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你想要的都給你

  保守秘密？到底會是什麽秘密呢？澤青是想要告訴姚小嫻什麽，然後還沒來得及告訴就被殺了？看來想要從澤青身上尋找線索是很難找得到的，不如從小嫻的這邊下手？我仔仔細細地翻看著，想著。


  對了，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008

  我讓碧娟幫忙打開電腦，又一次登錄姚小嫻的QQ，打開頂置的那篇日誌。


  然後，把點名冊子放在電腦桌旁，碧娟不解的問我：“師姐你到底在找什麽。”


  “你幫我念一下澤青和小嫻的學號。”


  “念他們的學號幹什麽？”


  “少廢話，快點。”


  “哦哦，蘇澤青，5319號，姚小嫻5316號。”


  我小心翼翼地找著，日誌的兩句話，蘇澤青的學號對應下來第一句話——“貯寄物此文，他走，圖餘我一個人不想滯留太久”把第5個、第3個、第1個、第9個字連起來剛好就是——“文物貯餘。”果然關係到那批文物，我大喜，終於找出點眉目了，那麽姚小嫻的號數對應的，應該就是第二句話——“樹然靜好，歲下無痕，再見了，我走了，勿念。”把第5個、3個、1個、6個找出來便是——“歲靜樹下。”


  我知道了，整句話的意思便是——“文物貯於（餘）歲靜樹下。


  “歲靜樹？那是什麽樹啊？”碧娟瞪大了眼睛。


  我淡淡地說道：“你去通告有關部門，我們去一趟鴻漸村。”


  記憶的閘門在一點一點打開，歲靜樹，我當然知道歲靜樹的來曆，那一年，有三個少年，在樹下許願，求歲月靜好，安然無恙。一個是澤青，一個是姚小嫻，另外一個便是我。


  如今卻隻剩下我一個人，歲月真的很諷刺。


  碧娟在一路上，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師姐，你說真的有文物嗎？我們能找到文物嗎？為了文物而殺人，這凶手腦袋被大門給卡了吧，文物真的就那麽值錢？”


  009

  山路顛簸，每一處都有我們曾經的記憶。


  車在一棵老樹前停了下來，這棵百年老樹還是一直都沒變呢，變的隻是我們這些人而已。樹影下的我們，顯得那麽小，風吹動著樹，帶動了樹葉婆娑起舞。


  物是人非事事休，說的大抵就是如此吧，當年的少年，如今都已然不複存在了。


  “我們在樹下找找。”我淡淡地說道。


  “不許動。”槍口抵在後腦上，微涼而沉重。


  “師姐……”


  我吐出三個字：“何慧心。”


  “沒想到是我吧。”她手中緊緊握住了兩把槍，分別抵在了我和碧娟的後腦上，聲音尖銳，咄咄逼人。


  “那麽，是你殺了澤青和小嫻？”


  “沒錯，是我，尓靈警官你應該知道我的，兩年前浮圖鎮的文物盜竊案中就有我的案底，不過沒有證據，也就沒有被抓。南宋的大批文物啊，我早就聽說了，所以才考入這所大學，本來，我是沒辦法破解姚小嫻留下的密碼的，她寧死都不告訴我文物埋在了哪裏，我看著她吃下的安眠藥，我知道文物的秘密，不會隨著她的死而長埋於地下的，於是我跟蹤你們，終於找到了文物的所在之地。”


  “你一定很奇怪吧，因為澤青死的時候，我是在宿舍裏的，和姚小嫻說話……”


  我冷冷笑道：“因為當天晚上跟姚小嫻說話的人壓根就不是你，是林冬晨，我問過她，那天晚上你跟她交換了床位，你睡在了1號床。而早已經忙昏了頭的姚小嫻將4號床說話聲很自然而然當做了你。”


  “你果然聰明。”


  我聽到了扣動發動機的聲音。


  “你就不想知道文物是什麽之後再殺我們麽？”我把口袋裏的槍取了出來，連同碧娟的一同扔在了不遠處，“我們兩個可以替你找出文物。”


  似放鬆了警惕，她點了點頭，語氣逼人，別給我耍花招。


  010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失去了理智一般，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挖了很久，而挖出來的所謂文物，隻有一個裝幀秀美的木盒子，盒子裏放了一張題了詩句的紙帛。


  紙帛上題的是一首柳永的《雨霖鈴》——“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原來，所謂的文物，不過是一張南宋的紙帛，題了一首情詩，而這，居然值得澤青與姚小嫻用生命去維護。


  那一年，他們考上同一所大學，同一個係，本以為可以如願以償的在一起了。而澤青卻感到了不對勁，他察覺到有人在暗中舉起魔爪，正對著自己。所以，他想方設法避開姚小嫻，以為這樣便可以讓她免受傷害，但是命運卻是殘酷的，最終，她到底是跟著他一起走了。


