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到最後,容成和實在是忍受不了痛苦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次容崢倒是沒再往他傷口上潑酒精,隻是拿著小刀,往他手肘上狠狠紮了一刀。
他微微轉動刀柄,容成和在昏迷中皺了一下眉頭悶哼一聲,但他此刻陷入深度昏迷的狀態,這點疼痛並不能讓他醒來。
容崢笑了笑,手上使勁往他的骨頭處摸索,觸碰到那個點的時候,狠狠一刺。
“唔……”
處於昏迷中的容成和被那錐心的痛意一下從昏迷中拉了回來。
他雙眼瞪著容崢,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兩個窟窿。
額頭上滿是汗水,臉色也一片蒼白,被捆著的手腕因為長時間掙紮已經滲出了血。
這個時候,他的心裏除了恨就是後悔。
後悔自己當初沒有直接一把將他掐死,才導致自己現在落入這樣的局麵。
還有容家那些保鏢和長老們,平日裏一個個殷勤的很,到他需要他們的時候,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容崢看著他的表情,突然諷刺的笑了笑,手上的匕首又往裏麵紮了一分。
“你是不是在心裏想著,等那些保鏢和長老們來了,你就得救了?”
“嘶……”容成和被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嘴裏的臭襪子現在已經被他的血給侵染,口腔裏除了襪子的臭味,還有血腥味,二者結合在一起,那個味道還真是……難以言喻!
“別期待了,沒用的,就像那句話說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何必呢!”
容崢笑著說完,將匕首從他手肘處抽出,鮮血瞬間飛濺,將地麵上原本已經快要幹了的血跡又打濕了。
似乎是怕他的血濺到他身上,他嫌惡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就好像他的血是多麽令人惡心的東西一般。
“唔唔唔……”
你什麽意思!
容成和死死瞪著他,總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胸有成竹!
“什麽意思?意思不就是你想的那樣嗎?你以為,一向守衛森嚴的容家,怎麽今日這裏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也沒人來?”
容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價值不菲的桌布擦了擦沾滿鮮血的匕首。
“你這裏也就算了,那容袁哪兒呢?他平日裏不是最喜歡和那些丫鬟搞在一起,現在他死的都快涼透了也沒人發現他的屍體,你就不覺得奇怪?”
看著容成和臉上的迷茫,他心中有些為他惋惜,但語氣卻諷刺到了極點。
“還不是因為……他們都已經成為我的手下了,現在的容家,是我說了算。”
“哦,不對,準確來說,容家很早之前就是我說了算了,你不過是我的一個工具而已,一個掩人耳目的工具!”
一直沒對他下手,不過是因為想讓他多體驗一下容家家主的威風,不然又怎麽能看到他跌入塵埃心如死灰的那一天呢。
人總是貪婪的,得到一顆甜棗的時候,就想著擁有一整棵棗樹,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把棗樹直接砍了,還將他手上原有的棗也給奪走,他心裏應該會很痛苦。
而他想要的,就是看到容成和痛不欲生!
如今看到他露出那的表情,對他來說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唔……”
容成和隻能瞪著他,要是此刻他沒有被捆著,容崢毫不懷疑他一定會撲上來一口咬住他的大動脈。
可是……他沒有那個機會了!
他從椅子上起身,手裏把玩著那把小匕首,一步步朝容成和走去,臉上掛著笑容,那笑卻不達眼底,讓人看了便會毛骨悚然。
“害怕嗎?你可知當年我三歲,一個人待在瘋人院有多害怕?你這樣的人,就活該被千刀萬剮!”
