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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降服怨鮫

  “二哥。”今日的無羨上神不同往日,烏發被金冠高高束起,穿一身金色華麗鎧甲,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表情嚴肅。


  “無羨上神戰袍著身,看似已經準備好了。”白真上神端坐於青玉石桌前。


  “恩,二哥我們何時出發?”


  “怨鮫酉時出沒,切勿心急。”白真上神一襲白衣,佛手端起茶杯送到唇邊。


  “高點,再高點.……”


  “左邊一點,右邊……右邊一點.……”


  “零露,你剛才吃的太多了,好沉啊!.……”如影費力的抱著零露,晃晃悠悠,零露仰頭伸手勾著聖樹上的靈鑽果。


  這是一棵不知年代的聖樹,昂然挺立,密密的葉子像撐夭的巨傘,靈鑽果晶瑩剔透。


  “如影,抱穩一點,左邊,往左邊來一點.……”


  “零……露,我.……抱不動了……”


  “啊……”一聲慘叫,兩人都跌落到聖樹下。


  徹骨的鑽心的疼痛讓零露齜牙咧嘴


  “好疼!”零露麵部表情扭曲成一團。


  “零露你沒事吧?”如影趕緊扶起坐在地上的零露。


  “沒事沒事.……”零露一邊說沒事,一邊撿起撒落在地上的靈鑽果,走路也一瘸一拐。


  “你真的沒事吧?”如影攙扶著零露。


  “這是怎麽了?”溫羽上神不知何時迎麵走過來看著一瘸一拐的零露問道。


  “你為何在這裏,大羽毛?”零露驚訝的問道。


  “零露要采摘靈鑽果,是我沒護好她,讓她從樹上掉下來了……”如影一臉自責。


  “沒事吧?可有傷到哪裏?”溫羽上神匆忙走近兩步,邁近零露查問傷勢。


  “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嘛。你看.……啊!”零露伸出胳膊,胳膊上的劃痕露出來,疼的齜牙咧嘴。


  “還敢說未受傷!”溫羽上神眼底掩飾不住的心疼。


  溫羽上神溫柔的半蹲在零露麵前。


  “幹什麽?”


  “背你回去療傷!”


  “不用,大羽毛,我自己可以回去!”零露懷抱著靈鑽果拒絕。


  “我扶你回去。”


  “唉唉唉……我的靈鑽果.……”溫羽上神一個攙扶,靈鑽果撒了一地,零露心急如焚。


  “唉,我什麽時候才可逃出這北涼城,逃出這晶滴結界啊?”零露被扶回結界之中,倚在木桌前,皺著眉毛。


  “等傷養好,伸手!”溫羽上神手持金瘡藥。


  “嘶……”


  “知道疼了?小財迷。”溫羽上神輕輕的吹著傷口。


  “想趕快提升法力,打破這北涼城的結界和晶滴中的結界,然後到處遊玩。”


  “好好好。”溫羽上神溫柔的幫其敷藥。


  溫羽上神第一次來北涼城靜養時就與零露相見過,零露一直也未曾得知麵前的這個溫羽上神來自於天界,更是天界的大殿下:陸離。北涼王隻告知零露,溫羽上神是他的一位好友,零露也並不關心。之後兩人也總時常見麵。久而久之零露對溫羽上神可算得上是推心置腹。


  “這是……”溫羽上神端坐木桌前,抬頭迎上零露頭上的藤枝簪。


  “啊……這個啊?一位好友所贈。”零露從頭上摸索的拔下這支藤枝簪。


  “我可否看一眼?”


  “當然可以!”零露將藤枝簪遞給溫羽上神。


  “怎麽了?大羽毛。”零露滿肚疑團的問道。


  “啊……沒什麽,看此藤枝簪甚是別致。”


  “這有什麽別致的的?”零露小聲嘟囔著。


  “送此簪之人是何人?”


  “一個讓人很不討喜的鯉魚!”零露語氣嫌棄不屑。


  “鯉魚?那此簪如此別致,可有何作用?”


  “就普普通通任何作用都沒有,大羽毛,你為何對一支簪子如此感情興趣?”


  溫羽上神尷尬的微笑:“隻是看著雕刻精細。”


  “你要喜歡送你好嘍!”


  “既然是你好友相贈,我又怎能奪人所愛呢?”溫羽上神將簪子遞給零露。


  “你好生養傷,改日我再來看你。”溫羽上神佛衣起身。


  “知道了,大羽毛!”


