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初相識
隨著司徒城彥的一聲令下，何彩雲率先發起了攻勢。她右手成爪，如同凶猛的野獸一般向龍如霜抓來，原先純黑的眼眸忽的變成金藍之色起些許似鬼魂般的活物，成群結隊地環繞在她的周身。她離龍如霜越近，那東西就越活泛，待到她到了龍如霜眼前，那東西終於露出它的爪牙，發出聲聲怒吼。
台下的人看得驚心膽戰，卻也十分奇怪，眼見何彩雲離龍如霜越來越近，卻未見龍如霜有任何行動之勢，她的眼睛雖一直盯著何彩雲，但那神采就像看到什麽惡心的東西一般，沒有恐懼和害怕，有的隻是無盡的諷刺。而何彩雲，雖則她離龍如霜越來越近，那雙手的力量也越顯醇厚，待到她來到離龍如霜不足半米的地方，便揮手一抓。
‘嗤！’眼前的龍如霜消失了，而她的手中卻隻留下了陣陣煙氣。幾乎是同一時間，剛剛還氣勢洶洶圍繞在她身側的那群奇特的東西，也因為她手中的煙氣而消失無蹤。眼看她的手就要在那煙氣的侵略之下廢掉，她隻能壓下自己心中早已翻騰的氣血，驟然暫停已經被她施了一半的術法。可與此同時，她也受了不少的內傷。而待她抬頭之時卻發覺，龍如霜早已不見了蹤跡，整個競技台上，隻有她一個人。
“哼！果然是毫無本事之徒，不會是用了保命的手段，直接逃跑了吧？！”她怒喝道。
“我在這裏。”話音落下，龍如霜便現身在那右側一大鼓之上，她腳尖輕點，如鶴立雞群般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何彩雲，言道，“你可想好了，若現在退出的話，我還可以放過你。”
何彩雲看著她，冷笑道，“笑話！我怎能如你一般，不想著迎接，隻想著逃避！”說完，她將成爪的兩手上下照應，很快，在她雙手中央便出現了一個虛幻的能量球，那能量球中萬刀飛舞，不斷有淩冽的殺氣從裏麵滲出。且，裏頭的刀劍似乎也不甘為她所附，時刻衝擊著那能量球，就等著一朝破球而出，可以發揮屬於自己的光彩。
“這何彩雲為了贏，既然連萬劍術都拿出來了，這可是她們家族保命之物。看來義父說得沒錯，女人因為嫉妒心，真的什麽都敢做。嘖嘖嘖。”大姐瞧著那何彩雲瘋狂的樣子，嘖嘖歎道。她一輩子因為經曆了不少的事情，所以從小便懂得何為珍惜。更何況義父從接她入樓時便說過，與其去仰望自己夠不到的東西，不如好好的增強實力，珍惜現在所擁有的的實力。如果你真的夠強夠厲害，那麽你遲早都會得到，屬於自己的，更好的東西。就如同現下的何彩雲，她以為自己夠強了，有了傲世之本，又因為嫉妒，才向龍如霜施了手。
可殊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她的這點花裏胡哨的術法，在她們這些真正站在頂峰的人眼裏，不值一提。人啊，果然是不能做井底之蛙。七朵金花的其他幾位聽到大姐的感歎，也紛紛點頭。但鳳如江卻暗自看了大姐身邊的嬰寧一眼，心下微歎。
龍如霜瞧著何彩雲不放棄的樣子，勾起一抹冷笑。‘刷刷刷！’就在此時，何彩雲見術法已成，便即刻讓手中的萬劍脫手。那萬劍一脫手，便夾雜著極重的殺氣，朝龍如霜而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萬劍的劍鋒即將到達龍如霜的眼前之時，她的雙手除大拇指外所有手指迅速合攏，與大拇指齊平後，那左手從右手指心快速抽出一把短劍，待到萬劍劍鋒全屬到達龍如霜眼前之時，那短劍頓時拔高八尺，為她擋住所有劍鋒。
就在這時，眾人終於看清那短劍的模樣，那短劍瞧著與尋常的短劍大多一致，唯一不同的是，那短劍的劍柄出有一顆外表成絳紫色的鑽石，那鑽石成菱形，看起來十分普通，可它內裏卻現著一劇烈風暴，那風暴瞧上去如同深海般深不可測，隻一眼，便可讓人眼神迷離，心智混亂。“今日，我便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萬劍之術。”龍如霜寒聲道。話音一落，她身形一閃，便立在離那短劍足有三尺之地，左手指尖輕點，短劍劍鋒即刻回到她手，與此同時，那萬劍劍鋒也在她右手銀光的輕搖威懾之下，就這樣靜靜地立在原先被短劍擋住的地方。
