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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掌嘴,叫你亂說話

  他開始很努力幹活,自家的幾畝地一個人耕種,稍有空暇的時間就跑去附近的工地蹭活。回家後還得替我做飯,洗衣服,他不讓我做家務,也不讓我下地幹活。他說,我家梅梅的雙手是用來讀書寫字的,不是用來幹農活做家務的。


  我的學習成績很好,這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到福州讀大學時,是他送我到的北站坐動車。一路上,我們都沉默著,他隻一個勁叫我好照顧好自己,飯要多吃,不要省。我知道自己的家境,所以也清楚提出我要一個人去旅遊這個要求的過分之處。但是,我真的急需一個人去散散心,一年的大學生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美好,專業學習上不去,轉專業失敗,男友劈腿,與舍友關係不合,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使得我身心疲憊,我急需要換一個環境,一個人,換一種心情。


  暑假我在學校待了一個月,給人家打臨時工,找幾個熟悉的同學借了點錢,拚拚湊湊籌到了四千多塊。我想去的地方,遠離世俗紛擾,我稱之為“尋找桃花源之旅。”從a出發,到鳳凰古城,再到雲北大理。


  父親隻是淡淡的意味深長的說道,長大了,是該一個人出去走走了。


  然後,他從皺巴巴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張銀行卡,交到我手中,這卡裏有兩千多塊錢,你拿去用吧。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過他手中的銀行卡,我不忍回頭,看到他手中厚厚的老繭。


  我收拾好行李,定了飛機票,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心裏很不安寧,雖說隻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卻好像是經過了幾個世紀。我好怕,好怕會墜機,怕死。


  但我最終還是到達了目的地,路途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險惡,出來玩的人,大抵都是有故事的,心善的,而且,我總感覺有人在遠遠的看護著我,守護著我,甚至於,在從湖南去往大理的火車上,晚上睡著時,我依稀覺得有人在給我蓋被子。


  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在旅途中,我看到了一個年紀隻有四五歲大的小女孩,樂嗬嗬地騎在父親的肩膀上,父親搖著小女孩胖嘟嘟的小手,說,等英英長成大姑娘了,爸爸就抱不動嘍。


  不由得駐足觀立,曾經我也這麽歡喜過,簡單的快樂,毫無顧忌。隻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越發覺得自己與這個社會是那般的格格不入。我試想過逃避,但總有一個人,讓我割舍不下,讓我日日夜夜思念著。


  那麽一刻,我的心為之動容。


  這個世界那麽大,卻隻有我跟父親兩個人相依為命。想到自己孑然一身在外,第一次,覺得有點酸楚。原來,果真是隻有離開家,到了很遠的地方,才知道最想念的人是誰。


  初入大學時,我是滿心歡喜的,陌生的一切對我都充滿了吸引力。但是,逐漸的,心事多了,煩惱多了,由於期末成績掛科,老師對我冷眼。由於不會化妝,男友嫌我太過俗氣,去找了別的女孩子。由於是農村來的,舍友們嫌棄我身上有怪味,不讓我跟她們成群結隊。


  當我以為我已經被全世界給拋棄了的時候,來到了陌生的地方,我才深刻的意識到,還有一個人,會對我不離不棄。


  那就是我親愛的父親。


  如之前預想中的一樣,這是個極其愉快的旅途,旅途中的美景、人、事都深深的溫暖著我,女孩子確實應該出去走走,看看廣大世界,才不至於每天鬱結難解。


  不過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帶上照相機,沒辦法把這美好的一切記錄下來,所以我想我應該很快就會忘記。我努力讓自己睜開眼睛,以視覺的方式,好好享受這旅途的盛宴,能記下多少算多少,能少留下一些遺憾就少留下一些遺憾。


  我重新煥發起了精神,進入了波瀾不驚的大二,日子過得很快,每次從福州回家,看到父親鬢間又添白發時,心裏就有一種酸酸的感覺。不過他一見到我回家,就會像孩子一樣興奮難平,梅梅回來了呀,餓壞了吧,要吃什麽,爸爸去弄。


  大四下學期要回廈門實習,那天我在家裏整理東西時,偶然發現床底下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漆皮的,很幹淨,家裏隻有我跟父親兩個人,我知道這是父親的東西,並且是極為珍貴的,否則也不會每天擦拭得這麽幹淨。


  好奇心促使我打開了那個小箱子,極大出乎我意料的是,箱子裏整整齊齊放了兩百多張的相片,相片的主角是我,照片上的我,從一個嚶嚶學語的小女孩長成一個大姑娘。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最後的八十幾張照片,居然都是我大一暑假旅遊時的,我瞬間明白了,原來那次旅遊,我並非一個人,父親一直都在以他特有的、以我不知道的方式關注著我、關心著我。


  想到兒時上幼兒園,年紀小,性子軟弱,我常被欺負,父親每每送我到幼兒園後就躲在一邊看,看是不是有其他小朋友欺負我。我親愛的父親,他隻有小學三年級的知識水平,卻在我出生之後學會了使用銀行卡存錢、坐動車、以及拍照旅遊。


  16年相依為命的陪伴,恍悟之際,父親已經老了。


  那天,我換上一條棉布花裙,陪父親去走親戚,父親說,時間過得真快啊,才一眨眼功夫,我家梅梅就變成一個大姑娘啦!

