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情報
福王怎麽也不肯將自己的愛犬借出來。
其實許棠也心知肚明,這個時候估計靠著一條細犬也不好找。
而且福王之前將愛犬出借,已經是極大的幫助。
許棠還是鄭重的向福王道了謝。
隻是告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王爺為什麽非要費這麽大周章呢?”
“你說呢?”福王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許棠一眼,並未多說一個字。
隨後就叫人將許棠打發了。
自己則是帶著愛犬去擦身子和爪子了。
在外頭跑了這半天,身上不知又沾染上了多少灰塵,爪子也不知磨損了多少。
光是想想,福王都覺得心痛。
那張莊嚴的臉上,就差沒寫上心疼兩個字了。
許棠出來之後,與淩雲一同上了馬車,奔波這麽一天,她也有些疲憊。
“趙瀾或許自己躲起來了。”淩雲輕聲說了句。
說這個話純粹就是為了寬慰許棠。
以後讓許棠不那麽擔心。
許棠點點頭。
淩雲輕聲勸一句:“你先歇會兒吧。閉目養養神。”
這事兒估計還得有個一兩日。
宮裏給的期限是三日。
榮大人一般辦案也不會超過三日。
許棠閉上眼睛,卻殊無睡意。反倒是腦子一直在想這件事。
想著如何找到趙瀾。
其實許棠還想過一個可能,或許這件事情真的就是葉清時的安排。
但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否認了。
葉清時如果真是安排了這件事,到了現在不至於讓所有人都跟著擔心。
至少對她會透露一二。
不過,葉清時未必沒有將計就計的意思。
許棠這樣想著,到底還是漸漸困頓了。
主要是現在身子也是個小姑娘的身子,體力什麽的完全跟不上。
最後許棠就這麽在搖晃的馬車裏漸漸睡了過去。
就連頭也是輕輕的,歪在了淩雲身上。
淩雲僵了一下,隨後又放鬆下來,就這麽一動不動的,任由她靠著。
直到馬車停下來,淩雲這才輕輕的推了許棠一把。
許棠睜開眼睛還頗有些睡眼惺忪。
隨後她趕忙揉了一把臉。這才整個人漸漸清明。
淩雲怕許棠還擔心,就輕聲說了句:“你在府裏等著消息,我叫人去找趙瀾。”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眯了一會兒精神要好些的緣故,許棠這會兒忽然就想到了那個玉佩。
然後就有了主意。
許棠一把抓住了淩雲的胳膊,整個人都有些激動:“你拿著少爺的玉佩,讓這些人去打聽消息看看,沿河附近有沒有人家見過趙瀾。或者是撈到人的。”
京兆府的人既然在附近沒有盤問出趙瀾的下落,甚至整個城裏都沒有趙瀾的下落,那麽,或許趙瀾根本就不在城裏了。
“著重讓他們去城外。”
反正不管趙瀾是故意也好,是無意也好,隻要趙瀾從河裏上岸,一定會遇到人。
也一定會找地方落腳。
這個時候,這些情報組織就有用了。
淩雲其實也是這麽打算的,不過並沒有想到要借助別人。
而是想著讓自己的人去打聽。
但是現在聽許棠這麽一說,自然自己這邊也就不用費這麽大功夫了。
許棠將那個玉佩給了淩雲:“能不能找到趙瀾就靠他們了。但是燕王府那邊,你也別忘了。”
他們這頭在找趙瀾,說不定燕王府那邊也在找人呢。
畢竟這滿城風雨的誰都知道趙瀾失蹤了。
燕王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趙瀾重新弄到手裏,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許棠覺得不管是從哪方麵說,燕王估計都不舍得錯過這次機會。
要是燕王那邊先找到,那就隻需要淩雲半路截胡就可。
還省了不少功夫。
這樣一想之後,許棠終於可以放下心頭包袱。
隻是回了府裏之後,一想到葉清時如今還在受罪,許棠就多多少少有些心緒不寧。
這一整夜,注定是誰也睡不好。
而另一頭,雍王爺進宮之後,求見太後,太後卻並沒有相見。
太後隻說這件事情交給京兆府去辦。
讓雍王爺先耐心的等著就是。
更讓雍王爺放心,這個事兒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可是雍王爺又怎麽能放心?
隻是太後不見雍王爺也沒有別的法子,隻能慶幸的回了府。
他也看出來了,留在京兆府並沒有用。
隻是回到王府之後,雍王爺剛剛進門,就得了消息說是雍王妃今日哭昏過去好幾次,現在情況很不好。
雍王爺和雍王妃是結發夫妻,風雨同舟這麽多年,感情自然也是有的。
否則也不會那麽疼愛自己的嫡子。
此時此刻聽到這個消息,雍王爺腳下一軟,更為悲愴。
隨後馬不停蹄就到了雍王妃床前。
雍王妃整個人都有些神誌不清。臉色瞧著也很不好。
眼淚一直就沒有停過。
此時此刻見到雍王爺,雍王妃伸出手來緊緊地握住雍王爺的手,一張口就是一句:“兒子呢?”
雍王爺根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的兒子現在不僅沒了性命,就連屍體也暫且不能拿回來。
就算想要入殮做法事都不能。
真真正正的叫死不瞑目。
雍王爺一把年紀,此時卻忍不住抱著自己的老妻嚎啕大哭。
雍王爺的庶子李久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李久輕聲的說了句:“父王在府裏陪著母妃吧,我去京兆府守著。”
“要是能接哥哥回家,我就第一時間帶哥哥回家來。”
李久這話也透出一股悲涼來。
雍王爺聽著心裏就更加難受了。
可也忍不住認真的看了庶子一眼。
要知道平日裏雍王爺是怎麽也不肯多看他一眼的。
即便是嫡子再不爭氣,在雍王爺眼裏,旁人也是再比不上的。
雍王爺輕歎一聲:“去吧。”
到底心裏是好受了一些。
好在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庶子。
李久從屋裏退了出來,隨後就往京兆府去。
沒有人看見,在翻身上馬的時候,李久本來溫和的麵色瞬間變得冷酷,一絲絲冷笑也浮現在嘴角。
夜風有些涼。畢竟現在已經是冬天了。
不過李久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任由著風打在臉上,依舊挺直著背脊,慢慢悠悠的往京兆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