一個剛進樓的兩歲女孩，便可操縱對方的萬劍之術，這一下子，便給了台下眾人一個十分到位的震懾。‘刷刷刷！’那短劍在龍如霜左手輕點數下後，便一下分出數十道劍影來。這劍影與那何彩雲所出的萬劍之術不同，她所出的萬劍是真真實實的萬把刀劍，而龍如霜此刻的，不過是這短劍的劍影罷了。令人驚詫的是，這短劍的劍影相比那萬劍之影毫不遜色，一道道劍鋒出都帶著殺過人的寒冽，一眼望去，直令人心生膽寒。待那劍影盡出，龍如霜便再次左手輕點，那劍影居然同被龍如霜定住的萬劍之影一樣，就這樣立在了原地。而與此同時，她也回到了競技台上，何彩雲的對麵。
此時的何彩雲，正因為使出了萬劍術，而失去了大量的術法之力。她的身體正在自我修複，動彈不得。“你要做什麽？！”何彩雲驚懼道，她既是使出了萬劍之術的人，那麽連台下之人都能感到那短劍劍影的可怕，她就更是感同身受了。龍如霜並不答，隻微微一笑，兩歲孩童的左手往那大鼓一指
‘咚！’隨著大鼓的一聲擊打之聲響起，那短劍劍影即刻便朝那萬劍之影而去，與此同時，那萬劍之鋒也脫離了束縛，與它們正麵相抗。同是劍鋒劍影，令人驚奇的是，真正的萬劍之鋒反而如不懂武功的普通人一般，隻知道砍殺。而那短劍的每一把劍鋒卻都如同一個武林高手，在接觸到萬劍之鋒之時，不僅會巧妙的躲避，還會運用自身的鋒利之處將它們從劍鞘到劍鋒，一寸寸地消磨剝削。‘蹭！刷！’不知是何彩雲所出的萬劍之鋒的那把先響起破碎之聲，其餘的劍鋒也緊隨著破裂。待所有的劍鋒破碎後，那短劍的劍影恍若年輕少年一般，先飛離那萬劍之鋒，立在高空之處，再劍鋒一轉，將正落下的它們，砍成了灰燼。
成了！龍如霜開懷一笑，那短劍劍鋒立即合攏，重新變回短劍後，立在龍如霜身前。這是在耍帥？七朵金花看著那短劍，無奈地笑道。就在那萬劍之鋒化成灰燼之際，身為施法者的何彩雲也受到了嚴重的反噬，她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然後不忿地說道，“這不可能！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一切過得太快，台下之人功力不足的看得有些雲裏霧裏，而有些功力高強者則知道，要做成這一切十分困難。首先，這短劍一定不是簡單之物，其本身的靈性不可估量；其次，要操控他人的萬劍之鋒，那麽施法的人功力也一定不低，而其所學的法術和本身帶的靈氣，也並非凡品。這幾種齊備，再加上精於修煉，才可熟練用就這萬劍之術。哎何彩雲這是，遇到硬茬了。
“怎麽做到的，你自己去想。”龍如霜不屑道，“現在你的內傷已經很嚴重了，還不願意認輸嗎？”雲樓的規矩，競技台上隻要不死，怎麽樣都可以。換句話說，隻要還有一戰之力，隻要對方還願意戰，那麽樓主和門主就一定不會阻止。當然了，遇到十分嚴重的情況，他們還是會出手的。而現在，何彩雲雖然受了十分嚴重的內傷，但她看起來，還不願意放棄。
“不！”何彩雲倔強道，忽然她想到了什麽，言道，“你願不願意不用法術跟我打一場？！”
什麽？！台下眾人聽到何彩雲如此說，紛紛在心裏嘲諷了一句，無恥！若論法術，龍如霜還有可能高於她，但若論武術，誰又能高過幾次當過武林盟主的武林世家何家呢！這簡直就是以大欺小嗎！
“哦豁！這要是輸了，何彩雲以後還有臉麵嗎？”五姐瞧著何彩雲那瘋狂的樣子，搖頭道。蘅離聽到二姐如此說，便歎道，“哎此人好勝心極強，又不肯屈尊，今日怕是有得看咯。”本就是何彩雲自己招惹來的麻煩，這苦果，到最後也隻能她自己吞了。
