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擠兌

  吳將陳散潘景冬日進犯襄陽，羊錚將他二人活捉後，二人寧死不屈，羊錚將二人斬殺，以全其忠君之道，並厚禮殯殮。兩家子弟前來迎喪，羊錚以禮送還，數月後，二將家人在吳城多稱道羊錚德行，數十日後舉家前來襄陽定居。


  羊錚在襄陽多行仁義之舉，在軍政、地方聲望極高。


  謝峰現少在軍中，總是來去匆匆，冬日，他忽來羊錚軍營：“羊公請我們今日回家，有重要事商議。”


  “可知何事？”羊錚詫異，父親怎麽會讓謝峰前來打自己，派個人送信過來就可。


  “尚不知。我接到消息，順路過來叫你一起前往。”謝峰。


  羊錚看他行色匆匆，身上布滿塵士，知道是長途跋涉而來。這麽急叫謝峰趕來，還叫自己過去，羊錚不知道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招來青牛：“應該有要我們解決的事。”


  “咱們盡快趕過去，傳的是緊急密令。”謝峰的坐騎現在是汗血馬，左盈自有了二胎就很少出外，坐騎就變成了謝峰專騎。


  二冉明德商會，羊祜、雲中鶴在，屋裏還有虎子。


  虎子進了荊州後就沒進入過商會，一直在外活動。羊錚也僅在上次水輪三事演示中見過他，他並沒有和自己與謝峰相見，就自去了集剩

  “發生了什麽事？”羊錚看屋內氣氛沉悶問道。


  “你們先坐下。”羊祜示意他和謝峰坐下後，“商會遇到麻煩了。”


  明德商會生意一直由雲中鶴和羊祜打理，自他二人進入荊州後，便形成了獨特的商圈，商會抱團經營，互通有無，為方便商戶交易，商會還在晉吳邊境設立貿易區，並在吳國境內開設商鋪和信譽櫃房。


  首創的櫃房製，解決了商戶購物大宗物品的的攜帶金銀不安全弊端，明德商會現就是荊州境內最大商會，幾乎聚集了兩國最優秀商家。


  商會發生了什麽事，讓這兩位大人物都不淡定了。羊錚和謝峰相視一眼，靜心等待著二人告訴原委。


  “咱們現在麵臨信譽危機。”雲中鶴，他一向沉穩，現在謝峰明顯感覺到他氣息不穩。


  羊錚和謝峰聽他陳述，也知曉發生大事了。


  原來，虎子通過貿易區建立了一個反戰同盟，其中不乏官宦人家子弟，他從他們哪兒聽到吳主準備渡江伐吳，又聽坊間傳聞晉國積極備戰，準備滅吳。


  有商家也到櫃房向他父親打聽消息，風聲起後，就有人開始兌現現銀現金，但隻是少量的。雲中鶴預感到開戰會引起兌金、兌銀高潮，便預先補足江東各地所需兌換金銀，並放置在安全地方。沒料到，昨日趙忠開庫取金，發現庫金丟失，打開銀庫，發現庫銀也丟失。兩庫空空，不知何人所為。


  “金、銀什麽時候丟的？”羊錚問，“一共是多少。”


  “父親了，上次取金、銀是二前，丟失時間就在這兩內。”虎子，“金子是三十二萬九千八百二十三錢，銀子是七十二萬三千五百四十錢。”


  “這可不是數目，搬走不被人發現很難。”羊錚皺眉。


  “張三哥已在勘查，完了他會過來。”虎子。


  “現在情況怎麽樣？”謝峰問。


  “情況很不妙。”雲中鶴以手揉額道，“你趙叔一時沒能給予兌換，對方就生疑，他傳信過來，商會把所需現金送去，雖暫時解了燃眉之急，但抵不著紛湧而至前來兌現的人們。”


  “今日不知人們從哪兒得到消息，明德商會因知道要開戰了，將大家存放的金、銀偷運出城藏起來了，他們手中的簽牒就成了廢紙。就是現在不廢，開戰後，沒處兌換也成廢紙，所以各地櫃房門前排成長隊，等待兌換，而咱們的金、銀丟失，如何能兌，就是先應急，一時也湊集不到這麽多金、銀。”


