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不用管我
少了鬼見愁,甫義的車正好能裝下所有人,午飯過後我們就直接啟程回榮京了,大家都很疲倦沒什麽交談,我倒在蔚然的懷中,環著他的腰身十分溫暖。
車子剛啟動沒多久宗廉的電話就響了,裏麵傳來孫弈弈哭泣的聲音。
“宗廉哥,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我不想嫁給沈兵,你告訴我慕霖到底去哪治病了,我去找他,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慕霖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宗廉看了眼戚蔚然,蔚然視線冰冷,顯然沒有接電話的打算。
“慕霖的確病得很嚴重,暫時沒辦法和妳見麵了,妳父親決定的事情,我們也沒辦法改變,沈兵是個不錯的孩子,他會好好對妳的。”
宗廉用拳頭錘了錘額頭,孫弈弈在電話那端哭得很傷心,可蔚然現在根本不能露麵,他臉上的屍斑湊近了看就能看出來,雖然他也很想阻止孫沈兩家聯姻,但也隻能回去再想辦法了。
“宗廉哥,你幫我想想辦法,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的,反正慕霖病的很嚴重,大不了我先下去等他!”
“妳別做傻事……”
宗廉話還沒說完,電話那端就傳來孫堅的嗬斥聲,然後孫弈弈就和孫堅吵起來了,電話像是摔到地上掛斷了。
他們父女的爭吵很大聲,連我都聽見了,聽孫弈弈一口一個慕霖,看來她喜歡的男人是躺在病床上的慕霖了,能以死殉情是個好姑娘,要是真死了挺可惜的。
“宗廉,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忍不住問道。
“辦法倒是有,隻是……”宗廉說到這裏看了眼戚蔚然,現在沈兵體內的是靳軒,靳軒的弱點這裏所有人都知道,隻要讓傲霜露麵,靳軒絕對不會娶孫弈弈的。
戚蔚然臉色陰沉,抓著我的手收緊,嘴角勾起邪勢的弧度,“我倒是覺得這門婚事好極了。”
宗廉無奈的搖頭,他就知道是這樣,好在沈兵是軍部的人,就算和秘書長女兒聯姻了也對蔚然世襲官位沒什麽影響,大不了軍部勢力龐大把政治部壓到沒脾氣。
但隻要位置坐穩了,總有翻身的一天。
從遼東到榮京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我們是下午出發的,第二天早上剛剛進入榮京境內蔚然就有些異樣了,抓著我的手緊了又緊,呼吸不斷加重,忍受的很辛苦的樣子。
“蔚然……”難道又想喝血了?
“我沒事,應該能忍到榮京醫院。”他艱難開口,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沒有足夠的血液屍蟲就會吸食他的身體,那種感覺一定生不如死,抓著我的手都快把我骨頭都捏碎了,都這樣了還怎麽忍,要是忍到最後沒忍住,爆發出來的狂嗜說不定六親不認把車裏這幾個人全給吸了。
“要是忍得辛苦就別忍了,吸我的血吧。”
周香香聽我這麽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妳丫不要命了啊,才剛輸了點血,又來?讓他吸宗廉的!”
宗廉麵色嚴肅的點了點頭,“這次吸我的吧。”
聽著我們討論吸血的問題,蔚然咕咚咽下好幾口唾沫,視線變得渾濁不堪,漸漸灼燒成一片血紅,他把我的手甩開然後砰一聲抓在車門上,金屬車窗立即被他捏得陷進去了。
青筋迅速布滿他的麵部和手背,短短幾秒鍾的時間,他原本英俊的臉就變成腐爛的屍體那般難看,他趕緊把臉別開,“你們先回去,不用管我!”
他聲音都變得粗啞不堪,說完之後直接把車門打開就飛身出去了。
我們的車子正在高速行駛,突然打開車門風灌進來把車吹得搖搖擺擺,甫義驚呼一聲奮力穩住車身,風狸和禍鬥都不在,香香趕緊放出葫蘆娃幫忙。
車子歪歪扭扭終於在撞上護欄前停下了,我立即打開車門下去,蔚然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我試著喊了聲他的名字,隻能空曠的山穀中傳來自己的回音。
“蔚然該不會對無辜的人出手吧?”
宗廉看著蔚然消失的方向眼神微凝,“誰知道呢,先上車回去再說吧。”
甫義受了驚嚇,後麵開車都比較慢,我們回到戚家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不過屋裏卻亮著燈,猜想是蔚然比我們先到,我立即下車,大門沒鎖,直接推門衝進去。
“蔚然……”
我欣喜的叫了聲,卻在見到屋裏的情況之後臉上笑意凝固了,冷眼掃過眼前上竄下跳的兩個家夥,暴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麽?”