他說完,直接一刀紮進他的大腿,鮮血順著褲腳流到地麵上,看起來猩紅刺眼。
“唔……”
他痛苦的咬緊嘴裏的臭襪子,脖子上青經爆起,可見容崢力道之重。
容崢見此,將匕首從他的大腿上拔出,看著他裸露在外麵的手臂,突然笑了笑。
他橫握匕首,寒光一閃,一片薄薄的肉片從容成和的手臂上被切下來。
“唔……”
他發出痛苦的聲音,那聲音卻成為了刺激容崢的興奮劑。
他一刀又一刀在他手臂上劃過,一片片薄肉落在地麵上,鮮血早已將地毯染紅,又幹涸,然後又染紅
容成和已經不記得自己暈過去多少次了,但每當他暈過去,容崢就會在他身上狠狠紮一刀,他又被生生的疼醒。
剛開始他一點都不想死,心裏還祈禱著那些保鏢趕緊來救救他,但現在他隻想死,隻想容崢毫不留情的將匕首紮進他的心髒。
但是不可能的,他不會讓他死的那麽輕鬆的……
直到最後,他的左手手臂隻剩下森森白骨,地上已經堆起一層肉,那肉鮮血淋漓,看起來十分駭人。
可那樣刺目的顏色在容崢看來,卻可愛得緊。
容成和此時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暈過去了,他的血液已經快要流幹了,很快他就會死亡。
這時,容崢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裏麵裝著藥粉,他把瓶蓋扣開,將藥粉倒在他的傷處,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突然停止流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傷口。
昏迷中的容成和感覺到一絲癢意,從昏睡中悠悠轉醒,看著自己隻剩下白骨的手臂,以及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此刻卻詭異的結痂。
“唔唔唔……”
你到底要幹什麽?就讓我死個痛快不行嗎?
容崢見他醒來,將小瓶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看著他似笑非笑。
“想死的輕鬆?你做夢!”
他的母親,被他那樣對待,他的一生都是因為他才變成現在這般糟糕的模樣,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那一天,從白天到夜晚,容家家主的院子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尋常送茶水和飯菜的都沒有。
所有人都安靜的“恪盡職守”,好像並不知道那個院子裏此刻正在發生著什麽。
夜晚,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瓢潑大雨,好像是在預示著什麽。
傍晚時分,容崢從房間裏出來,袖口上沾滿了血跡,衣擺處也有些已經幹涸的血跡。
他囑咐虞卓善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換衣服。
虞卓進去的時候,看著柱子上捆著的人形骨架以及滿地的肉片時,心裏還是震撼了一下。
不過想到容崢,又想起這位曾經的所作所為,竟覺得這樣的死法,好像有些便宜他了。
第二日,容家突然傳出消息,容家家主容成和不幸感染疾病,容家大少爺不幸被傳染,二人都故去,為了不讓疾病禍害更多人,容家已經將兩人火化,容家家主之位,即日起便由容家二少爺容崢繼承。
消息一出,整個京都都炸鍋了。
容成和和容袁整日流連花叢,感染疾病並不讓人意外,真正讓人感到意外的,還是那位容家二爺。
那可是個傻子啊……容家那些老古板怎麽願意讓他坐上家主之位呢?
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能想通,與其讓一個狼子野心的人來繼承,還不如讓心智不全的容崢繼位,培養一個傀儡家主,所有大小事務還不是由那群長老們說了算。
要是容家那些長老知道他們的想法,可能會忍不住蹦起來敲爆他們的腦袋。
第二日,容成和和容袁同時下葬,京都大大小小的家族,各方勢力都參加了葬禮。
看著那位昔日的草包二少爺滿臉淡然的坐在高位上時,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葉建成夫婦自然也來了,雖然他們的女兒死於非命,但容家這顆大樹他們不能輕易放棄。
看著容崢的神情時,所有人心目中同時冒出一個想法:這位容二爺,藏的可真夠深的……
葬禮結束,容崢以雷霆手段穩住家族,讓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現在的容家,比以往更加不可侵犯。
之後,容家新任家主容崢便不知所蹤,所有來拜訪想要攀關係的人都被一一打發。
神諭之地連家練功室
經過幾天的調養,空黎睿的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但臉色卻更加陰鷙。
“阿崢,我們接下裏該怎麽辦?秦笙是那個引來金色雷劫的人,她的實力又在你我之上,我們恐怕……”
空黎睿沉默了一會兒,眼神陰冷道:“筠白,我們恐怕得和你父親他們聯手才行。”
連筠白鄭重的點點頭,語氣嚴肅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雖然連瓊天有些時候做事不經過大腦,為人自私狹隘,但他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
加上連家那群老頭子,一個秦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兩人打定主意便朝傅家的方向而去,因為兩人心中著急,根本就沒注意到有一條尾巴一直尾隨他們。
而此刻傅家地牢,秦笙看著臉色泛白的容策,雙手撐著下巴坐在他對麵。
滿臉好奇道:“你到底是誰的人?”
