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知言不悔
王淼趕到獸靈塔廣場的時候已經相當晚了，他蹲在看台邊緣的遠處眺望著獸靈塔大會的情況，已經有不少人已經被淘汰了，受傷的孩子在場邊緊急治療著，失敗了卻沒有受傷的孩子坐在場邊哭泣著，家人在他的身邊安慰著他。
對於王淼來說這都不重要，只要他不在這麼早的時候看到他那四個學生垂頭喪氣的出現在場上就行。
只有一點王淼感到很奇怪，有五六個人圍著主持的羅老還有張嚴雲在說著些什麼，即使距離那麼遠都可以感覺到那幾人的怨氣，可是王淼無法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羅老一個人倒是沒什麼，可是張嚴云為什麼會站在旁邊呢，看上去他的立場和羅老相差無幾。
王淼的直覺告訴他，張家出了問題，只是不知道這個問題是誰惹出來了的，到底姐姐還是弟弟呢？
一隻紙鳥從王淼的眼前飛過，王淼伸出手將紙鳥一把抓在手裡，這是他和李示見約好的，李示見會留下信息給他。李示見的聲音在王淼的耳邊響起：「三水，獸靈塔拒絕了張昊天，張昊天他是用符術越過結界的，獸靈塔大會結束之後，他要面對的可能不僅僅是張家。」
「果然沒辦法順利瞞過去嗎？事情變得棘手了。」王淼的算盤因為師靈璃的意外已經落空一般，而張昊天在獸靈塔鬧出的這單事，會使得張家將張昊天帶回去后嚴加看管。怎麼想都很不利。
王淼遠遠地望了李示見一眼，恰好李示見也找到了不起眼的他，看了王淼一眼之後便將視線移開了。
看來一切都要等張昊天從獸靈塔出來之後再說，在這段時間盡量想好一點的處理辦法吧，雖然王淼不覺得自己可以想出什麼好辦法。
……
獸靈塔十二層的入口外面，張昊天失神地坐在地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漸漸接近的腳步聲。
「昊天？」闖塔的人只剩下徐子風一行三人，張零夢與另一個張家的孩子張決，還有天道宗的星柔雨。
他們看到坐在入口之外的昊天時都吃了一驚，而徐子風則搶先張零夢一步擋在了張昊天身前，瞪了張零夢一眼，張零夢才沒有上前責難。
蹲下來的王兆使勁搖了幾下張昊天，張昊天才仿若從噩夢中驚醒一般驚慌地看著王兆，看到如此落魄的張昊天，王兆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了？昊天。」
「知言樹……你們……小心點。」張昊天很辛苦地擠出了這句話，然後雙手在膝蓋上緊緊地攥作了拳頭。
「知言路告訴了你什麼？」王兆問。
張昊天什麼也不肯說，只是不斷地搖頭。王兆也沒有追問下去，雖然三水叔之前就提醒過他們，不要聽知言樹的任何話，只要拒絕就好了，可是沒想到張昊天還是沒有頂住知言樹的誘惑。
看著張昊天這個模樣，王兆差不多理解了三水叔說過知言樹可怕在何處了。
王兆站起來和徐子風和兒言谷使了個眼色，徐子風和兒言谷心領意會點了下頭。
一邊的張決看到張昊天的樣子之後不屑地冷笑一聲：「這就是作弊的下場。」說罷，轉身跨過了十一層的紅線。
有點心急的星柔雨也欲踏進十一層，王兆探出一步，抓住了星柔雨的手：「不要心急，這一層還是一個個地進去好，知言樹說的話沒有誰想別的人聽到。」
聽到王兆的話后，星柔雨很聽話地收回了步子，安靜地等在一邊。
倒是張零夢回頭問子風三人：「你們好像對每一層都了如指掌，那麼你們說的知言樹又是怎麼一回事？之前失敗的人都是被塔直接送出去，可是昊天還在這裡，就說明他通過了這層，那為什麼他不繼續上去？」
徐子風回頭看了一眼張昊天，也不藏著捏著，直白地向零夢道來。
「因為十三層不是昊天一個人可以過去的，所以他才沒有上去，而是在這裡等著我們。除此之外，就是這一層的原因了，只要回答了知言樹的問題，聽了他的后話算通過。只是聽了他所說的話之後，還有沒有意志闖塔就是另一回事了。」
聽完徐子風的話后張零夢望向張昊天，很明顯張昊天現在完全消沉下去，不知道他究竟聽到了什麼，張零夢還注意到張昊天一直在避開她的目光。
「他的樣子有些奇怪？」星柔雨突然伸出手，指向裡面的張決，眾人向著他望去，只見他一臉猙獰地沖了出來，然後徑直地向著下一層跑去，嘴裡一直喊著：「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張零夢想要喊住他，可是他似乎根本聽不見一樣，與他相比，張昊天要堅強的多了。張零夢稍稍地感到了一絲恐懼，遲遲沒有跨過紅線的勇氣。
「你不去攔著他嗎？十三層可不簡單。」王兆指著張決離開的方向問張零夢。
「我還沒通過考驗，他發瘋是他的事，與我無關。」張零夢故作冷淡，掩飾心底的一絲不安。
見遲遲都沒有人有進去的嘗試，兒言谷倒是很爽快地站了出來，臉上並沒有那麼凝重：「那就我去試試知言樹有多麼可怕吧。」
「言谷，記得老師跟你說的，只要拒絕了，什麼事也不會發生的。」徐子風看到兒言谷這樣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兒言谷一句。
「但是，最重要還是不要後悔。」兒言谷笑著拍了幾下徐子風的肩膀，「我當然記得。」
兒言谷故作輕鬆地走進去，雖然剛剛自己嘴上說得輕鬆，但是兒言谷對於自己知根知底，他可沒有那麼自信可以笑著走進這一層。
停在知言樹面前，兒言谷看著指路樹的樣子覺得知言樹的樣子讓人有些作嘔，但還是忍住了，等著知言樹開口。
知言樹忽地睜開雙眼，笑眯眯地看著兒言谷，似乎可以讓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讓兒言谷感到害怕一般。
「不是要問問題嗎？」兒言谷小心翼翼地問。
「哦，你和張昊天一樣知道流程對吧，那我也不耽誤那麼多時間了，畢竟後面還有那麼多人等著呢。那麼，問題來了。你想知道，在你離家出走之後，在你的信寄回兒家之前，你的父親說過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