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昊之皿 第三十九章 鑰匙死刃
張翟苗的突然失蹤讓血峰山的人著實慌亂了一陣子,直到張翟苗抱著白貓回到營地才消停下來。至於白貓,張翟苗則用想養隻貓所以就撿了這隻流浪貓回來為借口將白貓帶回了張家。
家族裏的各位大人都沒有對張翟苗突然養貓有什麽異議,畢竟白貓不人話的時候,跟普通獸靈根本沒有什麽差別,將白貓帶入張家十分很順利,不過張翟苗倒是在自家妹妹那裏栽了跟頭。
妹妹張馨華一直纏著張翟苗,讓張翟苗將白貓給她抱一下,但是張翟苗很明顯的察覺到白貓的排斥,死活沒有答應張馨華。而張翟苗很明顯忘了自己將父親的遺物放到自己妹妹的房中保管,生氣的妹妹怎樣也不答應張翟苗將匕首交還。
等到妹妹不再發脾氣,張翟苗弄回匕首的時候已經很晚。張翟苗拿著匕首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候,他已經很累了,畢竟奔波一後,又要跟自己的妹妹折騰一晚上,他可沒有那麽多的精力。
白貓在房間的書桌上等著他,一見到張翟苗回房,白貓便急切地問:“匕首拿回來了嗎?”
張翟苗沒有精神地晃了晃了手中的匕首,將匕首放到了白貓的麵前,然後睡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這把匕首真的可以讓我見到爸媽他們嗎?到底要怎樣做?”
白貓正打算將匕首拔出皮革的刀套,聽到張翟苗這麽問後,他的動作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張翟苗,隻見張翟苗埋頭在床上,沒有看它一眼。
“那是一個非常遙遠的國度,也是我的故鄉,但是入口被陣法封印著,這把匕首是解開那個陣法唯一的鑰匙了。”白貓這話時明顯有股感傷。
“嗯?如果匕首是唯一的鑰匙,那為什麽我父親他要將匕首留在這裏,這個不是唯一的鑰匙嗎?如果它被遺留在在這裏,那我的父親是怎麽進去的?”
“還有其他的鑰匙,隻是現在都被鎖死在我的故鄉裏麵了。我們要進去,隻能依靠流落在外的這把匕首。”白貓解釋道。
“出發的話,記得叫上我,我好想爹娘。” 張翟苗的很迷糊,看來是困了,白貓聽得出來,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叫什麽名字?你一定有名字的吧,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應該怎樣叫你,總不能一直叫你白貓吧。”張翟苗迷迷糊糊地問。
“……我叫尾又。”尾又支吾一陣才答道。
“還真是奇怪的名字,對了,明陪我妹妹玩一下,我可是答應了她,她才肯將匕首還回來的。”張翟苗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什麽?我才不要!”一聽到自己要陪一個丫頭玩,尾又實在是不情願。
“……”能聽到的隻有張翟苗細微的鼻息聲。
“你聽到了嗎?”任憑尾又怎樣呼喊,張翟苗都沒有反應了。
奔波了一的張翟苗沒能抵住睡魔的侵襲,很快就進入夢鄉。尾又沒有入睡,咬著匕首用爪子推開了張翟苗房間的門,走出張翟苗的房間。
張翟苗還是一個不成熟的孩子,太容易相信他人,他應該對尾又還留有警戒才對的。
尾又來到外麵的橫廊,外麵並沒有因為深夜而顯得陰暗,空有著一片牙白色的光芒,投落在地麵之上。
尾又聽,道界之外的凡界,夜晚會有一輪明月,她在漆黑的夜裏發散著光芒,她的光芒可以穿透道界與凡界之間的屏障,將月光撒在道界這片與世隔絕的土地上。
但是這些與尾又沒有多大關係,他的故鄉可沒有這樣的光芒。尾又所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沒有欺騙張翟苗,張翟苗的父母也的確被封閉在尾又的故鄉。
但尾又自始至終都沒有將張翟苗帶過去的打算,那裏可不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可以應付的地方。今晚尾又就打算帶著匕首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故鄉去。
尾又將匕首放在地上,將匕首拉出來了皮革刀鞘。整把匕首都是玉石質地,在月光下清澈的墨綠裏透著一絲乳白,還有一絲不應該屬於這把匕首的暗流在匕首的刀身內流動著,這讓尾又皺起了眉頭。
“這是……”
第二的早上,張家滅妖師的訓練聲吵醒了張翟苗,張翟苗有些迷糊地坐了起來,揉了揉雙眼後,看了一下房間,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尾又呢?
“尾又?”張翟苗試著叫了一聲尾又,可是沒有回應。
張翟苗有些慌了,走到桌子前,之前放在這裏的匕首也不見了,難道是尾又將匕首帶走了嗎?
張翟苗隱約間有種被尾又欺騙了的感覺,聯想到這一路上尾又的態度,就連張翟苗都覺得自己昨會相信它真的太過真。
“我真是的。”張翟苗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張翟苗急匆匆地走出自己的房間,慌張地四處張望,老實,他都不知道尾又什麽時候離開的,這樣亂找一通也是無果。它就這樣將父親留給自己的遺物奪走了嗎?
就在張翟苗有些晃神的時候,希兒抱著張零夢的衣物經過張翟苗房間前的院子,應該是準備將衣物送到洗衣房。張翟苗注意到希兒,馬上走過去,雖然覺得沒有多少希望,但還是想試著去問一下。
“希!”
