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你要去哪兒?
最後,向晚還是理所當然的把安諾這樣的態度歸為她吃醋了。
至於是不是吃醋,安諾是覺得不是的,隻是單純的有些不爽而已,而且她也想讓言肆感受一下,被人家誤會是個什麽樣的感覺。
這樣的做法,她比言肆溫柔了不少,至少沒有說他跟誰有染跟誰不清不楚。
畢竟都說言肆潔身自好,從來都不是那種玩女人的富二代。
說到底,她在外人眼裏,隻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人,過去的那幾年,不過是她上趕著在去纏著言肆罷了。
所以言肆可以諷刺她博愛,說她的感情不值錢,但是她沒辦法把這樣的言語還回去。
那就當她的感情不值錢吧,反正從想要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的感情早就分文不值了。
“你來找我就為了這個?”安諾吃完飯後,雙手環胸看著她。
“沒啊。”向晚趕緊擺了擺手,“明天白記酒莊有個酒會,你去不去啊?”
找安諾當然不可能就一件事情,哪怕真的是為了言肆和她的事情而來的,那也要分主次嘛。
主要的還是因為他們兩個剛剛在一起,如果因為一點小事就吵架的話,挺不值得的。
安諾走了三年,言肆想了三年,如果還把時間浪費在吵架冷戰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那兩個人隻會越來越遠的。
以前好歹安安還會追著言肆問和說,現在兩個人都閉口不言,一個不說一個不問,那又為什麽要在一起?
雖然向晚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麽突然莫名其妙在一起的。
安諾睨了她一眼,把自己的腿伸了出去,在她麵前晃了晃,“你覺得我去了能幹嘛?”
她的腳扭了,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穿高跟鞋的,而且這一次扭傷,簡直是給她留下了陰影,估計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拒絕高跟鞋這種產品了。
要是酒會穿一身休閑裝去,會被人家覺得是有病的吧……
“你穿那種小皮鞋嘛,陪個小洋裙就好啦~”
“一把年紀了還穿小洋裙。”安諾嫌棄的看了一眼向晚。
“你才26啊姐姐,你這就一把年紀了?”
“嗯……快27了。”
向晚:“……”
看到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麽。
“哎呀,到時候再看嘛。”安諾朝她擺了擺手,站起了身,兩個人朝門外走去。
“行吧行吧,你說了算。”向晚妥協了,朝她揮了揮手之後,開著車先走了。
安諾站在陰涼處,看到外麵的陽光卻覺得有些刺眼,半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才鑽進了車內。
可能就像是葉歆依和君以辰說的,感情這種東西,很容易淪陷的。
就算是自己鐵了心不想付出,但是那個畢竟是自己愛過的人啊,哪怕是說現在恨著他,可是終究他還是在心底生根了。
所以看到有人想貼上去,她要是吃醋的話,也在情理之中吧?
這種想法很快就被迎麵吹來的風吹散了,安諾也不再去想言肆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想法什麽表情了。
反正,理直氣壯的覺得自己沒有錯就對了!
安諾剛到家沒多久,安栩就開著車回來了,匆匆的倒了一杯水喝之後,拿出了一張邀請函丟在她麵前。
“明天白記酒莊有個酒會,邀請函遞到公司的,你要是能去的話就去吧。”說完他看了一眼安諾的腳,“你的腳沒事了吧?”
“不用勁就沒什麽事。”安諾用自己的腳在空中轉了個圈,笑眯眯的看著他。
“偶爾還是動一下,恢複的快一些。”安栩在她旁邊坐了兩分鍾,剛剛解開的領口紐扣又給重新扣上了。
“你明天多久的飛機?”
“下午兩點半。”安栩歎了口氣,“你今天也沒什麽事,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吧,我等下還得出去一趟。”
“還有事啊?”安諾撇了撇嘴,感覺安栩這幾天都忙的腳不沾地的樣子。
“這不是又要忙自己的事,還要忙家業嗎?”安栩站起了身,咧著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我公司要不是準備挪回來的話,我才不至於這麽忙呢。”
“哎呀,長大了呀。”安諾欣慰的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睛裏隱隱閃著光。
麵前的安栩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了,五官也越發的俊朗,臉上卻始終都還帶著那種意氣風發的神態。
“那是!”安栩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拿著衣服繞了出去,順便從後麵在她的頭頂按了一下,“我可是個要給你買瑪莎拉蒂的人。走啦,記得給我收拾東西!”
