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誤食殘靈
他表情真是難得地認真,我反而覺得他隻是威脅我。
“您說的是不是太玄乎了,這東西就是時光機之類的,它還能殺死人嗎?”
哎!他深深歎口氣,這事兒呢按您的智商我得給您開一堂時長3小時的史詩級課程,要收費哈!
“別貧了還是告訴我吧,他們到底是誰?聽他口氣怎麽整得挺熟的樣子。”
“我怎麽知道?那人我見都沒見過。不過按照他說的話,好像還有機會見到。”
隨著漩渦的消失,連同整個房間的扭曲都回歸了平靜。像是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剛才大老師說的“後會有期”真的意思有那麽深嗎?
拖著疲憊的身體,我心事重重隨著祝胖子又回到了老三家。
房間裏燈都熄了,倒是客廳還有一盞瓦數很低的燈,燈下,月灼靠在沙發上揉揉眼睛,大約是等我們的時候睡著了。
“回來了。如何?”
我搖搖頭。
祝胖子則解開自己的金光壺丟過去:“喏,海無涯就在裏麵。”
伸手接住葫蘆,月灼保持窩在沙發上姿勢的不想動。她搖了搖葫蘆,又聞了聞,疑惑道:“你說他被你的破黑葫蘆殺死了?”
“還我!”
他要去奪,月灼卻還手拿開不讓他動。
胖子環胸:“我說姐姐嘿,您別賣蠢了哈,這可是隻金光壺。海無涯之前被兩個小胡桃片子下套,中了時之漩渦的招,被扭曲了思想玩兒命自殘,我就是順手把他收進來煉化升級我的葫蘆罷了。誒,你既然活了那麽多年,金光壺你總知道吧!”
意思就是你在評價一個葫蘆的時候別老“外貌協會”。
當然了,我是不會說我之前吩咐春花別碰就是因為葫蘆黑乎乎的,像是十年間用它的人都沒有洗過手,厚厚的裹得都是手上的泥啊油啊什麽的。
月灼可管他呢,噘著嘴表達出露骨的嫌棄來。將葫蘆往沙發上一丟,趕緊在沙發上蹭了蹭手。
“世間法器千萬,各人叫法也不盡相同,少賣關子了,不然老娘直接碎了你那破葫蘆。”
她作勢要向下砸。
祝胖子心得眉毛眼睛都皺到一塊去了,趕緊認慫:“哎喲姐姐你倒是別急啊!我說我說。”
他雖然妥協,嘴咯還悄悄碎碎念,不過說什麽我也聽不見。
隻聽他又恢複大聲,像是剛才什麽都沒有抱怨,道:“我這‘金光壺’就是煉化靈魂的葫蘆。曆史嘛,也差不多兩千年左右。金光壺從前是被一些道士傳承下來專做收妖用的,也是法器尋找家族的後期得意之作。
“隻要被這金光壺收進來了,管你妖法再強都束手無策,最後下場也就是慢慢化掉,最後變成煙。一點兒垃圾都不留,特別適合我這樣的環保主義者使用。”
聽胖子解釋了他師父的下場,月灼一指甲彈向葫蘆:“你是說他還在裏麵兒悄沒聲兒地化著唄。”
他風輕雲淡地點頭;“可以這麽說。”
祝胖子說得倒是毫無在意,就像是剛才我看見的掙紮都是與他毫不相幹的事兒。
但既然他本人都選擇了不說,我又何必再提。
看了看時間,已經非常晚了,等他們倆朝著,我到一邊去徽信了劉夏,問她晚上有沒有去夜店喝個爛醉然後趁機被人偷手機。
消息發出去之後半天沒回,我也隻有當她暫時已經睡了,明天再給她打電話。
此時月灼還想說什麽,那邊祝胖子又道:“我說小姐姐嘿,咱們得快點了,已經有法器家族的人動手了,妖族中人已再現,這消息肯定會傳出去,到時候你們麻煩肯定多。”
“催什麽,我都說了咱們將計就計:就宣傳我們在這裏,然後造一個神器引誘他們上鉤。”
兩人合計著,我忽然做了個“噓”。
隻見房門鎖動了一下,春花揉揉眼睛出來,看了三人之後找到我迷迷糊糊道:“媽媽,我渴了……”
“等等,媽媽給你燒水哈,你先去沙發上坐一會兒。”
“嗯……”
她乖乖聽話,迷迷糊糊地坐到沙發上去了,我便進廚房燒水。
月灼遙遙提醒我她燒了一壺,可我半天也找不到在哪兒,開了大燈翻箱倒櫃,居然就在進門右手,也是我習慣的視線盲區。
拿了水壺和出來,月灼剛好過來看我。
“啊,拿到了!”
“你啊,下次長點兒眼睛吧,都做媽媽的人還這麽毛毛躁躁的!”
我嘿嘿一笑,抱著水壺回到客廳,月灼跟上來。
很久之後我回想起來,我最後悔的事情是我今夜為什麽沒有叫月灼或者祝胖子其中一個人好好看著春花,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因為,如果不發生今晚的事情,或許以後的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而現在,我一回到客廳就聽祝胖子忽然大喊起來:“別喝這個!吐出來!”
什麽東西?
我忙望向春花,隻見她居然抱著黑黢黢的金光壺,剛把葫蘆嘴鬆開來。
像是喝到了陳年的鼻牛,她皺著眉抹抹嘴:“這是什麽,好難喝。”
“操,來不及了。”
祝胖子對著沙發狠狠砸了一拳,沙發被他砸出一個深窩來。
光是看著他的神情,我就知這是多覆水難收的事情。
她怎麽就忽然喝了他葫蘆裏的東西呢!
那可是海無涯的靈魂啊!
“快吐出來啊!”
我衝過去就開始摳她的喉嚨,她也不知道是被我摳痛了還是怎麽,脆弱道:“熱……”
我忙鬆開手,捧著她的臉:“熱?你哪裏熱!”
她痛苦地捂著脖子,隻見她的喉嚨處還稍微鼓出來一些,那裏竟然還在活動,難不成就是還沒有被化完的靈魂嗎?
我趕緊抓住束手無策的祝胖子:“快讓她吐出來!”
他居然什麽都不做,他怎麽可以什麽都不做呢!
他卻隻能搖搖頭,無奈道:“不行……靈魂太燙了,如果我用法力幫她逼出來她肯定就變啞巴了。要不就是被燒啞,要不然就是咽下去做人魔,你……選一個吧。”
孩子靈魂的傷害和身體的傷害可還能比?你看看祝胖子麵對師父的糾結情感就能知道,
我斬釘截鐵的選擇了前者。
“挖!”
商量間,月灼抱住春花痛苦跪在地上的小小身軀,可她抽搐了一會兒竟然又坐直了。
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似的。
這怎麽回事?
我看了一眼皺眉的月灼,和不忍去看的祝胖子,心中一塊石頭慢慢滑落到心底,深深地往下墜,往下墜。
“春花兒你不痛了?”
“嗯,忽然就咽下去了就不痛了。”
或許是我表情太可怕了,她朝我笑試圖感染我。
我也想朝她笑笑,可我再怎麽努力也擠不出來,可我還是不能接受!我抱住春花就把她倒立著拎起來,使勁抖她。
“給我吐,拿手伸進去摳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