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突破
陽山局指定合作醫院。
溫綰是嫌疑人身份，所以檢查隨時有警察陪同，而且明玉樓特意從別的部門借調了一位女警察全程陪伴一秒都不分開。
溫家的人在陽山局隻與溫綰隻有個超短的見麵時間，去醫院除了溫時雨，就隻有溫解能夠到場且還得避嫌。
眾人奔波半天話都說不上一句，目前還不能保釋，為此不得不暫時回溫家在另作打算。
河清海晏。
官錦熹在二樓小放映廳，幕布上播放著一部溫綰盯了許久但沒勇氣觀看的恐怖片《招魂》。
雷浩，官城，官封，官鳩忙的不可開交。
事發到現在也是好多個小時，如果官家養的人在不能傳來點有用消息，隻怕以錦爺的性子得來一次大清洗才作數。
快11點，官城腳步一如既往的沉穩，但腳步比平日快，與地板接觸時間減短顯然也是著急了。
叩叩——
“錦爺，查到些東西。”
不斷輪轉的光影裏不太能看清沙發裏官錦熹的麵色，隻是放映廳裏煙味濃重，不難猜出是吸煙太多導致。
“醫院過世的老人叫何賢，因急性肺炎入院，在昨天下午由阮嫻主刀做了手術。有一個女兒何穗，早年丈夫生病過世，帶著兩個女兒二嫁給如今的丈夫陶遊。”
“何賢是個實誠的莊稼人，家裏有幾塊地收入不高。何穗二嫁的丈夫陶遊是一個小包工頭，常年在工地上摸爬滾打，這人是個下三濫，賭錢喝酒還去**在警局有家暴的前科……”
官錦熹抬手打斷，側目一掠，“我有時間聽廢話嗎？”
“抱歉錦爺。”官城頷首，扶了下眼鏡，“之所以把陶遊這些事說出來是因為我懷疑這件事和他脫不了幹係。”
“昨天何賢入院，陶遊就不願意掏錢救命。當時是阮嫻執意才給何賢做了手術，因為費用問題，在家裏何穗對陶遊苦苦哀求，最後錢沒拿到還挨了陶遊一頓暴打。”
“事後陶遊就離家，何穗當時沒有報警並且找親戚到處借錢，是今天暈倒才被鄰居打120送到市醫院。警察雖然來了醫院何穗卻一口咬定是自己摔倒造成，家暴一事到此為此，隨後何穗在醫院與陶遊發生第二次爭執也動了手，為此被市醫院保安驅趕。”
“何賢過世是午餐不久後的時間，原本在醫院照顧的何穗接到陶遊電話被叫走，沒有多久就發生溫小姐過世致人死亡的事兒。陶遊隨即趕來醫院，與外科室副主任見過一麵後直奔陳教授辦公室。”
“後來，溫小姐從醫院離開溫家到處尋找，陶遊在醫院被安撫幾句後出來就報警，並聯係記者，那些叫來的親戚也在很快時間裏抵達醫院扯著橫幅開始鬧事。奇怪的是，到現在身為女兒的何穗都沒出現。我們的人去家裏探過風，何穗和兩個女兒都在家。”
“重點在哪兒？”他側目，麵色肅殺，“我隻聽到一些八卦。難道你所謂的重點就是陶遊忽然一反常態願意替老丈人出頭，還是他好像早有安排通知記者和親戚，又或者身為女兒的何穗在家藏著不露麵？”
“這些如果需要你們調查一番在告訴我，就不必讓你們去找線索！”
“報警，記者，親戚鬧事，一連串行為都能看出早有預謀，並且沒給溫家任何反應時間。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官城！”
斂住呼吸半刻，剛官錦熹側身那個眼神，硬是叫他沒敢呼吸。
“錦爺，陶遊在醫院鬧事後離開的幾個小時裏查到些東西。”往前貼過來，遞過去兩張照片，是在監控裏截取所以不是很清晰。
照片有5張，前兩張是陶遊進咖啡店之前，後3張是他出來以後。
“有點意思。”捏著照片的手輕輕摩挲兩下，“白領消費水平咖啡廳，陶遊一前一後的麵部表情差距很多，黑色手提袋這麽大，約莫能放個……50萬左右。”
不是普通手提袋，是一個運動包直筒型那種。
“與陶遊接觸的人是誰。”
咽了口口水，官城心裏有點虛，“沒有查到，四周幾個停車場都查過沒有最近與溫家有過節的，不過在兩條街以外倒是查到姚問的車有泊車40分鍾左右。”
“除此以外，我們還查到陶遊的一個情婦，這個寡婦不簡單除了和陶遊有染，和陶遊的堂兄也是曖昧不清。”
“是誰？”
官城繞過來，指著桌上那張市醫院門口的照片，其中那個矮胖滑頭的人就是陶遊堂兄。
“去看看。”照片扔桌上，摩挲兩下指腹起身。
去往陶遊情婦家路上，思量一陣還是跟溫情通了電話。
他沒有聯係溫季白或者溫時雨也是商量好的，這種時候官錦熹在暗處幫忙調查最好不過。
“官先生。”溫情這麽一喚，惹來溫季白目光，“官先生，我現在開擴音，我們一家人都在。”
話筒裏，他輕輕一笑，“容我失禮，問候一事今日就略過。我這邊剛查到些東西，陶遊或許與姚問有過接觸，並拿了50萬好處。我猜測是指使陶遊鬧事，敗壞溫綰和溫家名聲。”
