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夢孟的手藝
肖嵐悶坐著的時候，陳越也悶坐著。陳越非常清楚肖嵐這會兒“賴著不走”到底是為什麽。他非常感謝陳越這時候能保持這樣一種沉默，而不再追問他、為難他。這就是“老搭檔”之間的“配合”、“默契”和“相知”。沒有這樣一種“配合”、“默契”和“相知”，就不可能有現在的肖嵐，現在的陳越，現在的沙漠之祠，甚至是現在的似水流年。
又過了一會兒，肖嵐才抬起頭，自嘲般地苦笑了一下，說了一句其實是多餘的話：“我是不是該走了?’'“喝夠了沒有?喝夠了．你就走唄。”陳越故意裝得好像沒瞧出肖嵐的心事似的，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準備送客了。肖嵐隻得往外走去：走了兩步．他忽然愣了一下，想到，既然沒談成別的，何不趁此機會,向陳越討要點好處？
“似水流年要成立了，難道陳老兄你不給點好處？”
“給啥好處？”陳越白了肖嵐一眼道：“經曆過那次拍賣會後我聽說你們的小日子過的不錯。”
“那……那就算了……”肖嵐不再堅持了，一邊說，一邊又繼續往外走去：走到門廳裏了，他回轉過身，伸出手去跟陳越握手告別，想不到陳越卻跟他來了這麽一句：“你真走啊?”這真讓趙五六有點哭笑不得：“嗨，我不走行嗎?我不走，嫂子得舉著擀麵杖來趕我了。”“嗨嗨嗨，你這個趙肖嵐紅嘴白牙，瞎說什麽呢?誰舉著擀麵杖趕你了?你找找。我們家早就不使擀麵杖了……”沒想到夢孟這時候居然跟在後頭大聲笑道。陳越衝著夫人揮了揮手，讓她趕緊回避。等夫人回了她房間以後，他略略沉吟了一下說道：“今天我本來就想把你找家來說事的。你不覺得你去天津路上遇險的事情當中還很有些謎沒有解開?”
“還解個啥嘛?複合組都撤了，就這樣吧。”肖嵐趕緊大聲嚷嚷了一句，算是表示自己ATS的那個決定的不滿。
“是嗎?”陳越默默地一笑，低下頭呆站了一會兒，然後又說了一句讓肖嵐大為意外的話，“誰說過我的複合組撤了，這些謎就不用去解了?誰說過，一個對我有過莫大幫助的好兄弟，差點因為這次事故造成永久失憶，就可以不明不白、將就過去了?”
“可……”肖嵐張了張嘴，卻沒說下去。雖然跟陳越認識的時間還不是很長，但肖嵐還是太了解陳越了。這人表麵看上去特別憨厚，實誠。從心地來說，也確實比較憨厚實誠；但心地的憨厚實誠並不說明他沒心眼兒，更不說明他“缺心眼兒”。相反，他是個極善於拐著彎去解決問題的人。說得好聽一點，這人“極內秀”，說得不好聽了，就是相當的“機巧”和“善變”。當年ATS的不少高層人員就這樣說過他：“你呀你這個陳越，要是能把握住自己了，就是一個了不得的人才．一旦要把握不住自己，那呀……”這些高層人員當中就包括ATS的主任，他當時沒“那呀”下去，隻是曲起一根中指，在陳越前額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據陳越說，他這一輩子都記得主任這一下“磕”——真疼。
這時陳越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他又要出啥“奇招”了?肖嵐心中不覺一驚，又不覺一喜，便忙站定了，認真聽他說下去。