風狸一看我回來了,立即跳到我身上,禍鬥惡狠狠追撲上來,一看是我,立即側身往旁邊撲去了。
宗廉扶著香香進來,一看居然是兩隻妖獸,也失落的垂下視線。
“我們無聊在比賽。”
“你們真夠無聊的!”我直接把風狸甩到沙發上,害我白高興一場。
大家身上都有傷,宗廉讓我和香香今晚就在戚家住下,宗廉好像當跟班已經習慣了,自覺的扶著香香進房間,將她安頓到床上之後想離開,沒想到卻被一隻小手拉住。
“幹什麽?”宗廉聲音冷冽,卻沒有立即剝開她。
周香香咬咬唇,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伸手拉住他,手指捏了捏卻不想放開,隻好故作強硬揚起下巴,“這次我腳真斷了,你是我的跟班,你得在這守著我!”
一聽跟班兩個字宗廉臉都綠了,她以為他很閑麽?
“讓陳傲霜進來陪妳,我很忙。”
“傲霜失血過多還沒好好休息呢,你讓一個病人照顧我?”周香香撇嘴,反正她今晚就不想讓他走,屋裏有沙發,他睡沙發不就行了?
“放手!”宗廉眼角抽搐,懶得和她多費口舌。
“不放!”周香香有時候倔起來,那脾氣也臭得跟石頭似得。
我聽他們在房間裏大小聲,忍不住過去看了看情況,周香香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估計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拉都拉了,現在放手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這種情況我必須搭把手的,我故意用手扶著額頭,“宗廉啊,今晚就麻煩你照顧香香了,我頭好暈,怕自己一躺下就沉沉睡過去了,叫都叫不醒了。”
說完不等他回答我就轉身離開了,還體貼的把門給他們拉上,可惜了,要香香腿是好的,說不定能把宗廉給撲倒了。
剛關上門屋裏就傳來宗廉的暴喝,禍鬥想衝進去,我趕緊給它攔下,“昨天你們比試誰贏了?”
一聽這個,禍鬥腦袋狠狠耷拉下去,風狸直接跳到禍鬥背上笑眯眯的看著我,“那還用說麽?當然是我!”
“禍鬥又輸了啊?要不你們換種比試方法,禍鬥絕對能贏過風狸。”
“什麽方法!”禍鬥腦袋又揚起來,抖抖身子,把風狸從身上抖下去。
“就比誰先找到戚蔚然!”
“這算什麽比試?”風狸不悅的搖搖爪子,鄙視的看著我。
可惜禍鬥每次聽到比試都嚴陣以待,而且智商也急劇下降,不知道我在利用它們,反倒覺得我真是在幫它。
它喜食屍體,慕霖的屍體變質之後氣味更濃,它找戚蔚然的確容易很多。
想到終於能有一次贏過風狸了,禍鬥冷哼一聲,“怎麽,不敢比?那你直接認輸,把第十四讓給我就行了!”
“放屁,你個豬腦袋!”
“比還是不比?十九層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接受對決,等於認輸!”
“你——”風狸氣得腮幫子鼓鼓的,指著禍鬥的爪子都在顫抖了,最後狠狠瞪了我一眼,“比就比!”
它話音一落,兩道身影齊齊從戚家飛出去,我趕緊去把大門鎖上,瞬間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了,長長舒出一口氣。
沒指望他們能幫我找到蔚然,我隻想把禍鬥引開,不讓它打攪宗廉和香香,宗廉現在都還沒從香香房裏出來,多半是妥協在香香的淫-威之下了。
笑了笑我往樓上走去,心裏頭想著蔚然,已經走到他房間門口了。
出發去遼東之前,我們在屋裏翻雲覆雨,把屋裏弄的亂糟糟的,我簡單的收拾了下才洗了個澡睡覺,蔚然的床軟軟的,非常大,一個人睡在上麵不免有些寂寞。
心裏想著蔚然,沒多久就睡著了,到了下半夜,身側的床沉了下去,一條有力的手臂把我圈過去扣進懷裏,緊接著滾燙的肌膚貼上來,熟悉的氣息將我包圍。
“蔚然……”
我試著喚了一聲,伸手環住他的腰,他好像洗過澡了,而且身上什麽都沒穿。
他嗯了聲回應我,緊接著就把我的唇堵住,舌頭靈活又強勢的把我皓齒撬開,這種急切的索吻除了他還有誰,我心頭一喜,立即用雙腳將他纏住。
“想我了?”他伏在我身上大口喘息,在我耳邊問道。
“想,一直都想,以後不要這樣丟下我了!”我趕緊環住他脖頸,生害怕他下一秒又飛走了。
“我不想傷害妳!”
蔚然的大掌覆上我麵頰,用拇指輕輕的摩挲,鬼在夜間的時候視力很好,他此刻一定能看到我眼底隱含的水霧。
他之前的樣子真把我嚇壞了,現在恢複正常肯定是吸食了人血,他有沒有殺人我已經管不了了,隻知道他能恢複就好,在我身邊就好。
“蔚然……”
“嗯?”
“吻我。”
“嗯。”
以往如豺狼虎豹的他今天非常溫柔,淺淺的嚐著我的唇,然後移到我脖頸上,再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