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上掉下個石哥哥
“什麽事？”白晝開啟免提。
“老王帶著紀檢部的學長突擊抽查男生宿舍，一時興起繞到我們宿舍，結果發現聞楓不在。”孔夫子的語速很快，他頓了頓接著說：“我說聞楓在你們宿舍學習呢，老王就說抽查結束要去你們宿舍。”
“我們這就趕回去。”白晝掛斷電話。
“怎麽等不到車啊？”林淘淘在一旁幹著急。
“網約車吧。”程諾打開手機a，“真頭疼，離我們最近的車起碼要十分鍾到達。”
“跑回去？”蘇聞楓提議。
“那還不如等網約車呢。”林淘淘坐在路邊，“這下完蛋了。”
空蕩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一排摩托車隊伍，改裝過的引擎聲響徹天際。
“白晝，”一輛摩托車停在白晝身前，車上的人脫下安全帽，“你怎麽在這裏？”
“石安？！”白晝驚訝，穿著皮衣的石安和穿校服的他判若兩人。
“我現在回學校，一起嗎？”石安拋給白晝安全帽並對著其他摩托車說到：“兄弟們，載一下我的學弟學妹。”
“謝謝學長！”
深夜，雲渡市依舊燈火通明，能看到許多失意的夜歸人。
“學長，你的秘密又被我發現了。”白晝閉上眼睛享受著風劃過臉頰的凜冽。
“我看到論壇的視頻了，”石安加快速度，“難道你是寫請假條出來的？”
“切，又扯平了？”白晝想了想，“可我還想請你幫我個忙。”
“我就知道遇到你就沒什麽好事。”石安突然地急轉彎甩尾，“喲呼，滿分。”
“自戀。”白晝借著慣性傾斜身子，十分淡定。
“你是第一個坐我車沒有大喊大叫的女生。”石安笑著，“說吧，要我幫什麽忙？”
“嘿嘿”白晝落下懸著的心。
摩托車隊伍一路暢通無阻，大家很快回到學校。
蘇聞楓拖來路邊的垃圾桶給林淘淘增加高度，有了翻出牆的經驗，大家翻進學校的時候順利很多。
“我們已經到宿舍，你買到燈泡了？”白晝打通孔夫子的電話，兩人裏應外合。
“買到了，放在你們宿舍樓門口的消防箱裏。”
“蘇聞楓，看什麽呢？”程諾用筆輕輕敲了敲蘇聞楓的腦袋，“看作業本。”
“你們的床簾都很個性。”蘇聞楓評價著。
“老王來了，你們快做好樣子。”躲在走廊觀的林淘淘看著老王走進女生宿舍樓。
“這題是這樣寫嗎？”蘇聞楓握著筆，語氣自然。
“這裏應該”程諾也假裝教著蘇聞楓。
兩人擠在同一張書桌前，距離曖昧。
“王老師好！”站在兩人身後假裝旁聽的林淘淘馬上站直身體。
“這麽遲了，你們還不睡覺？”老王站在故意沒關的宿舍門口。
程諾和蘇聞楓同時看向老王。
“老師，數學作業有些多”蘇聞楓一副好學生的模樣，“我馬上就回宿舍。”
“對不起，王老師。”程諾接過話匣主動認錯，“剛剛有個小意外，耽誤了蘇聞楓寫作業，所以他才待到現在。”
“什麽意外？”老王走進宿舍環顧著四周，“班長呢？”
“修好了嗎？”陽台傳來白晝的聲音。
“修好了。”石安故意提高音量。
早就躲在陽台的白晝和石安拉開走廊門。
“王老師？”石安故作吃驚，“你這麽遲怎麽會來女生宿舍？”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老王的聲音低沉地可怕。
“我來修燈泡，白晝宿舍的燈一個接一個地壞掉。”石安回答地很鎮定，他拿出孔夫子新買的燈泡。
“這是物業的事。”老王邏輯縝密。
“這不是著急用嘛，女孩們都怕黑。”石安不自然地笑著。
雖然石安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但至少再次擋回了老王的質疑。