“好。”
安諾低低的應了一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和緩緩關上的門,思緒都飄了好遠。
她的脾氣其實一直都不算好,尤其是小時候,老是跟安栩吵架打架,從安栩還小的時候被她揍的嗷嗷的哭,大一點了就變成她哭著去找爸媽告狀了。
而且自己家裏,一直都很寵她,父母對安栩的關懷其實並不如她多,她想要的幾乎都會給,包括自由。
安諾和安栩有著兩種不同的心態,雖然兩個人都貪玩,但是一個不願意被管束,一個有著很好的自律生活。
安栩也願意讓安諾就那麽玩著,不為別的,就因為覺得自己的姐姐值得這些,雖然他們有時候也會吵架,但是血濃於水始終是血濃於水,吵完就算了,要是不吵的話,日子過起來才是真的沒意思。
所以當安栩知道安諾在言肆這裏受了那樣的傷害之後,如果不是君以辰和沈煜把他攔著,可能他早就殺回來把言肆一槍給解決了。
安諾的眼眶有些濕,在沙發上放空了半天,終於起身去了安栩的房間,拖出箱子一件件的給他把東西收好。
她真的是從小沒有受過什麽挫折,父母寵她弟弟愛她,不被外人知道反而過的輕鬆自在,不用去參加那些阿諛奉承的局麵。
所以說,沒有人的一生是一帆風順的,她就是太順了,才會在言肆那裏跌了那麽大一個跟頭,差點把自己給摔死。
可能也是因為她得到的寵愛太多了,在言肆那裏受的挫在最開始都是新鮮感,結果沒想到越陷越深,也就越摔越慘。
安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垂著眼簾開始安心的收拾衣服。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裏,她整個人都過的輕鬆悠閑,一個人也樂得自在,沒有小久在雖然冷清了寫,但是也更加的安靜了。
安諾躺在床上玩遊戲玩到深夜才發現,言肆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
哦對,他手機摔壞了嘛。
她也不在意,反正她是不可能主動去聯係言肆的。
把手機關靜音扔在了一旁之後,自己扯著被子蓋住了頭,靜靜的睡了過去。
——
安諾這一覺睡的不差,到了十點多才悠悠轉醒,還是因為窗簾沒有拉嚴,外麵的陽光照進來,太亮了,把她照醒的。
打著哈欠去洗漱了一番,一邊紮著頭發一邊下了樓。
“安栩?”看著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玩手機的男人,安諾又打了哈欠,“你今天沒出去啊?”
“事情都忙完了。”安栩轉頭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收回了視線,“不過待會兒我還要出去一趟。”
“去幹嘛?”
“保密。”
“嘿!你個小兔崽子!”安諾大步走到他麵前,一巴掌拍在了他後腦勺上。
“你跟你講!發型給我弄亂了你是要配的!”安栩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安諾嗤之以鼻,“你這發型跟剛吹完台風似的,立這麽高!”
“你懂個屁,這叫潮流。”
“啊,是是是。”安諾虛情假意的附和著,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還抬起手來靠在了他肩上,語氣頗為欠扁,“看來葬愛家族又要複興了,爸媽知道你的副業是複興非主流嗎?”
“……”
安栩惡狠狠的把遊戲裏的人解決了,帶著己方隊友推了人家的高地,把對安諾的憤怒都發泄進遊戲裏了。
“爸媽知道你這樣對我嗎?”安栩痛心疾首的指著自己,“我可是你弟啊!”
“他們知道啊。”安諾堅定的點了點頭。
安栩:“……”
忍了忍了,誰讓他攤上這麽個姐呢。
安栩冷哼了一聲,站起了身,直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麵就有了車子停下又啟動的聲音。
安諾皺著眉頭往外看了一眼,但是看不到門口的方向,自己也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過去。
“安栩!”她一邊開門一邊叫著安栩,拉開門的一瞬間把自己嚇了一跳。
外麵烏泱泱的站著十多個黑衣人,安栩雙手背在背後,目光審視的一一掃過。
“你……幹嘛?”安諾走到了他的身側,有些不解,抬起頭來看著她。
安栩半眯著眼睛,表情卻很嚴肅,“我覺得你之前說的對,這麽大個院子,背後很容易進來人,所以還是有人看著比較好。”
他雙手插兜的轉過身來看著他,“這些人都是我親自去挑的,從門口到後院我都會安排人,你一個人住這裏確實是不放心,爸媽也這麽說。”
“……”
安諾看了一眼新來的黑衣人,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自己就一個玩笑話,還真是被他當真了。
“行吧。”安諾思考了幾秒,還是收下了他的好意,畢竟他們都在異國他鄉,就她一個人在這裏,不放心是肯定的。
……
吃完飯之後,兩個人就直接去了機場。
別人那裏都是你別送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到了他們這裏就變成了:
安諾:我就不送你了啊,你自己去吧。
安栩:那不行,你必須得送我,我可是你親弟弟!
