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尋跡
逆道蠻徒第二百三十七章尋跡當天下午,翠竹林深處。
「韋天觀?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渡雲里史料的藏書處?」
韋天觀大門前站著張昊天兩姐弟,他們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竹芳塔少主的身份。
「嗯!」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張昊天問張零夢。
「這是張決告訴我的,他說何東青演講之前都會來這裡搜集史料。」
「這樣子,這裡真的有關於竹芳塔的歷史資料嗎?」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既然來了,賭賭運氣吧!」
原來這兩姐弟是來韋天觀找資料的。
韋天觀里有位主持道觀的道長,得知兩姐弟是過來查資料的,便好意地引領他倆到了藏書庫。
經過韋天觀道長的介紹,這裡藏有關於渡雲里這個地方的很多史籍,當然也包括了竹芳塔,得知這個信息,張昊天他們很高興。道長引領他倆到了竹芳塔史料專區,便退下了。
「那我們開始找吧!」
「嗯!」
「《渡雲里人物誌》,這裡應該有寫吧?」張零夢翻出了一本書籍,喃喃道。
「奇怪,這本書的目錄沒有寫到現在的塔主事迹啊,看,都沒有鍾離熙這個名字。」
「是嗎?」張昊天湊了過去,瀏覽一遍那本書的大概,「好像真的沒有。」
「連塔主的事迹都沒有,更別說少主了。」
張零夢泄氣地翻了翻這本人物誌。突然她好像發現了什麼。
「等等,這裡面介紹的最後的一位塔主應該就是上一任塔主,你看,這裡寫當時的竹芳塔少主叫鍾離熙。」
「我看看,還真是。」
「也就是說這本人物誌只寫到了上一任塔主的事迹。」
「確實是這樣。」
張昊天隨手翻了一頁,突然,他好像也發現了什麼。
「欸,這裡介紹老塔主還有個女兒?叫鍾離渡?」
「嗯?」張零夢看了看,「欸,這裡寫老塔主的女兒在三十年前的夏天失蹤了?這怎麼回事。」
「除了這個之外,你看,鍾離熙少主有明確的出生日期,而這個鐘離渡的少女卻沒有出生日期,這個也很奇怪。」
失蹤了?沒有明確的出生日期?老塔主的女兒?
張昊天好像這些信息點好像跟之前知道的某個信息很類似。
「我記得竹芳塔塔主曾經跟我說過,他有個師妹出現得很神秘,離開也很神秘,塔主一直在等著她回來。」張昊天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竹芳塔塔主時的細節,便跟張零夢說,「會不會,他口中的師妹就是這個鐘離渡?」
「嗯,這也有可能。」
「喲!這不是我們張家的少爺和小姐嗎?你們怎麼出現在這裡啊?」此時這個男聲打破了張昊天他倆的思考。兩姐弟尋聲看去,那邊走來了個男人。
「何東青?」
張昊天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了他,他來這裡幹嘛呢?
