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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連根拔起

  牛夯聽得雲飛揚一聲暴喝,旋即手中巨斧一揮,便將地上掙紮呼喊不斷的三當家劈成了兩半。


  “三弟!”


  而落影洞的大當家更是臉上笑意尚未消散,便見他的親弟弟被牛夯當麵斬殺!

  “老三!”“三哥!”


  身後跟著的其他匪首,也是驚叫出聲,聚了上去。


  看著被劈成兩半的老三,幾人無不朝雲飛揚怒目而視。


  那年紀看著不過十六七的老六,登時罵道:“你們這些個殺千刀的!竟敢害了我三哥!”說著,便從袖中抖出兩把短刀,作勢便要衝殺過來。


  雙眼充血赤紅的大當家,將老六拉住,隨後也是怒道:“大王如此霸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雲飛揚看著這些土匪之間的情真意切,卻隻冷笑不已。


  “報應?若是說報應的話,隻怕這個畜生要被千刀萬剮才對。”


  遊庸站在大當家身旁,聽聞此語,厲聲道:“那獵戶餘環是你什麽人?”已經從雲飛揚話語中,將他們與之前被老三禍害的極慘的餘環聯係了起來。


  雲飛揚見此人倒也反應快,說道:“餘環?你也記得嗎?看來你們這寨裏,果真是半個人都沒有,盡是畜生!”


  “既然如此,那邊也不要在多費唇舌了!殺!”


  雲飛揚躍馬而出,揮刀便朝前殺去!

  左右牛夯、袁飛兒,並身後五百先鋒,也是殺機驟發。衝了上去,便開始將整個山寨的賊寇一一砍殺。


  雲飛揚三人,自然是對上了這五個匪首,其餘的蝦兵蟹將,則是交由殺氣騰騰的先鋒軍對付。


  那手持短刀的老六,和矮胖絡腮的老四,也不管雲飛揚這個首腦,直衝向動手殺了老三的牛夯。這兩人都是煉魂境修士,法相未凝,方一同牛夯交手,便被牛夯手中巨斧殺得節節敗退。


  而雲飛揚則是與大當家戰作一團。


  這落影洞,能在這號稱萬賊巢穴的喪亂山脈獨占一席,手下還是有些戰力的。


  眼前這剛死了親兄弟的大當家,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明明不過是神魂巔峰境界,卻不知道究竟修習了什麽功法。每每雲飛揚手中刀劈到,都是化成一股輕煙,隨即又在另一處出現。倒有幾分命境修士虛空橫渡的模樣。


  雲飛揚不防此人竟有這樣的怪異,一時間連續幾刀,都被他躲了過去。漸漸的,雲飛揚也是不耐再禦馬而戰,收刀回鞘,翻身下馬。


  雙腳踏地,雲飛揚腳下湧泉穴竅的星核急震,整個人,便好像與腳下大地融為一體。那大當家見雲飛揚下馬,臉上一喜,隨即又是化成一陣煙。轉而出現在雲飛揚身後。


  見雲飛揚仍未知覺,大當家手中一柄短匕便朝雲飛揚背上插下,臉上獰笑不已。


  雲飛揚雖未曾轉身,但他背後可是凝聚著罡氣所化的玄龜之神啊。


  大當家手中短匕直插下一半,便再也插不下去了。整條手臂都好似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臉上的猙獰,也就在這一瞬之間,變成了無比的恐懼。


  玄龜神妙,將襲來的短匕定住之後,旋即四足一擺,轉了過去。


  大當家初時,見得雲飛揚身後玄龜虛影,雲飛揚也不曾將自己體內無窮無盡的罡氣盡數使出。


  隻以為他是神魂境界,或是運境初期。


  若是那般,既然已是生死之鬥,憑借大當家奇異的神通道法,倒也能與雲飛揚都上一二。可是他哪裏知道,眼前這個與他爭鬥的,可是實打實的運境頂峰,就連命境大修,也不一定便能與之拚殺。


  玄龜將大當家定在原地,隨後一轉身,舉起一爪,便朝他握著短匕的那條手臂拍落。


  “啊!”


  一爪拍下,大當家右臂,自前端短匕開始,一一寸寸崩裂!如同瓷器一樣,眼便碎裂到了手肘之處。


  大當家眼見的若是再這樣下去,隻怕整個肉身,都要被這一爪直接拍碎。


  也不知道他運用何法,竟然從身體內爆發出一股強大之極的力量,隨即掙脫了玄龜定身。左手一劃,將整個右臂斬了下來!

  電光火石之間,落影洞大當家便成了獨臂之人。雲飛揚,此時也正好轉過身來,一巴掌正好抽在了大當家的臉上。


  大當家自斷一臂之後,還未來得及跑,便被雲飛揚這一巴掌打蒙了。


  得勢不饒人的雲飛揚,見他呆立不動,一式‘鎖天門’便即使出。將大當家法力鎮封在氣海,神魂禁錮在肉身。


  相比起雲飛揚和牛夯兩人的輕鬆,袁飛兒反倒是難受極了。


  與他交手的二當家遊庸,在這生死之間所展露出來的,竟然是運境二重的修為!


