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療程一
就是緣分啊。
她與係統合作，巧合遇上他，現在又巧合地走在一起，連貓都很巧地是同一隻，這不是緣分是什麽？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山間的涼風吹動草木，他眼中的那人就像風一樣神秘，來的快去的也快，任他如何挽留都留不住。
南風入懷，最後隻餘滿懷的殘涼。
“的確是緣分，明明那人已經離開，卻又讓我遇到一個相似的人。”閎知垂眸淺笑，摸了摸腕間的佛珠，說不出的溫柔。
秦昭扯扯嘴，“大師在說什麽？”
閎知靠近她，拉起她的手，將腕間的佛珠褪下，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黑白分明，極致的視覺衝擊。
他不顧她的掙紮，輕輕在那蒼白的手上落下一吻。
“臣閎知，拜見皇上。”
“……”
大風揚起，草浪翻滾，秦昭隱隱看見了一群草泥馬奔騰而來。
他什麽時候認出來的？
她將手縮回來，“大師是不是認錯人了？”
閎知神情溫柔，“沒有。”
秦昭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大師給我講過皇上的事，我感到十分同情，但我真不是什麽皇上。”
閎知輕輕撫摸她的麵龐，“長的是不像，可皇上別忘了，臣是護國寺住持，擅長占卜……”
還能這樣？
秦昭瞪大眼，“可……說不定是你占卜占錯了，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看來皇上對臣的能力還有所懷疑，既然皇上不相信占卜，那臣就以另外的角度來說吧。”
“憲翼可不是什麽溫順的貓，偏偏喜歡跟著你。而你，”他笑了一下，“喜歡發呆，喜歡貓，明明身處其中，卻仿佛沉溺在另一個世界，表現投入，其實是漠然。這些，臣隻在一人身上見過。”
什麽喜歡發呆，她是在和2518說話好嗎？還有，她哪裏漠然了？
秦昭想要反駁，閎知道：“那位劉姑娘說還有一隻貓也叫憲翼，你認識，但為什麽看到同一個名字同樣長相的貓沒有驚訝，甚至不曾詢問？”
秦昭啞言。
他之前叫憲翼就是故意的。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輕輕擁住她，在她耳邊廝磨，“臣相信自己的感覺。”
秦昭渾身僵硬，不知道如何狡辯，半晌，她道：“就算我是，那又怎樣？”
“臣自然是要保護皇上，讓皇上永遠留在臣身邊。”
她哼了一聲，“你也自稱為臣，我是皇上，有權命令你離開。”
“那臣隻好做個奸臣了，臣抗旨。”
“你這是謀逆。”
“臣是為了護皇上周全。”
“我有能力自保。”秦昭冷眼。
“皇上龍體尊貴，需要保護。”
“那你也沒必要一直跟著我。”
“太危險了，臣必須貼身保護。”他輕輕咬住她的脖頸，細細舔咬。
我看你就是我最大的威脅！
秦昭咬牙，再次覺得這就是同一個人，都喜歡咬她脖子。
她是鴨子還是咋的？
閎知啃完鴨脖子，還想嚐嚐鴨舌頭，被秦昭一掌拍開。
得寸吃屎。
她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揪著她不放，難道是她那迷人的魅力嗎？
唉，果然，人太優秀了就是這點不好。
秦昭撩了撩頭發。
2518：“嘔——”渾身散發著自戀的惡臭的女人。
“你這是嫉妒。”
“是是是，我嫉妒你。”
“我不和你計較，有人嫉妒，說明我真的很優秀。”秦昭嘴角上揚。
“……”恬不知恥。
“皇上又在發呆。”閎知扣住她的手。
“我在想大師為什麽要保護我，是因為我們是君臣嗎？”
“有這個原因。”閎知輕輕捏她的手指，神情專注。
“但如今國已經不國了，自然也沒什麽君臣。”
“可皇上永遠是臣的皇上。”
“我可不認你這個逆臣。”其實她想說逆子。
“沒事，我們還有另一層關係。”
“什麽？”難道他們是……父女？她怎麽不知道。
“我們是夫妻，皇上忘了嗎？”閎知緊盯著她。
不不不，雖然我很優秀，但我真的配不上你。
秦昭幹笑，“沒忘沒忘。”然後迅速回憶她什麽時候結婚了。
閎知一眼看出她的心思，“皇上真的沒忘？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
“不用不用……我沒忘。”她冥思苦想了一會兒，苦著臉道：“我們什麽時候成親了？”她隻是清除了情感，但還有記憶，怎麽沒有印象？
閎知臉上的笑意散去，陰沉下來，“臣就知道皇上忘了。”
“大師提醒我一下？”秦昭小心翼翼道。
“我們已經有夫妻之實。”
哦，是這個啊，證都沒領，又沒舉辦婚禮，這算什麽夫妻，露水情緣罷了。
當初她答應下來隻是緩兵之計，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想不到這個國師還挺單純。
“但這個也不算什麽啊，算不得夫妻。”秦昭小聲道。
而且她還隻是個孩子啊。
披著二十多歲外皮的秦昭想。
閎知抓著她的手的力道一下子變大，眼神發冷，“你覺得不算什麽？”
本來就是啊。她在心裏小聲嗶嗶。
但這她哪敢說，總覺得自己說是就會被捶死。
“可我現在不是晉原寧了啊，我們之間不算數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夫妻之實不算數了？皇上是不想負責嗎？”
秦昭又不敢說話了，這搞得她怎麽好像很渣的樣子？負什麽責，她是被壓的那個啊。
而且他一副她說是就要搞死她的樣子太可怕了吧。
嚶嚶嚶，害怕。
“怎麽不回答，你是這麽想的嗎？”
她就是。
秦昭迅速思考了一下對策，說：“晉原寧和你是夫妻，但我不是她，所以我們沒關係。”問題又繞回來了。
天地良心，她說的都是真話。
“所以你要跟我撇清關係？”閎知臉色陰鷙。
別一副要黑化的樣子啊。
“我們本來就沒關係啊，我真不是晉原寧……”
“皇上真是太狡猾了，現在又不肯承認了。”
“我沒有承認過。”秦昭死不承認。
他死死盯著她一陣，神情突然柔和下來，“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的皇上，我的妻子。”他當初就應該在她昏迷時和她成親，看她如何狡辯。
這是要賴上她嗎？
“你喜歡晉原寧什麽？”這也是她看小說多年的疑惑，喜歡一個人總有原因吧？而且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怎麽一個個都嘴上動不動就是愛不愛什麽的？
她反正是不懂。
閎知表情茫然了片刻，他喜歡她什麽呢？
喜歡她的神秘，她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她的偽裝，她的漠然……
秦昭覷了他一眼，有些牙酸。
喜歡是什麽呢？是針對特定的人、特定的時間和地點的嗎？
如果喜歡一個人有原因，那如果當初遇到的不是她，而是一個和她很相似的人，有相同的長相，相同的經曆，相同的性格，那她還是他眼中特別的那一個嗎？還會注意到她嗎？還稱得上喜歡嗎？
所以，隻是少見多怪吧。
秦昭從來沒想談戀愛，愛什麽的，膩歪又不穩固，還有保質期，多浪費時間啊，抓緊時間享受生活它不香嗎？
閎知說：“我也說不清喜歡你什麽，沒有原因。”
喲嗬，這答案高明。
“那就別想了，前麵好像有人，我們去看看吧。”秦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