安諾:我腳扭了啊,不送了,拜拜~
安栩:你腳扭了才該多走走,這樣才有助於恢複。
於是又拉又拖的把安諾塞進了車裏,兩個人一起到了機場。
安栩讓安諾看著箱子,自己先去辦登機手續了。
安諾一屁股坐在了他的箱子上,看著不遠處站著的那個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那又何苦把自己弄得那麽悲痛呢,與其沉浸在傷心難過之中,倒不如好好看看身邊陪著自己的人。
安諾從包裏翻出了手機,對著登機口拍了一張照片,想了想又發了條朋友圈。
再見。
安諾轉過了身,看著外麵刺眼的陽光,微微眯起了眼睛。
希望你永遠都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不管是成長還是感情,都會因為你的好而避開很多傷痛磨難,千萬不要想姐姐一樣,又愛又痛。
“姐!”安栩從背後拍了她一下,拿著登機牌在她麵前晃了晃,“我要登機了。”
“去吧,過去了之後照顧好他們。”
“行,你在家照顧好自己的。”安栩推著箱子揮了揮手,“有空再回來看你。”
“小安總這麽忙,估計是沒空了。”安諾打趣著他,朝他笑了笑,“去吧,拜拜。”
目送了安栩離開之後,安諾站在偌大的航站樓裏,突然覺得有些落寞。
直到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安諾才回過了神。
“喂?”
“安安!你要去哪兒啊?”電話那頭是向晚著急的聲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好像安諾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或是一句話,都很容易讓別人提心吊膽。
“我不去哪兒啊……”安諾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頭霧水的看著外麵。
“那你發那個朋友圈什麽意思……”
“怎麽著,你希望我走啊?”安諾輕笑著打趣她,“那麽著急幹嘛?”
“這不是怕你又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嗎。”而且又是剛跟言肆鬧了矛盾,一氣之下又走了怎麽辦?
安諾抿了抿唇,“不會啦,我要是想一聲不吭的話,發朋友圈幹嘛?”
“那你沒事拍個登機口,又發個再見是什麽意思啊!?”
安諾:“……”
那她總不能發個我回來了吧?
兩邊都沉默著,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話說,安諾緩緩的走到了外麵,看著停在路邊的車子,這才反應過來,“完了……”
“怎麽了?”向晚被她說的心裏一驚。
安諾神色複雜的看著路邊的車,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安栩不長腦子,她怎麽也忘了帶著腦子出門了。
之前被安栩拖著就直接上車了,他開著車過來的,把車停好之後,拖著行李箱就登機了,這回好了,把車給她留在了路邊,還沒黑衣人跟著,還得自己開回去。
“晚晚,要不你來接我吧……”安諾有些糾結的看了看自己的腳,為了她和別人的生命安全著想,她還是不開車了。
向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答應了她,“行吧,正好待會兒一起去買套衣服?晚上不是還有酒會呢嘛。”
“喲,你又知道我要去了?”昨天不還在問她去不去呢嘛。
“當然知道。”向晚淡淡的回複她,“言肆說白家給你遞了邀請函的。”
“……”
還真是,什麽消息都逃不過言肆那裏啊。
前腳剛掛了向晚的電話,言未晚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早知道自己一個朋友圈威力那麽大,她就不發了……
安諾搖了搖頭,還是接起了電話。
“你要去哪兒?”
那頭的聲音低沉,帶著掩飾不住的著急,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安諾被他吼的一愣,明明是言未晚的號碼,怎麽是言肆的聲音?
“你小聲一點……別嚇到她了……”言未晚壓低了聲音在言肆的耳邊說著,她真是擔心這個到嘴的嫂子又飛走了,“你別吼她呀。”
這個言未晚,要說悄悄話也不知道離手機的話筒遠一點,全讓安諾給聽見了。
“你……在機場?”言肆的聲音遲疑到有些僵硬,卻比之前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