

  「齊無恨這個傢伙,確實是有些武斷了,不過他剛剛的那副樣子,分明就是入魔的狀態,應該與梁冀他們的到來,關係不是很大才對。

  苦木剛剛才與齊無恨交過手,所以這種感覺他也能感覺的更加深刻。

  齊無恨剛剛哪裡是氣昏了頭,他那個架勢分明就是入魔了,可是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齊無恨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入魔了呢?

  跟李思安和梁冀他們的到來有關係?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入魔這個狀態,應該跟李思安他們的到來和說了一些話扯不上什麼關係的才對。

  「入魔?苦木,你是認真的嗎?齊無恨他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突然入魔呢?而去他剛剛明明還好端端的,入魔什麼的,有些太扯淡了吧?」

  忽地笑搖了搖頭,顯然的,苦木所說的入魔他不是很相信,但是剛剛說完了這話,忽地笑回想起來了剛剛齊無恨所做的那些事情,他就不禁的有些后怕。

  確實啊,若是這麼說的話,齊無恨剛剛的那個架勢,確實是有些入魔的樣子,只不過,齊無恨為什麼會突然入魔呢?

  自己這段時間可以說是一直都跟在齊無恨的身旁,按理說齊無恨應該不會入魔的才對,這未免就有些讓人太疑惑了。

  看著忽地笑神色接連的變化,苦木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來忽地笑也是看明白了,自己說的沒錯。

  齊無恨剛剛,確實是入魔了。

  只不過現在讓他和忽地笑感到疑惑的就是,齊無恨究竟是如何入魔的?

  「剛剛齊無恨只接觸過李思安和梁冀這兩個人嗎?」

  苦木皺著眉頭,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是,在此之前,齊無恨他從城牆上回來之後還去了柴房與毛欣雨說了一些什麼話,我當時在外面沒聽清,不過說完了之後毛欣雨就跟頹了一樣不吭聲了。」

  忽地笑稍微一想,這才回想起來了,剛剛齊無恨還見到過毛欣雨。

  「城牆?齊無恨出去了嗎?毛欣雨那裡,難怪今天柴房那裡清凈了許多。」

  苦木面色微微有些變化,好像是發覺到了事情有什麼不對勁。

  「對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李思安帶著他麾下的踏白營來了,現在踏白營全軍就駐紮在城外。」

  「先去柴房看看吧。」

  苦木深思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去毛欣雨那裡看看。

  忽地笑點了點頭,而後二人走向柴房,然而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

  原本一直在柴房附近守著的陳杭,現如今竟然消失不見了?