龍如霜聽得何彩雲此言，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她歎息一聲，言道，“好吧。既然你想打，那我便讓你知道，什麽叫心服口服。”這回應，就是同意了。何彩雲並沒有像原先一樣懟回去，因為她內心鬆了一口氣。可她倆淡定，底下的人可就不淡定了，紛紛開始八卦起來。其實，龍如霜已經是贏了，畢竟在這雲樓主樓，法術為大，因此即便她不同意，樓主也不會說什麽。可如今她答應了，那麽若她輸了，就應該算是何彩雲贏了。但這樣的情況下，即使何彩雲真的贏了，那她也不算光彩，說出去，終歸是要落人口舌的。可如果她輸了，那恐怕之後在這雲樓，就不再有她一席之地了。
何彩雲雖然因為龍如霜的答應而放下了一半的心，但她自己知道如今她的身體已經以為萬劍術的反噬而收到了極大地損害。所以如若接下來的武術比試她不速戰速決，那麽即便是拖，龍如霜也可把她給拖死。她深吸一口氣，雙手微微攤開虛抓後，兩把短刀便被她握在手中。這短刀的劍柄由水銀打造，其兩頭各雕刻一株栩栩如生的薔薇花，那薔薇為芙蓉色，短刀劍柄為純正的銀色，兩者相合，竟透露出一股微妙的和諧之感。
兩把短刀在手，何彩雲好像也頗有底氣，她朝著龍如霜道，“比試應該公平，這是我族內為我特製的薔薇刀，它砍起來可是不留情的。如果你覺得隻有我一人帶著刀劍有損公平，那麽你也可用這柄短劍與我對峙。當然，按照規矩，在對峙前，必須抹去短劍的靈性。”這是武術比試本就有的規矩，雲樓並不禁止在武術比試中運用神器，但由於武術比試不能用任何法術，所以為了保證公平，比試者必須使用自己能完全操縱的神器，換言之，必須想辦法抹去神器的靈性，方可使用。但此法太過苛刻，所以一般大家都不會在武術中使用神器，而是使用普通的刀劍。
龍如霜聽她的話隻是嘴角微勾，道，“這把短劍的靈性，我可去不了。至於武器，我就不用了。我想即便沒有武器，我也可以讓你清晰地明白，自己的能力到底在哪裏。”有些人她可以動，有些人不可以。自從皇宮的許多事後，龍如霜便明白了這個道理，以卵擊石，最終隻會損傷自身。所以，她從來就懂得在沒有獲得真正的實力之前，要忍讓的道理。可惜了，麵前的這個人似乎還沒有明白。
“希望你的武功，也像你說話的口氣，一樣厲害。”言罷，何彩雲率先出手，快步走到龍如霜麵前後，便將左手短刀揮下。閃！龍如霜雙腿微彎後一個下腰，短刀便撲了個空。何彩雲早有後手，她使出右手巧力，將右手短刀呈圓形旋轉後，直向下腰的龍如霜而去。龍如霜輕笑，左手指尖輕點那短刀後，‘噌！’的一聲響，短刀微顫，她腳尖輕點，人即可向前旋轉傾倒而去。與此同時，何彩雲發現，不知龍如霜到底點了短刀的什麽位置，短時間內她竟動彈不得。可左手不能動，還有右手。
幾乎是在龍如霜還未成功站立成功之時，那右手短刀已到身後。龍如霜眼目如刀，回頭瞥了眼那短刀，心道，還是有點實力的。接著再次腳尖輕點後翻，人便穩穩立在了那短刀之上。她的動作太快，何彩雲來不及反應過來，她便已穩穩落地。何彩雲瞧著她的模樣，心頭怒氣，便施力將短刀飛出，試圖攻擊與她。龍如霜也不出手，隻是與她短刀纏鬥著。她時而側身躲避，時而立在兩把短刀上頭，時而用腳後跟撐著地，將右手放在後頭，用左手與那短刃相接。奇特的是，那手好像水火不侵一般，且她的指尖運用地十分熟練，不僅能夠避開兩把短刀的要害之處，也能很快擊中兩把短刀的缺陷，讓它們不時落在地上，不時被她奪取。
何彩雲被她一副玩弄短刀的樣子氣得七竅生煙，尤其當她拿到短刀後，還要立刻把短刀飛回給她的那副冷笑的樣子，實在是令人討厭。其實，這裏她真的是誤會龍如霜了，她雖於昨日放開星辰之力在星辰圖中修煉之後，提高了法術和武術，但身為一個兩歲的小女孩，這麽重的短刀身體是不能承受的。就連她的左手，也隻能承受一時。而同樣，這番玩弄之態，也必定隻能持續一時。但她之所以選擇這樣的防守方法，其目的，也隻是逼她進攻而已。
畢竟一個武術世家數百年的武術沉澱若是都使出來，那麽修煉時日尚短的她不一定能夠接住，但好在，何彩雲是個急脾氣，隻要挑逗，必定能夠誘她出手。隻要出手，就必有破綻。
