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登門拜訪
11月18日下午3:00
隨著台風的接近,諾頓的雨水也開始逐漸增多,以至於最近都一直在下雨。
不過就算是下雨也無法阻擋那些參加南區聚會人的熱情,在這樣陰沉的天氣裏他們一個個撐著傘走出自己的居所,向著南區湧去。從諾頓的天空看下去,那些人一個個都像是擁擠的螞蟻一般攀爬在宛若迷宮一樣的七區之中,他們進入南區,以為自己來到了新的場所,其實不過是用一個死胡同進入了另外一個而已。
“多利還有7天就要登陸了……”
大雨之中塞站在路邊不斷查看著最近的天氣預報,其實她倒並不是太擔心多利,畢竟這隻是一個8級台風,或者說是熱帶風暴,甚至不一定會登陸諾頓,比起這個多利,更可怕的是現在正在大洋上緩慢形成的有一個台風眼。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就是三年前那個強台風黑天鵝,不過因為造成的破壞太嚴重已經被除名,現在的新名字是蜂鳥。
蜂鳥,這個名字取得還真是好啊,世界上最小的鳥,最後卻給了這樣超強破壞力的台風。
雖然塞知道每個國家隨機取名的時候也不會知道自己取的名字會被按在哪一個台風身上,但這樣懸殊的對比還是讓她有種“天意如此”的感覺。
重新翻看一遍天氣預報並不能讓她的心情放鬆一些,反而變得更加鬱悶。上次12級台風黑天鵝雖然沒有正麵撞上諾頓,但帶來的後果也足夠可怕,港口城市最懼怕的莫過於此,更何況諾頓對此的防護力度並沒有多大,那次差點沒直接將整個都市圈都給波及到,摧毀了無數建築,並且引發了3·11加瑪洋海嘯,差點沒把整個港口都給毀了。
三年過去好不容易才填不上那一次的缺口,要不是七區有條約再加上她一向將自己和管轄區的利益分的很清楚的原因她估計現在還處於破產狀態,一想到就感覺心有餘悸。塞收起天氣預報,有些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黑天鵝之後又鬧騰了好幾次,最近幾年的力度已經一次比一次小了,也許這次改名蜂鳥是個好兆頭吧,說不定就是一個普通的風暴呢?
她這麽想著的時候身邊經過了一人,雖然南區不像暗巷和貧民窟那樣狹窄,但也並沒有什麽寬敞的大道,也因此在那人經過的時候從天而降的雨水滴落在散漫,順著邊緣溢出,塞後退兩步躲避滴落的雨水。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她聽見傘下傳來一個聲音。
“抱歉。”
雨幕重重,那人的聲音像是穿透雨幕而來,帶著一種清澈而溫潤的氣息,汩汩滑入塞的耳中。她微微一愣,抬頭就看見那人已經打著傘離去,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白色傘麵下一角白色長衫,以及踩在水中的黑色短靴。
在這樣的地方穿白色衣服……還真是有些大膽。
塞收回了視線,但又忍不住向著那個背影看去。
——也不知為何,在那瞬間,她突然就感覺一片空白的荒涼,像是暴雨如注的天幕,陰沉而壓抑。
靠海的風凶猛起來,加劇了雨水的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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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姐,我們就要一直在外麵等著嗎?”
11月18日傍晚5:00
冬天再加上下雨的緣故讓傍晚的天空就已經陷入了黑暗,於是無數燈火點亮,映照著墜落的雨滴拉扯出一片模糊的印跡。
有不少人喜歡下雨,喜歡那種朦朧的水汽,也有的喜歡狂風暴雨驚雷,還有的認為下雨的時候能隔絕一切聲音,天地都很安靜。
——不過這種喜歡大多都局限於自己在家的時候,畢竟如果真的出門,那下雨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就像是此時此刻,南區的地麵其實也沒比暗巷好到哪裏去,雖然堪堪撲了一層水泥,但很明顯他們就是各掃門前雪,以至於入口處簡直就是垃圾場,一片泥濘。墜落的雨水滴在土地裏濺起一片汙水,印寅從小就生活在垃圾堆裏還好,但赫爾曼就有些頭大,畢竟從小就生在官二代家庭的他確實過的都是養尊處著的時候她還看著入口處,赫爾曼心猜她估計是在等那個湯姆,但想想又感覺不對勁,今天不過是南區發起的一個聚會,和其他區又沒什麽關係,陸林在這能等到誰?
雖然很想問這個問題,但赫爾曼知道陸林如果不說的話就算問也得不出什麽回答,於是隻能打傘——三人中就他身高最高,於是打傘的重任就這麽壓在了他的身上——路人來來往往看著這奇怪的三人組紛紛投來了看精神病一般的眼神。
“外麵那三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雖然他們三個很低調地沒有任何反應,因為沒有宣傳單所以也就乖乖地站在了外麵,但因為其獨特的氣質還有對比起其他人太過光鮮亮麗的衣著,坐在屋內的門特還是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們三個,並且有些困惑地詢問屬下。
“不清楚。”屬下搖頭:“他們說要參加聚會,但沒有帶宣傳單,被婉拒後也沒有其他反應,而是就這麽站在門口了。”
“正常來說知道這個聚會的肯定都是從宣傳單上看到的,不然也會有提醒要宣傳單才能進來。”門特感覺這幾個人還真是有意思:“怎麽會有人來了卻什麽都不帶?難道他們都沒有口袋的嗎?”
屬下沒敢說他們好像真的沒有口袋,不過這玩意,正常人都是貼在心口保護的嚴嚴實實,就算沒帶也會繼續想辦法找一張,哪裏有站在外麵這種說法的?
“有點意思。”門特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就準備出去看看,但在他起身的時候,外麵又走進來一個人,對於聚會已經開始的情況下竟然有人遲到這件事門特很是意外,他抬頭,就看到眼前收起了一把白色的傘。
白傘、白衣、蒼白的皮膚,在陰暗的雨天中簡直白到刺眼。
“是門特嗎?”那人收起了傘,笑著看著坐在窗裏的門特,雖然隔著一層玻璃,但門特莫名就有種如芒在身的不適感。
“你是什麽人?”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門特也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眯起眼睛看著這個一身白的奇怪女人。
“初次見麵。”女人笑著微微彎腰,動作南區管轄者開展聚會,所以也上門造訪。”她這麽說著直起身子,雖然她站在台階下,但莫名就給門特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門特先生,應該不會介意我的到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