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自作孽
房間裏光線昏黃,大床上兩具不著寸縷的身體糾纏著,大抵是因為房門突然被打開,兩個人都被驚的停下了動作,朝門口看了過來。
君以辰打開房門後,往裏麵淡淡的掃了一眼,兩個人由於太過於激烈,身上沒有任何的遮擋物,漆黑的眸底有片刻的驚訝,又很快消失了,嘴角帶著淡笑的回頭看向眾人,滿是戲謔。
原本逗留在207門口的人,被君以辰這一舉動勾起了體內的八卦,大步的轉移了陣地,朝隔壁走去。
言明還被陸長遠和唐曼攙扶著,像是怒火攻心,好久才緩過氣來,滿眼憤怒的瞪著房間裏的兩個人。
如果當初安諾直白的說她是安氏的長女的話,或許言明對待她就是另一個態度了,隻是經過了那麽多的流言之後,她才突然出來承認,言明如果這時候因為她的身份而不反對了的話,難免被人詬病。
他是個很要麵子的人,絕不能容忍這樣的傳言。
言肆麵若冰霜,就連臉頰的線條都緊繃著,即使安諾在他的背後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隨時都在爆發的邊緣一樣。
這個時候言肆看不見安諾的表情,安諾也不知道為什麽言肆的反應會這麽大,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望著他的後背有些出神。
“陸小姐!?”不知道是誰驚訝的大叫了一聲,瞬間引起了混亂,原本堵在門口的人都一股腦的衝了進去。
唐曼瞬間變了臉色,她竟然忘了,帝景的房間是單號一排雙號一排,而晨曦的房間,就是209。
但是君以辰哪來的房卡?又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去開她的門?
三個人反應過來之後,帶著一臉的不可置信和慌亂,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
言肆看到他們著急忙慌的背影,眉頭緊緊的皺起。
隔壁的是陸晨曦?
不知道是因為君以辰的舉動還是因為剛才人群裏的那一聲驚呼,言肆思索了兩秒,竟然也開始往外走去。
隻是走了兩步又頓了下來,回過身來看著安諾。
她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容,一臉的淡漠,直直的看著他。
言肆總是覺得莫名的心慌,看到她在自己眼前才會安定一些,隻是她如今也不會把喜怒溢於言表了,他更是看不透。
“跟我走。”言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好啊。”安諾看了一眼自己手腕處骨節分明的手指,滿口答應了他,連臉上的笑容都加大了幾分,隻是沒有到達眼底。
君以辰看到安諾被言肆拉著走過來的時候,還是不免搖了搖頭,雙手環胸的靠在了外麵的牆上,別過頭去不再看他們。
209的房間裏變得異常的熱鬧,原本有些混亂的場景,也在二人過來之後安靜了下來。
安諾環視了一圈,那些媒體們帶來的攝像機看來已經用過了,臉上或驚訝或喜悅,也有嫌棄,而三位長者,隻有震驚。
陸晨曦身上的藥效還未果,隻是這樣的場麵給了她不小的刺激,手忙腳亂的穿著自己的衣服,卻因為渾身無力,隻好驚慌失措的裹住了被子。
跟她纏綿一場的男人反應還算是快,飛快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褲子,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他死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直接闖進這個房間裏,甚至連媒體記者都有。
唐曼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看著床上裹著自己渾身發抖的陸晨曦,白皙的臉上還滿是潮紅,因為突如其來的混亂場麵,掛著滿臉的淚痕,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抽泣著,她直接衝了過去,跪坐在床上把裹著被子的陸晨曦抱緊懷裏,一雙眼睛通紅的瞪著所有人,盡顯了尖酸刻薄的嘴臉。
“誰允許你們進這個房間的!誰允許你們拍照的!”唐曼近乎於崩潰的大吼,“這些事情都是誰幹的!”
“還能是誰?”君以辰突然從門外探了個頭進來,戴著個眼鏡滿臉斯文的樣子,嘴角的笑容卻有些邪意,“男女之事,當然是你情我願。”
安諾站在言肆的身側,暗暗的點了點頭。
剛才聽陸晨曦可叫的挺歡的呢,要是單方麵強製的話,在陸家的宴會上敢這樣做,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安諾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個頭不算矮,也不像很多中年人一樣有著油膩反感的啤酒肚,隻是臉上寫滿了驚慌和害怕,甚至肉眼可見的雙腿顫抖。
這種人,是怎麽敢來陸晨曦的房間的?