  這中間隻相隔了一天的時間，卻是永久的距離。


  甚至在臨死前他們都沒有說出關於文物的秘密，因為不想被破壞，一張題了情詩的紙帛，在他們眼中，比任何文物都要珍貴，曾幾何時，他們一起坐在歲靜樹下，祈求歲月靜好，安然無恙。那張紙帛，是祖先留下的，關於愛情的證據，是誓言，是最美麗最珍貴的約定。


  舊時光，舊人不在。


  “我何慧心苦苦尋找的，甚至不惜以殺人的代價得到的，居然是一張毫不值錢的紙帛！”她苦笑著，麵目猙獰，本來緊握在手中的槍支已然逐漸鬆散開來了。


  見時機已到，我給了碧娟一個眼神暗示，這小丫頭倒是機靈，馬上就領會了我的意思，幾乎是在同時，我們一個翻身，踢掉了何慧心的槍，槍支被踢在了一邊，我順勢撿起來，緊緊握住，抵在何慧心的腦袋上。


  “這回，你還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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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何我會知道姚小嫻給的密碼，因為在我們還沒有走出鴻漸村的時候，姚小嫻寫過一首藏頭詩給澤青，是由我轉交的，她給了一堆數字，然後數字所對應下來，剛好是“澤青，我喜歡你。”


  何慧心被抓後，關於文物的秘密，卻仍為人所津津樂道。我將木盒子重新埋好，抬起頭來，看見了樹影婆娑。


  風兒在輕輕吹著，樹葉發出安靜的聲響，似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傳奇，一個淒美、委婉的愛情傳說。


  ——


  合上了筆記本，葉毅鵬若有所思，就在他準備走出辦公室的時候。


  他一下子就遇上了一個故人。


  “等你很久了。”盧一帆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他的眼眸裏煥發出一貫的冷淡的深深的光來，讓人看了都不覺肅然起敬。


  “能讓高董等，我確實是很有榮幸呢。”葉毅鵬如是說道。


  “你榮幸的事情還多著呢！”


  “葉毅鵬師兄，好久不見呢！”背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夜，白霧籠罩了整座校園。


  一切安靜得似乎都快停止了呼吸。


  靜安師範大學女生宿舍7號樓，三樓的301宿舍有人下床的聲音。


  嘟嘟嚷嚷朝女廁走去，才走到樓道口，就聽到一聲、兩聲、三聲斷斷續續的哭泣，很輕，於是，一聲淒厲的尖叫聲便劃破寂靜的校園。


  1.飄在水上的寂寞


  早晨一覺醒來，就聽見隱隱約約間有女生的哭泣聲。


  我慌忙起床，見是同宿舍的葉海鷗，不覺鬆了一口氣。


  “葉大小姐，一大早的，你哭什麽啊？”


  葉海鷗抽抽泣泣地告訴我說她昨晚半夜上廁所時在樓道口看見了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色女鬼在哭。


  我笑噗了，葉海鷗你是不是恐怖小說看多了，這麽會聯想。


  “我以我祖宗十八代的名義發誓，我說得絕對是真的。”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我更想笑。這個世界上哪有鬼啊？隻有心裏有鬼的人才會時時刻刻都疑神疑鬼的吧？


  “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李寶麗幾乎是一路狂奔回宿舍的，見她仍是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我趕緊順勢地上一杯白開水。


  “別著急，有時慢慢說。”


  李寶麗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位置，等氣息稍微緩和了一點之後，就開始正常說話了：“咱們女生宿舍後山的那座水庫發現了一具女屍。”


  “啊……”


  我們感到現場時，水庫周圍圍滿了人群，我極力想要憑借著瘦小的身軀擠入其中，卻也無濟於事。


  聽旁人的議論，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的。


  一名晨跑的老師繞過後山時，發現水庫上飄著一具女屍，趕緊掏出手機報警。


  根據法醫的鑒定，死亡時間大概是前兩天，死亡的原因是溺水身亡，然而究竟是被謀殺的還是自殺的，這還是一個無法揭開的謎團。


  “一定是謀殺的，而不可能是自殺的。”


  其中的一名警官抬起頭，看見我，便微微一笑：“你有什麽根據麽？”


  “很簡單，如果是自殺的，那麽在下沉的過程中會大吸水，從而導致屍體的體積膨脹，就會浮上來，而上浮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可是你們也說過，死者是在兩天前溺水死的，這座水庫離我們學校也近，早上一般都會有晨跑的人經過，怎麽可能沒有人發現呢？所以我覺得凶手是將一塊類似於石頭之類的東西綁在死者的腳上，從而使其聚沉，好瞞天過海。試問一個要自殺的人，會在意自己死後被人發現麽？”


  “你所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但是正如你所說的，每天經過這個水庫的讓你很多，如果說死者是被人強製性溺水身亡的，那麽凶手就不怕有人看見麽？”他凝視著我臉上的表情。


  我說：“這隻能說明一個原因，那就是凶手是本校人員，熟悉這裏的一切。”


  “哦？”警官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小姑娘，不錯嘛！我叫陳凱文，是A4重案組的組長，有什麽線索記得打我手機。”他說著就掏出筆寫了個號碼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