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了
“你莫不是來消遣我！”那個夥計伸手一推，把蘇正的幣全都扔在了地上，散落一地。
蘇正連忙挨個撿起來，衝出這家店鋪，去往下一家。
可是哪個藥鋪會以兩百多幣賣給他啟脈草，蘇正忙了一，將整個主城的所有藥鋪全都逛完了，遭受無數白眼與辱罵，還是沒能求來一株啟脈草。
主場角落裏還有最後一家藥鋪，非常隱蔽，沒有人往來。
夥計正在打盹，卻聽見有人敲打櫃台。他睜眼睛一看，隻見一人雙眼通紅，全是血絲，頭發散亂著，仿佛瘋子一樣。
他手掌非常肮髒，全是泥土，裏麵捧著一堆幣，粗略看一眼，隻有二百多。
“什麽人？”夥計醒了過來，質問道。
蘇正可憐巴巴，哀求道：“你有啟脈草嗎？賣我一株吧！”
夥計道：“有倒是有，不過你有幣嗎？”
蘇正磕磕巴巴，道：“兩百多……”
“兩百多哪夠，你去別家吧。”
蘇正喘著氣，轉身就要走，可是卻聽見身後的夥計道：“看你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不知道又妨死誰了！”
他不這句話還好，可是這句話卻讓蘇正徹底爆發。
他仍舊忍著，低聲問道：“你在誰？”
那個夥計也是一個不怕事的，直接道：“我在你，怎麽著？”
他剛剛完這句話，卻見蘇正轉身過來，他吊著眼睛，盯著夥計，臉上的青筋都在顫動，嘴角溢出鮮血。
“你……怎麽了？”夥計顫著聲音，有些恐懼。
隻見蘇正向前一竄，一下子跳到了櫃台上，他掏出那把斷劍，用斷口挨住夥計的喉嚨。
蘇正張口，鮮血噴了夥計一臉，他問道：“我再問你，沒有沒啟脈草？”
“有！有！”性命在別人手上，夥計哪還敢嘴硬。
“多少錢？”蘇正手中的斷劍又刺中一些，夥計已經開始流血。
“八千……哦不是，兩百……不不不，不要錢送給你了！”夥計怕死，蘇正在他眼中與魔鬼沒有兩眼。
“好，給我吧。”蘇正伸出手，他的臉已經快要貼在夥計的臉上。
“我這就去取。”
夥計動一寸，蘇正的斷劍就要跟著一寸，夥計從藥櫃裏取出啟脈草，連回頭看蘇正一眼都不敢。
他將啟脈草遞過去，問道：“您還要什麽草藥？我一並獻給你。”
可是無人應答。
夥計回身一看，難見蘇正蹤影，隻在櫃台上擺著一堆幣。
………
蘇正回到庭家中，將啟脈草搗碎，和著藥水灌進武哥嘴裏。
他雙眼通紅，視線模糊，竟然沒有注意到藥水全被阻擋在喉嚨，沒有一滴進入武哥的身體裏。
蘇正摸了摸他的胸口，竟然一過去，還有心跳，他有些佩服武哥的身體。
他做了能夠做的一切，接下來就是等待著武哥蘇醒過來，再和他講過去的事情。
蘇正坐在地上，回憶著過去的事情。
可是蘇正等了一，兩，三，直到武哥的身體都僵了，蘇正才從地上站起來。
他伏在武哥身上，又摸了摸他的胸口，發現心跳已經沒有了。
或許一切隻是他的幻覺，在那早上，武哥的心跳就沒有出現過。
蘇正弄來一些清水，給武哥擦幹淨身體，他道：“你放心，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這是我的責任。”
他又帶著武哥回到興華界，回到他的鐵匠鋪。
蘇正給他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挑選了一處風景優美的地點，將武哥安葬。
不過他並沒有守在墓前，反而回到鐵匠鋪，關閉大門。
鐵匠鋪附近的鄰居有些好奇，為何武哥好幾沒有露麵，而如今正在鐵匠鋪裏麵敲敲打打的人又是誰？
爐火的光充塞整個房間，蘇正的眼裏同樣一片火熱。
………………
朱孟利和趙瑰殺了武哥之後，又帶著興華界的貢品回到庭。
這兩人是老手，每次收取貢品，少不得要在諸世界敲詐勒索一番。
每次回來之後，他們都會舉辦宴會，邀請同是轉運司的吏的同仁們參加。
宴會的地點不定，有時候在庭，有時候則在諸世界。
