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魔法
德古拉一身筆直的婚禮服，在女孩子的眼裏，他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年輕、英俊、有錢有勢，擁有一座城堡和大片的莊園。
他看到被女傭們推來的莉紗，似乎沒有太過反抗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
婚禮在莉紗無言地抗議下舉行。滕狩雲感歎：“原來在歐洲，女性的發言權也是少得可憐啊。天啊，聽說她才十六歲。這麽小。”不過一顆蛋不必發那麽多的感歎。夏侯淨取笑她。
婚後的莉紗經常躲避德古拉，不是藏在花園裏就是藏在樹枝上。而她的夫君德古拉將這當成了情趣，每每親自找到莉紗躲避的地點後，溫柔的笑著將自己的小妻子拖抱著。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陪我喝下午茶的時間到了，寶貝。”德古拉大笑著親了她一下。
滕狩雲與夏侯淨在這個古堡裏，悠閑地呆著。
直到有一天，莉紗發現了德古拉是吸血鬼的真相。
莊園裏死去的傭人越來越多，並且脖頸上都有兩個細小的傷口。夏侯淨與滕狩雲心知肚明，這都是德古拉的傑作。
然而莉紗在一個夜晚，撞見了德古拉在吸食一個女傭人的血的場景，在寂靜的圓月下，她大聲尖叫起來。
“該死的吸血鬼，放開她！”莉紗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拿著燒火用的鐵棍去砸德古拉。鐵棍在德古拉的手腕下變成了扭曲的形狀。
“莉紗……你是我的妻子，跟我一起成為吸血鬼吧，我可以給你永恒的生命。”德古拉將她按在牆壁上，那危險的獠牙在莉紗的脖子邊移動。他天生的貴氣在黑暗的月光下，散發出引誘頹靡的氣息。
“不！不要！如果你讓我變成吸血鬼，我寧可現在死去。”莉紗掙紮著尖叫。她的頭發一片淩亂。
“你這個邪惡的家夥！放開我！”
德古拉陰邪地笑著宣誓：“莉紗，你忘了嗎？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會陪在我的身邊。你是逃不開的。”
“不——，我一定會逃走，一定會離開你！”莉紗崩潰地捂著臉大哭。
莉紗逃走的次數越來越多，而那些瞞天過海的技巧，有好幾次，也險些騙過了德古拉。
可是，周圍整個城鎮，都是德古拉的領地。
為了防止妻子逃走，德古拉甚至將連接到外界的吊橋給砍斷。
“除非你會魔法，才能飛離這裏。”再一次捉到莉紗的時候，德古拉氣憤地在她的麵前，揮刀砍斷了吊橋的鎖鏈，意圖徹底斷掉她離開他身邊的妄想。
“放心，我不再會逃走了。”對於貓捉老鼠的遊戲，莉紗似乎也玩膩了。她像隻永遠逃不掉的小老鼠一樣，被德古拉的利爪玩弄著。
她漸漸沉寂下來，經常望著窗外發呆。
德古拉並不阻止她的神遊，反而經常陪她一起坐在那裏。什麽都不幹，就像兩尊雕像一樣。
這裏的天氣經常都很好。陽光和煦，暖風溫柔。
“這就是我想要的。”德古拉深情的目光看著妻子莉紗，心裏滿足地想著。
“你不是吸血鬼嗎？”莉紗很少主動和他說話，這一天，反常地盯著他詢問。
“是啊。”德古拉為妻子的咖啡裏放上冰糖攪拌著。
“為什麽還可以陪我在這裏？”她正在享受午後的陽光，像母親的手一樣溫暖的陽光。她哀傷地想：如果母親在，一定不會任由姑媽將她賣給這個邪惡的異族。
“我是藍色血族。我的眼睛和血液都是藍色的。藍色血族是吸血鬼中比較高貴的一族，對陽光並不排斥。”甚至，沒有人能傷的了他。
他將瓷杯摔碎，然後用尖銳的磁片劃破自己的手腕，藍色的血液立刻流淌出來。
莉紗看著他像斷了的線一樣，滴落在地板上的藍血，有些焦慮不安地晃動著身體。
“不包紮一樣好嗎？”雖然她很想讓他流血過多死去。可是她的心為什麽搖擺不定？
“不必。”德古拉用舌尖舔著手腕上的血跡，冰藍色的眼眸盯著妻子。“你要喝嗎？”
“我沒有興趣。”她又不是吸血鬼。莉紗的眼睛裏寫著這句話。
“我一直很想嚐嚐你的血。一定很甜。”德古拉眯著眼睛愉悅地笑著，然後認真地看著她說道，“可是我怕你的血像罌粟一樣，會讓我著迷。上癮了可不好，我可不想我的妻子變成沒有血液的幹屍。”
莉紗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幹、幹屍？！
她想起來之前德古拉的話：“除非你會魔法。”
魔法……她的心動了一下。