“醫院過世的那位老人叫何賢，有個女兒何穗是二婚嫁給陶遊。何賢昨天急性肺炎入院，住院費陶遊不願意掏是阮嫻堅持做的手術。為了手術費用陶遊家暴何穗，現今費用都沒有繳清。所以我斷定，何賢的死跟陶遊無關，但後續那些造謠生事一定逃不了。”
“陶遊有個情婦，我正打算去見見，或許能夠問出點什麽。”
溫家裏，眾人對視眼。
溫季白撚著眼窩，長歎聲，“麻煩你了錦熹。”
“你那邊什麽安排。”
二叔的手不停揉搓著膝蓋，是心慌意亂的表現，“溫家所有企業都有發道歉函，爸爸今日也回了公司在記者招待會上對死者，及死者家屬做出誠摯的道歉，明天我們會去找死者家屬進行賠償。目前而言網絡上對溫家和綰綰都是口誅筆伐，情緒反應很大。”
“道歉聲明及視頻出來後稍有好轉，但於事無補。因為前些天鄭家，姚家的事鬧的太大，網友都覺得臭味相投不買賬。”
網絡留言聲討的言論太過難看，就算舌燦蓮花如溫季白這時也是無能無力。
真相一日未披露，溫家，溫綰都是宣泄的對象。
稍短的沉默，官錦熹的聲音從容飄來。
“你可以讓你的團隊做些適當引導。不要把聚焦都放在溫家和溫綰身上，網友反映激烈是鄭家，姚家造成的後遺症。既然這件事餘溫還在就可以在做些文章，我們或許暫時找不到突破口，但可以引導大眾力量去探探深淺。”
這些個算計，陰謀從他嘴裏講出來輕而易舉。
“我稍後給你兩張照片，既然有心人想借媒體大眾對溫家群起攻之，你也可以借媒體大眾之力反殺。”
“陶遊這種貨色，見利忘義，拿屍骨未寒的老丈人賺錢就借用這個點。”
官錦熹一席話可謂是驚醒夢中人。
二叔一拍大腿，叫了聲，“好計，錦熹。”
“醫院那邊調查如何，醫院的人應該有去警局做筆錄，若方便傳一份我看看。”
這種事最佳人選自然是溫解。
他已經從醫院回來，溫時雨也回來了，今晚溫綰在醫院住一晚有警察陪同。
“沒問題官先生，稍後讓二叔傳給你。”
“謝謝，不過除此外我還要一份醫院目前所有在工作人員背景和名單。何賢過世問題出在內部，唯一的爭論點是溫綰看見的病例和他們看見的不一樣。”
溫解舉手，後知後覺人看不見，尷尬的輕咳聲，“官先生，醫院從昨天到今天的監控視頻在我手中。”
“很好，一並發給我。”
溫家與官錦熹裏應外合得很順利，第一次合作就這麽親密無間，果然是將來要做一家人的緣分。
溫家這些人沒人是傻子，不過因為牽扯的是溫綰眾人都方寸大亂。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兩邊通完電話，溫老揉著刺疼的頭又靠著椅背，沉吟一會兒，“這人老了思維就跟不上，總是覺得這件事有小錦幫襯，綰綰一定會化險為夷。”
“下午那些新聞出來後，好多年沒有通話的老宋居然給我來了通電話。你們可不知道，電話裏把我一頓臊老臉都給丟盡了。”
“你們這些叔叔，哥哥的，平日裏嘴上比誰都能說會道，疼綰綰也不像是假的，如今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事在姑娘身上。你說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難不成你們也想像宋家老二那樣造反不成！”
最後這句話，徹底把溫老怒火點燃。
宋家出事他就隱隱有些擔心，宋家什麽教養他這老親家還是知根知底，所以越發沒想到宋家老二居然為了權財對親侄女下手。
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哪兒擺著，溫老這心才是愈發不安。
“老糊塗，胡說八道什麽！”老太太容姿苑斥責聲，拍著後背幫著順氣，“我自己的兒子心裏還能沒個數，他們四兄弟對綰綰都當做親生女兒照顧。這些哥哥們也是真心疼著，寵著綰綰。”
“剛電話小錦都說了，或是姚問那個畜生在背後耍手段。你別聽了老宋的話就聽風就是雨，這樣講多傷孩子們的心。”
人心脆弱經不起任何試探猜測。
就怕萬一試探出個什麽……
“爸爸我向您保證，家裏若是哪個兄弟，侄子敢反骨傷害綰綰，我這個大伯親自手刃絕不姑息！”
“幺弟和弟妹過世就留下這麽個姑娘，我們心疼愛護都來不及做不出那樣狼心狗肺的事兒。”大伯溫醉玉兩句話講的鏗鏘有力，算是給溫老吃了粒定心丸。
溫老不說話了，連連搖頭歎氣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