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應該還不知道？蘇縈縈柳眉微蹙。汍兒這趟從江南回來，說話怎麽總是遮遮掩掩的，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可究竟是什麽事呢，汍兒守口如瓶，她也不好再問下去。“汍兒——”蘇縈縈垂眸坐在汍兒身邊，“有時，我真的好羨慕你。”“羨慕我？”汍兒瞧著有些暗自神傷的蘇縈縈，她貌美如花，身姿窈窕，又懂吟詩作對，而自己隻有一身的蠻功夫，一個沉魚落雁的偏偏佳人為何會羨慕她這等粗蠻丫頭。“你有一身的好功夫，而我卻空有一肚子的詩詞。”蘇縈縈輕歎著，她如今的模樣任何男子看了都會起憐惜之情，“若用我的詩詞歌賦交換汍兒的功夫，那該多好。”“練功夫有何好，隻會讓人變得粗蠻。”汍兒淺笑著。蘇縈縈看著她的笑容，或許連汍兒自己都未曾發現，她方才那抹如曇花一現般的笑容實乃傾國傾城。“若懂功夫，便可待在王爺身邊，隨身伺候。”縈縈望著窗外，眼神遊離，“在他之前，我從未對任何男子動過心，王爺是唯一能讓我初見傾心的人，他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今生我認定了他，即便是遠遠地看著他，守著他，我也知足了。”說到動情處縈縈有些哽咽，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縈縈——”汍兒將蘇縈縈擁在懷裏。她知道縈縈的苦，還在風月閣時，向鴇母提出替縈縈贖身的王孫公子便不在少數，但都被縈縈婉轉謝絕了，她知道縈縈看不上他們，直到南宮冶出現，縈縈還沒有弄清楚他的身份便答應下來，那時，她便知道，這名赫然出現的男子便是縈縈這一生認定了的人。“汍兒，若我是冷汍兒，而不是蘇縈縈，如今在王爺身邊的人就會是我。”蘇縈縈低聲抽泣著，“若我沒有那般命苦，若我沒有被賣身於青樓，若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女子，那我便可待在王爺的身邊了。”“縈縈——”她的哭泣讓汍兒的心都跟著顫動起來。“我曾想著，如果有日醒來，發現自己隻是做了個可怕的噩夢，我並不是什麽青樓名魁，而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姑娘，王爺也不是什麽帝王之後，而是普通的尋常百姓，我倆相遇相知，而後成家育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終日過著豐衣足食、神仙眷侶般的生活，若真如此，我蘇縈縈此生足以。”“可是，夢醒了，心也跟著碎了，我還是蘇縈縈，還是那個出身低賤的風塵女子，而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我曾經還癡癡地奢望著他對我傾心，如今，我知自己配不上他，我的低賤身份不配站在他的身邊。”蘇縈縈失神地向汍兒傾訴著，她秋水般的雙眸空洞洞的。“縈縈，我幫你！”她的模樣讓汍兒看著心疼，她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