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亂

  昨日的酒會被推遲,原因是林軒他父親另有工作上的事情,不能參與。


  “躺在林軒的床上可舒服啊。不管怎麽翻,都不會摔到床下。”李若芋喃喃自語道。


  昨天晚上,她突然得知不用參加晚會了,便借機會把林軒的日記本與一些內心的悄悄話整理出來了。數量很多,她,怎麽會知道林軒如此地悶騷,什麽詩啊,詞啊,曲啊,不知道收集了多少。


  “他也算挺有才的。”說罷,她翻開了最初寫的一本日記本,由幾個不太漂亮卻工整的字組成的話。


  “我在十七歲前擁有一輛蘭博基尼。”“拿到成績全年級第一。”


  “跟同學們相處好關係。落筆:4月21日2014年。”


  “好吧,第一條有點水。”


  李若芋無奈地笑笑,對於人際關係,還有學習,她可是很得心應手的。


  李若芋看向鬧鍾。已經七點半了還沒來得及吃早餐。李若芋草草地洗漱完後,奔去學校。她全程都是狂奔地去學校的,到校門口時,汗流夾背。


  但她沒有喘一口氣。不愧是跆拳道市冠軍的身體,她暗想道。


  循著同校服的身影,循著校門口處飄溢而出的桃花香。李若芋從容地踏進學校,也就是林軒踏進了學校。


  按照樓下張貼的新生報到通知,李若芋是在3樓106班,林軒在4樓121班。看到這,李若芋無奈地笑了笑,向4樓走去。


  到二樓有一麵全身鏡。她看向鏡子,鏡中一個相貌平凡,但氣質非凡的少年,眉宇間沒有任何的跋扈,盡是平平的柔和。


  樓身環繞著李若芋一圈又一圈,驚羨於一棵參天林立的柳樹。萬千條光線照映其上,那股清新似不用看也能間得到。


  李若芋到了教室門口,停了好一會兒,遲遲不想進去。當她心已決意,起身進班。迎麵的是一個身體臃腫的老師,滿含笑意看著她。


  而其他盡是陌生的麵孔。當同學們個個睜大雙眼好奇地看向遲到的李若芋時。


  李若芋隻好微笑,點頭默默示意著。她找到寫有林軒的座位坐下。


  她再看向身體臃腫的老師,想到一句話“我不是胖,隻是對生活過敏的腫脹”便忍俊不禁起來。


  老師拿著班級姓名來,看向李若手“請問林軒同學,為什麽要笑?”


  李若芋頓時止住了笑意,站起來吞吞吐吐說道,“老師,我隻是自娛自樂,沒什麽別的意思。”


  老師以不輕不重的口吻說到:”來到班裏就應有學生的樣子。”


  過後,同學皆將好奇的眼光投向了相貌普通卻又與他人略顯不同的林軒同學。李若芋正好借此,與附近的同學互相認識。


  學校以小組合作製為學習模式,一組為4名同學,兩男兩女。


  李若芋坐在小組的右上角,背對窗戶。而她附近的是一個女生,短發,眉宇間煥發著一股英氣,這英氣使寄予在她濃密的眉氣中,側臉光潔無暇。


  李若芋試圖向她打招呼,不過自從換了身體之後,她像被林軒的靦腆感染了,竟欲言又止起來。


  當她好不要易下定決心,卻又說道:“我叫李若芋,你好同學,不-我一是林軒。”李若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隻好硬生生的重新說過。


  完蛋了,我怎麽會在這時候掉鏈子,啊,都怪林軒。


  英氣的女生轉過身來,笑著說“你好,我叫黃英子。不過,你挺搞笑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人說錯自己的名字,還有很高興認識你。”


  哎,你又沒有互換過身體,你怎麽知道我什麽情況啊。氣死我了還剩下的一男一女兩位同學。


  斜對麵是一個身體建壯的體育生,帥氣的斜流海,強人的兩隻大眼睛,手裏從十分鍾前就拿著鏡子,他硬是像欣賞一篇美不可言的作品般,自戀程度可想而知。


  李若芋很不情願,擺了擺雙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


  “帥哥你好,我叫林軒。請多多指教!”