安諾微微皺起了眉頭,往門外看了一眼,君以辰早就已經把頭轉了回去,重新靠在走廊的牆上,聽著房間裏的一舉一動。
外麵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過來,就連容紹和向晚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言肆握著安諾的手有些有力,劍眉緊皺著看向這一屋子的人,心底的不安越發的濃烈。
安諾吃痛的回過了頭,眼簾微垂,看著自己手腕間的手,嘴角扯出個冷笑,用力的甩開了他。
看到陸晨曦這個樣子,接受不了了?
言肆的手突然被她掙脫開,空落落的感覺讓他轉過了頭,一臉陰沉的看向安諾。
安諾斜斜的睨了他一眼,很快的收回了視線,冷眼看著前方。
陸晨曦這才發現了兩個後來的人,站在人群的一側靠牆的位置。
言肆的目光依舊冷冽,看到這樣的場景有一瞬間的疑惑,也很快的恢複了平靜,隻是陸晨曦在看到言肆的那一刻就徹底的慌了,一邊要壓住了自己體內還在持續散發著的藥效,一邊慌亂的掙紮起身。
“阿言!言肆……”陸晨曦哭得無助,想要站起來走向他,卻又用不上力,隻能雙眼通紅的哭著叫他,“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不是的!”
“有人給我下藥!真的!”陸晨曦說的篤定,睜大了自己的雙眼看向言肆,滿眼的焦急和乞求,“你相信我……”
言肆聽到她的話,有些意外,陰沉著一張臉,視線落在了那個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男人身上。
敢在這麽大的一個宴會上下藥,對象還是陸家的大小姐,還真是活膩了。
唐曼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多想,尤其是看到安諾那一臉淡漠的樣子,像是個局外人一樣,氣就更加的不打一處來。
“一定是她!”唐曼一邊抱著哭得傷心的陸晨曦,一邊伸出了手指指向安諾,“就是你!我們曦兒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個樣子毀她清白!”
安諾冷眼看著現在的唐曼和陸晨曦,都像是要吃了她一樣,這到底是叫惡人先告狀,還是叫倒打一耙呢?
她嗤笑了一聲,在眾人投來的目光中,聲音輕柔冷淡,“唐夫人,說話要講證據。”
“證據!?”陸晨曦尖叫著,“你就是嫉妒我!一定是你幹的!”
嫉妒嗎?
嫉妒她費盡了心思還是沒能爬上言肆的床,還是用盡了手段還是沒能嫁給言肆?
安諾沉默不語,一臉頗有興致的樣子看著他們。
“阿言!一定是她幹的,你要相信我!”陸晨曦咬死了安諾,藥效卻讓她臉色越發的紅潤,連眼神都開始變得有些迷離,險些在這麽多人麵前叫出了聲。
“你這個女人費盡心思的接近言肆到底是為了什麽?”
“毀了曦兒的清白——”
“閉嘴!”言肆冷聲嗬斥了一聲,震的周圍的人都噤了聲。
安諾倒是很淡定,笑意溫柔的看了一圈,投向她的眼神有審視有憤怒,尤其是不遠處的言明和陸長遠,猩紅著眼睛瞪著她,卻因為言肆的那一聲嗬斥,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或是話語。
安諾眉毛微挑,沒有看言肆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去。
言肆整個人都處於暴戾狀態,身旁的人突然抽離,自己也下意識的跟了過去,大步的走上去拉住了她。
因為剛才言肆的話語,安諾一路出來沒人阻攔,卻在走廊上被言肆拉住了,一轉身就看到了他那張陰沉的臉。
靠在一旁的君以辰看到兩個人走了出來,這才直起身子走了過來,在安諾的身旁站定,毫不畏懼的看著言肆。
言肆的眼底好像隻有安諾一個人,漆黑的眸子映出來的都是她那張風輕雲淡的臉,他有些煩躁,渾身的暴戾氣息怎麽也壓不下去,危險的看向她,“你去哪兒?”
“當然是回家啊。”安諾撥開了他的手,咧著嘴角笑了笑,“不然言總以為我叫你過來幹什麽?”
看戲嗎?