  遊庸手中並無兵刃,隻是拳掌之間,勁風極強,更兼速度極快,一時間將袁飛兒竟然打的手忙腳亂。


  雲飛揚擒拿住大當家之後,回頭看著袁飛兒與遊庸對陣,也是驚訝的很。


  方才遊庸與雲飛揚交談之際,雲飛揚曾仔細打量過他,並未從他身上看出他是運境修為。而見得遊庸更是能將袁飛兒逼得如此狼狽,雲飛揚更是疑惑至極。


  要知道,袁飛兒所修煉的《血海不滅真身》,本就是閻羅從血海阿鼻王手中得來的,在這陰界,是絕對算得上頂級的功法。


  袁飛兒本身,又是久曆戰陣,身經百戰的強大戰士。如今竟然被一個匪寨之中的狗頭軍師逼成了這樣。顯然這個人肯定另有來曆。


  陰界本身便是地廣人稀,其中修士更少。而一個修煉到運境二重的修士,更是凡人眼中隻能仰望的存在。楚中天便是以自己運境兩重的修為,獨領一城。


  縱然楚中天是身後有一個強大丹師撐腰,但也可以看出,運境,在北域已經算是高高在上的特權階級了。


  可就是這麽一個,不管去到哪個城池,都會受到招攬禮遇的強大修士,竟然會藏在混亂不堪的喪亂山脈。更是躲在一個神魂境修士手下,安心當一個盜匪。


  事出反常,必有妖異!

  雲飛揚正準備出手將這個神秘的遊庸拿下之時,遊庸卻是已經看見雲飛揚將大當家製住了。眼見如此,這遊庸手上勁力更強,將袁飛兒生生逼了開去。隨後從懷中掏出一物,朝地上一甩!

  嘣!

  一聲巨響,蕩起巨大的煙塵。


  不好!他要跑!


  雲飛揚忙衝了上去,卻見遊庸施展身法,轉眼之間,便已到寨門。身形急晃,雲飛揚也是跟了上去。


  雲飛揚所施展的‘禹皇步’雖然玄妙,但是遊庸的身法,顯然也不是什麽平常的功法。


  就這麽一個追,一個逃。雲飛揚與遊庸一前一後,便都進入到了山寨之內。


  山寨內部,正中便是一個大操場,操場那頭,便是這些匪首平時議事的大堂。操場兩邊,則是成排的屋舍。


  整個山寨內裏,顯得非常的簡陋。


  遊庸進到寨內,便朝右側的房屋跑去,雲飛揚自然是在他身後緊跟著他進入了一家房內。


  遊庸較之雲飛揚,不過先入屋內十數息時間。可等到雲飛揚跟進去的時候,卻已然沒了蹤影。隻在房屋的一處地麵上,還留下了陣法運轉之後殘留下的陣紋。


  空間挪移的傳送法陣嗎?


  雲飛揚看著地上慢慢開始散去的陣紋,心中對於遊庸,更加疑惑。


  不管雲飛揚如何,遊庸,這運境二重修士,成為了成功在雲飛揚手中逃脫的第一人。


  既然遊庸已經跑了,那麽擺在雲飛揚麵前的頭等大事,還是將這落影洞其餘賊寇消滅。


  雲飛揚從山寨內在出來的時候,寨門之外的數千賊寇嘍囉,已經被五百先鋒軍殺了個幹幹淨淨。滿地的血汙,在雲飛揚看來,卻是這些賊寇洗去渾身血債唯一的方法。


  遊庸逃跑之後,袁飛兒便將已經被雲飛揚製住的大當家,以及早先便已重傷了的女匪二娘一同綁了。


  等到雲飛揚返回之時,牛夯也將與之交戰的一大一小兩個匪首製服。


  除了逃走的二當家遊庸,其餘上下盜匪,死的死,抓的抓。曾經在這喪亂山脈,屈指可數的一大匪寨,就這樣,被雲飛揚率眾連根拔起。


  雲飛揚吩咐袁飛兒帶領手下軍士打掃戰場,順便進到寨內去將這些盜匪平日搶奪搜刮來的財富運出來。自己則跟牛夯在此審問這幾個匪首。


  看著眼前滿身是傷,被五花大綁卻仍謾罵不止的少年,雲飛揚不禁開口問道:“我看你年紀甚小,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你這般年紀,便為匪為盜,難道你不知何為善惡嗎?”


  這個十六七歲的六當家,罵的更是起勁。


  “呸!你們這些劊子手,也配談善惡?我等兄弟好端端的在此謀生,即便是我三哥言語衝撞了你。卻又何必就這樣將他殺了?像你這樣動輒殺人,還有臉與我說什麽善惡,當真是不要臉!”


  雲飛揚見眼前少年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除了慢慢的怨恨,再無其他。稚嫩的臉上,更盡是凶狠暴虐之色。雲飛揚心中不禁一凜。


  “你口中所說的謀生,便是劫掠周遭村莊,荼毒莊內百姓嗎?”


  那少年渾然不覺雲飛揚話中的凝重。


  “哼!那些賤民,本就應當為我們做奴做仆!我們不過是自取些財貨,殺了些狗膽包天,竟然敢抗命不遵的賤民!何來什麽荼毒之說!若說心狠手辣,哪裏比得過你們這些人!”


  嘶!

  雲飛揚聽得眼前這個少年,竟將周圍莊內的居民稱作賤民,還將自己等人當成是這些‘賤民’的主人。如此心性,難怪年紀輕輕便已在這個匪寨中,坐上了一把交椅。


  “我且問你,你父母是何方人士?”


  那少年聽得雲飛揚問他身世,立時神色一變,閉口不言。


  雲飛揚見他如此,便將此時正假裝昏迷,靠在女匪二娘身上的大當家狠狠地踹了一腳。


  “你再裝死,我就成全你!讓你真死!”


  大當家連忙叩首不已,之前的寨主風範,此時又哪裏還有一星半點在了。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雲飛揚見這大當家竟然沒有半點神魂修士的尊嚴,不由心中厭惡之情更甚。


  “好了!別磕了!我有話要問你!”


  大當家忙道:“大王盡管問,江鬆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鬆,你說說,這個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雲飛揚指著少年六當家,朝大當家江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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