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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冥河出關,齊聚背陰

  次日一大早,雲飛揚帶著悠悠和小玄音,與敖鼎一道出海而去。


  此次出海,並非是為了去看看那些南疆過來的靈族會被如何安置,畢竟敖鼎做事,雲飛揚還是很放心的。說來,其實不過還是雲飛揚想要將玄音拉攏到自己這邊。


  直到現在,雲飛揚也不曾知道玄音到底是什麽身份,隻是知道這個小光頭身上隱藏一個大秘密。先前雲飛揚本還想著要讓玄音變成自己大風府的人,但是現在靈山那邊有意修好,當然也不能這樣就去挖人家的牆角。


  所以現在的拉攏,確實隻是拉攏。雲飛揚無意爭霸三界,是以除非佛門咄咄逼人,否則雲飛揚也並不想跟他們為敵。


  剛好,玄音身份特殊,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在靈山掌權,那雲飛揚現在的拉攏就有大用處了。


  至於如何拉攏,這卻是簡單。便如悠悠小時候一樣,玄音現在的年紀,就是一個小孩子,隻要和他們玩得開心些,那便是最好的手段。


  而昨日被悠悠拉著在冥王城遊戲了一天的玄音,也正是在意猶未盡的興頭上,是以雲飛揚一想,北域並沒有哪裏好玩,還不如先帶他出海去,看看冥海風光。


  本來雲飛揚還想叫上青青一道,可是青青真個是有些入魔了,竟然推說自己正煉丹到關鍵時刻,走不開,便也不曾同去。


  所以雲飛揚便也隻能叫上敖鼎,領著兩小便上了那一座專門為他打造的冥王旗艦,揚帆劈浪,便往茫茫冥海深處駛去。


  悠悠在三山六島生活了這麽些年,對於海上的景色其實已經是看膩了。


  但玄音卻是頭一次見到,這一來,以大姐姐自居的悠悠,自然又是伸手牽著小玄音,滔滔不絕的給他介紹了起來。


  站在艦島上的雲飛揚,看著下麵甲板上,伏在欄杆邊上時而朗聲大笑,時而怯怯驚呼的玄音,眼中滿是笑意。


  敖鼎第一眼見到玄音,便覺得有些奇怪,怎麽雲飛揚會突然帶回來一個小和尚?現在再一見雲飛揚臉上的神色,不由更是奇怪,當即問道:


  “王上,此人究竟是何來曆,竟能得王上如此看重?難道是梵音寺哪個和尚的私生子嗎?哈哈哈!”


  聞言,雲飛揚先是一愣,轉而也是大笑道:“敖兄啊敖兄,我先前隻當你是堂堂王者,卻不想竟也是如此促狹。


  想那梵音寺貴為一域霸主,旁人是既敬且畏。敖兄如此說話,便不怕日後那些光頭來找你的麻煩嗎?”


  敖鼎搖頭輕笑:“王上此言差矣!他梵音寺再厲害,還不是隻能窩在西陲之地稱王稱霸?漫說如今大風府絲毫不懼他,便是沒有大風府,難道你我就還能怕了他去?”


  私底下,雲飛揚和敖鼎向來都是以兄弟相交。雲飛揚喚敖鼎為兄,敖鼎雖然仍稱雲飛揚為王上,但言語措辭,也一樣的是平等兄弟。


  聽完敖鼎這一番視梵音寺如無物的話語,雲飛揚笑聲更大。半晌方才停了笑,旋即正色道:“敖兄,玄音非是梵音寺之人,也非此界之人,乃是真正的來自靈山。”


  敖鼎也霎時正了顏色,奇道:“如此說來,王上此行人界,是見到天界之人了?”


  雲飛揚點了點頭,隨即便將在人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中間雖有刪改,但關於佛道兩家,尤其是兩家天地釋放出來的善意,卻是一五一十的沒有半分改動。


  敖鼎聽完之後,久久不曾言語,沉吟了許久,方才皺眉猶疑道:“若這般說來,王上的意思是,若天界不究,則太古之事便也算了嗎?”


  雲飛揚眉頭一皺,若非敖鼎乃是海族之人,對閻羅也不過是單純敬佩,險些都要以為敖鼎是非要和佛道決一死戰了。


  “那敖兄的意思,莫非是定要與佛道爭雄?”


  敖鼎搖頭,兩眼直直看著雲飛揚,沉聲說道:“王上若是有心雄霸三界,那自然是要跟佛道一決勝負的。可若隻是想獨霸幽冥一界,那交好方才是王道。”


  “爭霸三界?敖兄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雲飛揚搖頭苦笑:“當年閻皇有心一改三界之亂,最後是個什麽下場?人界禹皇,號稱超脫就在眼前,不仍是無法一統三界?

  除非逼不得已,否則我想要的,僅僅就是這幽冥一界。之後,方才是超脫。至於三界,還是各自為政的好。”


  要三界稱雄,對於雲飛揚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事,隻需保證自己不死,待得修為一道,他便是這天地三界絕對的大人物。


  可是要稱霸三界,那問題可就沒有這麽簡單了。別說天界如何,就連人界也不是那麽好征服的。人這種生物,向來是天下最不可輕視的。


  是以雲飛揚從來都沒有動過這個念頭,有那份心力,卻還不如去嚐試著超脫,看看脫離了天地束縛之後,會是怎樣的風景。


  敖鼎得了雲飛揚內心想法,點了點頭,便也就不再糾結於此,轉而將目光放到了玄音身上,輕聲道:“如此說來,這玄音當有大用!”