  “你啊,眼光不錯,不,是很有眼光。今後你就是兄弟了,有事我會罩你的。”然後,他又甩了甩自己的劉海,再次說道。“我叫陳耀軍。”


  陳耀軍,突然湊到李若芋跟前,將手搭到李若芋背上,貼著她的耳朵說道:“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反應過來的李若芋,把身體縮到桌角,一隻手壓在椅子上,另一隻手壓在地麵上。而陳耀軍越逼越緊,李若芋的動作難度係數也越來越大,他們倆也成了教室裏一道完美的風暈線。


  椅子磨擦地麵的聲音驚動了老師。


  老師怒中帶著笑意:“大庭廣眾下,你們倆合適嗎?”


  陳耀軍與李若等幾乎異同聲道:“不合造,不合造。”


  之後,陣耀軍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上。


  李若芋則暗罵道,原本我以為他隻是個娘炮,沒想到他還是一個變態,

  陳耀軍雙手托住下巴,陽光則慵懶地撒在他的頭上。他會發光的雙眼始終盯著李若芋看。


  而在李若芋看來,則是另一番景象。


  她想象著用跆拳道中的雙飛踢與後旋踢將陳耀軍ko了一遍又一遍。隨後她才露出欣然的微笑,一臉知足的樣子。


  平複內心的波瀾後,她決定先幹好正事。她用手敲了敲對麵女同學的桌子。


  對麵的女生,雙耳含著耳機,一襲長發散落在雙肩上。


  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桌子震動聲驚動。她抬起了頭,像一隻白天鵝一樣挺直了背。而她又如畫中人般,頻頻頷首,可謂舉目皆泛水波。


  李若芋咽了一口唾沫,因為她太漂亮了,她又聯想到林軒的日記本上的那個女孩,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怎麽,林軒,連我你也要重新認識下麽?”說著,頗具空靈的聲音從咽候發出,粉唇如奏響一個個音符般口吐如蓮。


  李若芋愣住了,沒有回應她,


  心中如一攤被驚起的鷗鷺,暈紅色從耳垂漲到耳鬢處。


  李若芋在掙紮了若幹小時後,才以下課鈴聲作為新的開始對這一天告別。


  為什麽她會認識林軒呢?

  為什麽我會緊張?我不會喜歡女的吧?

  李若芋內心簡值亂到了極點,好奇心促使著她再次翻起林軒的日誌本。


  扉頁翻開之時,檁香也纏綿在李若芋的呼吸中。


  她驚訝地張了張小嘴,直到一抹微笑顯在臉上,她拋下一句“我明白了’使雀躍著去洗浴了。


  淋浴頭直直地掛在牆上,大大小小的水點匯聚成點滴,潤過李若芋的肌膚,化作滴滴塔塔的沐浴進行曲,奏起了歡快地樂音。


  隨著沐浴聲停下,李若芋終於明白了林軒記憶裏那微妙的情感波動。李若芋換上整潔,幹淨的衣裳,推開洗浴室的門,徑直來到林軒的書房。輕啟書櫃,取出一本名叫詩心錄的本子。


  鮮紅的扉頁翩然而至。氤氳在空中的書香,還有纏綿而軟的一句詩言一“半緣修道半緣君”。


  元稹千古詩才,從這首惦亡妻的詩言,淋漓盡致地展現而出。李若芋沉醉在這詩意地棲息地很久,很久。


  時光如沙漏般,無處不可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入睡的,隻知道,燈光很暖,空氣很黏人,心中迭起的漣漪留下許久,哪怕一秒都不曾散去過。


  清晨,第一縷晨光直穿霧靄。


  每一寸清新可人的綠色都停在棵棵因風而扭動腰支的柳樹之上

  李若芋緩緩地睜開了惺忪的雙眼,如蛾般的眼睫毛動了動。


  她微抿小嘴,每一個輕暫的瞬間,加在一起化為為一抹令人怦然心動而簡單的微笑。


  如果晨光因慵懶而溫暖,那美則因為短暫的微笑而,癡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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