“那為什麽是你來修？”老王寸步不讓。
“因為”石安被問住了，他轉著眼珠讓大腦飛速運轉。
程諾等人都緊張地看著石安，生怕石安編不出合理的答案。白晝本想有學生會的石安在場能更容易地把老王敷衍過去，可沒想到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因為白晝是我妹，表妹，”石安急中生智，他用手肘輕輕拱了下被老王震懾到木訥的白晝，“我媽說在學校要多照顧她。”
“啊，對，”白晝反應過來，“我知道男生到女生宿舍影響不好，這不是剛好有我哥嘛。”
“兄妹之間互相幫忙很正常呀，老師。”林淘淘幫腔到。
“知道影響不好，你還讓蘇聞楓到你們宿舍學習？”老王半信半疑。
一個慌要用無數個慌填補，不擅長說謊的白晝又陷入慌張。
“老師，我答應蘇聞楓在晚自習的時候教他功課，可我今晚去參加納新了，所以就”程諾及時替白晝解釋。
老王沉默著，場麵一度緊張，所有人都揪著心。
“我也年輕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老王特意對著蘇聞楓說。
“啊？”蘇聞楓摸不著頭腦。
“老師，你真是明察秋毫啊，蘇聞楓就是喜歡我們家程諾。”林淘淘連忙奉承起老王。
“是是是，”白晝走到蘇聞楓身邊輕踢著他，“所以他想好好學習，好趕上程諾的腳步嘛。”
“對，我喜歡程諾。”蘇聞楓不得不被迫附和著。
一旁的程諾雖然知道蘇聞楓是在配合演戲，但他的話落到了心裏，激起朵朵漣漪。
“但我們絕對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蘇聞楓補充著。
“好了，下不為例，都回自己宿舍吧。”老王想起自己的少年時光，他不再板著臉，“我先走了，早些休息。”
老王走後，所有人都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他們互相看著對方，都笑了。
蘇聞楓看向程諾時停了幾秒，隨後他輕笑著轉向其他人。
“石安，誰是你妹啊？占我便宜。”白晝錘了錘石安的肩膀。
“要不是我和老王周旋，你們早就完蛋了。”石安揉著肩膀，“真是好心沒好報。”
“不得不說，學長和老王真是神仙打架，滴水不漏啊。”林淘淘吃著薯片，“在下佩服。”
“還有你，沒事給自己加什麽戲？”白晝將矛頭轉向林淘淘，“什麽？蘇聞楓喜歡程諾？”
“不給老王一個台階下的話，他能這麽輕易放過我們嘛？”林淘淘解釋。
“好困。”蘇聞楓伸著懶腰，“影帝的戲都沒我多。”
“你去哪？”白晝問著走向門外的蘇聞楓。
“回宿舍睡覺。”蘇聞楓打著哈欠。
程諾望著蘇聞楓離開的背影，她的腦海浮現出蘇聞楓的每一瞬輕笑，還有剛才的對視
“我去洗漱，你們聊。”程諾用力甩了甩腦袋，她想把腦子裏那些充滿粉色泡泡的奇怪畫麵都趕走。
“阿諾，我和你一起。”林淘淘拿著牙杯跟在程諾身後。
“我也回去了，今晚真刺激。”石安說著也走向門外。
“等下，”白晝叫住石安，眼裏全是期待，“明天開始點名嗎？”
“明天才公布結果，你忘了嗎？”石安回答。
“那什麽時候才開始點名啊？”白晝追問。
“周天晚上。”石安靠著門框，“明天是周五。”
聽到石安的回答，白晝眼裏的期待一掃而空。
“漫長的周末。”白晝坐到桌前用手撐著臉，“我還是寫作業吧。”
“明天下午有社團納新，隨便加入個社團，周末就不無聊了。”石安不由自主地安慰著，他覺得白晝像極了剛陷入暗戀時的自己。
“知道了，你快回宿舍吧。”白晝拿起筆，情緒依舊低落。
“學校的文體活動很多，你還擔心沒有閃亮登場的機會？”石安笑著搖搖頭，“拜，表妹。”