‘刷！’突然，何彩雲收回了兩把短刀，而是換了一柄更為鋒利的長劍，與此同時，她將自己的內力全數盡放，那內力中暗藏的殺氣和力道，讓台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何彩雲是被激怒了，一定要贏。而近乎是在內力侵近龍如霜的那一個刻，何彩雲手持長劍，直奔龍如霜的心髒而來。龍如霜心道，得逞了。就在何彩雲的內力就要傷到龍如霜之時，龍如霜同樣釋放出自己的內力，並同時加快自己的腳步，快速躲避那內力的厲害之處，她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道影子，看得台下的人都花了眼。說時遲那時快，何彩雲的長劍即刻到了龍如霜眼前，龍如霜即刻下腰跟著那長劍的速度後撤。
‘叮！’一道猶如鈴鐺般的響聲響起，龍如霜右腳輕踏身後競技台的欄杆處，左手放在身後，右手兩指把著那長劍，邪魅一笑。右腳一踏，她側身一閃，何彩雲隻覺眼一花，她的背後已經貼著長劍而過，眨眼間來到她的眼前。同一時間，她左腳頂著她的腰部使勁下壓，左手成爪虛抓，右手掌心施力，朝那長劍劍柄一打，長劍脫出她手，刺到一旁的大鼓後落地。而何彩雲，也被龍如霜的左腳腳腕所壓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嘖嘖嘖。”台下的人仿佛驚掉了下巴，讚歎聲和嘲笑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剛剛還咄咄逼人的何彩雲，如今被一個兩歲的小女孩壓製在地，因著龍如霜使勁掐著她的喉嚨，她的麵色已經微微泛紅，說也說不出話來，隻隱隱道出‘放開’而字。
‘啪啪啪！’似乎是台上響起的鼓掌聲，龍如霜偏頭看去，見司徒城彥和那兩位樓主，都對她善意一笑，龍如霜不可置否地聳聳肩，便鬆開了何彩雲，然後迅速後退，站到了她原先的位置上。而何彩雲，卻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起來，施力將那長劍收回。司徒城彥瞧著她不願說話的樣子，便沉聲道，“我宣布，這場比試，龍如霜勝！”
一時間，台下寂靜無聲。後，不知誰先鼓起了掌，台下的掌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司徒城彥看著何彩雲還有不忿的樣子，便問道，“何彩雲，今日的比試，你可服氣嗎？”何彩雲抬眼，一下便瞧見司徒城彥眼中的威懾，隻能忍下心頭的不滿，答道，“樓主，我服了。”
司徒城彥點頭道，“那好，從今日起，將何彩雲逐出雲樓，永不許回來。”言罷，司徒城彥便朝周邊的侍女示意，要將何彩雲拖走。何彩雲一見司徒城彥如此說，便即刻求饒道，“不要啊，樓主。我我可以做婢女，但請樓主不要把我逐出雲樓，我家族對雲樓有貢獻啊樓主！樓主！”可她發覺，無論怎麽說，司徒城彥都不同意，於是就在身邊的侍女抓住了她想要把她拖走的那一刻，她掙脫出來，走到龍如霜的麵前道，“如霜姑娘，今日不過就是一個比試，且今日你也用了巧，總的來說，並不算真的全勝於我。現下比試已經結束了，如霜姑娘不會這麽殘忍，剛入樓就要將樓中老人打發出去吧。”
龍如霜聽她如此說，心中不禁冒出三個問號，冷笑一聲，便朝台下走去。這人說話奇奇怪怪的，心思不正，樓主不把她留在雲樓，或許是件好事。司徒城彥見龍如霜未向他施禮就走也沒有追究，他不耐煩地看了何彩雲一眼，揮手道，“把她帶下去，別誤了試煉的時辰。”
“諾。”周邊的侍女一得令，即刻有兩名高等侍女上前替代原先的侍女，暗自施法牢牢地把持著何彩雲的雙手，想要把她帶走。何彩雲由於先頭受到嚴重的法術反噬，根本無力對抗那兩位高等侍女，眼見她就要被帶下競技台，心下雖極度煩躁，卻也沒有辦法。忽的，她看到遠處辛禾的影子，便朝離他較近的自己原先的侍女欣蘭使了個眼色。欣蘭看到何彩雲的眼色有些猶豫，但她知道自己作為何彩雲的婢女，如果何彩雲走了，那她就會被降級，日後在這樓裏也必定會成為各侍女欺辱的對象。於是，她動了手。