一開始,她以為他是容崢的人,但後來又在空黎睿哪兒看到他了,所以她有些迷茫了。
容策冷哼一聲,滿臉不屑:“要殺要剮隨便,哪兒來那麽多廢話!”
秦笙認真的點了點頭,“殺自然是要殺的,這不是還沒問到我想要的答案嘛。”
此刻容策被綁在刑架上,周身靈力早已被傅長亭封了,他此刻就算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他冷哼一聲偏過頭去,“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現在不說,不代表等會兒也不說啊,我覺得你會收回你這句話的!”
秦笙笑著說完,手上凝聚出一簇小火焰,火焰在她的指尖搖曳著,看起來格外溫暖。
漸漸的,那火焰呈現出一絲藍色,慢慢變成了紫色,原本陰冷潮濕的地牢瞬間溫度拔高,就像是站在烈日下被灼烤一般。
容策看清她手上的火焰,震驚的瞪大雙眼,“你……竟然擁有血脈之力?!”
秦笙聞言,慵懶的抬了抬眼皮。
“這又不是什麽秘密,你這麽驚訝幹嘛?”
容策滿眼不可置信,“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擁有血脈之力……”
“既然你能修煉,那肯定也不是京都的人了,而我又沒在秦家見過你,那你應該是連家的人吧?”
她剛說完,容策的臉色便有一絲不對勁,秦笙知道,她猜對了。
不等容策開口,她又接著說:“既然你是連家的人,應該聽說過,曾經秦家眾人用秦家少主的血來幫助自己修煉,以提升實力。”
“你以為,如果不是血脈之力,還能是什麽呢?”
說話間,原本與尋常人無異的眸子漸漸變成了淡紫色。
那雙眼睛像是有什麽魔力,讓人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想要沉淪。
紫色,神秘又高貴的顏色,和她手上的火焰交相輝映著,讓人看著更加心神激蕩。
容策平複了一下自己跳動的心髒,輕笑道:“難怪,難怪當時空黎睿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你……”
擁有血脈之力的少主,有她在,秦家家主之位永遠都輪不到他空黎睿。
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你不是死了嗎?就算是複活,為什麽還會身負血脈之力呢?”
“這個問題嘛,我自己也很好奇,或許是……閻王爺不忍心看著我死於非命,要不,你下地獄去幫我問問?”
她臉上掛著令人膽寒的笑容,突然起身一步步朝他走來,容策知道自己總有一死,但麵對死亡時,還是免不了恐懼。
秦笙看著他的表情,輕笑一聲,指尖撫摸了一下手上的火焰,輕聲說了一句“去吧”。
火焰蹭的一下竄入容策體內,他感覺到身體一陣發熱,然後便是五髒六腑被灼烤著。
“啊……”
他握緊拳頭,實在無法忍受那樣的痛意。
秦笙見此,冷笑一聲,“這就受不了了?當時你們抓我父母的時候,可有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
要不是有他帶路,空黎睿怎麽可能那麽快就找到他們,隻要稍微再晚那麽幾分鍾,十七他們就趕到了。
容策整個人冒著煙,一陣肉香味在這個地牢散發出來,他忍不住求饒。
“不……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那些都是……都是他們逼我的,不是我自願做的。”
再這麽下去,他會直接被烤熟的……
秦笙聞言,冷笑一聲並未言語,坐在一旁開始磕起了瓜子。
因為容策不停的尖叫著,實在是有點打擾她的興致,她索性將他的嘴給堵住,靜靜欣賞這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