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瀚海界
蘇正回來庭，他在家裏呆了一，終於事發。
管遼將他叫過去，立刻指著他的鼻子責罵道：“你現在可是真的能耐了！”
蘇正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件事不用你管，我自去刑律司自首。”完，他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管遼一拍桌子，吼聲震動轉運司的廳堂。
管遼跑到蘇正身前，問道：“你是怎麽了？平常的你也不是這幅樣子啊？就因為他們殺了一個凡人？”
“他不是一般的凡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蘇正喊道。
“朋友，朋友！我讓你和庭其他司的官吏多加來往，你不聽我的，卻費盡心思，去和一個凡人來往，你這腦子是怎麽想的？是不是出生的時候，不僅被那人拍碎了玄胎，還拍壞了腦子？”
蘇正沒有話辯解，他道：“你完了嗎？我去自首了。”
管遼實在無可奈何，以前他拿蘇正無可奈何，如今更加無可奈何。
“行了，這件事……我壓下來了，刑律司的人也不會知道。你去找到朱孟利還有趙瑰家裏，給他們賠償一些幣，此事也就算了了。”
蘇正理所當然道：“我哪兒有錢？”
“你！”
“我從轉運司給你拿錢，可以不可以？”
蘇正心有疑惑，問道：“你為何幫助我？”
管遼被他氣的不輕，道：“我是你們的司首，我管理下的吏卻在諸世界鬥毆搏殺，要是這件事捅到了刑律司那裏，我也不好過。”
“原來如此。”蘇正了一句，又要離開。
“慢著！”管遼被他氣的夠嗆，差點就要暈倒。
“又怎麽了？”
“我看你就是閑的，我給你派一件差事。”
“你。”
“這次怎麽答應的這麽痛快？以前你不都是能推托就推托那？”
蘇正神色一黯，道：“我想通了，以後要好好活。”
“你能這樣想最好。”管遼不敢相信。
“要你去一趟瀚海界，他們上交的貢品出了問題，你去清查一下。這是詳細情況，你路上慢慢看去。”
蘇正接過文書，直接離開轉運司。
隻有管遼一人站在廳堂裏，他看了蘇正許久，將眾人告發蘇正的文書毀了。
……………
蘇正離開轉運司之前，又去支了一筆幣，充作活動資金。他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隻立刻去了瀚海界。
瀚海界是中等世界，這裏不如青山界那樣富裕，卻也不如興華界那樣閉塞。
此處有不少修煉之人存在，他們大多是在庭中生活不下去的人，不得不搬離庭，來到諸世界。
中等世界不少，願意離開庭的人卻不多，他們雖然繁衍多年，可也有不少世界隻有少量修煉之人。
瀚海界就是其中之一，這裏地方遼闊，但卻寒冷異常，農作物生產困難，能夠供應的人口不多。
不過這裏特產一種礦物，名為火石。
火石本是一種礦石，可是通過加工提純之後，會成為一種強力有效的燃料。
隻要一塊火石，就能供應一座樓船的全部動力，持續一時間。
庭軍出征，往往要攜帶大量火石，供樓船艨艟，還有那些神城要塞使用。
最近這段時間，瀚海界上貢的火石數量銳減，界主解釋原因，是因為礦藏數量減少，幾座大礦全部采竭，隻有一些礦全力動工，勉強維持供應。
這是平常事，在過去偶爾也會出現，庭本來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青山界的戰鬥久久不能結束，庭庫存的火石竟然即將耗盡，這才起了心思，要調查瀚海界。
這件事被送到了轉運司這裏，管遼本想親自前去，可是他的目標太過招搖，恐怕查不到什麽，便要蘇正前去，爭取獲知一些真實情況。
蘇正沒有走祭壇穿過空間隧道，而是直接通過黑暗空間，進入瀚海界。
