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罪無可恕
“胡仙的婆婆?”
秦遠怔了怔,與胡仙在一起時,曾數次聽她提起過這位婆婆,但是,胡仙每次提起她的婆婆之時,總會帶起一絲孺慕之情,但眼前這個又黑又醜又矮的老太太,實在讓秦遠沒有多少好福
外表往往是內心的投『射』,而她那兩扇心靈窗戶中,更是透出她的陰氣森森。
胡不良在其身後快速擠眉弄眼,有話想對秦遠將,但因為某些原因,不便明講。
桂婆婆仿似腦後長眼,背對著胡不良,依舊發現了他的動作,龍頭拐杖忽然向身後砸出,胡不良猝不及防,更不敢反抗,被那猙獰的龍頭撞在胸口,吐出大口鮮血,倒飛出去,摔倒在十幾米外,神『色』痛苦又恐懼。
“不知死活的東西!”桂婆婆頭也不回,冷斥一聲。
那位與胡不良一起站在桂婆婆身後的年輕人,冷眼旁觀,毫無憐憫,反而嘴角帶著淡淡譏諷笑意,幸災樂禍。
秦遠眼睛眯起,心生薄怒,但沒有發作,冷聲問道:“這位婆婆,你打碎我家大門,又在此行凶,是給我一個下馬威,還是故意挑釁?”
他跟胡不良雖經常拌嘴,但總體印象還不錯,看到他被桂婆婆如此虐待,自是憤怒。
“老身再問你一遍,你將仙藏到哪裏了?”桂婆婆根本不將秦遠放在眼裏,忽略他的話,揪住這個問題不放,呼喝之間,倨傲而無禮。
“秦遠,別告訴他們,婆婆想把仙嫁給我們的殺父殺母仇人,他們沒按好心!”胡不良躺在地上,嘴角溢血,大聲疾呼,堪比絕美女子的英俊臉頰上,帶著憤怒與恐懼。
他已經預料到自己喊出這話的後果。
他們是被桂婆婆養育長大,自是了解她的脾氣,順著她的意,一切都好,慈祥和藹,若是敢違拗她的想法,他和妹妹兩人都曾被她用棍子打到皮開肉綻,趴在地上,幾欲死去。
“我看你活著與死去沒什麽兩樣,孽障!”桂婆婆聲音沙啞,帶森森陰氣,轉過身去,竹枝般枯瘦的五指呈利爪狀,隔空抓取,拉扯,那遠在十幾米外的胡不良就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扯住身體,身不由己的飛了過去。
桂婆婆一手隔空扯住胡不良,一手揚起龍頭拐杖,就要再次打下。
或許不會直接斃命,但從那呼呼風聲來看,胡不良若是結實挨上,輕則骨斷筋折!
“住手!”
秦遠大喝一聲,取出羿神弓,拉成滿月,沒有箭矢,卻有一道流光破空而去,直奔桂婆婆後心。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桂婆婆冷笑一聲,一手抽動,飛到半途的胡不良像是被缺空一個大耳光子扇飛,再次落回遠處,大口嘔血。
而桂婆婆則是鬼魅一般快速轉身,龍頭拐杖恰到好處的迎向流光,一聲巨響之下,流光散盡,桂婆婆巋然不動。
“嘖嘖,黃城市修行界新任供奉秦遠,聲明遠播,今日一見果真不凡,借助外力之下,的確能與辟穀境高手一爭高下!”桂婆婆冷笑道,話是好話,但從她嘴裏出來,夾雜著那森森陰氣,卻是另一番滋味,仿似正話反,揶揄嘲諷。
“嗬嗬,你也知道我是黃城市修行界供奉?豈不知擅闖我之府邸,乃是大罪?打壞我家大門,罪上加罪!”秦遠雙手負立,渾然沒有將這修為已經『摸』到合道境門檻的老嫗放在眼裏,神態從容,顧盼生姿,頗有些上位者風采。
身居何位,就要有相應的氣度與思維模式,這是秦遠今晚剛剛頓悟所得。
既然他是黃城市修行界的供奉,無論權力大,就該拿出一處修行界供奉的風度。
“呸!”
桂婆婆並未被秦遠的大帽子嚇住,惡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冷聲道:“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娃娃,也敢在老身麵前呼三喝四,老身就是當場將你打的神魂消散,你們那新任城主盡管到青丘山尋我晦氣!”
她還未正式回歸青丘山,便已經將青丘山的招牌扛了出來。
倒不是她“歸降”心切,而是想要看看身後這位後生的態度,青丘山公子,這次和親的主角之一,出的話肯定會有些分量。
那陰柔麵孔的年輕人笑著道:“桂婆婆此言大善,我青丘山還不怕一方修行界城主,將這子打殺之後,盡管讓她去青丘山算賬,就怕她有去無回!”
