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療程一
同意閎知同行,秦昭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世界融合已經有幾天了,對於任務她仍舊毫無頭緒。但看到閎知時她突然想到,男主是小說世界的中心,世界融合裏不能出現兩個她,卻能出現兩個男主,如果他們真是同一個人,那麽這裏麵是否有文章可做?
她決定試試。
但她總覺得閎知的話別有深意,她對這方麵一向敏感,和閎知走在一起如坐針氈。
他是不是發現了?
但閎知表現得不顯山不露水,除了他言語上有撩撥之意外,她什麽都沒發現。
兩個太陽的威力不是說著玩的,河水幹涸,海岸線也在後退,陸地上的動植物死了一大片,空氣中散發著焦味和屍體的腐臭味。
明明是冬天,可人人短衣短褲,恨不得裸奔。
秦昭也覺得很不舒服,她的愈合力太弱,之前章魚給她造成的傷害還未痊愈,空氣又過於幹燥,她幾乎蒸發掉。
她跳進海裏泡了會兒,濕漉漉地走上岸,凹凸有致的身材凸顯,她一甩頭發,水珠飛濺,在落地前蒸發了。她的身上也很快析出白花花的鹽,她隨手拍落,往身上倒了一桶淡水,原本快幹的衣服很快又濕了。
閎知喉結微動,移開了視線。
憲翼也跳進了水裏,蓬鬆的毛發在水中伸展,隻留一顆頭露在外麵。它整坨浮在水裏,前爪刨動,後腿直蹬,像一張毛毯。
秦昭:“這就是傳說中的‘肥而不溺’?”
憲翼遊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水,肥肉顫動,水珠濺了秦昭一身。
她獰笑一聲,直接一桶水潑下去,憲翼再次變成了落湯貓。
即使毛發都貼在身上,它的體積仍舊不容小覷。
居然是實心的。
她把手放在憲翼濕漉漉的頭上,從頭擼到尾,憲翼不滿地叫了一聲。
秦昭嘿嘿一笑,她最喜歡這樣擼貓了。
閎知眼睛微眯。
秦昭看向閎知,被他瓦亮瓦亮的頭閃了眼,秦昭下意識眯起眼,“大師不洗洗嗎?”
秦昭遞給他淡水和衣服,“用淡水衝一下吧。”然後自己也去換了身衣服。
閎知去了礁石後,衝洗完畢,他拿起衣服,一塊小小的布料掉了出來。閎知拎起那東西,仔細觀察了一番,很快便弄清了它的用途。大小剛好合適,他看向秦昭的方向,嘴角緩緩勾起。
閎知理了理衣服,走出來。
秦昭暗自點頭,果然長得好看的人穿什麽都好看。
一套現代男士休閑服穿在他身上,硬是有種頂級男模的感覺。
真是帥的耀眼,秦昭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她遞給他一個東西,“戴上。”
“這是何物?”閎知接過來,白色的,布料很薄,但摸起來有種結實的感覺,一麵凸起,一麵凹陷,還有一部分延伸出來。
秦昭笑眯眯道:“帽子。”
“為何給我此物?”閎知已經習慣了自稱“我”。
“我怕你生瘡。”
“……”他把帽子戴上。
秦昭點點頭,光汙染源總算沒了。
不過好像有點歪。
“你把帽子往左邊拉拉。”她道。
閎知照做。
還是歪。
她皺起眉,強迫症犯了,踮起腳尖,正了正他的帽子,然後滿意地點點頭,這下舒服了。
她正要退開,閎知卻似不經意間低下頭,清淺的呼吸在烈日下變得熾熱,深邃的雙眼緊緊盯著她,薄唇微抿,秦昭有種他要吻下來的感覺。
她輕笑一聲,湊近了些,若有若無地摟住他的腰,又緩緩遊走至他的腰腹,嗬氣如蘭,“大師身材真不錯。”
她指尖輕點他的腰腹,輕輕劃動,冰涼的指尖似有熊熊火焰,讓他渾身發熱。
“很硬。”
閎知呼吸微窒。
她後退一步,笑道:“走吧。”
嗬,想撩我,我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撩動的。
閎知看著她步伐輕盈地走遠,眸光沉沉。
行至山坳,涼風輕拂,帶走了炎熱。
秦昭碰到了張風等人。
他們顯然有些狼狽,身上掛了不少傷,看到秦昭,張風有些激動,“秦昭,你沒事?我還以為你……”
秦昭笑道:“我沒事,你們怎麽樣了?”
