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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柄青蓮仙劍

  慈寧宮已經平靜了六年有餘,裏麵那位老婦人,當年差點丟了皇後的位置。她不怨恨那喜歡遊離花叢中的男子,更不怨恨自己當初癡癡傻傻的喜歡,她唯一怨恨的,是那個粗鄙武夫世家的狐媚子。


  那女子入宮後,她雖然仍是皇後,但卻名存實亡。否則,那女子死的時候,就不會有那舉國哀喪。


  因為心中的怨恨,她明著暗著,做了許多事,一些隨著執行人的死亡已經被掩埋於曆史長河中,還有一些落地生根,至今仍不斷有動作。


  老婦人走出慈寧宮,身旁小心侍候的太監扶著她的手臂。


  “小順子,你說那個年輕人能活下來嗎?”老婦人眉目慈祥,心中卻翻滾著濃烈至極的殺意。扶著她的太監顫顫笑道:“太後娘娘謀劃,自然不會失手。”


  老婦人微微皺眉歎息道:“當年的謀劃未能建功,竟讓那小子活著到了西北歧地,若此番謀劃還不能成功,恐怕哀家再無心力去做這些事了。”


  皇太後身邊的當紅太監小順子不敢再多說什麽,這位老婦人在先皇駕崩後,脾氣就極難琢磨,皇上不願因這些事分心,就隻能苦了他們這些侍奉主子的奴才了。


  在慈寧宮外花園中轉了半個時辰,老婦人回了屋,正要踏入殿門之時,她突然轉身屏退除了小順子外所有奴仆。


  “太後娘娘可是有什麽吩咐?”待一眾奴仆退去後,小順子連忙俯身問道。


  樣貌慈祥的老婦人眼神陰翳,冷聲道:“給龍君傳書,讓他出手擊殺那個小崽子。”


  小順子心中有幾分不解道:“太後娘娘,兩位仙道高手難道還不夠?龍君那邊,咱們就剩下最後一點情分了,您以前不是常說,要把這點情分交給陛下?”


  老婦人搖頭:“我蘇氏皇族,有京城太塵上尊守護,除非那青蓮劍仙在世,才有可能傷到我兒。隻要能殺掉蘇景琮那個小崽子,與龍君的最後一點情分,用光了也是值得的。”


  小順子不再多說,立馬動身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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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領近三百號弟兄趕到岐王府的布如虎根本沒能入府,他們在城外等了三天,終於等來了王府中的命令。


  布如虎捧著字條,神色複雜。原以為加入岐王府是傍上了岐王這根大腿,沒想到入門之前還需繳納一份投名狀。布如虎將字條撚成粉末,神色狠厲起來,他在江湖上飄蕩十餘載,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殺人而已,算得了什麽。


  字條上已經將所有消息都告知與他,若這還能辦砸,他也沒那個臉皮再去敲王府大門。


  “兄弟們,好好休整,今夜子時,隨本大王去殺人!”布如虎大喝道。


  他身後近三百位弟兄齊齊呼喊,嫩綠的柳葉兒似乎都要被簌簌震落。布如虎喊來兩個精於地穴勘探的手下,前去字條上說的地方規劃路線,沒了那位許多年前被自己擄上山的書生三當家,出謀劃策一類的事情還真是費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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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完一場秋雨的泥濘小路上,一個文弱的書生,背著書簍蹣跚前行。他年歲不大,卻像是久經風霜。他三步一回頭,望著逐漸消失於視線的遊園,以及早已不見蹤影的兩位前輩好友,神色有黯然,有追憶;有開懷,有欣慰;有迷惘,有失望。


  在煙波浩蕩的大江之上,孤零零的飄蕩著一葉木舟,船頭佇立著腰佩長劍的青衣居士,目光深邃,凝望淼淼霧靄,忽然他拿起手中的酒壇,引頸痛飲,然後就聽見破鑼一樣的聲音在江麵響起,“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咳咳參北鬥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塞外滾滾黃沙,遮擋不住一個出塵豐姿,隻見一襲赤紅如火的修身鎧甲,目光如鐵,烏雲遮不住她的光芒。這時一陣北風夾雜著些許細沙,隱約還有“不是長安不醉人,長安醉人數清秋”的吟嘔。


  在王府中獨占一頃桃園的陳老頭一人喝著酒,似在自言自語。桃花已落大半,桃樹開始抽芽生出一片片桃葉。


  “當年我們三人分別時,桃花早已盡謝,秋雨淅瀝。如今多少年過去,不知這一次我能否等到你?”


  “罷了,等了這麽多年,接著等下去就是了,這座西北歧地,恐怕你不會不來吧?”


  陳老頭兒又喝一口酒,不再回憶。


  那些想趁王府空虛偷劍的蟊賊,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真以為魏老頭走了王府就沒有仙道高手了?真是一幫沒眼力沒見識的蠢貨。


  子時,城外一座茅屋。


  一盞燭火倔強的綻放著昏暗的光亮,四個人開始穿戴夜行衣。不多時,他們便隻有一雙眼睛沒有被遮住。


  一個二品頂尖的武夫帶著些不屑道:“大哥,我們兄弟四人,您和二哥都是一品頂尖高手,我和四弟也處於二品巔峰的層次。就現在那沒有一個仙道高手的岐王府,咱們兄弟四人殺個七進七出,都不會受半點傷,您準備的這些夜行衣,照我看,就是累贅!”


  領頭大哥皺眉道:“不要小覷岐王府的力量,府中到底還有沒有別的仙道高手,誰都不能確定。再者說,岐王府中留守的一品高手,絕不止一位。而且,你以為這次前去奪劍的,隻有我們兄弟四人?若真如此,那把據傳是青蓮的仙劍,早就被某位仙道高手從王府中奪去。”


  性格急躁的老三心中一驚,道:“大哥是說,還有別的一些勢力也在伺機而動?”


  身高半點不出眾的大哥輕輕點頭,其他兄弟三人神色凝重。


  “我們之所以蒙麵,不是擔心岐王府的人認出我們來,而是萬一我們得手後,其他勢力窮追不舍。今夜醜時,我們行動,一旦得手,立即從北邊出城,趕往北陸。若被王府守衛衝散,我們就在一月後於北陸秋狐城會合。”那大哥說道。


  其他兄弟三人重重點頭。


  突然,三支鋒銳的箭矢劃破了黑夜,激射入這間茅屋。


  “何方宵小?”身高隻有六尺的領頭大哥抓住一支利箭,周身勁氣噴吐,將茅屋衝散開來,怒喝道。他的三位兄弟也立即戒備起來,在黑夜中四下掃視著。


  “朱永和,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隻是一個沒什麽大出息的小毛賊啊!膽敢覬覦王爺的東西,狗膽倒大了不少。”一道狂放的笑聲傳出,卻讓人一時間捉摸不到其位置。


  四人小隊的領頭者朱永和心中大驚,這自己還未動手,便被人知曉了一切謀劃,岐王府的耳目,真有這般可怕?

  這一刻,有三路共計一十二人從岐王府中走出,在三處早被王府眼線盯了多天的的地方,展開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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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景琮枕著陸湘裙圓潤的大腿,在馬車中酣然入睡,懷抱一個劍匣,匣中藏劍刻畫七朵青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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