桂婆婆老臉上『露』出一個陰森笑容,這正是她想要的。
年輕人隨意向前走了兩步,指著秦遠,道:“崽子,把我未婚妻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膽敢半個‘不’字,你還有你身後的這群不成氣候的東西,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仿佛是為自己的話增添分量,年輕人話落之時,腳跟抬起,猛地跺下,古舊石板地麵以其落點為中心,驟然開裂,密密麻麻的裂縫迅速擴張,直直有一米半徑。
這並沒有結束,那裂紋又從一側生出一條細蛇,快速蔓延向前,衝到一處圍牆之下,轟然震響,圍牆隨之坍塌半斷。
煙塵騰起之處,桂婆婆與那年輕人,笑得異常陰沉與囂張。
“嗬嗬,又壞了我一處圍牆,這是罪加一等,恕無可恕啊!”秦遠眯縫著眼睛,目光如同萬裏之外昆侖山上的冰霜。
兩扇大門和一處圍牆他不在乎,但桂婆婆想要將胡仙嫁給她的滅門仇人,而這個年輕人也洋洋得意的自稱是胡仙未婚夫,這讓他很在乎。
“恕無可恕?哈哈,稍後等我問出我未婚妻的下落,再當著她的麵扯掉你的舌頭,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罪無可恕!”
胡子行一步邁出,橫行數十米,瞬間便來到秦遠身邊,纖細如同女子的手掌上包裹著一層瑩瑩白光,似是玉石一般,朝著秦遠脖頸,直劈而下!
秦遠對他印象極差,他又何嚐不是對秦遠恨之入骨。
他攜帶重重彩禮與讓他們重歸青丘山的許諾而來,明媒正娶,要立胡仙為正室,餘孽白狐赤狐兩族的當家人桂婆婆也已經應下,可那不知道好歹的賤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麵逃脫!
而且還是逃到這個走了狗屎閱野男人這裏!
哪怕人與妖之間有這條阻隔,萬萬不能在一起,但這麽多年來,犄角旮旯裏的人妖相戀的貓膩哪裏少了,前些日子神庭就剛剛抓住一對野鴛鴦,以八十一道雷活活鎮殺。
一旦傳出去,他胡子行的未婚妻,為了躲避嫁娶,跑到這個男人家中躲著,他還做不做人?
即便他臉上一直平平靜靜,但心底深處,早就無名業火成燎原之勢,他不介意在找出那個賤人,拔掉這個野漢子的舌頭之後,再效仿那神庭酷刑,給他來上九九八十一道雷霆,讓他記住,下輩子可不是誰的女人都能碰!
至於那個賤人日後該怎麽處理,他想都不用想,一旦白狐赤狐二族落葉歸根,她就是一顆沒用的棄子,隨意打殺了事!
“給我死!”
胡子行高高飛起,一掌斬下。
“就憑你也配?”秦遠冷笑連連,一拳揮出,空氣爆鳴。
遠處的沐清雨大山等人隻看見秦遠在那一瞬間被黃『色』光暈籠罩,光暈又瞬間壓縮,沿著他的手臂,蛇形龍饒,凝聚在其拳麵之上,同時一塊斑駁石塊狀的拳影飛出。
“不好!”
桂婆婆看到那一幕,不由大驚,飛身前來,就要救援。
可是晚了!
隻聽“砰”的一聲,秦遠的拳頭與胡子行的掌刀撞在一起,一個在下一個在上,偏偏卻像降隕鐵,砸在一口鋒利的刀刃之上。
“哢嚓!”
胡子行那手掌當即變形,斷裂的白『色』骨茬刺破皮膚而出,秦遠的拳頭並沒有就此打住,當真勢如破竹,轟碎了他的手掌,廢掉了他的手臂,最後一拳結結實實轟在了胡子行胸口之上。
“砰!”
胡子行倒飛出去,胸口塌陷,殷紅的鮮血蛇般噴『射』,一路飛來一路潑灑,賭淒慘無比。
“崽子,你不得好死!”
桂婆婆大驚失『色』,她帶人是來索要胡仙的,更是想要重重懲罰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給黑狐族做個交代,可誰能想到,交代沒能給黑狐族,可她帶來的這位翩翩佳公子,卻險些交代在秦遠手鄭
桂婆婆怒然而起,龍頭拐杖騰起,在空中迎風便漲,粗大拉長十倍有餘,如同真正巨龍淩空,便向秦遠當頭打去。
這是桂婆婆壓箱底的東西,當年九死一生從青丘山逃出之時,什麽都丟了,連好幾條狐狸的『性』命都沒來記得顧上,唯一沒有丟的便是這跟拐杖。
這是真真正正的三品法寶!
秦遠根本不管她是龍是蛇,是三品還是幾品,他挽起羿神弓,一道流光『射』出,直取還在半空之中倒飛的胡子行心髒。
下了狠心,非要將這家夥的命留下不可!
黑狐族殺了胡仙的父母,那是他們老一輩的恩怨,秦遠不會多管,但是還要無恥到強娶胡仙,更是將胡不良的一隻耳朵切下,他萬萬沒有理由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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