  「陳杭這傢伙又跑去哪了?真是的,柴房現在鎖都被齊無恨砍斷了,這時候他又不知道跑去哪裡了,萬一這個毛欣雨要是趁此機會被人救走了怎麼辦。」

  忽地笑嘟囔著,然後上前將那些掛在柴房門上的鎖鏈取了下來,剛要推門的時候,只見苦木驚呼一聲。

  「不對。」

  話音剛落,忽地笑便被苦木推倒了,二人閃向一旁。

  緊接著,便是從柴房裡面射出了數根弩箭。

  苦木順勢拔出魚腸劍,對著他的側方就是一劍劈去。

  當忽地笑抬頭一看的時候,只見到苦木和他這時候已經是陷入了包圍之中。

  周圍數十個黑衣人手握各式各樣的兵器正站在四周將他們包圍在柴房附近,而苦木的胳膊上則是出現了一道傷口,看來是剛剛因為救下忽地笑而受到的擦傷。

  「大人。」

  幾個黑衣人向著柴房拱手行禮,沒多久之後,柴房的門便被打開了。

  只見到那原先消失不見的張亞培,這時候正一隻手拖拽著毛欣雨,一隻手握著一把弓弩,一臉笑意的從柴房裡面走了出來。

  「真是有夠機敏的呢,倒也不愧是這一代的第一潛龍。」

  張亞培尖細的嗓門中,說出了這一句話,而也就是這麼一句話,在苦木和忽地笑這時候聽來,卻是格外的刺耳。

  「你是,東廠的那個太監?」

  忽地笑驚呼道,不過隨即的,他瞪大了雙眼。

  「齊無恨他的入魔,是你搞的鬼吧?」

  只見張亞培神秘的笑了笑,他鬆開了拽著毛欣雨的手,而毛欣雨的身體則是倒在了地上,下一秒,張亞培一隻腳踩在了上面,緊接著他這才開口說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是我沒想到的是,苦木今日竟然回來的這麼快,否則的話,今天倒是可以不用這麼麻煩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著忽地笑這如同孩童一般的玩笑話,張亞培眨了眨雙眼邪魅的一笑,但是怎奈他的這張黑臉露出的這抹笑容,反而讓他這時候看的格外的醜陋。

  「忽司長,這可不像是你能夠問出來的話呢,咱家為什麼要這麼做?忽司長還看不明白嗎?哈哈哈,不過就是想要,取忽司長你們的性命而已,如此簡單,罷了。」

  「你的修為,靠不了齊無恨的身才對。」

  苦木皺著眉頭,他手握魚腸劍,警惕的觀察著四周黑衣人的動向。

  看起來,這個張亞培是要與他們交談一二了。

  啪啪啪。

  張亞培鼓了鼓掌,有些讚賞的說道

  「不愧是苦木呢,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對的,沒錯,我這個修為,確實是靠近不了齊千戶的身,不過啊苦木,我靠近不了,卻不代表別人靠近不了,對吧,陳杭?」

  話音落下,換上了飛魚服的陳杭從黑衣人中走了出來,在陳杭看見倒在地上的忽地笑和手握魚腸劍有些詫異的眼神看著他的苦木,陳杭有些苦澀的開口說道

  「兩位大人,我是有苦衷的。」

  然而陳杭剛剛說了這話,只見到張亞培走到了他的身旁,一隻手臂搭在了陳杭的肩膀上,笑著說道

  「陳杭啊,你現在還在裝什麼呢?難不成是我給你開的條件不夠豐厚嗎?」

  張亞培的這話一出,陳杭也是垂下了頭,不再說話了。

  「齊無恨那傢伙,還真的是。」

  忽地笑咬了咬牙,若不是他現在身體虛弱調動不了內力的話,他現在早就出手了,就這個張亞培,哪裡會在他面前跳來跳去的。

  「取我們的性命,你們有這個本事嗎?」

  苦木握著魚腸劍,平淡的說著。

  然而張亞培在聽到這話之後則又是鼓了鼓掌,搖了搖頭像是有些可惜的說道

  「這話說的真是好有魅力哦苦木,換做平常的話,就我們這些傢伙,好像確實是拿你沒什麼辦法的,不過嘛,現在可就不一樣了,苦木,難不成你就沒有感覺,你體內的內力有些不對勁嗎?」

  張亞培露出了一抹邪笑。

  而苦木皺起了眉頭,直到這時候他運轉體內內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體內的內力竟然有些逆轉的意思。

  「你。」

  「哈哈哈,苦木啊,你以為,陳杭他就只對齊無恨下手了嗎?你這個可憐的傢伙啊,還真是有夠健忘的,難不成你忘記了,在當初你在床上休養的那兩日,可是陳杭在照顧你的哦,嘖嘖嘖,可是用了不少上好的藥材呢。」

  苦木皺著眉頭,想要強行調動內力,但是緊接著,他卻只感覺自己的氣血翻湧,最終吐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的身子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嘖嘖嘖,這一代的第一潛龍,原來也有今日的模樣啊?還真是讓人想象不到呢?」

  「東廠,對么?」

  張亞培剛剛大笑著說完了嘲諷苦木的話,只聽見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待得他回頭一看。

  竟然是周不疑就站在那裡,身後的黑十三一臉殺氣的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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