「小姐少爺你們好,我剛好過來搜集史料,碰巧就看到了你們兩位。」何東青滿臉堆笑,「怎麼了,看樣子你們是遇到什麼疑惑了嗎?有的話不妨問我,我可比這些書知道得多了。」
張昊天想了想:對呀,這個人是演說家,知道的史料肯定不會少,問問他一些疑點或許有幫助。
「既然這樣,我剛好想問你何東青先生,為什麼這本《渡雲里人物誌》沒有寫竹芳塔塔主和竹芳塔少主的事迹?」張零夢倒是搶先一步問了出來。
「你說那本人物誌?呵呵,當然不會有現在塔主和少主的事迹啊,這是介紹歷任塔主的和歷任竹芳塔長老事迹的書,跟在任竹芳塔的人毫無關係。因為在任的人未來還會有很多事迹發生,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蓋棺論定呢?」
「對哦!」
「既然書上沒有寫,那你知道竹芳塔少主這個人嗎?」
「當然,我在渡雲里待的時間很長,竹芳塔少主這位渡雲里的大人物我是了解不少的,你們想知道他什麼?」何東青說。
「他和塔主的關係是怎樣的。」
「很好啊,雖然他們兩個並無血緣關係。鍾離逾是二十年前那場瘟疫里的孤兒。但是塔主收養了他,並封他為少主,少主也就是塔主的接班人,可見塔主對他的重視程度。」
「這個我是知道的。」張昊天說。
「塔主看重少主,不代表少主就一定尊重塔主吧!」張零夢說。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了,小姐,既然塔主有恩於鍾離逾,那他會不尊重塔主?」何東青不解,「我了解的鐘離逾,他是渡雲里有口皆碑的人物,不會說有不尊重塔主這樣的經歷。」
「那就奇怪了。」張零夢看了看張昊天,而張昊天也皺了皺眉頭。
「奇怪?鍾離逾少主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不妨說來我聽聽,或許我也可以幫你解答。」何東青說。
為了讓何東青更加了解他倆的疑惑,張昊天他們便一五一十地把竹芳塔少主的陰謀告訴了何東青。
「真有這樣的事發生?」何東青大吃一驚。
「真的,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所以說,你們覺得少主這個人很矛盾是吧,矛盾在他幹嘛要背叛自己父親?」何東青一眼就看出這個事件里他兩姐弟的疑惑。
兩姐弟同時點了點頭。
「你們這個疑惑是合理的,因為鍾離逾這個人的確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何東青又說,「不過,如果是妖靈介入的話……或許……」
「怎麼了,跟妖靈有關係嗎?」張零夢忍不住問。
何東青先買了個關子:「你們跟我來。」說完,何東青又帶著張昊天他們走到了另一個藏書分區。張昊天掃來掃這邊分區的書架,很多書的標題都是跟滅妖隊、張家有關的。
「這裡的書是跟關於我們張家滅妖隊的嗎?」張零夢問。
何東青轉身點了點頭,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抽出了本書,是一本關於張家滅妖師駐紮渡雲里的事件簿。
「你們看看第三章,找找關鍵信息。」何東青遞過了事件簿。於是張昊天倆便埋頭去瀏覽。
事件簿第三章的內容是寫二十年前張家滅妖師在渡雲里的一些駐紮情況,大致記敘以下內容:
三月中旬渡雲里出現瘟疫,引起家族的重視,家主要求渡雲里滅妖隊做好防控工作。
四月中旬瘟疫在渡雲里全面爆發,傳染極快,且暫無葯可治。為免受瘟疫荼毒,家族決定讓渡雲里張家滅妖隊逐步撤離回本部。
四月末,張家駐紮渡雲里滅妖師已全面撤離渡雲里。
六月初,渡雲里疫情突然有了質變的好轉,疫情得到全面控制,家族決定讓滅妖隊返回渡雲里。不過滅妖隊依然要嚴格做好防控措施。
六月末,經張家滅妖師調查,基本確定渡雲里這次的疫情是由於妖靈所致,妖靈依然是道界最大的敵人,希望引起道界的重視。
「妖靈導致疫情的爆發?」張零夢找到了關鍵點。
張昊天不解:「等等,這本書明確的記錄說疫情的原因已經明確是妖靈所致了,那為什麼我向藥鋪的老藥師和景老打聽,他倆都說原因不明?」
何東青解釋道:「昊天少爺你這個問題提得很好,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因為這本書的作者是我們張家的人,這是我們張家當時調查的結果,而不是竹芳塔方面的調查結果。
「奇怪的是,塔主好像不買張家的帳,他對張家這個調查結果明顯不滿意,把這份調查報告打壓下去。竹芳塔官方解釋一直是來源不明,而且那時候渡雲里的父老鄉親都在忙著災后重建工作,所以極少人關注和了解這個調查報告。」