“現在的確有人不喜歡我們留著這個複核組。我們不能硬扛。不喜歡，那咱們就撤。在事情沒有非常明朗之前，沒那個必要跟人家擰著幹。但複核組撤了，ATS沒撤。我手下的網絡部也沒撤。沒人說還得把咱這個ATS也撤了，或者把你手下的似水流年也撤了吧?我諒他也沒那個膽。既然ATS還在，似水流年也在，咱們能讓你就這麽早鬼門關前麵白走一趟?別說是一個對我有莫大幫助的人，就是個普通平頭百姓，也該讓他死個明白，拿出個明確的說法吧?現在已經有證據顯示，在橋梁垮塌之前，其內部確實發生過能量不小的爆炸。還有現場目擊者提供的證言說，事發的前一個多小時，他們曾經看到有人從橋上麵利用吊索下到橋梁中間，並且在橋墩的關鍵位置逗留了不斷的時間。所有這些疑點，怎麽能讓它們就這麽稀裏顢塗地過去了?”陳越不緊不慢地說著。
“那你的意思是，雖然我們無法頂著上麵的壓力急需查，但現在還可以采取別的方法？”兩人這時候又坐回到沙發上，肖嵐趕緊問道，這時候的他需要一個明確的答複。
“你說呢?”陳越相當老練，他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在別人手裏，即使是在肖嵐麵前。
“複核組解散了，對於淡然等人的指控也撤銷了?上麵不是不讓你們再過問這檔子事了嗎?”肖嵐接連問道。
“是不讓我們過問這檔子事兒，但是沒有不讓我們過問別的啊，而且不讓我們過問，不代表不讓你們過問吧？”
“讓我過問？”肖嵐裝著什麽都沒有聽懂的問道。
“想不明白算了。”陳越說完之後就又回到沙發上抓起一把開心果吃著。
本來搖搖頭準備要求，可就在這時候夢孟卻忽然叫住了肖嵐：“難得上我們家來一趟，哪能這麽容易就放你走？陳越平時又不領人上家裏來，今天啊，當然得好好招待招待了。”
當鍾表走過12點鍾的時候，肖嵐總算是吃到了夢孟親手包的各種餡兒的餃子，早就聽陳越說吃夢孟的餃子簡直就是一種享受，不管你工作再忙，隻要回到家讓夢孟這麽精心的做上一頓，保管什麽煩惱都能拋到腦後。
“吃完後，跟我還有夢孟上遊戲，順便帶你去個地方，工作這麽忙，就當是陪我散散心。”在吃飯的過程中，陳越忽然對肖嵐說道。
“怎麽？你也玩遊戲？多少級了？去過霜界沒？”肖嵐這麽問當然也能夠理解，陳越這樣一個在ATS沒白天沒黑夜的工作的大忙人，肖嵐實在難以想象陳越能有在月華傳奇這樣一個大型RPG類遊戲當中玩到什麽樣的程度。
結果肖嵐話一出口，還不等陳越回應夢孟就在邊上搶先說道：“你可別小看了他，要是真的在PK場打起來，你那個賬號好不一定能贏他呢。”
“你看看，要說將來你們兩個能因為感情問題而分手，那我肖嵐第一個不相信，就連吹牛兩個人都一樣默契。”
但接下來肖嵐馬上就發現，夢孟的話還真不是吹牛，吃過飯後，陳越遞給肖嵐一個相當特殊的遊戲頭盔，並解釋道：“這個頭盔當中已經自動添加了我的人物作為好友，而且你和我的所有聯係，將自動進入ATS的加密係統，所以除非是相當核心的高層，否則不會有別的人能夠查到我們的通話記錄。”
盯著那個頭盔，肖嵐又看了看陳越，然後滿臉疑惑的問道：“難道你懷疑我身邊有人是對方的臥底……”
“我並沒有這麽說。”陳越打斷道：“但出於職業習慣，還是做一些基本的防範比較好。”
雖然肖嵐認為這麽做完全沒有必要但他自己最後還是接受了陳越的建議，反正這頭盔從其他地方來看和自己之前的裝備並沒有任何區別，不用白不用。
十分鍾後，龍欣欣、葉水幽等人都看到了肖嵐上線並出現在了海拉爾城中，但所有的人都一陣納悶，為什麽肖嵐上線之後不M他們，而是徑直和兩名神秘的玩家前往幽靈列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