希兒看到張翟苗著急地跑向自己,有些膽怯的縮了縮身子:“怎麽了?翟苗少爺。”
“你有看到尾又嗎?” 張翟苗一著急就喊出了尾又的名字。
“尾又?”希兒聽不懂張翟苗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昨帶回來那一隻白色的大胖貓。”反應過來的張翟苗馬上解釋。
聽到白色的大胖貓後,希兒恍然大悟的樣子:“啊,那隻貓是翟苗少爺帶回來的呀,今早上被早起的馨華姐帶到房間裏麵去了。”
“謝了。”張翟苗頭也不回地向著自己妹妹的房間跑去。希兒看著張翟苗跑遠的樣子,打趣地笑出來:“還真是有趣。”
張翟苗來到張馨華的房間前,連門都沒有敲就推開門,正看到張馨華將尾又的臉頰拉開,尾又的牙齒露了出來,尾又的腦袋還被她上下搖晃,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張馨華玩的樂此不疲,直到張翟苗將房門推開才將動作停下來。
“哥,你怎麽進來了?還不敲門。”張馨華不滿地嘟嘴。
“不……我是來找……”張翟苗伸手指向了尾又。
張翟苗為了將尾又從張馨華手上帶回來可花費了不少功夫,最後還是讓尾又陪著張馨華玩到了中午才將尾又帶了回來。
回來路上,張翟苗和尾又在走廊上走著,周圍沒有什麽人,尾又很自然地同張翟苗聊了起來:“答應陪你妹妹玩的,我已經做到了。”
“早上起來沒看到你還以為你走了呢,對了我父親的匕首呢?”張翟苗心有餘悸地問。
“我將它鎖在你房間的抽屜裏麵了,那對於你和我來都是很重要的東西,不要那麽隨便就把它放在桌子上,以後如果可以,麻煩你隨身攜帶好嗎?”尾又有些惱怒地責罵張翟苗。
“好吧。”張翟苗的神色有些難看,這沒有逃過的尾又的眼睛。
“你早上是不是以為我就這麽帶著匕首走了。”尾又故意問道。
“啊?我……好吧,當時我的確……”被猜透的張翟苗覺得很難堪。
尾又繼續指責著張翟苗:“你怎麽想我,我不在意。但是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容易就相信剛剛認識的人,匕首要交給你保管我真的很擔心。”
張翟苗麵對尾又的指責實在找不到什麽話反駁,昨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就對尾又失去了戒心。張翟苗推開了房門,尾又跳到了房裏的書桌上,伸出爪子指向了右邊的抽屜:“我放到這個抽屜裏麵。”
張翟苗拿出鑰匙將抽屜打開了,匕首完好無缺地躺在抽屜裏麵,隻是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拿起匕首不知道可以些什麽。
倒是尾又完全不在意翟苗的狀態:“匕首刀刃裏麵的血是你的嗎?”
尾又突然的發問讓張翟苗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麽?”
“無主的匕首的刀刃裏麵應該是清澈不含雜質的,但是現在玉質的刀刃裏麵卻混入了血液,它認了主,隻有血液的主人才可以使用這把匕首,這些血是你的嗎?”
“……是我的,之前在獸靈塔,我受了傷,血液都被這把匕首吸取,但是也因此連續闖過了幾層獸靈塔。”張翟苗提起上次獸靈塔大會所遇之事。
“你是靠著匕首做到的吧。”
張翟苗點點頭,白貓倒是嘲諷般笑了出來,張翟苗有些不解。
“獸靈塔,裏麵都是些獸靈吧。” 張翟苗點頭,白貓卻搖了搖頭,“那它們還真是可憐,你知道這把匕首叫什麽名字嗎?張翟苗,這把匕首有著一個很詭異的名字,死刃。此刃傷者必斃,你是不是以為你隻是傷了那些獸靈,可惜它們都死在了這把匕首上。”
“什麽?” 張翟苗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殺害了那些獸靈,一直以來都是以為自己隻是將它們打到無法再阻撓他的程度而已,“難道是因為這樣,這次靈石才不讓我再進入了獸靈塔?”
靈石確實是因為死刃拒絕張翟苗再參加獸靈塔大會,可是獸靈塔大會的獸靈並非真實存在,隻是確實反映了死刃的特性。隻是尾又這個外鄉貓,並不了解這些。
尾又對張翟苗能不能進入獸靈塔並不在意,張翟苗能否正確地使用死刃才是他在意的:“張翟苗,現在能夠使用死刃的人隻有你了,能夠用死刃打開我故鄉大門的人也隻有你。”
張翟苗看著尾又,手中死刃的分量似乎更加重了。張翟苗將死刃從皮革中抽出,翠綠清澈的玉質下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其中血液,似乎還在緩緩流動,也許是玉石的關係,血液看著有些發黑。
“原本我還想早點回到家鄉的,看來現在是不行的了。張翟苗,現在的你還駕馭不了死刃,也沒有辦法發揮出它的特殊作用,等你可以使用更加強大的符術,成為更加強大的符術師時,應該就可以用死刃打開那道該死的門了。那需要好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不過我們不缺這個時間。”
“我還要很久才能看到爹娘他們嗎?”
“嗯,不過對於他們,還有我的家人來不算久。安心修煉吧,張翟苗,途中我也會教你一些死刃的使用方法的,以後多多指教了。”
張翟苗伸出手,握住了尾又向他伸出的貓爪,看著尾又的雙眼裏還是有著疑惑,不知道是否應該信任他,可笑的是,他也讓張翟苗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