  我嬉笑著,時光好像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小時候,我還是那個嬌氣的,需要父親隨時隨地為我遮風擋雨的小女孩。


  我們一起互相攙扶著,迎著夕陽灑下的光輝,慢慢的走,生怕踩碎了時光。


  我們從家裏出發,先去了二姨媽家,途徑大伯家,還有大表哥家,最後,到了三舅家。那次旅途,父親是躲在我身後,跟著我的腳步走的。而這次,我們是一起的,走著走著,忘記了時間。


  “梅梅,看過來!”在一棵老槐樹下,父親吟吟笑意,連臉上的皺紋似乎都開成了美麗的花。他手中半托舉著相機,半閉上一隻眼睛。


  “好,一二三,茄子。”


  我一如既往的擺了一個剪刀手的姿勢,隨著相機哢嚓的一聲響,父親又一次以鏡頭的方式記錄了我的成長。我看到他像個小孩子似的盯著相機看,盯著相機傻笑,看得很仔細,笑得很響亮。


  三舅家的人拿我開玩笑,他們說,梅梅呀,你都大學快畢業了,是不是該找個男朋友結婚呢?你這樣的年紀,如果不讀書早該嫁人了。


  我忽然就害怕起來,我知道我待在父親身邊的時間不長了,我害怕我成為別人的妻子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護我到這般地步了。可是每個人都會長大,都要獨自一人麵對著堅強。這個道理,我以為我懂得很早,但是父親比我知道得更早。所以,他才會答應讓我一個人去旅行。然,他終究是舍不得我的,所以,他悄悄的跟在我的身後,跟著我一起坐飛機,我不知道那個時候父親是否會擔心害怕墜機。跟著我一起流連於鳳凰古城在沈從文筆下唯美的古意境。跟著我,看雲南大理藍藍的天空上飄著白白的雲,感受著那種獨特的少數民族風情。他看著我疲倦的、安然的入睡,為我蓋被子,替我看行李。也許在他的眼裏,我至始至終都還隻是一個孩子,哪怕我早已經長大。


  那些照片,是父親的秘密。那些路過的風景,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印記。


  歲月的斑斕曾經使我迷茫,如今的我將會更加發奮堅強,因為我的生命裏,一直都有那麽一個人,在看護著我成長。


  總有一天,在一個雲淡風輕的日子裏,我還會帶著父親,以我知道的方式,去旅行。


  自己麵前的人一直在說話,盧一帆看著,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唇角揚起一絲的冷笑,好你個葉毅鵬。


  “接下來,會出現不同的顏色,不同的顏色,代表著同樣的一個夢境。”


  梁凡歆的眼睛裏藏滿了心事,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麵前的人。


  秋天來了,天氣轉涼了。


  周五下午,回家。


  等我們感到古莊路口的時候,第三醫院——新圩的公交車剛剛開走。


  冰蕾無比惋惜地歎:“唉,錯過了一班車。”


  我笑,沒關係,還可以等下一班車。


  我錯了,有的時候等下一班車是一件極為容易的事情,僅需要10來分鍾的時間:但有的時候就不那麽容易了,比如車內的乘客已滿,上不去。再或許剛剛開去的那一輛恰好是末班車。


  等不到,我們就決定上終點站那看看還有沒有可以搭坐的麵包車。


  路過一家名為‘簡愛’理發廳的門口,眼神的餘光不經意間掃過裏麵忙碌的情形。


  忽的,我停住了。


  冰蕾問我怎麽了?

  我說,我好像看到秋涼了——


  ……


  “秋涼,你不敢相信吧?那個年輕的理發師長得可真像你,於是,我從書包中翻出那隻比卡丘掛飾,再看看那個化濃妝的、燙著爆米花頭的理發師。我就知道那根本不是你,是我看錯了而已。


  你離開的那一天是2006年2月12日,小學還沒畢業的你眼神中泛著一樣的神采,你說你馬上就要動身去a市打工了,前途一片光明,要天天想我哦!


  2月12日,是《紅樓夢》中林黛玉的生辰,我的生日也恰巧在這一天,你沒有什麽禮物可以送我,就掏出我在你10歲生日時送給你的那隻比卡丘掛飾轉送到我的手心,生日快樂!

  比卡丘小小的身體,眯眯的眼睛上蕩漾著微微的笑。你一定不會忘記在我們共同逝去的流年裏,有一段專屬於比卡丘的記憶。就像弦子的中學生癡迷於星座占卜一樣,那個時候的《神奇寶貝》正處於熱播期間,多數的孩子瘋狂追迷這比卡丟,你、我便是其中之一,沒簽買得起比卡丘的漫畫和貼紙,我們就照著電視上的模樣畫比卡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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