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傳來情報
日月輪轉，事事都會被磨平。
幾天時間，飄在眾人心頭的死亡陰影烏雲已經消散，隊伍漸漸有了活力，多了幾分嘈雜聲音。
段二爺依舊悶悶不樂，時常摩挲手中的日斧，大家清楚他的心思，隻任由他去。
正午時分，隊伍在一處空地休息。房子易持刀而立，久久未動，整個人如同與周遭融為一體。
靜而不動，如同利刃歸鞘，蟄伏一處，讓人看不出絲毫的殺機。隱殺，《意玄經》開篇之術，最是難練。
刀主殺，凡持刀者身上都有殺意，這是無可掩蓋的。一遇到高手，即便身體可以隱藏不出，但殺意卻可以被敵人察覺到。
“哎……，你說公子是不是魔怔了，這都站了一個時辰了，怎麽一動不動？”段二爺用胳膊碰了一下孟龍。
孟龍正專心盯著房子易，被段二爺一撞，才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段二爺。段二爺眼神向著房子易瞟了瞟，又將話重複了一遍。
孟龍笑言道：“兄弟還以為二哥心裏隻想著你的斧頭，別的什麽都不顧了！你閉眼仔細感受，可覺察到公子的身上的氣息。”
如孟龍所說，段二爺閉眼一望，一絲殺機都感受不到。正在他刹那之時，突然一股殺意如滔滔洪水噴湧而出。
“啊……”段二爺驚駭地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房子易。
剛剛還平靜的水麵，突然好像一股風暴從房子易身上噴湧而出，殺意向著四周壓去。即便房子易刀不出手，殺意也會讓麵對他的人內心瞬間瓦解。
“好厲害的殺意！”眾人不覺讚歎。
‘天罪’在那一刹那揮出，好像寂靜的夜空，劃過了一道閃電，將整個天空撕開了一個口子。
收了刀，房子易內心也頗為滿意。這一招他已經苦練多日，但一直不得其中要義。直到夜間麵對唐蟲之時，身死關頭，靜而不動，突破了內心的桎梏。今日練習，一舉將隱殺煉至圓滿。
“恭喜公子！”見房子易麵露喜色，孟龍等人拱手祝賀。
“督主，探子回來了。”
白玉虎急匆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風塵仆仆之人。剛剛忙於練功，房子易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趕來。
房子易也是初次麵見此人，隻見眼前之人身材並不高大，小眼細眉，活脫脫一個小商販的樣子。
那人甚是激靈，到了跟前，撲通跪在地上，抬頭道：“屬下劉寒，見過督主大人，恭賀大人功力精進。”
劉寒來了已經一會工夫，察言觀色，推測隻言片語，已經知道了大概，才會出言恭賀。劉寒雖然其貌不揚，但看著極為親和，滿臉都是笑意。
“好了，你起來吧。”
劉寒站起來，還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接著又朝著四周向眾人拱手，道：“小人劉寒，見過眾位大人。”
“劉寒，將你此行打探到的消息細細說來。”
眾人細聽之下，西北災情與大家所料不差，天災之下，糧食欠收，而當地官員隻為升官發財，全然不顧百姓死活，賦稅不減。逼至絕路的民眾，舉竿而反，占據山頭四下搶掠，一些地方的官府也被攻破，造就了目前一發不可收拾的局勢。
開始所說全部是災情。房子易清楚，自己賑災，朝中大臣不會不從中作梗，與地方官員勾結一起，對自己百般阻撓。
稍停一下，房子易問道：“朝廷賑災，相比西北民眾已有耳聞，不知他們作何反應？你可有查清？”
“這個……”
對房子易行事作風都不慎了解，貿然之下，劉寒不知如何回答，遲疑片刻，偷偷觀察房子易臉色。
劉寒以前便與白玉虎相識，白玉虎知曉劉寒必然是擔心稟告不好事情會惹怒房子易，繼而遷怒自己，所以吞吐不言。
“劉寒，你無須擔心，實情稟報，督主大人不會歸罪與你。”
“是……是，督主大人有所不知，小人此去西北日夜兼程，不敢絲毫耽擱，但奇怪的是，小人到達之時，西北受災民眾已經知道了朝廷賑災的事。不過這個消息不但未能使百姓安撫，反而民怨更重。民間謠言，督主賑災不過是做樣子，真正意圖，是率領大軍鎮壓災民，所以以前動搖的百姓，此刻也紛紛上山。”
聽此消息，房子易並未驚訝，風平浪靜，無人作梗，他才會感到奇怪。不過散布謠言，房子易並不放在心上，到時一定會不攻自破。
見房子易臉上沒有出現絲毫怒色，劉寒膽子也大了，繼續說道：“督主大人，小人還打探到一件怪事，為此還付出了數個兄弟的性命。”
“怪事，你且說說。”
劉寒將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原來在百姓走投無路之時，出現了一股神秘人。這股神秘人盤曲深山之中，自稱是火神。
更奇怪的是這批人出手大方，凡是進山皈依火神，都得到了糧食。此事傳來傳去，災民越聚越多，‘火神’坐下已經聚集了幾千的災民。
因為人員眾多，官府忌憚很深，害怕災民多了，威脅到自己，多次派兵討伐。但官兵都是有去無回，那些派兵攻打的地方官也一夜暴斃。
事情過於詭異，劉寒一行人聽說了此事，便偷偷進山，不想派出去的探子一人都沒有回來，連屍體都沒有發現。
房子易最為擔心的便是此事，一旦有人借助天災收攏人心，明目張膽的打出反抗朝廷的大旗，那麽事情便棘手了。
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房子易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但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公子，好事啊，有人替咱們賑災，可以為我們剩下不小麻煩。看來還是有好人的，比那些狗官強多了。”段二爺一喜，說到朝廷的時候，又是滿肚子的憤憤不平。
段二爺看問題簡單，房子易隻是苦笑一聲，沒有與他解釋，自語道：“怕是事情沒這麽簡單！”
“督主，我們該怎麽辦？”白玉虎出言問道。
“我們沒有糧食，去了也是無濟於事。計劃不變，繼續派人嚴密監視他們，兩外我們沿途收購糧食也要抓緊。”
劉寒休息半天，房子易賞了他五十兩銀子，再度派遣劉寒返回受災之地，密切關注自稱‘火神’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