自然，這樣的宴會從來沒有邀請過蘇正。
不過蘇正的故事卻總是在宴會中傳播。
朱孟利坐在主位上，他喝的爛醉，嘴裏嘟嘟囔囔，個不停。
其他人也喝的不少，他們問道：“朱哥，你真的殺了蘇正？”
“廢話！他……他都掉進極光之海裏麵，還能活嗎？”朱孟利有些大舌頭，話都不順暢。
“哈哈哈！蘇正那子窩窩囊囊的，我看著他就想打他一頓。”
“誰不是啊，我特別喜歡看他的眼神，就是那種憤怒有無奈，想要反抗，卻又不敢的眼神。我太喜歡看了！”
他們中欺負過蘇正的不在少數，而且以此為樂。
朱孟利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你們……人家都死了，還在背後她，不地道啊。”
“哈哈哈！”眾人大笑，場麵非常熱鬧。
直到房間大門被人推開。
“滾！老子喝不動了！別送酒了。”朱孟利把酒壺朝門口一扔。
誰知門口進來的並不是送酒的夥計，而是蘇正。
他提著長劍進來，手中長劍薄如蟬翼，上麵閃著極光色彩，正是他用那塊極光石打造出來的長劍。
朱孟利看見來人，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衝著眾人道：“你們看看，我喝的醉的不行了，我看見蘇正了，他還提著一把劍呢！”
眾人也笑道：“我們也看見了，他手裏還提著一個人的人頭呢！”
朱孟利定睛一看，蘇正手裏果然有一人的人頭，他看的仔細，分明是趙瑰的人頭。
“趙瑰？趙瑰死了！哈哈！”朱孟利將身前的桌子推倒，大聲發笑。
他衝著周圍喊道：“趙瑰，你看見沒有，你死了！”
無人答應他。
“趙瑰？趙瑰人呢？”
有人回答道：“他他出去吹風，散散酒。”
朱孟利突然有些清醒，他身後一冷，似乎瞬間布滿冷汗。
“你是誰？”朱孟利伸手指著蘇正。
蘇正沒有話，他將趙瑰的人頭扔在地上，鮮血灑在紅毯上，紅色為之一變。
他步步逼近，隻不過走的很慢。
正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喊叫：“有人殺人了！”
朱孟利被這聲喊徹底驚醒，他指著蘇正罵道：“你是蘇正那個廢物！你沒有死？”
“我沒死，有的人卻死了。”
“你要替那個凡人報仇？”朱孟利仍舊不敢相信。
“沒錯。”
“哈哈哈！”朱孟利笑道：“你為了一個凡人報仇？”
這時，房間裏其他人也清醒了過來，他們有些恐懼，畢竟從未見過殺氣騰騰的蘇正。
他們中仍然有人以為蘇正還是以前的蘇正，立刻罵道：“蘇正，你好大膽啊，竟然膽敢殺人，信不信我上報庭，治你的罪！”
蘇正沒有理他，他今來的目標隻有兩人，一人已經得手，另一人還在他眼前。
朱孟利見蘇正殺人之心非常堅定，恐怕不能善了。
他催動體內靈力，想要射出飛虹，與蘇正對抗。
誰知他喝酒太多，意誌不堅定，費了好長時間，才將飛虹聚集在手上。
然而這個時候，蘇正已經飛來，他手中的長劍直刺朱孟利。
朱孟利看著那把長劍，突然覺得有些眼熟，這不是背在那凡人身後的劍嗎？
臨死之前，朱孟利又看見一場極光，光芒耀眼，連帶著飛起的血花，倒地的軀體構成了一幅美麗畫卷。
蘇正解決朱孟利，割下他的人頭，又撿起趙瑰的人頭，準備帶到武哥的墳前祭奠。
“慢著！誰讓你走了？”有人喝醉了，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蘇正扭過頭看著他，目光中全是殺機。
這人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如此殺氣騰騰的蘇正，他噎了一下，不敢話。
臨走之前，蘇正對眾人道：“我今日殺此二人，你們替我見證，連帶著以前的蘇正也一並被我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