  隨後,海族之王敖鼎親自下場,將那些隻有在這冥海之中方才能夠看到玩到的新奇物事都拿了出來,直叫玄音歡喜得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始終不曾睜開似得眯著。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雖然玄音還有些意猶未盡,但凡事不可過度,給他留些念想,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入夜,在冥王宮內大快朵頤了一番玄音,卻忽然小臉一皺,眼巴巴的看著雲飛揚,問道:“大施主,你何時帶我去此界佛門看看啊?”


  雲飛揚手中動作不由一頓,反問道:“大風不好玩嗎?何故便要急著去找佛門?”


  玄音將兩隻油膩膩的手就這麽停在胸前,正色道:“大施主此言差矣!彌盧佛先前派我來時,可是讓我做這‘陰界佛門巡察’,哪裏又是去玩了?”


  見他這副架勢,雲飛揚便知道,這小子又開始較真了。不過現在雲飛揚和梵音寺的也是處在良好的階段,暫時而言,並沒有什麽矛盾,帶玄陰去看看也是無妨。


  “好好好!玄音巡察,明日,我便帶你去西陲。總也要叫你這巡察大人好好整治一番那些光頭才好!”


  玄音大點其頭,顯然是對於自己的這個身份很是滿意。


  一旁的大姑娘悠悠,聽到雲飛揚明天要帶著玄音去西陲梵音寺,心中羨慕極了,忙便纏著雲飛揚將她也帶上。


  雲飛揚一想,反正這一個是帶,兩個也是帶,從十萬大山穿過去,到西陲也不是什麽難事,便也一道應承了下來。


  而因為先前出海是敖鼎作陪,這一次走十萬大山,自然就是的要帶上帝釋天了。


  妖族歸附之後,相比起海族來說,雖然名麵上的待遇是一樣的,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畢竟海族歸服之時,雲飛揚尚未崛起,算是雪中送炭。


  而妖族這個,頂多就是錦上添花,甚至還能說是利益交換。所以為了讓帝釋天能夠安下心來,必要的安撫,還是需要的。


  隻是這一個計劃雖然做好了,但變化卻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就在雲飛揚和玄音、悠悠邊吃邊說笑的時候,左太易急急忙忙便進了來,手中拿著一份紅色的東西。


  一進來,便急忙說道:“王上,血海遣使而來,送上請柬一張。”


  雲飛揚臉色驟變,忙將這血色請柬接過來,打開一看:

  血海重出此界,盡收南疆之土。聞大風冥王之威名,特請冥王親來背陰山一會,共商陰界未來大事。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但字跡之中透出來的道韻威勢,便連雲飛揚也不禁側目。一見落款,則更是讓雲飛揚心神俱動!

  阿鼻冥河!


  這四個字一出,便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全天下,阿鼻王冥河,出關了!


  這位太古之時的頂尖大能,在被閻羅打成重傷之後,封閉山門,再無音訊傳出。先前血海出世之時,雲飛揚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冥河是不是也出關。


  正是因為冥河當時仍未現身,雲飛揚方才能夠毫無顧忌的帶兵掃滅南疆施家。卻不料,這一位無上巨擘,竟然在這個時候出關了!


  難道說,自己心中的不安,便是因為這冥河嗎?


  雲飛揚不由得有些聯想,急忙問道:“使者現在何處?”


  左太易躬身道:“王上,臣接過請柬之後,使者便即刻化成紅光,一閃而逝,去向不明。”


  化成紅光一閃而逝?能在左太易麵前,在冥王城諸多大能、陣法的威懾之下還有這樣的本事,不用多說,這所謂的‘使者’,顯然就是冥河本人!


  隻是冥河本人,卻不一定就是冥河本尊。冥河有四億八千萬血神子,這一次前來送信的定然就是其中的一個。


  不惜動用血神子來送信,冥河相邀去往背陰山,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想也知道,冥河既然說是共商陰界大事,那就絕不會隻找了雲飛揚一人,梵音寺和紫霄宮,想來也在被邀之列。


  這樣一來,雲飛揚自然不能不去,那玄音想要去佛門梵音寺的計劃,就必然要推遲了。


  好在玄音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既然雲飛揚有要事,便也不曾急著要去,反正有悠悠陪他玩,推遲一些時候,倒也沒有什麽問題。


  而因為在人界得了羲皇成道像的幫助,雲飛揚成功領悟到了屬於自己的道,現在洞天幾近完滿,在憑借他那多不勝數的奇異手段,就算冥河想要如何,他也能有足夠的實力全身而退。


  不曾多想,也不曾多說,接到請柬的第三天,雲飛揚孤身一人,直往背陰山而去。


  ……


  上一次來到背陰山,還是因為那群奇奇怪怪的人,做出來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隨著大風軍士撤出,現在的背陰山上,除卻佛道兩家的軍隊,便也隻有那渾身血色戰甲,相貌奇醜無比的血海軍士了。


  背陰山頂上的那座破爛小城,隨著裏麵的那些南疆施世家主自爆,已然化為了塵埃。


  等雲飛揚到時,山頂空曠之處,卻是按照東南西北四方,布置好了座位。而除了南北兩席尚且空著,佛道兩家的人,已經到了。


  雲飛揚對著了凡、葉玄拱手致意,坐定在北麵座次,朗聲問道:“我等三家受冥河之邀前來,可這冥河卻為何還不到?!”


  話音剛落,一團血霧,便從遠處飄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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