她足夠了解言肆的脾氣,更了解他身上的那股氣場,足以震懾所有的人。
與其自己深陷泥潭的跟他們周旋,甚至還要麵對著多人的諷刺和侮辱,那還不如就讓言肆站在她的身旁,一聲冷喝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安諾早就猜到了這些人會給她潑髒水,畢竟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了,隻是場麵越混亂,言肆就會越煩躁,自然就會讓這些人閉嘴了。
當然,她是不會解釋的,反正言肆也不會相信她。
“你利用我?”言肆的目光冷冽,危險的逼近她。
垂在兩側的手也捏成了拳,青筋暴起。
言明想要利用他來爭取更高的地位,安諾竟然也會利用他安然脫身。
言肆的心髒像是被一張網捕住,肆意的收緊按壓,劃出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安諾坦然承認,“是啊。”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是帶著沉重的磁石一樣,壓在了言肆身上。
看著麵前的言肆失去了往日裏的冷靜,憤怒越發的明顯,安諾卻笑了出來,“與其在這裏呆著,還不如進去陪陪陸小姐。”
說完安諾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做停留,直接帶著君以辰轉身離開了。
君以辰抿著唇跟上了安諾,言肆站在原地沒有動,一雙陰鷙的眸子緊盯著那瀟灑離開的背影。
他恨不得掐死她,又舍不得。
言肆甚至想把安諾關起來,在一個沒有人認識也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不讓她逃離也不讓她對自己疏遠。
安諾能感受到言肆的眼神,他那隱忍的怒意是不容忽視的,隻是她很意外,言肆竟然沒有爆發出來。
他這樣的人,竟然被人家當槍使了,就算是殺了她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槍也有走火的時候嘛。
越往外走,安諾的笑容就越淡,直至在臉上消失不見。
君以辰沉默的走在一旁,感受到了她的變化,卻一直沒有出聲,隻是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鏡,那在眼鏡下襯托的斯文溫潤的容顏,在夜色裏竟然也有了幾分妖意。
“陸晨曦的房間裏怎麽會有男人?”君以辰沒有去問她關於言肆的話題,而是發自內心的問出了疑惑。
他拿著房卡刷開門的時候都沒有想過房間裏竟然還有個男人,本來隻是想給媒體看一下陸晨曦藥後的放蕩之舉,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難道是陸晨曦耐不住寂寞,自己找的人?
“你的房卡誰給的?”安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貝菀。”
出其不意才能抓到精彩的瞬間,君以辰還在想辦法怎麽去開這個門的時候,貝菀直接拿著房卡朝他走了過來,連多餘的一句解釋都沒有就直接離開了。
君以辰不是個八卦的人,女人的八卦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更不是那種會毀人清白的人,隻是陸晨曦自作自受,動手都動到了他和安諾的頭上,那也隻能讓她自食其果了。
“那就是她了。”安諾篤定的回答,本來她也有些疑惑的,但是既然貝菀插了一腳進來,那就是她沒跑了。
君以辰愣了片刻,暗暗的歎了一聲。
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很可怕。
……
帝景的酒店內風波不斷,主角在樓上藥效都還未散去,樓下又聽到了風聲。
——陸家資金鏈斷缺,公司運營出現問題,麵臨破產的危機。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炸開了鍋,紛紛的討論了起來,卻遲遲沒有看到樓上的主角下來。
209的房內旖旎的氣息早就已經散去,隻是陸晨曦的藥效卻壓製不住,隻能重新找了個房間讓她先泡在冷水裏,再找醫生過來查看。
“安諾這個人怎麽這麽陰險啊,我女兒的清白啊……”唐曼癱坐在床邊,一邊哭一邊指控著安諾。
言肆看出來了陸晨曦確實是被下藥的,隻是怎麽也不信會是她做的。
但是她卻一聲解釋都沒有,還把他拉出來做擋箭牌,確保自己全身而退,又是為了什麽?
“言肆,你跟我出來一下。”容紹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一向明朗的臉上也掛上了陰鬱,沉聲把言肆叫了出去。
“什麽事。”言肆滿臉的陰沉,就算對著容紹也換不上好的臉色。
“聽說安安把陸家的資金鏈斷了,還截斷了不少的合作案。”容紹一臉認真的跟他轉述著剛剛的聽聞,“現在陸家麵臨著破產的危機。”
怪不得會暗地裏安排著要讓言肆娶了陸晨曦,如願以償之後才能理直氣壯的來找言家尋求幫助。
隻是言肆在聽到‘安安’二字之後,修長的手指驀然收緊,攥成了拳。
“真的是她?”言肆有些沉悶,聲音帶著疑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糾結什麽,明明是很堅定的相信安諾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卻又在她離開之後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變得有些疑惑了。
容紹皺著眉看了言肆一眼,他這個問句包含了許多東西。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少,看上去很混亂,讓人理不清思緒,卻又正好有人可以鑽空子,把髒水都潑給一個人。
看到言肆猶疑的樣子,容紹直接拿出了一個小的U盤,在他麵前晃了晃,咬牙切齒的看向他,“我不知道你在懷疑什麽。”
難道他真的會聽了外人所說,覺得陸晨曦這件事情是安安幹的嗎?