張風苦笑一聲,“我們碰到了喪屍蟒蛇,最可怕的是它有風係異能,事發突然,我們吃了不少苦頭。”
秦昭悚然一驚,這幾年她一直沒有碰到其他有異能的喪屍,她還以為自己是個特例。
他們又交流了一番,張風笑道:“當初在H基地,你突然不見了,問蘇執他也說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看來這兩年他沒有看到蘇轆。
“當初遇到了點意外,我就離開了H基地。”
張風點點頭,看向前方身後的閎知,“這位是……”
“這是閎知大師,雖然說起來荒誕,但你也知道,現在我們這個世界和另一個世界融合了,之前我碰到了麻煩,他救了我。大師,這是我朋友張風。”
張風正奇怪她為什麽叫閎知大師,就見閎知對他們行了個佛禮,白色帽子下隱隱露出沒有頭發的腦袋,白皙的手腕上有一串黑沉沉的佛珠。
張風等人恍然大悟,原來真的是大師。
劉薇問:“你看到蘇執了嗎?”
秦昭看她一眼,這姑娘還挺癡情,“沒有,他沒有和你們在一起?”
劉薇煩躁地踢了踢地上的石頭,眉梢緊蹙,“沒有,當時他正好去了其他地方。”
這就能解釋為什麽她醒來時沒看到蘇執了。
“那貓怎麽在你那?”劉薇看向憲翼。
秦昭心裏咯噔一聲,草,忘了這茬。
她扯出一個笑容,裝作不懂,“什麽?你說這貓?它們正好長得像而已,當時我也以為是蘇執養的那隻。”她故意沒說名字。
劉薇半信半疑,但沒有多想,畢竟她和憲翼並不熟,隻看到過幾次,相信了兩隻貓正好長得像而已。
張風邀請她同行,秦昭看了眼閎知,婉言拒絕了。
張風有些遺憾,但也沒強求,雙方互道了祝福,就此別過。
分別時,閎知看了眼一動不動的橘貓,突然喊道:“憲翼,走了。”
劉薇身體一震,“你叫它什麽?”
秦昭暗道不妙,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閎知道:“憲翼。”
劉薇皺起眉,看向秦昭,“你不是說貓不在你這嗎?這麽巧兩隻貓長的這麽相似,連名字都一樣?”
“這……”秦昭張張嘴,不知如何狡辯。
我說是巧合你信不信?
閎知看她一眼,眼中情緒莫名,對劉薇道:“不知女施主口中的那隻貓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憲法的憲,羽翼的翼。”
閎知笑道:“那還真是巧合,這隻貓是貧僧所養,名字乃是羨慕的羨,義勇的義。”
劉薇仔細看他,見他一臉慈悲,渾身似乎都散發著聖潔的光芒,也不像是會說謊的人,況且那什麽出家人不打誑語,應該不會有假,她勉強信了這套說辭。
秦昭鬆了口氣。
張風等人還要留在山坳整頓,秦昭和閎知離開了。
山路狹窄,野花爭芳。
他們走了不遠,閎知突然停住腳步,秦昭走後麵,差點撞在他背上,“怎麽了?”心裏卻是清楚他要問什麽。
“為什麽這麽巧?”
秦昭裝傻,“什麽?”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他沉聲道。
秦昭清楚混不過去,混不吝地道:“我也不知道,或許這就是緣分?”頗有幾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閎知輕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