他一進入瀚海界，第一感受就是冷，這裏的溫度太低，以至於吐氣時就會有冰碴掉在地上。
他已是飛虹境界，身體素質的提升有限，雖平常寒冷已經不懼，可是瀚海界這樣的溫度，還是凍得發抖。
蘇正連忙取出衣服，將自己裹的嚴實，這才進入主城。
一進主城，他也不著急去找界主，要是主動找上門，不定什麽也查不到。
蘇正找了一家客棧，準備住下。
一進大門，屋子裏的暖氣讓蘇正差點窒息，房間裏實在太暖和，溫度恐怕比庭還要高上不少。
客棧大堂裏人數不少，可是不見他們吃喝，反而都聚在一起，閉目養神。
見有客人進來，客棧夥計離開迎上來，問道：“客人是想住下？”他眼睛靈，一眼就可以看出蘇正不是本地人。
“住下吧，要一間上房。”
他正完，夥計還沒有帶他去，便聽見客棧二樓傳來喊聲：“六子，去把火石給我熄了！”
夥計歎了一口氣，轉身就去把火盆裏麵的火石熄滅。
蘇正第一次見到火石這種東西，隻見夥計拿了一盆水，澆在火盆裏麵，火石就立刻熄滅了，非常簡單。
火石一滅，房間裏的溫度迅速下降，蘇正站在門口，關閉的大門立刻上霜，上麵甚至結成冰渣，將大門凍成了一個冰坨。
房間裏溫度下降，立刻有人抱怨道：“林娘子，你為啥把火石熄滅了？”
二樓跑下來一人，看樣子正是客棧的老板娘，她模樣幹練，一看就不好惹。
果然，她喊道：“火石多少錢一塊你們知道嗎？我這客棧裏白白點著火石，讓你們取暖，你們還一分錢不花，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客棧裏麵沒有人抱怨，他們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客棧裏麵好歹不透風，要比別處好的多。
林娘子能夠讓他們躲在這裏，已經算是庇護他們了，誰也不想抱怨。
大堂角落裏有一夥人，他們穿著與其他人不同，模樣似乎富裕一些。
為首之人把一袋子幣遞給身旁的跟班，那跟班拿了幣，又放在林娘子手上，道：“我們家老爺了，把火石點上，他請客！”
林娘子打開袋子，看了一早，隨即諷刺道：“這位老爺，要是一個月前你拿這麽多幣來，我肯定給你點上，可如今這行情，這麽點幣點不起火石！”
跟班大怒，正要話，卻被蘇正打斷：“老板娘，現在這些火石怎麽貴成這個樣子？”
老板娘看蘇正的樣子，模樣貴氣，即便是主城裏麵那些大家族的人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氣質。
這人恐怕是庭來的。
她道：“你有所不知，最近庭正在青山界打仗，火石消耗太多，瀚海界的產量又下降了，所以才貴了太多。”
蘇正點點頭，沒有跟隨夥計上二樓房間，反而坐在大堂，叫了一份熱湯麵。
聚在大堂的這夥人中有人道：“你青山界這場仗，怎麽打了這麽久，都好幾個月了。”
“誰知道呢，沒準是因為庭沒有出力吧。”
“嘿！火石消耗這麽大，又派遣了那麽多軍，這還叫沒有出力？我看啊，這庭是要完！”
老板娘連忙罵道：“你這個不著調的老不死，你要是不想活了，就滾出去凍死自己，不要連累我。”
那些人都被這句話嚇到，不敢再跟著話。
正在這時，客棧大門突然被人踹開，冷風從外麵灌進來，溫度更低。
蘇正正要吃一口身前的熱湯麵，卻發現湯麵已經被凍住，完全吃不了了。
“你們誰在議論庭？”門外衝進來一位中年大漢，他身材魁梧，模樣凶惡，一看就不好惹。
大堂裏眾人恐懼非常，林娘子連忙將人請進來，又把大門關上。
她對夥計道：“采風使大人來了，快點把火石點上，不要凍著他老人家。”
中年大漢根本不理林娘子的諂媚，他盯著大堂裏麵眾人，仔細看了一圈，又問道：“剛才是誰在誹謗庭？”
自然無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