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林老三與林娘子
中年大漢看了一圈，目光鎖定在圍在一起取暖的那群人當中。
“你們可不要亂話，要是再有誹謗庭的事情，可不要怪我動手了！”
他的威脅非常有效，這群人紛紛點頭答應，不敢再。
蘇正正在吃麵，身前的熱湯麵卻凍成了冰坨，根本吃不了了。他心情鬱悶，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你在歎什麽氣？”中年大漢質問道。
蘇正沒有話，他推開湯麵，直接往二樓去走。
“站住，誰讓你走了！”中年大漢衝了過去，一下子拽住蘇正的胳膊。
他本以為蘇正長得瘦弱，能夠被他一下子拽倒在地上，可誰知蘇正微微用力，就抵住他的力量。
“唉！你子還敢反抗？”中年大漢往上衝了幾步，站在蘇正身前，擋住他的路。
他這才仔細看著蘇正的麵容，見他不似瀚海界的人，心中便有了幾分猶豫。
正在這時，林娘子跑了過來，兩邊勸和道：“兩位都是貴人，何必在這裏衝突？不如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省的出事。”
中年大漢推了林娘子一下，差點將她推下樓梯，他盯著蘇正，威脅道：“子，我不管你是誰，到了瀚海界，可就要守這裏的規矩。”
蘇正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上了樓。
林娘子差點摔倒，要不是夥計眼疾手快，可就受傷了。
中年大漢衝她喊道：“你給老子長點眼睛，別什麽人都往店裏招！”
林娘子點頭稱是，不敢多話，可是眼神裏的恨意與憤怒確實存在。
中年大漢正要出門，客棧大門卻被人推開，進來一個男人。
這人身高不高，而且還佝僂著身體，模樣猥瑣，看誰都賊兮兮的。
他一進來，看見中年大漢，立刻滿臉堆笑，道：“采風使大人，您怎麽來店了？”
中年大漢指著二樓，還有樓梯上的林娘子，道：“告訴你婆娘，別什麽人都往店裏招，最近風聲緊，你們長長眼！”
完，他徑直離開，根本不願意多停留。
猥瑣男人手裏提溜著一個酒壺，渾身一股酒味，如今正是上午，應該是從昨夜裏喝到現在，才回到客棧。
有人問道：“林老三，你才回來啊？喝的這麽多，不怕漂亮媳婦跟別人跑了？”
“滾！”林老三喝的醉醺醺，沒有多少理智。
他走到林娘子身前，目光凶狠，似乎有些不善。
夥計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他上前一攔，道：“老板，您喝多了，的扶您上樓休息。”
林老三伸手就是一個嘴巴，他用力極大，一下子把夥計扇在地上。
“滾！”
夥計爬起來，不敢多。
林老三靠近林娘子，林娘子被他滿身酒氣熏的不行，不由得退後幾步。
林老三一把抓住林娘子的胳膊，問道：“你躲什麽？”
“沒什麽？”林娘子目光茫然，似乎了無生機。
“你很討厭我嗎？我可是你男人，你竟然敢討厭我？”
林娘子隻是搖搖頭，沒有話。
林老三發了酒瘋，見林娘子對他這樣冷淡，心中狂怒，一巴掌打了過去。
林娘子的頭砸在身後的牆上，發出沉悶一聲響，她隨即倒在地上，捂著頭，也不哭不喊。
林老三似乎被牆上的血跡激發了雄性，他拽起林娘子，把她拖上了二樓，嘴裏嘟囔著道：“你可是我婆娘！你可是我婆娘！”
整個客棧裏隻有這一句話，一直到了二樓的房門被狠狠關上，客棧裏麵才安靜下來。
這裏的人很多，見林老三這幅樣子，卻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而且他們隻顧看著，竟沒有一人主動過來幫忙。
一口大堂裏的那夥富商，為首的人冷笑一聲，道：“我們也上去。”
他們走了之後，客棧裏麵冷清了不少，溫度更低。
……………
