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別給自己加戲
匆匆回家，進坊門沒多久，天色便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吃了些晚飯，周謹言躺在床上盤點著做生意的事情。
最後發現不僅僅需要買商鋪，還需要找工匠，買木料等，這些都需要錢。
他從未做過生意，一時腦袋有些大，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周謹言剛剛醒來，就聽海藻道：“郎君，孫神醫在大廳等你。”
“他來做什麽？”
周謹言還沒有睡醒。
“婢子不知。”
周謹言清醒過來，忙洗涮完，前往大廳。
“孫師。”
“謹言，這都兩三天了，你什麽時候再去給蔡國公治病？”孫思邈一開口，就迫不及待。
“今日便去。”
周謹言微微一笑，上下打量孫思邈。
孫思邈被他打量的不自然，忍不住瞪眼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麽青春永駐？”
？
周謹言不解道：“什麽意思？”
孫思邈撫須，頗為自得道：“老夫我七十有二，麵相卻還像是你們小年輕一般，你這般打量我，不就是想問問為什麽嗎？”
周謹言強忍吐血的衝動，這老不死的實在是自我感覺過於良好，臉皮之厚，非常人所能及。
孫思邈最多看著年輕二十歲，說像他，簡直是在往自己臉上貼花。
“咳咳，”周謹言道：“走吧，咱們去蔡國公府。”
孫思邈頗為激動道：“這兩日我茶不思飯不想，腦中都是鬼門十三針.……”
周謹言打斷他的長篇大論，“能不能學會，得看你的天賦，學不會可不要找我。”
孫思邈瞪眼道：“我在大唐說醫術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你小子居然說我沒有天賦？”
兩日自從互相交談了房中術之後，關係親密不少。
聞言，周謹言笑道：“我知道你厲害，但這鬼門十三針，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什麽回事，你能不能學會，我還真不太清楚。”
“走走，我倒要看看別人在我麵前施展醫術，我還如何是學不會的。”孫思邈氣的七竅生煙，滿臉不服氣。
“郎君，先把藥喝了吧。”海藻端著藥走了上來。
周謹言接過，一飲而盡，說道：“午間不回，就讓大家先吃吧。”
“是。”
目送周謹言和孫思邈遠去，海藻把陶碗端在胸前，眨了眨眼。
傳聞孫神醫是大唐第一神醫，一身醫術，出神入化，但為人驕傲自得，對於不喜歡的人，從來不給好臉色。便是皇親國戚也沒用。
“怎麽現在倒是好像……在求郎君一般呢？”
海藻怎麽也想不通。
前往蔡國公府的路上，周謹言單刀直入，“那個孫師，請問你有多少錢？”
孫思邈沒有反應過來，皺眉道：“你說什麽？你問我有多少錢？”
周謹言道：“最近想買一個商鋪，價值幾千貫，隻是我囊中羞澀，實在拿不出，因此想找你借點錢。”
“借錢？”
孫思邈停下腳步，“你父親身為大將軍，你卻找我借錢？”
周謹言板著臉道：“一句話，你借不借？”
都知道他父親能拿出錢，可關鍵是真的拿不出，他也懶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了。
“你小子威脅我？”孫思邈氣胡子直顫，“我不借錢，是不是就不給我看了？”
周謹言正色道：“你這是在侮辱鬼門十三針，堂堂神技豈是金錢所能衡量？”
“這倒也是，”孫思邈點點頭，“那你剛才什麽意思？”
“我是懶得解釋，”周謹言說道：“府裏就是沒錢，你借就借，不借就不借，就這樣。”
“借多少？”
周謹言衝口而出道：“四千貫如何？”
“你怎麽不去搶？”
孫思邈臉色鐵青道：“四千貫啊，你知道多少嗎？那麽多錢加起來，能把我活活砸死。”
周謹言轉頭往蔡國公府裏走去，“孫師你沒錢就算了，怎麽這麽喜歡給自己加戲？”
“加什麽戲？”
孫思邈追了上去，“你說話我怎麽不明白？”
周謹言沒有理他，他站在蔡國公府門前，盯著牌匾眉頭深鎖。
孫思邈是真沒錢，他雖是神醫，但對於紅白之物，向來不屑一顧。加上樂善好施，出手大方，餘財甚至不到一百貫。
周謹言一開口就是四千貫，是以他才忍不住氣的半死。
可神技無價，莫說四千貫，就是一萬貫若是能買來鬼門十三針，孫思邈也樂意。
因此周謹言一不說話，他反倒不好意思。
看他盯著蔡國公府的牌匾，孫思邈小聲道：“你若是好意思的話，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買到商鋪。”
周謹言收回目光，“蔡國公府也有商鋪？”
“你怎麽知道我想的什麽？”孫思邈身子巨震，滿臉不可思議。
“我猜的。”周謹言沒想到他居然和自己想一塊去了。
“這麽說，蔡國公府有商鋪？”
“肯定有，”孫思邈說道：“長安杜家，乃是有名富豪之家，你臉皮厚的話，就去找他要，我想他們肯定會給。”
周謹言自言自語道：“誰都要吃飯生活，我治病救人要點好處也是應該的。”
點了點頭，周謹言拾階而上，走了進去。
孫思邈一陣無語，也緊緊跟上。
“周郎，你來啦？”
杜荷見到周謹言，笑道：“上次沒有請留你在這吃飯，父親把我狠狠訓了一頓，這次你無論如何也得在府上吃頓午飯。”
“好說，好說。”
周謹言笑著道：“杜公身子最近兩天恢複的如何？”
“相當好啊，”杜荷激動道：“自從周郎給我父親救治後，我父親恢複的一天比一天好，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他感慨道：“人人都說大唐神醫是孫思邈，可我看來就是你周謹言，你敢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周謹言回頭看了眼一臉陰沉的孫思邈。。
杜荷疑惑道：“這位是？”
孫思邈暗中給周謹言使了個眼色，周謹言忍笑道：“這是我認識的一個江湖郎中，想學習學習我鬼門十三針，我就把他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