「可是這跟竹芳塔少主有關係嗎?」
「竹芳塔方面素來是竹芳塔少主跟張家滅妖隊打交道的,平時的碎談里多多少少都會談到當年的事情,而且鍾離逾素來喜歡來韋天觀看書,我在這裡也遇過他幾次。我相信鍾離逾是知道當年的調查報告的。」
「嗯,他很可能知道,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張昊天問。
何東青賣關子地看了看張零夢,張零夢一臉沉思。
「我明白了,竹芳塔少主的親生父母是因為瘟疫而死的。」張零夢接著說,「那他知道了是妖靈引起的瘟疫之後必定會很憎恨妖靈。」
何東青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再想想。」張零夢說。
「難道他背叛塔主是因為塔主跟妖靈有什麼瓜葛?啊,不是沒這種可能哦,零夢,你想想竹芳塔塔主當年極力打壓我們張家的調查報告不是很蹊蹺嗎?」張昊天急忙做解釋。
「可是。」張零夢說,「妖靈和塔主的證詞是說,少主是準備利用妖靈來誣陷塔主,所以妖靈和塔主的證詞在說明妖靈和塔主並無瓜葛!」
「萬一塔主和妖靈在說謊呢?」何東青幽幽地補了句。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們也懷疑,所以才來這裡。」張零夢冷靜地分析,「由始至終都是妖靈和塔主的證詞在串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不排除他們為了掩飾而說謊的可能。我們目前可以確信的只有張論叔叔和竹芳塔少主當天晚上的經歷,以及竹芳塔少主背叛了塔s主並被塔主調離的事實。」
聽完張零夢的分析,張昊天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突然皺了下眉頭,不過這些小動作並沒有讓張零夢發現。
「對了,你們剛剛說鍾離逾要用妖靈誣陷塔主,這怎麼實現呢?」何東青問,他有點感興趣。
「你聽過『幻蜃易形』這個禁術嗎?」張昊天問。
「當然,我可是學術淵博的演說家,博覽群書,這個禁術我也知道,不過據我所知會的人極少,畢竟知道的人都少,而且材料也不好弄……」
何東青話未說完,張昊天便掏出了幻蜃的鱗片。
「哦?看樣子材料也不見得不好弄呀,昊天少爺,你是怎麼找到這稀品的?」
「這是我在竹芳塔里撿到的。」
「哦!我明白了,所以說是竹芳塔少主想用這個禁術來誣陷塔主,然後計劃沒來得及實施便被塔主給發現了?」
「證詞是這麼說的。」
「呵呵,別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這麼說,但是至少有一點塔主說了慌!」何東青自信地發言,「那就是,其實這個術已經用過了!」
「什麼?」
張零夢和張昊天大吃一驚!
這時候,何東青已經躲過了張昊天手中的鱗片。
「按書上寫,沒用過的幻蜃鱗片有一層很堅硬的釉質層的,這種釉質層肉眼不易察覺,不過摸起來很光滑,但是我看昊天少爺手中的這片鱗片表面粗糙不平,釉質層已然消失,所以說明鱗片已經用過了。」
「可是……」
「小姐,你是不是想說,或許這片鱗片本來就這樣了?呵呵,不對,其實你們都知道這個禁術是以幻蜃的鱗片為材料,但其實真正起作用的是幻蜃表層那堅硬的釉質層,幻蜃之所以能改變自己的容顏就是靠這種釉質。你們想想,既然鍾離逾要發動這個禁術,如果這片鱗片本來就沒有了這層釉質層,那他還會去弄來嗎?」
「那你是說,少主已經發動這個術了?」張昊天說。
「發動是發動了,不過並不能說明一定是少主發動的。」張零夢說,「聽完了何演說家提供的分析,再經過我腦海里的推測,我內心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哦?」
「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完成確定,我要回去跟張論叔叔商量對策。」張零夢示意張昊天準備離開。
張昊天思考了一下,同意了,不過他希望帶走《渡雲里人物誌》和張家滅妖師那本事件簿,便去找道長提出借書的請求。
他要這兩本書幹嘛呢?
「那麼,謝謝何演說家的解答,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見!」
浩如煙海的書庫散發出淡淡的墨香,墨香幽幽地飄出了韋天觀,卻被竹林的清香掩蓋,真相便從此變得朦朧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