欣蘭快速穿過周邊的侍女，兩指合攏就朝辛禾刺來。辛禾早有防備，一施力將欣蘭的兩指打落後快速施法，用自己的乾坤罩將她定住。可她防了婢女，卻沒防得何彩雲。何彩雲借著周圍的人的注意力都被欣蘭轉移，便用盡力氣掙脫那兩名高等侍女，施法現出一把飛刃，並將飛刃朝正趕過去的龍如霜那飛去，隨後即刻閃到辛禾麵前，以手做刀將她製住。她知道，龍如霜肯定能解那飛刃，隻是待她解掉飛刃卻也來不及解救辛禾，而這，正中她的下懷。
但不幸的是，她忘了，這雲樓，還有別的人能製住她。一襲紅衣飄然而過，眾人甚至都沒看到那紅衣是怎麽將周圍的人用內力振開，也沒看到那紅衣怎麽來到何彩雲身後。等他們發現的時候，身著紅衣的人已用手中的紅繩圈住何彩雲，用力一扯，她便四腳朝天地摔在了地上。“啊！”一聲慘叫響起，何彩雲的撕心裂肺隨著風聲，進到了每個人的心底。與此同時，龍如霜也恰好趕到。
那紅衣之人，正是七朵金花中的大姑娘。她不屑地瞧著那何彩雲，諷刺道，“是你惹的禍，是你答應的比試，是你認得服。可裝規矩的是你，說善良的是你，到頭來比試不成禍害她人的也是你。如你這般虛偽狡詐之徒，若留在我雲樓之中，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言罷，她不願再看那人一眼，徑直走到龍如霜麵前，緩緩伸出手道，“你好，我叫許華，是七朵金花裏的大姐。”
龍如霜瞧著那人的眉宇、神情，似乎回到了當日大姐姐向她伸手的時候。雖然麵前的人不如大姐姐那般漂亮，但她眼中的溫柔和正直，卻高過大姐姐那麽多。她的眼睛，好像阿娘啊這樣想著，龍如霜便怔了下來。直到許華出聲提醒，她才回過神來，笑著施了禮，握手道，“見過許華姑娘，今日，多謝姑娘伸手相助。改日，霜兒一定去拜訪。”
“好。”許華應下。而七朵金花的其他幾位，則沒有上前，隻是遠遠地看著。大姐出手，她們一點也不意外，她雖然古板，但卻十分正直，最是厭惡這種愛惹麻煩卻又愛裝規矩良善之徒，因此，遇見這種事情，她必會出手攔下。
“大姑娘！大姑娘！”何彩雲瞧見攔她的是誰之後，並未怪罪，而是爬起來哀求道，“大姑娘！我雖然有許多罪，但我不能被逐出雲樓啊，大姑娘。我家人將我送來，給我下了死命令，家族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我若是這樣回去這樣回去她們不會放過我的啊！大姑娘！”許華嫌棄地看著她，並暗含深意地看了身後跪著不說話的欣蘭一眼，言道，“來人，將她帶走！以後我不想在雲樓，再看見此人！其婢女欣蘭，降為白珠冠，杖三十，發回敏華處，兩年內不許送回。”
“諾。”原先被掙脫的那兩名侍女眼見許華說話了，便不敢耽擱，應下後便用了更大的力量將何彩雲拖了出去。而欣蘭，自然也被帶走了。
果然是七朵金花，權力好大，這般說話，司徒城彥都不製止，而且周圍的人看她們的神情，也是十分尊敬。龍如霜心想，若是能與她們走近些，日後也可省很多麻煩，看起來，她們都是些不錯的人。她抬頭朝許華來的地方看去，上頭站著六個不同麵容，不同性格，但卻都十分美貌的女子。她們中有的大些，十幾歲；有的小一些，兩歲多。但她們的周身，卻都圍繞著相同的氣息，這種真正快樂而又正直的氣息，在皇宮裏，是見不到的，真好。
她們見龍如霜看來，有的微微點頭，有的招手一笑，也有的隻是溫柔的眨眼示意。可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讓龍如霜心裏生出了無限的溫暖，她有點慶幸，自己跟著二哥哥來到了這裏，而不是留在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