“什麽東西?”言肆看了一眼他手裏黑色的U盤,沒有著急伸手去接。
“監控。”容紹把U盤塞給了他,滿眼都是後怕和憤怒,“難道你也覺得這件事跟安安有關?”
言肆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U盤,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心跳加速了幾秒,像是很不安。
“如果她不想辦法,現在受盡侮辱的人就是她!”容紹從牙縫裏擠出來了一句話,陰狠的看著麵前低頭思索的言肆。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言肆猛然抬起了頭,眼裏盡是不可置信。
什麽叫受盡侮辱的人會是她?
如果不是看了視頻和聽了向晚的敘述的話,容紹可能都有些不敢相信,陸晨曦竟然是如此陰狠之人。
“剛剛拷下來的視頻。”容紹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你最好拿去看看。”
言肆深深的看了容紹一眼,攥緊了手裏的U盤,轉身大步往休息室走去。
安諾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和應對的方法,隻是不知道陸晨曦會是什麽時候來實施計劃而已,所以自己與其擔驚受怕的等著她來,還不如放開了好好地玩,至於去盯著的這件事情,自然就交給了君以辰。
畢竟他也是陸晨曦計劃中的一員。
所以君以辰才會在安諾提出打牌的時候走出了房間,實際上隻是在不遠處的轉角看著而已。
果然陸晨曦來的很快,自己手裏端著一杯酒,溫婉大方的走在了前麵,身後的侍者端著托盤,裏麵穩穩當當的放了兩杯紅酒。
靠在牆邊的君以辰不由的眯了眯眼,看著陸晨曦推門進了安諾的休息室,侍者端著酒停在了門外。
如果她真的有心的話,怎麽會才準備兩杯酒呢?如果是巧合的話,那也最好還是避免一下好了。
等陸晨曦進門之後,君以辰才徑直朝侍者走了過去,“酒可以送到我的房間嗎?”
“這……這是陸小姐要的。”
君以辰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我看陸小姐剛剛進去,應該還要一會兒才能會要酒,你再去端兩杯過來。”
“不妥吧……”
“兄弟,我房間裏麵沒酒了,這不是還在等著的嗎?”君以辰佯裝著急的樣子,朝他伸出了手,“你快去快回,她不會說你的。”
侍者之前在樓下看到了陸晨曦和君以辰他們說笑著什麽,自然就以為關係還不錯,糾結了兩秒還是把酒遞給了他。
“我就自己端回去吧,你趕緊去拿就好了。”君以辰大方的打發了他,還很客氣的跟對方道了謝,才轉身離開了。
本來這個酒,是沒有準備送到陸晨曦房間的,一是因為沒有房卡,二是因為既然要報複,那不如就徹底一些。
隻是安諾在出門之前反悔了,她以擔心言未晚為理由,強行改變了這件事情的後續,所以君以辰才會在陸晨曦的房門口有些躊躇,正在想辦法怎麽進去的時候,貝菀突然從一側走了過來。
貝菀麵帶微笑,看到君以辰之後在他麵前停頓了幾秒,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直接離開了,隻是自己的麵前的盤子裏,多了一張房卡。
君以辰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去刷了麵前209的房門,滴的一聲之後竟然開了。
他愣了兩秒之後,直接端著酒進了房間,放在桌子上之後才轉身離開。
言肆看著監控視頻裏消失在轉角的君以辰,心跳的很快,很慌亂,卻又很慶幸,一雙黑眸裏滿是陰鷙。
啪——
手裏U盤的外殼被猛然按在了桌上,砸了個粉碎。
言肆緊抿著唇坐在房間裏,一言不發,空氣卻越發的冰冷,容紹冷眼靠在一旁,默不作聲。
君以辰隻是把酒調了包,並不能確定陸晨曦一定會喝,更不能確定這個酒裏一定有藥,畢竟他們所有的猜測都是在往最壞的地方猜而已。
沒想到,事情往往就是這麽壞。
“言肆!”言明風風火火的推開了休息室的門,看到坐在電腦麵前的言肆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在這裏坐著幹什麽!?”
言肆麵無表情的起了身,緩緩轉過身來,正對著他。
言明被他這一身的冷冽震懾了幾秒,就連語氣都不自在的變了,“下樓去幫忙看著,晨曦現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言肆忽而勾起了唇角,譏笑著看向言明,聲音平靜而嘲諷,“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