她有了收藏書的癖好。隻要她沒有逃走的念頭，德古拉對於她的要求都極力滿足，更何況隻是看書呢。
“我會為你建一座圖書館。就叫莉紗圖書館你覺得怎麽樣？”德古拉笑著說。
圖書館就建立在古堡的底下。本來古堡的地下有很大一部分用來釀酒。德古拉命令人將酒窖搬離，在地下建立起一座龐大的圖書館。
莉紗經常沉浸在圖書館裏，就連走路和吃飯都不忘記看書。
那癡迷的模樣讓德古拉有時候擔心起來。“你這樣看，眼睛會壞掉的。”
“沒關係。”隻要她贈送給他笑容，德古拉就沒轍地望著她。
在德古拉沒察覺的時候，她學會了女巫的魔法。
望著經過她的手指一點，就爆炸了的玻璃杯。莉紗將手指放在嘴裏啃咬著。
她不想變成吸血鬼，不想永遠過一成不變的生活。
如果她有翅膀，她會像鳥一樣地飛離這座古堡牢籠。
“莉紗?”德古拉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被鐵鏈鎖住。
“我要走了，德古拉。”莉紗召喚黑龍的巫術成功後，她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高興。
“為什麽？莉紗，我對你不夠好嗎？我不夠愛你嗎？為什麽你要離開我？”德古拉欲掙脫鐵鏈。可是那異世界的魔法將他牢牢禁錮。他的心底湧出一絲不安的感覺，莉莎什麽時候學會了魔法，她要做什麽？她是要離開他嗎？腦海裏一旦出現莉莎轉身離去的畫麵，他那堅固冰冷的心出現了一種名為“疼痛”的症狀。
“疼痛”正撕裂著他的心，他的身體。
莉莎，求求你，不要……
不要離開我！
莉紗打開窗戶，“我十五歲之後的歲月，都是在你身邊。我想看看外麵的世界，高山、流水、瀑布、廣闊的田野……”她騎在掃帚上，穿過窗外。回過頭，莉紗看了他最後一眼。“再見了，德古拉！”
“莉紗，你是逃不走了！我一定會將你帶回來！”德古拉怒吼，他召喚出無數的蝙蝠，蝙蝠成群結隊的往莉紗飛去。
莉紗輕輕一笑，毫不留戀地飛走了，她的身影越飛越高，最後，隻剩下一個小點，身後是一群追趕她的蝙蝠。
還有的，就是德古拉對逃妻的咒罵。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沒有心！
她走了……這一次，真的從他的手心裏飛走了。
莉紗……不要讓我抓到你。下一次，我會折斷你的雙腿。德古拉在心底發誓。他一定會這樣做的！隻有折斷你的雙腿，你才不會離開我的身邊，擁有待在隻有我的世界。
夏侯淨和滕狩雲跌落到地板上。他們望著德古拉在棺材裏睡著了的模樣。他們回來了？是誰帶他們回來的？
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撫摸在他的臉頰上。
“是你帶我們回來的？”夏侯淨問著那個背對著他們的少女。那少女的背影很熟悉。
果然，少女轉過身來，是莉紗的麵容。她依然是年輕嬌美的容貌，明亮的眼瞳，臉上掛著一絲無邪的笑容。
“你還沒活著？”滕狩雲目瞪口呆。
“我自然還活著……”莉紗苦笑著搖頭，她解釋道：“我本以為我不會變成吸血鬼。然而，女巫的壽命也很長。後來我又回想起之前和德古拉在一起的時候，他有經常在咖啡裏滴上他的血喂我喝下的行徑，所以我才能保持這個模樣。”
“那你現在回來是因為什麽？”夏侯淨問。
“我累了。”莉紗歎氣一口氣，疲倦地睜開眼睛。
“我走了太多地方，走得很遠很遠。可是我的心被他奪走了，無論到哪裏，我都會思念他。”莉紗轉過身，撫摸著德古拉的眼瞼、鼻梁、嘴唇。
“本來以為時間會讓我忘記他對我的愛。可是沒想到，他的愛戰勝了時間。這麽多年過去了，親愛的暴君，你嬴了，我回來了。”她依偎在他的身邊，像是倦鳥歸巢。摟著他，安然地在棺材裏睡去。兩個人相擁的場景在落日餘暉下美得像一幅名畫。寧靜，幸福。
留下夏侯淨和滕狩雲，兩個人麵麵相覷。
“現在怎麽辦？”滕狩雲開口問。她突然覺得自己像一顆閃亮的燈泡，礙眼地照亮這個房間。
“不用打擾他們了。等她醒來自然會解開吸血鬼的詛咒。”夏侯淨伸了個懶腰，骨頭都哢嚓地響了幾聲。“我們也去休息吧。”
“也是，我也很累了。”滕狩雲打著哈欠，突然一臉戒備地望著夏侯淨申明：“說好了，不準你裸睡！”
“我覺得你還是隻蛋的時候，可愛多了。”夏侯淨摟著她的肩膀哈哈大笑。
淡定、淡定！滕狩雲告誡自己，以免控製不住自己衝上去，對著夏侯淨那張討厭的俊臉揮上幾拳，以報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