蘇正呆在房間裏，緊緊裹著棉被，房間裏有一個炭盆，散出可有可無的熱量。
正在這時，林老三帶著林娘子上了二樓，他們的房間就在隔壁。
蘇正聽他們關了門，緊接著就是慘叫聲，隻聽聲音，都能感受到林娘子的痛苦。
蘇正心中猶豫，是不是該過去幫一下林娘子，畢竟林老三這樣暴力，沒準就要把人打死了。
可是這畢竟也是人家的家務事。
正當他猶豫的功夫，牆上響起沉悶聲音，似乎林老三正按在林娘子的頭，往牆上砸。
蘇正終於忍不住，他直接衝了過去，踹開房門。
房間裏，林娘子被林老三堵在牆角，她的兩雙手全都被林老三鎖住，反抗不得，而她的頭則被林老三按在，一下下往牆上砸去。
“住手！”蘇正衝了過去，強行把兩人分開。
林娘子渾身是傷，頭上的血止不住往下流。她氣息奄奄，隻是仍舊瞪著眼睛，不肯話。
林老三喝的酒太多，剛才一陣撒潑讓他有些累了，此刻癱在地上，問道：“你子是誰？是不是這個賤婦背著我養的白臉？”
蘇正將林娘子伏在床上，在房間裏翻了一圈，找到一個藥箱，裏麵藥物不少，全部都使用過不少次。
他給林娘子上了藥，這才問道：“你還有哪不舒服嗎？”
林娘子仍舊瞪著眼睛，不肯話，似乎對於外界已經絕望。
林老三罵罵咧咧地站起來，他走過來，看了一眼，竟然往林娘子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又拿起他的酒壺，往外麵去了。
等到林老三離開，林娘子這才恢複了一些精神，她掙紮著坐起來，對蘇正道：“謝謝你。”
蘇正的父母雖然早死，可是一直恩愛，相敬如賓，他哪見過這樣的夫妻，不由得問道：“他一直對你這樣嗎？”
林娘子道：“成婚前還不是這樣，成婚之後，先是酗酒，再是打人，也就是打我。”
“那你為什麽不和他分開？”
林娘子仍舊沒有哭出來，她冷著語氣，道：“我一介女流，離開他又該怎麽生活？”
蘇正又問道：“我看這座客棧就是你來打理了，離開他怎麽就活不了？”
林娘子不肯再。
蘇正道：“我隻能幫你這一次，以後他要是再打你，你該怎麽辦？”
“沒關係，我加入了互助社，他們會幫我的。”
“互助社？那是什麽？”
林娘子解釋道：“是我們一群可憐女人聚在一起，相互取暖，互相幫助的社團。”
“這樣也好，你保重自己吧。”
蘇正正要離開，林娘子卻突然問道：“你是來買火石的嗎？”
“啊？為什麽這樣問？”
“你不是瀚海界的人，如今突然來了，不是為了購買珍稀火石，還能是為了什麽？”
“你有門路嗎？”蘇正問道。
“我有……你離開客棧，往右邊那條街走，有一家綢緞莊，他們的老板是個神通廣大的人，你去和他對上暗號，就能接上頭。”
“什麽暗號？”蘇正問道。
林娘子了一遍，蘇正暗暗記住，他也不在浪費時間，直接離開客棧，去了另一條街道上的綢緞莊。
瀚海界物產貧瘠，少有產出，尤其是農作物，更是稀少非常。
這裏的糧食價格還算可以，可是布料價格卻居高不下，像綢緞這種昂貴商品，能夠買得起的人太少。
綢緞莊修築的非常豪華，可是來往的人卻少了很多。
蘇正推門進去，一股熱量撲麵而來，火石蓬勃燃燒，散發出無邊熱量，將冷氣擋在外麵。
綢緞莊裏一個客人也沒有，一位夥計躲在櫃台後麵，舒適的溫度讓他昏昏欲睡，連進來人都不知道。
蘇正走過去，敲了敲櫃台，道：“夥計，你們老板在哪兒。”
夥計看了一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問道：“老板不在，有事事。”
蘇正問道：“這裏的氣這麽冷，你太陽去哪了？”
夥計清醒過來，他道：“大太陽消失了，太陽還有不少。”
“太陽不錯，可是哪裏去尋？”
夥計站起來，笑著道：“眼前就有。”
他帶著蘇正穿過門簾，進了後院，對著裏麵的房子喊道：“老板，有人來找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