  “這就是個陰謀。”謝峰一拳砸在桌上。他知曉了事情原委，就認為這是有人在背後整明德商會，想抹黑這個金字招牌。


  “峰哥哥，桌子沒惹你，你讓它粉身碎骨不好吧。”虎子沒擋著，隻好眼睜眼看著好好的桌子碎成了幾截廢材。


  “沒忍著。”謝峰撿起廢材扔到牆邊，虎子重新搬來好桌放好。


  “確實是個陰謀。”雲中鶴，“這個計劃應該從開戰消息傳出後就開始布置了。咱們的庫存充足，真要開戰，人們要兌，自然是按數兌換，在戰火中要保存這麽多金銀不安全，最好是兌了。咱們做好了承兌的準備，卻沒想到，這正是對方計謀一環節。”


  “民眾兌現不了，各種謠言自然少不了，再加他們煽動挑撥，現在趙叔是難以應對。”謝峰咬緊了唇。


  他知道現在要從中原調拔，一是附近櫃房沒有這麽多儲備，二是路上也不安全，調拔需要時間。東吳開始擠兌，也會引起中原擠兌，兩麵信譽都誇了，就是民怨載道。


  “你趙叔他們櫃房門都被堵了，盈兒去各櫃派飯，讓大家吃飽飯安心等待，請大家寬容咱們幾。我也請各大商家通融，他們雖然沒有擠兌，但也隻給了我們三時間，三期滿，這些大戶也會前去兌，到時還不能如約兌換，咱們會被大家唾沫淹死。”雲中鶴放下揉額的手，謝峰發現他的前額多了細紋，短短一時間，師傅就平添皺紋，師傅生平遇到比這事嚴重的事兒多了，也沒見他如此，現在如此，自是他擔心一時兌不了大家金、銀引起大眾恐慌，到時會發生什麽事，就真難。明德商會信譽還在其次。


  “商會的庫房圖紙有嗎？機關是誰設計的？”羊錚問。


  “圖紙櫻是李二俠設計的，翊兒不在，機關也是由他設計的。”羊祜。


  根據圖紙來看，如果對方沒有圖紙，又不精通機關術，是很難進入的。庫房和機關圖紙都是李二公子設計，設計精妙，就是精通機關術，但如果沒有圖紙，也很難走出李二公子設計的迷宮。


  “你們在胭脂山其間，就是二弟設計督造的。是我疏忽了，我沒擔心過庫房安全問題。”


  “都由誰進出庫房？”羊錚問，他現在要確定問題會出在哪兒。


  “鑰匙是趙忠掌管，金、銀進出庫都由我們的人負責，外人沒有進出過。”雲中鶴。


  “李二伯什麽時候趕來？”謝峰問

  “你李二伯自設計完全這兒工程後就去了大漠，再沒離開過。圖紙一直就在商會。由若兮保管。現在圖紙還在。翊兒那麵的事完了，他們四人已在回來的路上。”


  “母親和翊妹妹她們要回來了。”謝峰點頭，“張三勘察完會來這兒向咱們匯報。盈兒回來了嗎？”


  謝峰現在才問起左盈，左盈有孕在身，她還去解決櫃房事，不知道是否平安著。


  “磊兒由若兮和羊夫人照看著，盈兒和五鬥米教分舵的住在一起，安撫大家。”雲中鶴知道謝峰擔心左盈，“你先去看看磊兒。張三來後叫你。”


  “不用。”謝峰咬咬唇，“我召劉三來，他對東吳了解較多。”


  “你叔也在關注著吳宮的消息，讓劉三想法和你叔見一麵，然後再回來。”雲中鶴吩咐道，“咱們隻有三時間，三如果還找不到失竊的金、銀，麻煩就很大。”


  “那些戶，咱們是否每可限定人數和金額，予以量兌換，先穩著。”


  “商會的儲備也在庫中，現在商會支付的費用都是咱們身上的散銀。盈兒將謝家在東吳的產業現銀、現金都帶來了，也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