  溫羽上神漫步於小道,雙眉緊鎖,心裏早就擰成團:“耀靈何時闖入了晶滴結界?清閑的幾日難道並非出去遊玩,而是一直在晶滴結界內?零露又何時與耀靈相識的呢?零露口中的藤枝簪並非普通,她能稱之為藤枝簪看來並未得知此簪名為:三葉桃花藤。那耀靈為何將三葉桃花藤贈與零露?”心中一團疑問。


  溫羽上神知道三葉桃花藤並非普普通通,也並非簪子。三葉桃花藤為天後花瑤的嫁妝,世間僅此一根,耀靈出生之日,天後花瑤將三葉桃花藤傳給耀靈,三葉桃花藤本是花仙族聖物,看似一根樣式別致的藤條,藤條前端則有三朵桃花永生不敗。其威力也不凡。若遇到危險三葉桃花藤將會發出巨大威力,形成一枚碩大桃花瓣圓球,將遇險之人保護於桃花瓣圓球之中,不會讓其受到傷害。再者,可喚出桃花瓣雨,到時放眼望去,桃花瓣雨從天而降,那粉紅的顏色,不濃不淡,還略帶幾分嬌氣,飄落的桃花瓣仿佛舞著的精靈,過人的發梢,繞著人的衣角,香了風,也香了人衣裳。滿天滿地都是桃花瓣,景象甚美。


  白真上神和無羨上神,冬榮等人站立在幽冥路盡頭。滿天的烏雲黑沉沉壓下來,兩側的彼岸花亂哄哄的搖擺,天空更加陰沉,像鐵塊般,頓時,天空中的烏雲像一個黑色的幕布漸漸的拉下來,狂風似魔鬼一般咆哮著。狂風越刮越猛,但白真上神穩站在幽冥路,廣袖被狂風吹起,束發的發帶也隨著狂風肆意擺動。刹那間,渡川河中躍起一黑色妖獸,怒目岡睜,將些許渡川河之水灑落在幽冥路上。狂風吹過,隻見無羨上神眼前有道身影一閃,白真上神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無羨上神見狀,身形一閃追了上去,身後冬榮蓮步生風。狂風凜冽,無羨上神急速轉身,反手拔劍,這把風暴殤神劍顏色碧綠,劍氣為淡綠色,在空中劃出刺眼的光。怨鮫凶悍無比,青麵獠牙。冬榮的嗜血飛鏢未起任何作用。她停站於空中念起法訣,全身上下散發著幽紫色的光芒,片刻間,這些光凝集為骷髏,原來冬榮得到煉獄王的真傳,這法術名為:嗜血骷髏,冬榮一推掌心,骷髏向怨鮫攻去。怨鮫見狀躍起一尾。


  “啊……”一聲慘叫,冬榮從天而落。


  “冬榮!!!”無羨上神迅速回轉身體,在空中穩穩接住冬榮。


  “沒事吧?”四目相對。無羨上神緩慢落地,手中還抱著冬榮,冬榮這一尾挨的可實屬不輕,嘴角已滲出血。麵部和頸部各有擦傷的痕跡,頸部也沾上了怨鮫的毒液。


  冬榮搖搖頭:“沒事。”剛要起身繼續作戰。


  “有白真上神,不必擔憂!”無羨上神阻止了冬榮,看著冬榮額頭滲出的細汗,無羨上神眼底掠過一絲擔憂。


  懸於空中的白真上神伸出手掌,掌中頓時幻化出一把銀色長劍。


  “火靈烈焰劍!”冬榮捂著傷口有氣無力的說道。


  劍氣為紅黃色,白真上神淩空倒翻,這一招:落日溶金,讓怨鮫不偏不倚迎上了劍鋒,白真上神雙臂一展,劃出一道流光,刺進怨鮫的喉部,怨鮫慘叫一聲,這些徹底激怒了怨鮫,露出獠牙,如同尖利的刀,怨鮫力大無比,一尾卷起巨浪,將白真上神甩下空中。


  “沒事吧?”無羨上神眼疾手快扶住白真上神,白真上神後溜兩步搖搖頭。


  “照顧好冬榮!”白真上神看著虛弱的冬榮說道。


  白真上神前跨一大步,身體爆發出絢爛的光芒,一條銀龍騰躍而起,向著滿天黑如鐵般的烏雲中飛遁而去,烏雲瘋狂翻滾著,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緊接著雷聲大作,轟隆隆,一陣接著一陣如排山倒海之勢,頃刻間,閃電亂揮,這兒一道,那兒一道,煞是怕人,雷聲像爆炸似的轟隆隆的巨響,天空中忽然閃過一瞬間刺眼的銀色光幕,長嘯的龍吟聲,銀色龍鱗光彩奪目,白真上神的真身體態矯健,龍爪雄勁,奔騰在烏雲波濤之中,頓時間渡川河水翻攪起來,隻聽見怨鮫仰天長嘯,墜入渡川河,掀起巨大的水花。


  剛才黑雲壓城灰蒙蒙的天,烏雲散盡陽光終現。隨著烏雲散盡,也清楚的看見白真上神懸於空中,背著手,廣袖與頭上的飄帶隨著風飄揚著,緊接著緩緩落地。


  “冬榮,你感覺如何?”白真上神半蹲查看冬榮的傷勢。冬榮看上去嘴唇蒼白,額頭的細汗,珠如雨下;表情痛苦不堪。


  冬榮忍著疼痛搖搖頭:“那能如此柔弱,先封印此妖獸!”


