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新仇舊賬終有報
繁星高掛，月上枝頭，終於來到了夜半時分。林飛蘭看著灼華和白亦熟練地穿上夜行衣，都有些傻了，白天的事還以為她們說說而已。
白亦看了看愣住的林飛蘭，挑著她的下巴說道：“小妞，你要是會些武藝就好了，咱們三個可以上山落草，劫富濟貧。”說完，輕吐一口氣，惹得林飛蘭一臉臊紅。
灼華整理了下衣服，拍了一下林飛蘭，示意她早點睡。林飛蘭感覺頭都大了，這讓她如何睡得著，滿是擔憂的看著兩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著林飛蘭關切的樣子，白亦咯咯直笑，灼華的性格她是最了解的。安穩這麽多天，沒忍住出去作妖，反倒是被那黃瑜欺負到了頭上，怎能善罷甘休。你若不讓她去，她還不得大白天就去點人家房子。更何況白亦自己也想去，跟著灼華混了這麽些年，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大虧。
想到這裏，白亦就覺得屁股又疼了起來。小白早已穿好黑袍，站在窗口等著兩人，猴急的都開始拍窗戶了。白亦安慰了一聲林飛蘭之後，拉著小白翻窗而出。
灼華一邊係著衣服，一邊問林飛蘭有沒有什麽話捎給黃瑜的，大家都是熟人了，多少帶些祝福語什麽的。
林飛蘭都一臉懵了，你們不是去打人家嘛，還有什麽好講的，躺好別動嗎？她想了想，還是關心的說道：“注意安全，我等著你們。”
灼華愣了愣，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好，就跟她說，我們等著她。霸氣！”說完，利落的走到窗口，一個燕子翻身躍了出去。
林飛蘭都有些無語了，明明有大門，為什麽要走窗戶，崴了腳怎麽辦？難道就是為了耍帥嗎？額可不就是耍帥嘛。
這個時辰，京城裏麵到處都是巡邏的隊伍，灼華他們自然不可能走在主街之上。翻牆過屋之餘，來到了小巷子裏。古老的磚石砌成的路麵，如今已被水洗了一遍，不少的坑窪都積滿了水。多年的勁裝夜行，讓灼華得知迎著月光走的時候，這些明亮的地方都是水窪，背著月光的時候則相反。
一陣穿街過巷，三人很快的就找到黃府的位置。正準備翻牆進去的時候，白亦看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順著街邊潛行。白亦拍拍灼華，示意她看去。
轉頭一瞧，灼華納悶了，這京城治安這麽差嗎？怎麽出一次夜路就遇到同行啊。白亦指著其中一個笨拙的身影，對灼華小聲的說道：“好像是你家那個牲口唉。”
“呸！”灼華啐了一口，定睛一看，從背影上看還真有點像辰宇和瀚文。灼華指著另一個，說道：“你家那個牲口也在。”
“他倆幹嘛去？”“難道又是去青樓？”“那有穿夜行衣去青樓的啊。”“看他們去的地方好像是國子監，肯定是搞完事剛回來，明天打一頓就知道。”
白亦聽完灼華的話，肯定的點點頭，想了想又補充了：“讓他倆互打，省的我們動手。”
灼華揪著小白的肩頭骨，使勁一掄，就把它拋到了高牆上。小白四下看了看，做了個安全的手勢，白亦和灼華紛紛翻牆入內。
一進內府，大感別有洞天。盡管不少地方都被夜色遮蓋，但仍然可以看出主人著實花費了一番功夫，裝扮的十分雅致。
白亦一邊看一邊點點頭：“這個黃侍郎應該沒貪多少錢，估計也沒幹什麽正事，心思全部花費到這上麵了。”
灼華對著白亦指了指裏院，率先帶頭走去。像這種官家府邸，大小姐的閨房都是在最後麵的部分，不管幾進幾出的宅子。守夜家丁早已因為長期的安逸，躲在角落裏喝的伶仃大醉。灼華路過的時候，順帶著拿了剩餘的半壇子酒，一會請黃瑜好好地品嚐品嚐。
透過雕花的木窗，看著房裏的裝飾，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黃瑜的閨房。把小白留在外麵放風，灼華二人躡手躡腳走了進去。四下看看，檢查一下有沒有守夜的丫鬟，便輕聲來到床前。
一張黃花梨木大床，周圍一圈粉色帷帳，床上躺著的正是黃瑜。此刻的她一身褻衣，兩腿夾著青絲軟被正酣然入睡，時不時的嘟著小嘴坐著吸吮的動作。
白亦看了一臉的惡心，猜測著問灼華：“她這是吃奶那？還是做夢親嘴那？”
灼華瞥了她一眼，然後輕咳一聲，用腳踢了踢木床，聲音不算大，好像敲門似的。黃瑜囈語幾聲，翻轉著身子。白亦見狀，俯下身子輕聲喚道:“小姐，小姐，是我們，你快看看啊。”
黃瑜嗯哼一聲，迷迷糊糊地半坐起來，揉著眼睛看了過去。房間內黑燈瞎火，看的著實費勁，再加上黃瑜睡眼懵惺，哪知道是誰過來喊自己。
白亦摸索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折子，打開之後輕晃了一下，火折子瞬間冒出了火苗。同時也照亮了白亦的麵容，隻是在火苗的照耀下，顯得有些猙獰可怕。看到臉龐的一刹那，黃瑜的心都瞬間涼了半截，驚恐的瞪著眼睛。剛要張口大喊，卻發現喉嚨被一隻手有力的遏製住。
“你要不想死，就別說話。”灼華啞著嗓子，冷冷的說道。黃瑜顫抖著點點頭，嚇得一動都不敢動，這是她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
白亦看到黃瑜的表現，滿意的點點頭，把酒壇子擺到了她的麵前，笑著問道：“喝過酒嗎？”
黃瑜也算是大家閨秀，怎麽可能喝過這種東西，當即搖搖頭。白亦更開心，把酒壇往前一推，說道：“沒別的事，你把這酒喝完，咱們這事就算過了。你若不老實，下次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到時候難堪，可別怪我們了。”
灼華看著黃瑜抱著酒壇猶豫的樣子，輕笑了兩聲：“這酒沒毒，我們還不至於殺你，再說殺你還用下毒嘛。記得喝慢點，萬一灑床上，白天就不好解釋了。”
黃瑜覺得灼華說的也有道理，這酒應該無毒，看兩人的樣子，自己不喝今天晚上是過不去的。率性抱起壇子猛喝了兩口，酒精瞬間充斥著口腔，狂咳了幾口之後才慢慢的緩過勁來。
白亦看到黃瑜狼狽的樣子，開心的手舞足蹈。灼華衝著黃瑜幹咳的時候，冷冷的問道：“今天遇到了柳萍萍，這事有沒有你？”
黃瑜趕緊連連搖頭，自己昨天回來就被父親禁足，到現在都還沒出去過，這簡直比竇娥還冤那。白亦看著黃瑜委屈的樣子，趕緊幫她端起了酒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