  冬榮艱難盤坐起,念起法訣。全身散發出幽紫色光芒,快速凝結到一起,形成一個骷髏,這骷髏被幽紫色光芒包裹,冬榮靈力運轉,渡川河中一團黑色氣團被這骷髏吸了進去。冬榮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冬榮,冬榮……”無羨上神心急如焚,搖晃著暈倒的冬榮。


  “清和,先回煉獄界。”白真上神示意無羨上神。


  隻見無羨上神的一隻手緊緊的禁錮在冬榮的纖腰上,另一隻手放置在冬榮的腿彎處,一用力打橫抱起,無羨上神一個低頭眼神便可對上的受傷暈過去的冬榮。


  “小姐,小姐……這是怎麽了?”此人是冬榮的貼身婢女:葵七。看著滿身傷痕累累的冬榮,滿臉充滿著急。


  “冬榮。”煉獄王也聞聲趕來。


  “煉獄王請贖罪,是我未能護令愛周全,讓其身受重傷!”無羨上神計過自訟。


  煉獄王抬手示意無妨,雙眉緊皺。


  白真上神與冬榮盤坐榻上,白真上神緊閉雙眼,運起功力,一隻手抵在冬榮背部,冬榮體內散發著幽紫氣籠罩著自己,冬榮麵目痛苦不堪,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白真上神收回手掌。


  “我已封住冬榮的穴脈,但怨鮫毒性劇烈,需盡早解毒。”


  煉獄王點點頭,愁眉不展:“這怨鮫是由怨念和欲望形成,並未聽說有解藥。”


  “那怎麽辦啊?二哥.……”無羨心急如火。


  “或許有一個地方有!”白真上神伸出手掌,手掌中顯現出血骷髏“這怨鮫已被封印在這骷髏之中,煉獄王還得麻煩你盡早讓其魂魄離體。”


  煉獄王結果血骷髏置於木桌麵,現在的煉獄王心急如焚,愁眉不展,已痛失過愛子,現在小女又生命垂危。


  “清和,照顧好冬榮!”


  “二哥,我隨你一同前去!”


  “你若一同前去,冬榮何人來照顧?”


  無羨上神思量片刻,點點頭。


  陌塵緊跟其後,二人一同從空中劃過。


  隻見遠處有一座迷蒙的巨峰突起,周圍還有幾十座小石峰。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蒼黑似鐵,**、肅穆。紅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藍色。緊接著,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重山間隔起來,隻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筆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畫。過了一陣兒,霧又散了,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與綠的樹、綠的田互為映襯,顯得分外壯美。此地便是:煊天穀。煊天穀乃三界之外神秘地界,被稱之為:藥穀。煊天穀前山僅有一條寬兩米左右的小小石徑,緊貼山壁,十步三轉,蜿蜒直上峰巔如一線通天。小徑兩旁,綠草野花,古木參天。


  “來者何人?”一聲稚嫩的聲音,奶裏奶氣。迎麵走來一張帶著稚氣的白皙的麵龐,帶著十足的嬰兒肥,像一塊沒有任何瑕疵的玉,讓人禁不住想觸摸, 一頭烏黑的頭發紮成總角,兩道淡淡的眉毛微微上挑,似乎略帶笑意,又長又濃密的睫毛似羽扇般微微翹起,眼眸若平靜的水麵漾起漣漪,俊俏的鼻子,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微微張開,一身粗布道袍顯得可愛。


  白真上神被這個小肉團萌出微笑:“在下耀靈,前來於風穀主敘舊。”


  “耀靈?”小肉團小嘴不停的鼓動,時而吮吸著自己的小手指。


  “不曾認識,師兄今日未得空閑,你改日再來。”此童便是煊天穀的開心果,最小的師弟:童之。因年幼所以跟在穀主風隱年身邊當小藥童。


  “嘿……你這小肉團子,為何如此無禮?”陌塵略顯沒有耐心。


  “不打緊。”白真上神揮起廣袖。


  “若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童之!”白真上神半蹲捏了一下肥嘟嘟的小臉蛋問道。


  童之點點頭:“你從何得知我叫童之?”


  “我已和你說過,我和你師兄是好友。若你今日將我拒之門外,你師兄若得知,你定會受到責罰的。”白真上神一臉嚴肅說道。


  童之思念片刻:“那……我若帶你去見師兄,你可否不向師兄提及我今日的無禮之舉?”


  白真上神點點頭:“來,我抱你。”童之伸出手,白真上神動作又輕又慢,一手直立抱起童之,童之穩妥坐於白真上神的手臂上。


  “童之,快下來!”這一嗓子聲色俱厲,此人便是煊天穀的穀主:風隱年。煊天穀常年煉藥,與世無爭。所以,法力都較低。風隱年的師傅:修遠,因垂暮之年,便早已閉關。煊天穀便從此由風隱年主持,雖是穀主,但這位風穀主卻隻擅長煉藥。高挑秀雅的身材,著身慘綠色道袍,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慘綠少年的臉如桃杏,姿態閑雅,尚餘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朗劍眉,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眉清目秀,鼻正唇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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